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在早朝上,東林黨人為毛承鬥,接任東江總兵一事,爭得不可開交。最後由皇帝崇禎拍板決定,讓其暫時接任東江代總兵。


    首輔韓爌,因為在此事上出言,幫助了懷毅,頓時惹惱了江南東林黨人。其實韓爌也不願意得罪東林黨人,畢竟他自己也是東林黨人!原因就是他看不慣一些東林黨人,打著朝廷大義的名義,來為自己爭權奪利,排擠和打壓競爭對手!


    他能夠保下袁崇煥不死,已經是萬分幸運了。如果再在這方麵上,與懷毅產生爭執,那他就有些畫蛇添足,得不償失了!畢竟他還需要懷毅,照顧他那侄子的生意!


    可是周延儒等一幫江南出身的東林黨人,可真不這麽想。韓爌是山西蒲城人,他是山西商人推出的代表。且代表的是山西商人的利益!而周延儒等人則是江南商人的代表。兩方人馬是競爭關係,山西人多賺一點錢,自己的錢包就會少收入一部分孝敬。這件事情,他們如何能夠忍得下來?所以,周延儒等江南東林黨人,決定在三日後的早朝,參他韓爌一本!


    身為武將的朝廷勳貴們,他們對於自己話語權越來越少,十分著急。所以他們才會推出懷毅,讓懷毅跟東林黨人纏鬥!贏了,他們坐收漁翁之利。輸了,他們也沒有什麽損失!所以這些身為武將的朝廷勳貴們,一致支持了皇帝崇禎的決議。讓毛承鬥這個九歲的孩子,接了東江代總兵!


    朝堂上發生的這一切,懷毅是一點也不知道。但是在京城的呂真修道長,以及戚萊安排的麒麟,把這些事給摸的一清二楚。接著,一首針對東林黨人的讖語詩,立刻傳遍了京城。詩這是這樣寫的:


    東林無君父,欺壓百姓苦。


    奪地又害人,不納糧和賦。


    於是,剛剛壓下來的東林黨人,貪汙索賄,強搶田產,欺壓百姓的案子,又再次爆了出來。這讓朝野上下,再次將目光轉移到這上麵。周延儒等人,也不得不暫時放下對付懷毅的心思,全力將此事按下來。不能讓它再次擴大,影響到自己的仕途。


    隻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讖語詩傳播的速度非常快,如海嘯一般,傳遍了京城各個角落!主要原因就是上一次的讖語詩,成功預言了毛文龍在六月初五,被殺於雙島的事!老京城的百姓都認為,這是得道高人來提醒朝廷,該收拾收拾東林黨人了!


    許多宮內的太監們,也私下裏在討論這件事情。最後傳到了崇禎的耳朵裏。當崇禎皇帝得到第一首讖語詩時,他驚訝地發現,這首詩是六月初一傳開的。而毛文龍是六月初五死在雙島!這讓他不由懷疑,難道真有得道高人?再一次算出東林黨人肮髒事!想到這裏,他立刻命令錦衣衛駱陽性徹查此事!


    駱陽行坐在錦衣衛大堂裏,看著手下一幫得力幹將,那是大發雷霆。把一幫手下罵的頭,都快低到褲襠裏了。可是查了將近一月,仍然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這讓他這位錦衣衛大檔頭,臉麵皆無。主要原因還是皇帝崇禎,已經催過好幾次了。而錦衣衛卻什麽事情也沒有查到。


    而此時的懷毅,正帶著孫翠娥,坐在前往北五島的戰船上。到達大欽島後,大欽島上是一片忙碌的身影。因為懷毅下令:要將戰地醫院擴大三倍,並讓其他四島協助大欽島。石材是就地開采,石灰是自己燒的,木材來自皮島,磚瓦來自登萊!


    因為此行懷毅帶著孫翠娥,還有幾名丫鬟。孫永傳和柳柱子商量後,將他們自己居住的小院,讓出一座來交給懷毅居住。懷毅也沒有推讓,直接領了他們的情,住到裏麵。


    現在天氣已經漸涼,留給他們的施工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眾人是加班加點,日夜趕工,現在許多醫院宿舍已經快要上梁了,慢的也已經壘到了窗戶!相信再有月餘的時間,工程就會完工。


    懷毅查看了一番後,返迴到島上百戶所大堂。命令孫友傳乘船前往皮島,招張東,徐興業前來問話。孫友傳不敢遲疑,立刻答應下來,然後轉身出了屋,安排人手駕上戰船,就趕往皮島!


    而此時的張東,劉建,紀海峰,徐興業四人也沒有閑著。鐵獅衛團和雄獅衛團的首任團長,沒有四人的份。這讓張東和劉建有些吃味。四人商議後,決定在皮島上仿效兩個衛團,成立雄虎衛團和猛虎衛團!


    由劉建出麵協商毛承祿,陳繼盛和徐敷奏後,皮島上駐守的多人,開始了選拔。老弱病殘皆被淘汰掉,最後隻剩9200人!


    好人張東,直接將這些人二一添作五,一分兩半,成立了猛虎衛團和雄虎衛團。猛虎衛團的衛團長是毛承祿,雄虎衛團的衛團長是徐敷奏!陳繼盛統帥剩餘的士兵,護衛皮島!而張東,紀海峰負責訓練猛虎衛團,劉建,徐興業則負責訓練雄虎衛團!


    當懷毅離開皮島後,他們就一直忙活著訓練的事。到現在已經頗有成效,現在東江兵的戰鬥力,已經提升了一大截。


    這正是:


    朝堂東林起風波,陷害懷毅奸計多。


    不想後院再起火,殘害百姓誰逃脫。


    孫友傳來到皮島上後,直接找到張東, 然後詳細說明了來意。張東立刻去尋找徐興業。二人隨著孫友傳,駕船返迴到大欽島,去見懷毅。


    懷毅為何點名張東和徐興業二人,不召見劉建和紀海峰!原因很簡單,張東是懷毅的嫡係,徐興業是自己的師兄!這次偷襲韃子,懷毅準備充足,為了掩人耳目,他都是晚上調的兵。他可不想行動之前,就走漏風聲。所以他隻招來自己的嫡係人馬,才能放心!


    張東二人見到懷毅後,向懷毅訴說了在皮島上訓練士兵之事。當懷毅得知這些天,張東四人在皮島上,竟然鼓搗出了雄虎衛團和猛虎衛團時,他不由吃了一驚。反應過來後,對張東是大加讚賞!


    隨後懷毅問張東和徐興業,這兩個衛團的人馬,你們能夠掌握在手裏嗎?張東看了一眼徐興業,驕傲的抬起頭說道:大人,您請放心吧。這兩個衛團人數雖然不多,隻有9200人,但是咱能說了算!您留下的2500士兵,被俺們四人,平分進了這兩個衛團。他們與皮島上的將士們,非常合得來!畢竟大部分都是遼東難民,所以他們相處的非常融洽!


    懷毅聽完點點頭,接著問道:那毛承祿和徐敷奏二人,有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徐興業搖了搖頭,說道:剛開始時,二人是有些反對,特別是對聚賭一事的懲罰,他們頗為不願!不過後來,經過俺們勸導後,二人也沒再說什麽。


    這時,突然有士兵進來報告:藥商裴望水和糧商陶敏泉,率九艘600石的商船,停泊在大欽島碼頭。他們想在這裏休息一晚,明日再趕往皮島!二人聽說將軍大人在島上,所以特來拜見,現在門口候著。


    懷毅立刻讓士兵叫二人進來。士兵抱拳答應一聲,轉身出門去喊兩人。不大會功夫,二人聯袂走到了客廳中。見到懷毅,二人立刻跪下,向懷毅磕頭行禮。


    懷毅讓其起來後,安排他們坐到椅子上喝茶敘話。裴望水首先開口道:原先俺和陶掌櫃,準備在這大欽島休息一夜,明日趕往皮島。不想在碼頭聽說將軍大人在島上,於是俺二人這才一起前來求見!將軍大人風采依然啊,草民聽說前幾日將軍大人大婚!隻是草民知道的時間有些晚了。今日正好碰上將軍大人,現將禮物補上,還望將軍大人笑納!


    說完,立刻將禮物奉上。懷毅讓一旁的陳登,將禮物收下。陶敏泉這時也連忙站起來,微笑著說道:將軍大人大婚時,草民正在江南無法趕迴,這是草民送給將軍大人的新婚禮物。說完,也將禮物交給了陳登。懷毅連忙感謝,二人迴答道:應該的!一時間,客廳裏笑意盎然。


    這正是:


    駕船揚帆奔五島,招來張東問分豪。


    藥商糧商來拜見,送上賀禮笑意高。


    這時候,糧商陶敏泉站起來,一抱拳,對著懷毅說道:草民在這裏,還要感謝將軍大人,在京城時伸以援手的救命之恩。不然草民一家老小,可能要被那奸詐小人給謀害了!


    懷毅聽完笑著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們練武之人,應該做的事!陶掌櫃沒有必要如此一謝再謝!陶敏泉卻是笑著開口說道:不,此事陶某必將念將軍大人一輩子的好!另外,陶某有意跟將軍大人作筆買賣。將軍大人也知道,陶某是做糧食生意的,不知將軍大人軍糧方麵供應一事如何?草民願意平價,向將軍大人出售一批糧食!


    陶敏泉是懷毅的人!懷毅救了他,而他是個糧商,卻想要與懷毅做買賣,並願意平價售賣一批糧食給懷毅。他說這話,是說給裴望水聽的!畢竟他和懷毅早就商量好,他的身份不能暴露,隻能以糧商的身份示人!


    而裴望水前往皮島去購買草藥,人參,鹿茸等,懷毅早就交代了毛承祿等人,讓他們不要收銀子,隻收糧食,布匹,鐵器等!可是鐵器屬於朝廷管製之物,很難弄到。糧食和布匹可以買到,但是如果大量采購的話,價格不但不會便宜,還會迎風而漲,這就讓裴望水頗為頭疼!


    這時,陶敏泉從揚州,南京等地大量采購了糧食,到裴望水的藥店裏,采購一批風寒藥物,以備不時之需。二人攀談起來,裴望水才得知,陶敏泉是位糧商!


    而陶敏泉作為糧商采購糧食,也是大批采購。但是他卻反其道行之,向江南的各大糧商,每人隻采購五六千石糧食!同時,他又聯係湖南,湖北的糧商,為他大批供糧。采購價竟然比市場價低一成!


    而裴望水采購糧食,卻是向大糧商,一次性訂購五萬石。人家不僅沒有便宜,反而在價格上漲了四成!這讓裴望水頗為生氣。


    這就是隔行如隔山!一個藥商想要辦成糧商的事,必然會碰釘子!而陶敏泉那是常年做糧食買賣的人,自然知道其中的門道。對他而言,從中盈利,是十分簡單的事情!


    後來,裴望水宴請陶敏泉,願意從他手中采購五萬石糧食!陶敏泉思索過後,同意了這筆交易。不過價格比市價,多了三成!然後他向裴望水,說了糧食這一特殊物品,大量采購隻會漲價的原因!裴望水知道原因後,也是十分無奈,最後隻好咬牙答應下來。因為找旁人,他還要多付一成的錢。


    而裴望水也是精明之人,以貨船難找為由,願意付運費,讓陶敏泉將糧食直接運往皮島!陶敏泉是正中下懷,直接答應下來。這才有了今日二人,一塊來找懷毅的事。


    裴望水也來過一次大欽島,是為戰地醫院運送藥材。這事是和懷毅早就商量好的。而藥材是馬真一道長接收的。所以他來這裏也是熟門熟路。


    懷毅見陶敏泉如此說,知道陶敏泉的意思,立刻笑著說道:好啊,既然陶掌櫃如此盛意拳拳!本將軍大人當然要成人之美了。再說了,我戚家軍糧草供應也是個大問題,陶掌櫃能夠平價供糧,本將軍求之不得!


    兩人唱戲,讓裴望水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三人敘完舊後,懷毅擺宴招待二人。酒席完後,裴望水和陶敏泉告辭而出。懷毅親自送二人出了門。


    裴望水有早睡的習慣,加之又喝了酒,迴到船艙後就休息了。而陶敏泉則悄悄溜下糧船,再次來到懷毅的住處。笑著將來往經過,告訴了懷毅。並將此次到南方購糧的事情說了一遍。當懷毅得知,陶敏泉從皮島拉向江南的人參和鹿茸,竟然賣了60多萬兩銀子時,他都驚呆了!其他的藥材也賣了20多萬兩銀子!合起來一共賣了84萬多兩銀子!


    懷毅聽完後,思考一陣,歎了口氣,說道:唉,早知如此,藥材一事就不應該答應裴望水!這人參,鹿茸這麽值錢,竟然讓本將軍輕易讓給了裴望水。唉,一想到此事,本將軍就有些後悔啊!


    陶敏泉見狀,立刻勸慰道:裴掌櫃的藥店在江南是有不少。不過到了浙江,福建,兩廣等地,他就鞭長莫及了!所以咱們可以交給他一半的草藥,剩下的由咱自己處理。在浙江,福建,兩廣地區,從中賺取差額利潤!以保證戚家軍的兵餉和糧草供應!


    懷毅聽完後,點了點頭,說道:行,這事就按你說的辦!到時候,你到了皮島上,知會一聲毛承祿即可!正好張東和徐興業二人也在這裏,到時候讓他倆與你一起返迴皮島,他們知道該怎麽辦?


    陶敏泉一聽,立刻放下心來,又和懷毅商量了半天後,才秘密返迴到糧船上休息去了。


    一夜無事,到了天明。


    九月24日,清晨。張東和徐興業吃過早飯後,向懷毅辭別。他倆帶著懷毅交代的特殊任務,乘船返迴了皮島。並沒有和裴望水,陶敏泉二人一起。


    而此時的皇太極,也是忙碌的很!他準備繞道蒙古,繞過山海關,直攻薊州!已解決盛京(今沈陽)的糧荒,缺銀等諸多問題,並試探大明的反應!這事於一月前,早就知會過幾位親王和貝勒了,其他女真將領也早已交代過。現在他正在全力集合兵力,準備與下月十月初二發兵。讓二貝勒阿敏,留守盛京(沈陽)。


    大欽島上,懷毅與馬真一道長,再次進行了詳談。並讓其準備刀傷藥和止血藥,以備來日大戰所需。這些東西,馬真一道長早就為他準備好了,隻等著懷毅開口了。馬真一立刻命人,將準備好的刀傷藥和止血藥交給了懷毅。懷毅見狀,也沒有過多追問。


    二人隨後一起吃了午飯。懷毅帶著孫翠娥,率領陳登,戚萊,石頭,大牛,李金勇,以及隨船來的3000戚家軍,前往北城隍島。


    由於懷毅調兵需要掩人耳目,更要分批次進行,所以懷毅一直在北城隍島上,呆到了十月十三。總算將名戚家軍,調配完畢。而此時,寒冬也是越來越進了!


    懷毅安排孫翠娥返迴登州,到娘家孫國楨家裏住幾天。孫翠娥不悅,纏著懷毅要他一起返迴登州。懷毅生氣,大怒道:收起你那套兒女情長!本將軍這是要北上與韃子作戰,不然調這麽多士兵前來幹什麽?你既然不願意返迴登州,那就留在北城隍島吧!說完,便不再管她。孫翠娥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傻了眼!


    懷毅則帶領名戚家軍,前往雙島。去帶上在島上的6000名戚家軍,和早已等待多日的雄虎衛團和猛虎衛團。


    10月14日,午時一刻,懷毅到達雙島。他這次準備了人,而張東,徐興業等四人,又為懷毅準備了9200名東江士兵!合在一起共人。


    吃過午飯後,眾人沒有休息,而是直接開船起航,向著渾河口駛去。因為從雙島到渾河口,還有八九天的路程。再加上此時是冬季,刮的是北風!海上行船就更加不易,所以隻能早走。


    10月22日,突然又一首讖語詩,再次出現在京城街頭。詩是這樣寫的:


    韃子甚兇殘,繞過山海關。


    突破喜峰口,大明起狼煙。


    詩的下麵還寫道:10月27日,建州韃子繞過山海關,突破喜峰口。先破遵化城,後破薊州,通州,最後兵圍京城!


    當這首詩出現後,立刻傳遍了京城。主要是前兩次讖語詩出現,全部言中!第一次說中毛文龍之死!第二次說東林黨周延儒,錢謙益等人,大肆收受賄賂,搶奪田產,殘害百姓,不納賦稅!皇帝崇禎大怒,責令錦衣衛查證後,周延儒,錢謙益等人,被下獄斬首抄家!光抄家的銀子,就抄了30多萬兩!田產更是過萬畝!東林黨欲害懷毅一事,也告一段落,不再動手!因為現在他們人人自危,屁股底下都不幹淨,哪有空來找懷毅的麻煩!


    現在突然再次出現讖語詩,說的又是韃子要從喜峰口入關一事。這怎能不讓京城的百姓們害怕?這件事,立刻就被錦衣衛得知,並報告駱陽性。駱陽性立刻進宮麵聖,告訴了皇帝崇禎!


    皇帝崇禎聽聞之後,大驚失色!反應過來後,立刻讓首輔韓爌,知會五軍都督府和兵部,調派5000兵力,趕往喜峰口抵禦韃子!


    雖然早做了布置,但是派出去的5000士兵,卻隻到了2200人!光吃空餉的就占了大半,而且除去老弱病殘外,隻有800青壯!所用的兵器,也隻是些木棍長槍和生了鏽的鐵片刀!特別是:這些人還是大明的京營!


    十月二十七日,在韃子的猛攻下,邊關將士加上援兵,堅持了不到一天,喜峰口三處關口,全部被破!韃子縱兵殺向遵化!


    這正是:


    讖語警告連番出,援兵將領未抵住。


    激戰一天便失守,災難大劫應天數。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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