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商家仲向懷毅說道:東林黨派人來到登州,聯係巡撫孫國楨,總兵張可大,要他們拖延交付給您的糧草,兵餉和火器,火藥!並想盡一切辦法給你小子使絆子!你小子自己說說,這計到底毒不毒?


    商家仲說到這裏更加生氣,他用手點指懷毅,嗬斥道:你個愣頭青,要不是年前老夫為你與孫國楨的三女兒定下了那門親事,你小子現在可就要吃大虧了!你自己也不想想,東林黨曆來排外和打壓與他們作對的人!你小子倒好,去了一趟京城,把東林黨和滿朝文官全給得罪了!要不是東林黨派的人,剛進山東地界,就感染了風寒,生生耽誤了一個多月的行程!你自己想想,你這個暗虧,是不是得自己獨自吞下?


    懷毅聽完商家仲的話後,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他心中暗道:事實確實如此!正如商家仲所言,如果不是他極力促成自己與孫國楨三女兒的婚事,現在孫國楨可能已經對自己下手了!他們派的人晚了一個多月,而懷毅卻早就到了登州!不單交好了總兵張可大,鎮守太監馬興家,而且還交好了知府燕豐。再加上孫國楨,他現在可是自己的老丈人,說什麽也不會對付自己!更何況有自己這個助力在,他登萊巡撫的位子,坐的將會更加穩固!


    想到這裏,懷毅笑了笑,說道:伯父不知東林黨派來的人,有沒有被孫國楨給轟出去?商家仲一聽,瞪了懷毅一眼,歎了口氣,說道:讓你小子說中了,東林黨派來的人,正好碰上總兵張可大拜訪巡撫孫國楨。說明來意後,被巡撫孫國楨和總兵張可大給打了出來!送的金銀也被二人給扔到了大街上!不過你小子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一旦東林黨再動歪心思,將孫國楨與張可大調走,再換上他們中意的人來做巡撫和總兵。你小子的苦日子可就來了。


    懷毅聽完後點了點頭,笑了笑說道:伯父,求您一件事,您能不能出手,將這幫人打的三個月起不了床,也傳不了信!侄子隻要三個月的時間,還望伯父成全!


    商家仲那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官場上的貓膩,他是看一眼就明白的主。懷毅一提出這個請求,他略微思索一下,就明白了懷毅的意思。他笑著問道:三個月夠嗎?這樣吧,老夫再幫你一把,直接讓他們半年都癱在床上!如何?


    懷毅聽完,喑道:自己還是不夠狠辣呀,與商家仲這種官場老油條來說,還是他應付的得心應手,如魚得水。自己隻是疲於應付,手段還是軟了些!


    懷毅一笑,說道:全憑伯父做主。商家仲聽完後哈哈大笑,他笑完後沒有理會懷毅,而是站起來走出了房間。一刻鍾後,商家仲返迴到屋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行了,你小子放心吧,都安排好了。那些狗腿子,半年之內絕對起不了床!


    商家仲這是出門安排他的心腹,去辦這件髒事去了。他畢竟是多年的老指揮,手下替他賣命的人不少!這種事對於他來說那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假扮強盜也好,假扮劫匪也罷,還是直接明目張膽的動手打人,都可以!隻要手段狠辣一些,能夠讓他們半年,下不了床,斷了音信。懷毅就有足夠的發展空間,來應對東林黨人的暗箭!


    接著,商家仲又與懷毅聊了許多戚家軍興建營房一事。商家仲表示,願意在工匠的身上幫幫忙,最起碼蓬萊地界上,有許多工匠。隻要懷毅給的起錢,他有辦法吧把這些人送到福山!何況現在許多工匠都找不到生計,如果聽說有人找他們幹活,還給高工錢,相信許多人都願意前往。


    懷毅在商家仲這裏,呆了一個半時辰。最後,由商家仲親自送懷毅出了指揮使司衙門。二人隨即拱手道別。懷毅也返迴了戚家老宅。


    此時,老夫人由於連日的趕路勞累,已經早早休息了。石頭和大牛二人,每人各牽一條狗,圍著宅子來迴轉圈巡邏。他們對尋宅一事頗為上心,生怕有什麽不開眼的小賊跑了進來。其實就二人的兇名來說,就是膽子再大的賊人,也不敢到戚家老宅來發財!


    上迴二人去糧鋪買糧,就把整條街的人給嚇了一跳。一般人買糧,買的少的,用布袋裝上大半袋,夠十幾日的吃喝,也就罷了。買的多的,用小推車或者是馬車拉,夠全府上下所有人吃半個月的也就差不多了。可是這兩人倒好,滿滿的一布袋米,100多斤,一人嘎吱窩下麵,各夾了兩袋。四袋米近500斤,一個人拿的還很輕鬆!一個這樣幹,另一個也不甘示弱,也同樣是夾了四袋米,兩個人鬥氣一樣,也沒用小推車,也沒用馬車,就這麽生生的,徒手搬到了戚家老宅。你說整條街上的人,能不被這兩位傻大個給震住?


    衙門裏的老書辦作詩曰:


    東林黨人起禍心,暗時手段送金銀。


    不料被扔大街上,巡撫懷毅一家親。


    糧鋪裏的賬房先生作詩讚石頭,大牛:


    兩臂較勁千斤力,四袋米麵微微提。


    雙虎臥在戚府內,膽小賊人皆藏匿。


    懷毅迴到自己的屋內,覺得口渴,自己沏了壺茶喝。喝著茶,他思索著東林黨一事!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怎樣去給東林黨找些麻煩!無奈隻得脫衣就寢。


    剛剛躺下,他猛然坐起,虎目露出兇光。他已經有辦法對付東林黨了!坐在床榻上思考了半天,覺得此計可行,才最終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然後倒在床上眯起了眼,不一會兒就聽到微微的鼾聲。


    天色一亮,卯時三刻,懷毅睜開了眼,穿上衣服起了床。在院裏練了一通十段錦以後,渾身熱了起來。洗漱一遍後,到飯堂裏吃了飯。


    先到後院去給老夫人請了安,向老夫人訴說了東林黨準備暗使手段,給自己下絆子的事。以及巡撫孫國楨,總兵張可大,將來人打了出去,送的金銀禮物給扔到了大街上!最後,他托伯父商家仲給來人下黑手一事,也是全部告訴了夫人。


    老婦人仔細聽完後,沒有責備懷毅,而是笑著說道:三月起不來床,和半年起不來床,沒有什麽區別!打蛇打七寸,要打就打疼他,打殘他!直接將來人打殘!隻要打不死,也算是給東林黨人一個警告!在這登州,在這蓬萊,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懷毅聽完,點了點頭。老夫人繼續說道:咱不能光挨打,不還手。孩子,你可有什麽辦法給他們找些麻煩,省的這幫害人精沒事,老惦記著咱娘倆兒!有千日做賊地,可沒有千日防賊的!必須給這幫人找些不痛快,讓他們先亂起來,咱們這裏才能安心的過活。不然咱們娘倆,連一個安穩覺都睡不好!


    懷毅笑了笑,連忙將昨晚自己思考如何對付東林黨一事,向老夫人稟告了一遍。老夫人聽完後,思索了一陣,笑著說道:此計甚好!就按你說的辦。立刻派人前去調查他們的家產,土地,商鋪等,然後將他們的所作所為宣揚出去,看看到底誰先亂!


    懷毅立刻站起身來,一抱拳說道:行,那孩兒立刻下去安排,爭取也給他們一個漂亮的反擊!讓這群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們,也亂上一亂,忙上一忙,省的成天光知道害人!


    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去吧!但是注意一點,手腳幹淨些,切勿留下什麽把柄!讓東林黨人警覺!


    懷毅點了點頭,隨後出了老夫人的屋子。剛出門口就碰上了戚萊。其實懷毅一迴到蓬萊時,戚萊就已經知道了。著急趕迴來,準備向懷毅稟告他查探的水師方麵的消息。可是懷毅又帶著禮物去了商家仲那裏。迴來後,又直接休息了,戚萊沒有驚動懷毅。今早上,直接在老夫人的院子裏等著懷毅。果然,懷毅與老夫人談完事情,一出門就碰到了自己。


    戚萊一見懷毅,立馬跪下磕頭,笑著說道:小的戚萊,給少爺拜晚年了!祝少爺再立新功,早日封侯!


    懷毅一聽,笑著說道:你小子什麽時候嘴這麽甜了?行了,快起來吧!“多謝少爺”戚萊答道。說完站了起來,衝著懷毅笑嘻嘻的說道:少爺,你讓俺查水師的事情,有眉目了!隻是事情牽扯的太大,小的不敢做主。


    懷毅聽完,說道:走,跟我迴屋裏再說。說完懷毅抬腳出了老夫人的院子,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懷毅坐下後,戚萊先給懷毅沏上了一壺茶,然後站在旁邊向懷毅說道:倒賣戰船最多的是巡撫大人孫國楨和鎮守太監馬興家。原先的水師參將郭紹功,倒賣的戰船同樣不少!另外,買主是孔家,魯王,衡王,還有江南的三大糧商,郭家,胡家和王家!這三家糧商背後都通著官府的關係,錯綜複雜的很!


    懷毅聽完思索了一陣,歎了口氣,心不由衷地說道:算了,水師一事,不用再查了!抓一個千戶,一個副千戶,兩三個百戶就打住!這事本少爺親自辦,你們不要再動手了。到時候,本少爺會同巡撫大人孫國楨,總兵大人張可大和鎮守太監馬興家一起動手。 免得落人口舌!


    戚萊一聽,立刻笑著答應下來。他也不想自己的少爺摻和這趟渾水。主要是這裏麵牽扯的關係太大了,又是王爺,又是巡撫,又是總兵,又是鎮守太監,又有孔家,還有江南的大糧商!現在懷毅不讓動手再查,他自己親自動手,隻抓幾個千戶,百戶了事,看來有殺雞儆猴的意思,也有妥協的意思。畢竟巡撫孫國楨和戚府已經成了親家!另外幾家的關係後台也太硬了!沒人敢惹,隻能如此了。這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懷毅看了一眼戚萊說道:你通知下麵的麒麟,立刻給本少爺,查東林黨人的家產,土地,商鋪以及他們所做過的許多惡事!像是韓爌,周延儒,錢謙益,阮大鉞,溫體仁等,隻要是背後想算計本少爺的,你都給本少爺查一下他們的家底,再想辦法弄的滿京城都知道!記住,不要留下什麽首尾,讓人抓住了把柄,明白了嗎?


    戚萊一聽,頓時麵色凝重的點頭答應下來。懷毅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給你三月的時間,本少爺要讓東林黨之事婦孺皆知,這些朝堂高官所做的一切惡事,全給他們抖出來!總之一句話,不能讓他們有時間,分出精神來,來對付本少爺!


    戚萊再次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少爺,那花銷方麵可是十分巨大的!懷毅聽完哈哈一笑,說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本少爺給你三萬兩銀子!你到京城驃騎將軍府自取!對了,告訴張銘,讓他們那些傷員好好養傷,不要舍不得吃穿,用度方麵在京城該花就花!隻要不顯山不漏水即可!


    戚萊聽完後,開心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放心吧,少爺。有了這三萬兩銀子,俺一定讓這些高官大老爺們,頭疼的睡不著覺!


    懷毅聽完點點頭,笑著說道:行,這事你去辦吧,一定要辦的漂亮些。正好最近沒有什麽戰事,這次你們麒麟也權當曆練一下!


    戚萊聽完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說道:少爺放心就是了,俺立刻下去安排,今天俺們就趕往京城和江南!三個月之內,俺保證把這事辦的漂漂亮亮的!


    戚萊向懷毅一抱拳,行了個禮,然後轉身出了客廳,下去安排去了。臨近午時,有八十匹多戰馬,由東門,西門和南門出了蓬萊縣城。


    與此同時,巡撫衙門接到下麵衙役的稟報:京城派來的東林黨人一行22人,與辰時過半,在黃縣內遇險!死了八人,其餘的14人皆是重傷,舌頭全部被割了去,手腳也被打斷了!而且全身的衣物全部被扒了去,要不是,趕腳的車夫碰上,這麽冷的天,光凍就能把他們給凍死!


    巡撫孫國楨聽完後,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一拍桌子,大罵道:狗雜碎,淨跟本老爺惹事!滾蛋迴京也走的不消停!他娘的,你們在京城好好做你們的朝廷高官不好嗎?俺那賢婿與你們井水不犯河水,何苦苦苦相逼,這下好了,把命都給搭上了!唉,算了,黃師爺,你查一下黃縣有什麽土匪強盜山賊什麽的,將此事羅織在他們身上,立刻派兵到本官剿了!至於此事,通知黃縣府衙,就按歹人攔路搶劫處理!


    站在一旁的師爺趙傳陽立刻明白,過來忙點頭說道:撫台大人說的是,這黃縣的歹人也忒猖狂了,搶劫都搶到官府頭上了,是該狠狠治理一下了!吃過午飯後,俺親自走一趟黃縣,讓他們派兵將山賊土匪,全部給剿滅了,讓百姓們過個好年!


    這正是:


    官場爭鬥樣式多,東林此次玩跳脫。


    臉被打來人手折,強盜頂罪匪嘍囉。


    預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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