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懷毅聽完戚懷平的介紹後,知道戚家子弟中,還有四五戶過的日子十分拮據,他思索了片刻後,心裏有了主意。接著,為了打破場麵的沉默,他說起了小時候的糗事。慢慢的戚懷美,戚懷林,戚懷東,戚懷平四人也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五人在客廳中開始說起了小時候的事,不時發出歡聲大笑。


    由於老夫人與眾位嬸子,大娘,嫂子弟妹包完水餃後,閑聊了一陣,覺得困意上頭,便與眾人道了個別,返迴屋內休息。老夫人不放心自己的兒子,就向客廳那裏走去,準備去查看一番。


    剛走到客廳外麵,就聽見客廳裏麵懷毅和堂兄堂弟們,聊的是熱火朝天,不時發出笑聲。老夫人聽到這裏,開心的笑了。也沒有再管懷毅,而是返迴自己的屋中休息去了。


    五更時分,外麵的鞭炮已經開始響了起來,新年到了,懷毅走到屋外麵後,看著朦朧的天空,大喊道:過年了,過年了!


    戚懷美四兄弟也跟著走了出來,懷毅笑著說道:大哥,過年好,兄弟們過年好!說完又作了個揖。


    戚懷美四兄弟也連忙抱拳作揖,說道:懷毅過年好!


    五人你看我,我看你,接著發出哈哈的大笑聲。這時,老族長戚繼升走了過來,笑著說道:對,就是這個樣子,這才有咱們老戚家兄弟團結的樣子。見到你們兄弟如此齊心,老朽很開心!


    懷毅轉身笑著對戚繼升做了個揖,說道:曾祖,過年好!晚輩給您磕頭了!說完,懷毅帶頭就跪了下去,然後結結實實的磕了一個頭。


    戚懷美四兄弟見狀,也立刻跪下,高聲喊道:曾祖過年好,俺們給你磕頭了!


    戚繼升開心的捋著胡子,哈哈大笑,然後快步走到懷毅近前,將懷毅扶起,笑著說道:你們也起來吧,都是好孩子!過年好,過年好!


    戚繼升看了懷毅一眼,滿臉是微笑,接著開口說道:水餃已經下出來了,走,咱們去吃水餃!懷毅微笑著說道:好,曾祖先請。


    戚繼升聽到這裏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帶著懷毅五人進入飯堂。水餃早已擺好,飯堂裏還有幾位長輩,懷毅一一作揖行禮,連聲道賀說道:過年好,過年好!


    幾人也站起來抱拳,向懷毅迴禮,說道:不愧是我老戚家的麒麟子!這般有理有據!懷毅過年好,過年好!眾人坐定後開始吃水餃!


    吃完飯後,略微休息一陣,戚繼升笑著說道:你們幾個小輩,讓你們三叔領著到各家去轉一下,挨個行個禮,磕個頭!畢竟這是過年一年一次,這事兒可不能馬虎,要真心實意的行禮磕頭,明白了嗎?


    眾人聽完後,連聲答道:明白,曾祖。戚老三領著懷毅等一眾兄弟出了飯堂,先給自己家裏的叔伯長輩們一一磕頭行禮,然後又給大娘嬸子們行了禮。最後,戚老三領著一眾兄弟浩浩蕩蕩的出了院門,開始給族內的幾位長輩拜年。


    懷毅也趁拜年的機會,向幾戶過的不好的戚家子弟,每戶給了二兩銀子!這幾戶拿到錢後,全部都跪在地上給懷毅磕頭,高聲喊道:戚家不孝子某某,拜見驃騎將軍!驃騎將軍,過年好!


    懷毅連忙將人扶起,笑著說道:都是我戚家人,不要如此這般。況且說來,你們還是我懷毅的長輩!哪有長輩向晚輩磕頭的,快快起來。


    跟在懷毅身後的戚懷美四兄弟眼裏,含著淚水,轉身將其擦掉。領著懷毅拜年的戚老三,嘴裏笑嗬嗬的說道:你看你們這是幹啥?這大過年的,怎麽亂了輩分!懷毅這是孝敬你們,快快收起來,以後過日子,這可就寬裕了不少!


    眾人站起來後,再次千恩萬謝。戚老三見狀,連忙阻止,然後以繼續拜年為由,帶著懷毅等眾兄弟們離開了。出了門以後,戚老三臉色變了,非常嚴肅的對懷毅說道:哎呀,你給他們銀子,那和喂狗沒有什麽區別!這些賤皮骨頭,整日裏偷懶,老族長的地租,有的還都欠著。要不是看在都是戚家一族,恐怕老族長都會狠狠收拾他們,還能讓他們安安穩穩的過個年!


    懷毅聽到這裏臉色頓變,眼中露出寒光,盯著戚老三,心中的怒火早已到迸發的邊緣,他強行壓下,開口說道:他們都是我老戚家人,日子過的不好,是你們完全沒有當他們是戚家人!而是當他們是你們的奴隸,牲口!戚家人口本來就不多,你們連自己人都這樣算計!傳出去別人怎麽看我老戚家?


    懷說完大步走了出去,將戚老三等一眾人,給晾在了一邊。


    戚老三自知說錯了話,但是現在懷毅的身份擺在那裏,他可惹不起。連忙快走幾步,趕了上去,笑著說道:唉,懷毅說的對,懷毅說的對啊!都是我等迷了心智,一家人不當一家人。俺立刻就跟老族長說一聲,讓他把租子降一降,畢竟都是戚家人,又不是外人!就是吃點虧,便宜還不是讓自己人占了去。


    這正是:


    水深火熱油裏煎,過年仍欠租地錢。


    同族之人惡語罵,心中怒火燒破天!


    懷毅看了一眼戚老三,冷哼了一聲,說道:但願如此!行了,這事暫且放下,咱們還是繼續拜年吧!


    戚老三自知理虧,連忙笑嗬嗬的說道:對對對,拜年拜年!


    於是眾人在戚老三的帶領下,再次挨家挨戶的拜年。隻是隨行的眾人,心思已經起了波瀾,看戚老三的目光都有些變得不善了。


    拜完年後,眾人返迴到戚繼升的家裏。同村的幾位長者,聽說戚家來了大官,也來到戚繼升家裏拜年。借著這個機會認識一下,好討點賞錢!最起碼混個臉熟,以後碰到難事好借機求助一下!


    大年初一就在這喜慶,恭維的氣氛中過去。初二早上吃過早飯後,戚繼升突然開口對懷毅說道:懷毅啊,今天你把你的官服穿上吧!


    懷毅聽完一愣,沒有反應過來,他看向戚繼升,戚繼升見狀,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心情,立刻換了一張笑臉,笑著說道:今天二丫迴門。唉,二丫他爹招的這個姑爺,對二丫不怎麽好。你穿上官服震他一震,殺一殺他的威風,免得讓他以為我戚家無人,治不住他!


    懷毅一聽,才明白是怎麽迴事,他心中暗道:大年初一,你都沒有讓我穿官服。今天你的孫姑爺迴門,你竟然讓俺穿官服,看來你這個老族長心裏打的算盤不錯!這是要借機嚇唬一下你的孫姑爺啊!


    懷毅笑了笑,說道:好!一會兒俺就穿上。等會兒俺也好好認識一下這位孫姑爺!


    戚繼升聽到這裏,立刻換了一張笑臉,笑著說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懷毅換上衣服後,來到客廳裏與戚繼升等人喝茶說話。日上三竿,午時將近,孫姑爺依然沒有來到。又過了半個時辰,門外才傳來馬車聲。戚繼升的重孫子戚寶,跑了進來說道:姑姑迴來了,姑父也來了!表姐和兩個表妹也來了!


    戚繼升本來笑著的臉,聽到戚寶的話後,立刻陰沉下來,冷哼一聲,說道:哼,都什麽時辰了?這是打算直接來吃飯的!幸好還沒錯過飯點兒!讓他們滾進來,難道還要老朽前去迎接不成?


    戚寶是個八歲的小孩子,他不明白自己的曾祖,怎麽會突然發脾氣。隻好低頭應了一句:俺知道了。就轉身跑了出去。


    一會兒功夫,一個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領著一個婦人,帶著三個女娃走了進來。進門後,開口說道:喲,大家夥都在呀,老爺子身體還挺壯實的。說完也不理會眾人,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又繼續開口說道:上茶呀,愣著幹啥?這一路上凍死個人了,趕緊端上熱茶,先喝幾口暖和暖和!


    戚繼升被氣的臉色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懷毅穿著正二品的官服,坐在那裏,也被眼前的這位孫姑爺的話給驚住了。他實在不明白,這位孫姑爺到底有多狂!自己這堂堂的二品武將,在他眼裏竟然看不見!


    這時,這位孫姑爺瞥了一眼屋裏的人,突然看到懷毅,先是一愣,然後仔細看了一眼,馬上站起來,走到懷毅近前,抱拳一禮,笑著說道:這位將軍大人眼生的緊,不知如何稱唿?小的宋家莊宋友良,見過將軍!將軍大人,過年好!


    懷毅看著眼前的這位孫姑爺宋友良,笑了笑,沒有吱聲。戚繼升這時一拍桌子,氣唿唿的說道:宋友良,休得無禮!瞎了你的狗眼!你麵前的這位是:皇上親封的正二品武將,驃騎將軍戚懷毅!是我元敬大哥的曾孫!


    宋友良一聽,嚇了一跳。他可是知道,年前崇禎皇帝下聖旨重建戚家軍!而且還親封了戚懷毅為驃騎將軍!戚懷毅才能十分了得。剿滅海盜,偷襲韃子,火燒蓋州並六堡!聽說斬殺了千餘名韃子!這可是個狠人,最主要的是:他還是戚繼光的後人!


    宋友良得知懷毅的身份後,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了個頭,說道:草民宋友良,見過驃騎將軍大人!剛才是草民魯莽了,還望將軍大人海涵!莫要怪罪則個!


    懷毅仍是笑嘻嘻的看著宋祖良,一句話也沒有說。看了一會兒後,抬頭望向這位叫二丫的姑姑。他發現這位便宜姑姑的臉上有淚痕,而且左臉紅腫!很明顯是被人打了耳光。而且身上的衣服洗的有些發白,一看便知那是舊衣服。 這大過年的,打耳光實在是不吉利。再看下三個女娃,發現大一點的女孩,身上穿的衣服竟然有補丁,而且略微有些顯小!特別是那另兩個小女孩的衣服,明顯是大孩子的衣服改的!跪在地上的宋友良則是一身錦衣,與此形成鮮明對比!


    這正是:


    霸道姑爺目無人,身穿錦衣顯精神。


    妻女著衣皆布丁,如此父親心極沉!


    預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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