第95章 罪不在您
小沈總隻想搞科研，陸影帝不幹了 作者：墨不清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齊母搖了搖頭，她認真而堅定的對趙睿全說：“你錯了，就算沒有齊原，我也敢肯定，我不會喜歡你，從小到大，我對你的感情是友情，而不是愛情，從未對你 有過男女之情……”
齊母從審訊室裏出來，隻覺得全身無力，一股巨大的悲痛和後怕的情緒在身體裏蔓延，她再也忍不住，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無聲的痛哭了起來。
齊明還在處理以及被問詢其它的事情。
今天被叫來的受害者家屬不少，所以警局裏的警察都忙的腳不沾地，根本就不可能照顧到每一個受害者家屬。
而此時。
沈止的車已經到了警局門口旁邊的停車場。
她停好車，從車上下來，手機裏就收到了一條來自顧楓致的短信。
顧警官：【程女士在二樓三號招待室，很抱歉！沈小姐，警局裏同事都很忙，我在外地，不能招待您了。】
沈止：【沒關係，顧警官您太客氣了！很感激您！】
沈止走進警局，順著顧楓致發的指引找到了二樓三號招待室。
招待室的大門是開著的，沈止走到門口，卻停下了腳步，她看到了裏麵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捂著臉，肩膀顫抖的齊母。
沈止有些遲疑，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不該出現在齊母麵前，她這個身份有些不合適，她是個小輩，齊奶奶平日裏是個要強的人，現在她的出現，她怕齊奶奶事後會覺得難為情。
再者，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說點什麽，她之所以過來，是因為她怕齊叔叔和齊奶奶因為這巨大的打擊，自己開車迴家的時候不安全。
路上發生什麽意外。
沈止退後幾步，站到了門旁邊，哭出來或許是一件好事，如果發泄都發泄不出來的話，那才要不妙。
“阿止！”
齊明從轉角處走過來，一抬頭就看見了沈止。
聽到聲音，沈止側頭看過去，就看到了神情有些憔悴的齊明，沈止走過去，“齊叔叔……”
齊明看著她，表情變了變，“阿止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來警局幹什麽？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沈止頓了頓，看著齊明那滿是對自己的擔憂和緊張的樣子，都這個時候了，齊叔叔看到她出現在這裏，第一反應是擔憂她出了什麽事……
“我來接您和齊奶奶迴家。”她道。
齊明心裏一暖，難看的臉色好了一些，他看著沈止，想到了一個問題，沈止怎麽知道他們在警局的？
他想了想，問：“阿止，你怎麽知道我和你齊奶奶在這裏的？”
沈止：“我隻知道趙睿全是兇手，是一位朋友告訴我，您和齊奶奶來了這，我不放心您和齊奶奶自己開車迴去，所以過來接您和齊奶奶迴家。”
齊明為這孩子的細心和關切動容，他認真的：“謝謝你，阿止。”
沈止搖搖頭。
齊明道：“我去看看你齊奶奶。”
沈止：“嗯，”頓了頓，她看著齊明，真誠的說了句：“齊叔叔您別太難過……”
齊明勉強的露出一點笑容，“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齊明走進了招待室，就看見崩潰了的母親，從小到大，母親在他的記憶裏都是一位堅強的人，就是外公走的時候，他都沒見過母親這樣痛苦。
齊明走過去，蹲在齊母麵前，滿眼心疼，“媽您…”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想說您別太難過了，可是怎麽可能不難過呢？
就算是他，這會兒，還心痛如絞，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痛與恨，以前他是真的把趙睿全當成了自己的半個父親，他敬他愛他，現在突然得知就是他打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還幹了那麽多殺人不償命的事情，一開始，他根本就不相信，可是看到那麽多證據，他不得不信。
他伸手摟住了母親的肩膀，想給她一點安慰，讓她知道她還有他，這件事情最痛苦的還是母親。
齊母淚眼模糊的抬頭，看到齊明，她一把抱住了齊明，聲音嘶啞，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爸爸，我怎麽就沒發現他是一個惡魔，我怎麽就沒發現他是一個惡……”
齊明安慰的輕拍著齊母的後背，“不，媽，這件事怎麽都怪不到您頭上，不要用別人的錯責怪自己，您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您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包括我。”
齊母哭著搖頭，泣不成聲，是她耽誤了他們，她為什麽就沒有發現自己身邊有一個魔鬼？
她當年為什麽就沒有讓警察好好查，他們明明已經和李大山解釋清楚了啊！李大山明明都已經表示理解了，而且李大山那麽愛自己的女兒，他怎麽舍得拋棄才幾個月的女兒呢？
明明那麽多疑點，她為什麽看到案發現場就認定是李大山打死了齊原，然後自己從樓上跳下去，自殺了，雖然樓上沒有發現第三個人的痕跡，但民警說她立案，讓刑警來查，她為什麽就沒有同意……
……
齊明處理好所有的手續，和沈止一起扶著，精神恍惚的齊母從警局裏出來，到了停車場。
齊明和齊母都上了沈止的車，至於齊明的車，已經叫了代駕司機。
齊明陪著齊母一起坐在後麵，齊母受到的打擊不輕，人到現在都恍恍惚惚的，表情有些麻木。
這讓沈止和齊明都很擔心她。
齊明握著齊母的手，輕聲道：“媽您振作點！媽您不能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見齊母沒反應，齊明在心裏歎了口氣，“媽您不能這樣，我想爸，他不願意看到您現在這樣的。”
齊母無聲的流淚，她喃喃自語：“你爸一定在怪我，趙睿全殺了他，我卻絲毫都沒有察覺，你小時候上學，我沒時間去接你，還讓他去接你，還讓你經常單獨和他在一起，我怎麽這麽傻啊！萬一他對你心生歹意，你怎麽辦，你爸一定恨死我了……”
齊明搖搖頭，握緊齊母的手，“媽您不要胡思亂想，我現在好好的活著呢！媽您不要嚇自己，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咱們要好好活下去，我想這才是爸和外公外婆，想要看到的，媽，以前，我怕您傷心，所以從來不會在您麵前提及我爸，其實外公在世的時候跟我說過一些我爸的事，他說，我爸是一個有責任心，善良，堅強的人，他希望我能像我那樣好，媽，我爸那麽好的一個人，您是他的愛人，他怎麽可能希望看到您這樣沉靜在悲痛中不顧自己的身體呢！”
“你爸那樣好的人，他不該遇到我的，他要是沒有遇到我，他那麽聰明又那麽努力，能吃苦耐勞，他現在一定會是一位很了不起的醫生，他一定過得很好，至少不會英年早逝……”齊母很痛苦，她後悔了，她不該喜歡上齊原的，那樣他就不會和趙睿全有所交集，他也就不會死了，那樣他會好好活著吧！
齊明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媽現在什麽話都聽不進去。
開車的沈止心裏也沉甸甸的，卻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能說什麽，說什麽人都不可能死而複生了，其它好像都很蒼白無力。
車子到了齊母住的小區，把車開到了樓下的停車場。
齊明和沈止扶著齊母下車，走進電梯，到了自己家所在的樓層。
進了家裏，到了齊母的臥室裏。
把齊母安頓在床上休息。
齊明對沈止招招手。
沈止跟著他走到門口。
齊明壓低聲音道：“阿止，你幫我看著你齊奶奶，我去做點飯，你齊奶奶已經兩天沒有好好吃飯了。”之前是擔心趙睿全出了什麽事，所以著急擔憂的沒時間吃飯……
沈止點點頭：“您去吧，我來照顧齊奶奶。”
齊明伸手拍了拍沈止的肩膀，就出去了。
沈止腳步輕輕的走迴去。
齊母坐在床頭，表情呆呆的，目光有些無神。
她平日裏是個時髦的人，臉上還會畫個妝，顯得年輕有氣色，但是現在她臉上的妝已經被哭花了，看上去有些狼狽。
沈止抿了抿唇，輕聲開口：“齊奶奶，我去拿條毛巾，您洗洗臉，好不好？”
這些化妝品，黏糊糊的在臉上，很不舒服吧。
齊母沒反應。
沈止看了一會，見她跟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
沈止在心裏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去了臥室自帶的洗手間，沈止在洗漱台上找到了齊母的卸妝濕巾，又從下麵的櫃子裏拿了一個洗臉盆，接了熱水，拿了條幹淨的毛巾，就走了出去，走到床邊，沈止把洗臉盆放椅子上，把毛巾放椅背上。
沈止打開濕巾包，從裏麵抽出來一張濕紙巾，小心翼翼的擦掉齊母臉上的東西。
用了四張濕巾，才把齊母臉上的東西擦幹淨，露出她此時蒼白的臉色，她看上去很憔悴，臉上都是歲月的痕跡，沈止見過她年輕時候的照片，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沈止打濕毛巾，繼續給齊母擦臉，許是感覺到臉上的溫度了。
齊母眼神微動，目光看向沈止，眼淚奪眶而出，她嘴唇顫抖著：“我，我，我對不起阿雲，我對不起她，對不起你齊叔叔，是我活生生的拆散了他們啊！”
沈止手一頓，目光看著齊母，“雲姨是李大山的女兒？”
齊母點點頭。
沈止蹙了蹙眉：“您是怎麽確定的？僅憑一塊相同的胎記嗎？”
齊母點點頭，又搖搖頭，而後有些詫異的看著沈止：“阿止你是怎麽知道胎記的事的？”
沈止在心裏鬆了口氣，反應迅速，思維清晰，情況沒那麽糟糕，她道：“前兩天，無意間發現了齊爺爺的事，我就問了齊叔叔一些事，然後從一位朋友那裏確定了當年被認定是兇手的李大山有一個女兒，而齊叔叔說您當年去過李大山家裏，然後我又旁敲側擊的問了我媽，得知了雲姨身上有一塊胎記，我就想到您可能是發現了雲姨身上的胎記，認定雲姨是李大山的女兒，所以才不同意齊叔叔和雲姨在一起的……”
齊母吸了吸鼻子，點點頭，“我，我當年去李大山家裏的時候，他女兒弄濕了衣服，我，我幫她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了她背上的胎記，你是知道的，我很喜歡你雲姨，你雲姨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女孩，我很樂意有這樣的兒媳婦，最主要的是我看得出來你雲姨和你齊叔叔是真心相愛的，可我無意間看到了你雲姨背上的胎記，我當時隻覺得五雷轟頂，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老天爺要這樣懲罰我？我告訴自己，或許那隻是一個巧合，可是眼看著，你齊叔叔就要跟你雲姨求婚了，我無法接受，我無法平靜的麵對你雲姨，我無法說服自己去毫無芥蒂的接受她成為我的家人，我的兒媳婦，為了確定她究竟是不是李大山的女兒，我請了私家偵探，花了一段時間，找到了李大山的妹妹和他愛人的哥哥，我讓人弄到了他們的dna，我拿他們的dna與你雲姨的dna做了鑒定，確定了你雲姨就是李大山的女兒，我真的不能接受我的兒子娶他殺父仇人的女兒，我用極端殘忍的方式拆散了他們，是我耽誤了他們，都是我的錯啊！這些年，我看著你雲姨遠走他鄉，我看著他們彼此不相見，卻彼此不相忘，我到底都做了什麽啊？我差點毀了他們一輩子啊！”
說著，齊母啪的一聲，重重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沈止被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攔住齊母又要打自己的手，“不，齊奶奶您沒有錯，您並沒有做錯什麽，這些年最煎熬的人其實是您，您很愛齊叔叔，齊叔叔不好過，最擔心的就是您，那樣的情況下，別人也接受不了，就是我也接受不了的，甚至還有可能會對仇人的家人展開報複，可是您已經很好了，您隻是不能接受，卻沒有牽連雲姨，甚至沒有告訴任何人這其中的原由，獨自承受了一切，更是從未真正的傷害過雲姨，甚至可能還暗中幫助了雲姨很多，齊奶奶，這件事情裏，您才是最苦的那個，您沒有錯，罪不在您，真正有罪之人法律會審判他。”
齊母從審訊室裏出來，隻覺得全身無力，一股巨大的悲痛和後怕的情緒在身體裏蔓延，她再也忍不住，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無聲的痛哭了起來。
齊明還在處理以及被問詢其它的事情。
今天被叫來的受害者家屬不少，所以警局裏的警察都忙的腳不沾地，根本就不可能照顧到每一個受害者家屬。
而此時。
沈止的車已經到了警局門口旁邊的停車場。
她停好車，從車上下來，手機裏就收到了一條來自顧楓致的短信。
顧警官：【程女士在二樓三號招待室，很抱歉！沈小姐，警局裏同事都很忙，我在外地，不能招待您了。】
沈止：【沒關係，顧警官您太客氣了！很感激您！】
沈止走進警局，順著顧楓致發的指引找到了二樓三號招待室。
招待室的大門是開著的，沈止走到門口，卻停下了腳步，她看到了裏麵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捂著臉，肩膀顫抖的齊母。
沈止有些遲疑，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不該出現在齊母麵前，她這個身份有些不合適，她是個小輩，齊奶奶平日裏是個要強的人，現在她的出現，她怕齊奶奶事後會覺得難為情。
再者，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說點什麽，她之所以過來，是因為她怕齊叔叔和齊奶奶因為這巨大的打擊，自己開車迴家的時候不安全。
路上發生什麽意外。
沈止退後幾步，站到了門旁邊，哭出來或許是一件好事，如果發泄都發泄不出來的話，那才要不妙。
“阿止！”
齊明從轉角處走過來，一抬頭就看見了沈止。
聽到聲音，沈止側頭看過去，就看到了神情有些憔悴的齊明，沈止走過去，“齊叔叔……”
齊明看著她，表情變了變，“阿止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來警局幹什麽？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沈止頓了頓，看著齊明那滿是對自己的擔憂和緊張的樣子，都這個時候了，齊叔叔看到她出現在這裏，第一反應是擔憂她出了什麽事……
“我來接您和齊奶奶迴家。”她道。
齊明心裏一暖，難看的臉色好了一些，他看著沈止，想到了一個問題，沈止怎麽知道他們在警局的？
他想了想，問：“阿止，你怎麽知道我和你齊奶奶在這裏的？”
沈止：“我隻知道趙睿全是兇手，是一位朋友告訴我，您和齊奶奶來了這，我不放心您和齊奶奶自己開車迴去，所以過來接您和齊奶奶迴家。”
齊明為這孩子的細心和關切動容，他認真的：“謝謝你，阿止。”
沈止搖搖頭。
齊明道：“我去看看你齊奶奶。”
沈止：“嗯，”頓了頓，她看著齊明，真誠的說了句：“齊叔叔您別太難過……”
齊明勉強的露出一點笑容，“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齊明走進了招待室，就看見崩潰了的母親，從小到大，母親在他的記憶裏都是一位堅強的人，就是外公走的時候，他都沒見過母親這樣痛苦。
齊明走過去，蹲在齊母麵前，滿眼心疼，“媽您…”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想說您別太難過了，可是怎麽可能不難過呢？
就算是他，這會兒，還心痛如絞，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痛與恨，以前他是真的把趙睿全當成了自己的半個父親，他敬他愛他，現在突然得知就是他打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還幹了那麽多殺人不償命的事情，一開始，他根本就不相信，可是看到那麽多證據，他不得不信。
他伸手摟住了母親的肩膀，想給她一點安慰，讓她知道她還有他，這件事情最痛苦的還是母親。
齊母淚眼模糊的抬頭，看到齊明，她一把抱住了齊明，聲音嘶啞，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爸爸，我怎麽就沒發現他是一個惡魔，我怎麽就沒發現他是一個惡……”
齊明安慰的輕拍著齊母的後背，“不，媽，這件事怎麽都怪不到您頭上，不要用別人的錯責怪自己，您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您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包括我。”
齊母哭著搖頭，泣不成聲，是她耽誤了他們，她為什麽就沒有發現自己身邊有一個魔鬼？
她當年為什麽就沒有讓警察好好查，他們明明已經和李大山解釋清楚了啊！李大山明明都已經表示理解了，而且李大山那麽愛自己的女兒，他怎麽舍得拋棄才幾個月的女兒呢？
明明那麽多疑點，她為什麽看到案發現場就認定是李大山打死了齊原，然後自己從樓上跳下去，自殺了，雖然樓上沒有發現第三個人的痕跡，但民警說她立案，讓刑警來查，她為什麽就沒有同意……
……
齊明處理好所有的手續，和沈止一起扶著，精神恍惚的齊母從警局裏出來，到了停車場。
齊明和齊母都上了沈止的車，至於齊明的車，已經叫了代駕司機。
齊明陪著齊母一起坐在後麵，齊母受到的打擊不輕，人到現在都恍恍惚惚的，表情有些麻木。
這讓沈止和齊明都很擔心她。
齊明握著齊母的手，輕聲道：“媽您振作點！媽您不能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見齊母沒反應，齊明在心裏歎了口氣，“媽您不能這樣，我想爸，他不願意看到您現在這樣的。”
齊母無聲的流淚，她喃喃自語：“你爸一定在怪我，趙睿全殺了他，我卻絲毫都沒有察覺，你小時候上學，我沒時間去接你，還讓他去接你，還讓你經常單獨和他在一起，我怎麽這麽傻啊！萬一他對你心生歹意，你怎麽辦，你爸一定恨死我了……”
齊明搖搖頭，握緊齊母的手，“媽您不要胡思亂想，我現在好好的活著呢！媽您不要嚇自己，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咱們要好好活下去，我想這才是爸和外公外婆，想要看到的，媽，以前，我怕您傷心，所以從來不會在您麵前提及我爸，其實外公在世的時候跟我說過一些我爸的事，他說，我爸是一個有責任心，善良，堅強的人，他希望我能像我那樣好，媽，我爸那麽好的一個人，您是他的愛人，他怎麽可能希望看到您這樣沉靜在悲痛中不顧自己的身體呢！”
“你爸那樣好的人，他不該遇到我的，他要是沒有遇到我，他那麽聰明又那麽努力，能吃苦耐勞，他現在一定會是一位很了不起的醫生，他一定過得很好，至少不會英年早逝……”齊母很痛苦，她後悔了，她不該喜歡上齊原的，那樣他就不會和趙睿全有所交集，他也就不會死了，那樣他會好好活著吧！
齊明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媽現在什麽話都聽不進去。
開車的沈止心裏也沉甸甸的，卻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能說什麽，說什麽人都不可能死而複生了，其它好像都很蒼白無力。
車子到了齊母住的小區，把車開到了樓下的停車場。
齊明和沈止扶著齊母下車，走進電梯，到了自己家所在的樓層。
進了家裏，到了齊母的臥室裏。
把齊母安頓在床上休息。
齊明對沈止招招手。
沈止跟著他走到門口。
齊明壓低聲音道：“阿止，你幫我看著你齊奶奶，我去做點飯，你齊奶奶已經兩天沒有好好吃飯了。”之前是擔心趙睿全出了什麽事，所以著急擔憂的沒時間吃飯……
沈止點點頭：“您去吧，我來照顧齊奶奶。”
齊明伸手拍了拍沈止的肩膀，就出去了。
沈止腳步輕輕的走迴去。
齊母坐在床頭，表情呆呆的，目光有些無神。
她平日裏是個時髦的人，臉上還會畫個妝，顯得年輕有氣色，但是現在她臉上的妝已經被哭花了，看上去有些狼狽。
沈止抿了抿唇，輕聲開口：“齊奶奶，我去拿條毛巾，您洗洗臉，好不好？”
這些化妝品，黏糊糊的在臉上，很不舒服吧。
齊母沒反應。
沈止看了一會，見她跟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
沈止在心裏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去了臥室自帶的洗手間，沈止在洗漱台上找到了齊母的卸妝濕巾，又從下麵的櫃子裏拿了一個洗臉盆，接了熱水，拿了條幹淨的毛巾，就走了出去，走到床邊，沈止把洗臉盆放椅子上，把毛巾放椅背上。
沈止打開濕巾包，從裏麵抽出來一張濕紙巾，小心翼翼的擦掉齊母臉上的東西。
用了四張濕巾，才把齊母臉上的東西擦幹淨，露出她此時蒼白的臉色，她看上去很憔悴，臉上都是歲月的痕跡，沈止見過她年輕時候的照片，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沈止打濕毛巾，繼續給齊母擦臉，許是感覺到臉上的溫度了。
齊母眼神微動，目光看向沈止，眼淚奪眶而出，她嘴唇顫抖著：“我，我，我對不起阿雲，我對不起她，對不起你齊叔叔，是我活生生的拆散了他們啊！”
沈止手一頓，目光看著齊母，“雲姨是李大山的女兒？”
齊母點點頭。
沈止蹙了蹙眉：“您是怎麽確定的？僅憑一塊相同的胎記嗎？”
齊母點點頭，又搖搖頭，而後有些詫異的看著沈止：“阿止你是怎麽知道胎記的事的？”
沈止在心裏鬆了口氣，反應迅速，思維清晰，情況沒那麽糟糕，她道：“前兩天，無意間發現了齊爺爺的事，我就問了齊叔叔一些事，然後從一位朋友那裏確定了當年被認定是兇手的李大山有一個女兒，而齊叔叔說您當年去過李大山家裏，然後我又旁敲側擊的問了我媽，得知了雲姨身上有一塊胎記，我就想到您可能是發現了雲姨身上的胎記，認定雲姨是李大山的女兒，所以才不同意齊叔叔和雲姨在一起的……”
齊母吸了吸鼻子，點點頭，“我，我當年去李大山家裏的時候，他女兒弄濕了衣服，我，我幫她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了她背上的胎記，你是知道的，我很喜歡你雲姨，你雲姨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女孩，我很樂意有這樣的兒媳婦，最主要的是我看得出來你雲姨和你齊叔叔是真心相愛的，可我無意間看到了你雲姨背上的胎記，我當時隻覺得五雷轟頂，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老天爺要這樣懲罰我？我告訴自己，或許那隻是一個巧合，可是眼看著，你齊叔叔就要跟你雲姨求婚了，我無法接受，我無法平靜的麵對你雲姨，我無法說服自己去毫無芥蒂的接受她成為我的家人，我的兒媳婦，為了確定她究竟是不是李大山的女兒，我請了私家偵探，花了一段時間，找到了李大山的妹妹和他愛人的哥哥，我讓人弄到了他們的dna，我拿他們的dna與你雲姨的dna做了鑒定，確定了你雲姨就是李大山的女兒，我真的不能接受我的兒子娶他殺父仇人的女兒，我用極端殘忍的方式拆散了他們，是我耽誤了他們，都是我的錯啊！這些年，我看著你雲姨遠走他鄉，我看著他們彼此不相見，卻彼此不相忘，我到底都做了什麽啊？我差點毀了他們一輩子啊！”
說著，齊母啪的一聲，重重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沈止被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攔住齊母又要打自己的手，“不，齊奶奶您沒有錯，您並沒有做錯什麽，這些年最煎熬的人其實是您，您很愛齊叔叔，齊叔叔不好過，最擔心的就是您，那樣的情況下，別人也接受不了，就是我也接受不了的，甚至還有可能會對仇人的家人展開報複，可是您已經很好了，您隻是不能接受，卻沒有牽連雲姨，甚至沒有告訴任何人這其中的原由，獨自承受了一切，更是從未真正的傷害過雲姨，甚至可能還暗中幫助了雲姨很多，齊奶奶，這件事情裏，您才是最苦的那個，您沒有錯，罪不在您，真正有罪之人法律會審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