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懷毅命令夥夫頭子張那啥,晚上準備四桌宴席。要宴請眾將及七位正副監軍大人和老工匠趙興漢,瓦工把頭李少堂,木工把頭宋老三,石匠把頭楊大柱!


    張那啥立刻答應下來。接著張那啥向懷毅說道:近日,荒山工地上壯工,小工和工匠們已經達到3000多人!千戶所內的夥夫有些不太夠用,俺私下招收了附近幾個村裏100多名廚娘,讓他們幫忙做飯。俺知道這事俺做的不對,不過還望將軍大人能夠原諒俺!


    懷毅聽完卻是哈哈大笑,笑完之後說道:本將軍早已說過,夥食一事就交給你負責!本將軍隻要一點,不論千戶所還是工地上,任何人隻要說出夥食質量不好,或是不夠吃的,本將軍就拿你試問!至於工地上工匠,壯工加人,你的夥房也自行加人就是了。這些事情不用稟告給本將軍。本將軍早已說過,這件事情交給你一言而決,現在你明白了!


    夥夫頭子張那啥立刻跪倒在地,給懷毅磕了兩個響頭後,抬頭笑著說道:多謝將軍大人信任,俺知道以後該怎麽辦了!


    懷毅安排完事情後,便讓眾將各自去忙活訓練的事情了。畢竟士兵們還要進行訓練的,如果訓練一旦落下,明年的行軍作戰,可就受到影響了!這種事情是懷毅萬萬不願意發生的。畢竟明年的大戰,那是隻許勝不許敗的!一旦失敗,懷毅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光與東林黨人的對賭這一條,懷毅就有可能被崇禎給砍了腦袋!不用說私自斬殺滄州縣令麻景高了!


    對於明年之事,懷毅心中早有打算!如果曆史沒有改變的話,明年年底,皇太極會率大軍初次入關!而且以後他也會多次入關!


    建州韃子的每次入關,都會造成大量的百姓被屠殺,財產被掠奪!而自多爾滾,奪取中原後,中華民族被其屠殺2\/3!像嘉定三日屠,揚州十日屠等皆有史可查!在前文書中也已講過!


    懷毅就是準備趁皇太極偷關時,偷襲盛京!盛京也就是現在的沈陽。漢武帝劉徹曾說過:寇可往,吾亦可往!懷毅也正是打的這個主意!


    兵法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皇太極第一次入關時,大部分主力皆被其帶走,此時沈陽正是空虛之時!懷毅這個時候偷襲沈陽,就有了八成的把握。如果在運作的當活,可有十成的把握!


    這樣一來,懷毅與東林黨人的對賭就勝了!崇禎皇帝猜忌心重,剛腹自用!你若入了他的眼,再立些功勞,他會拿你當手中寶一樣喜愛!可是你一旦戰敗,他會立刻翻臉無情!抓捕入獄,砍頭抄家!


    懷毅是在被延儒等許多東林黨人,逼迫的情況下,將計就計與他們當殿對賭的!作為皇帝,崇禎對手下人的爭鬥是喜聞樂見的!隻要不超出大的範圍,反而有利於他的皇位穩固!如果臣子們團結一致,他這個皇帝反而就不好當了!


    懷毅在大堂內喝了會茶,走出了大堂,圍著千戶所轉了一圈後,來到校場上。此時,校場上依然是,人聲鼎沸,戰馬嘶鳴!劉正等一眾將領,都在緊盯著訓練!因為他們也知道,過了年後,自家將軍大人,絕對會再次帶著他們跨海北征,與韃子作戰!自身本事不硬,如何麵對這韃子強敵?所以他們也是緊盯著訓練,一刻都不敢放鬆。


    懷毅看了會兒後,轉身對陳登命令道:派護衛通知七位監軍大人,今晚本將軍,在這千戶所設宴,宴請他們!


    陳登馬上一抱拳說道:遵命,少爺!接著,陳登立刻派出護衛前往小溝村和大張村,去通知監軍太監陳芳和副監軍張世澤他們!


    懷毅並沒有打擾劉正等眾位將領,而是轉身離開了校場。石頭和大牛緊跟著懷毅。一行人步行來到了千戶所南邊的荒山工地上。荒山工地上到處都是人,上到五,六十歲的老漢,下到十一二歲的孩子,壯漢和婦女也在各自忙活著,自己的事情


    懷毅之所以沒有騎馬,是照顧石頭和大牛。這二人塊頭大,沒有什麽馬匹,能夠馱得動他們,況且他們也不會騎馬!上次他們和陳登,戚萊以及20名麒麟趕到濰縣時,這倆小子就是坐的馬車。


    懷毅一來到工地上,立刻有人報告給了石匠把頭楊大柱。楊大柱立刻通知了李少堂,宋老三和老工匠趙興漢。這正是:


    安排諸事來工地,滿山工匠人如蟻。


    不分男女皆忙碌,不懼寒風凜冽急。


    四人立刻來到懷毅麵前,立馬就要跪下磕頭,被懷毅攔下。懷毅笑著說道:今天的幹活的工匠不少啊!本將軍看著這滿山都是人啊!


    老工匠趙興漢拿著規劃圖,笑著說道:今天有3500多人!這幾天道路已經平整的差不多了,再有三天就能完成初步平整!地基開槽的有些慢,主要是在石頭上開鑿,頗為費力!


    趙興漢說完,打開規劃圖,李少堂和宋老三,立刻各拿著一邊將圖給展開!趙興漢指著圖上標注的幾個山頭,笑著說道:把這幾個山頭連起來,這就是一圈城牆。這裏麵的十幾座小山頭,全部開采成石料,用來修築城牆!


    懷毅看著規劃圖上的兵營,笑著問道:趙老,這所兵營南北有多長,東西有多寬?一共規劃了幾處營房?校場有多大?


    趙興漢聽完,忙說道:這座兵營東西長三裏,南北寬二裏八。論麵積可頂兩座縣城!營房建的有些分散,主要分成三個部分。最大的營房有40排,每排五座營房,每座營房可以容納100人!其餘的兩部分各容納一萬餘人!馬棚,牲口棚,豬圈,倉庫,武器庫,糧庫,食堂等都有建設!校場同時可以容納兩萬士兵訓練!


    懷毅一聽,頗為高興。他當初隻是提出了可以容納四萬人的兵營,具體怎麽設計安排,他沒有提!可是他沒有想到,老工匠趙興漢竟然設計的如此巧妙!兵營如此大,校場更大!一句話,他非常滿意!


    這時,石匠把頭楊大柱笑著說道:啟稟將軍大人,原本我們幾天前還有一件非常頭疼的事,那就是水的問題!可是昨天工匠們在開鑿石料時無意中,發現了一處小山泉,其泉水透徹,甘甜無比!這一下子就解決了,俺們工地上所有人的吃水問題!


    懷毅一聽,頓時愣住。反應過來後,他心中暗道:是啊,怎麽忘了水源的問題?這兵營一旦建起來,三四萬人,人吃馬嚼的,沒有水,那不成了笑話!難道要派士兵去河中挑水嗎?那得挑多少擔水,才夠這三,四萬人使用的?


    懷毅忙問道:那處山泉在哪?快帶本將軍去看看!老工匠趙興漢一聽,忙笑著說道:楊大柱走,咱們帶將軍大人去看看,好讓將軍大人放心!這兵營一旦建起來,三,四萬人,人吃馬嚼地,沒有水,那可是個大問題!


    石匠把頭楊大柱笑著說道:將軍大人請放心,這處山泉的水,足夠三,四萬人食用!這幾天,山泉流的水都形成一個小池塘了!俺帶將軍大人去看看,好讓將軍大人放心!


    石匠把頭楊大柱,在前麵帶著懷毅等人,轉過三個山頭後,來到一片池塘前。懷毅立刻就看見了一個清澈見底的池塘,蹲了下來,雙手捧起了一捧水,喝了一口,果然是甘甜無比!


    接著楊大柱領著懷毅等人,來到這處山泉泉眼這裏。楊大柱指著泉眼說道:將軍大人,您看這處泉眼,剛開始的時候,他被一塊巨石壓著。流出的水並不多!是被口渴的工匠們,挪開巨石後,泉水才噴湧而出,隻一天的功夫就形成了,這處小池塘,而且這池塘還在陸續變大!


    懷毅看著突突往外冒水的泉眼,在看了盡在眼底的池塘,心中的顧慮頓時打消大半!隻要有了水,兵營中的三,四萬人就可以,舒服的住在這裏!一旦缺水,這座兵營也會被徹底廢除!這真是老天爺保佑啊!


    在京劇中有一出戲叫做失街亭!說的就是蜀漢將領馬謖,占領土山,被司馬懿大軍圍困!因山上無水,導致士兵軍心煥散,最終兵敗!由此可見,沒有水,三,四萬人麵臨的是多麽巨大的問題!怎麽樣?看俺的書長知識吧!


    懷毅看著這座小小的池塘,心中感慨萬千!此時過來了20多名婦女,肩挑著扁擔,正來池塘邊打水!婦女們看到懷毅等人,都被嚇得跪倒在地。懷毅笑著讓眾人都站了起來!


    懷毅轉過頭去對趙興漢說道:趙老,您領本將軍去看一下地基開鑿的怎麽樣了?趙興漢手裏著胡子,笑著說道:好,那小老二就領著將軍大人去看看!趙興漢說完,帶頭領著懷毅等眾人,前往城牆地基的開鑿處。


    眾人來到兵營外圈城牆,地基開槽點後,老工匠趙星漢,指著正在開鑿地基的一眾工匠們,笑著對懷毅說道:將軍大人請看,這裏就是地基開鑿處!整個地基因勢就行。地基開鑿完後,壘上城牆,就將兩座山頭連接起來,等所有的城牆連接起來後,整個兵營的規模就可以看出來了!這正是:


    萬物之源水擔當,兵營無水軍心慌。


    當年馬謖失街亭,軍心一亂自敗亡。


    懷毅看著忙碌的工匠們,冒著凜凜的寒風正在開鑿地槽!聽著叮叮當當的錘擊聲,他不由心中暗道:百姓們為了掙口吃食,連著凜凜的寒風都不顧了!


    健碩的壯漢,都在奮力的揮舞著大錘。稍小的孩童則用手照著鑿子。壯工,小工們都在挑著碎石,來迴穿梭於各個山頭之間,將鑿下來的碎石用來鋪路。這樣既解決了碎石垃圾,又鋪成了路,實乃兩全其美也!


    接著,石匠把頭楊大柱,又領著懷毅等眾人,觀看了采石料的現場。眾多石匠正在,小山頭向陽的一麵,揮舞著大錘,猛烈的擊打著鑿子,將大青石料從山頭上開采下來!


    由於都站在向陽麵,淩厲的寒風吹不到眾人!懷敦在心中,為聰明的古代工匠點讚!大家都在這看了一會兒後,懷毅開口說道:石頭,你一會兒告訴張那啥,讓他殺頭豬,明天中午務必讓眾人都吃上肉菜!


    石頭咧著大嘴,笑著答應下來。懷毅又轉頭向老工匠趙興漢,泥瓦匠把頭李少堂,木工把頭宋老三,石匠把頭楊大柱,說道:今天晚上,本將軍在千戶所內擺了四桌宴席,你們幾人一定要過來赴宴!另外,本將軍還要宴請監軍大人和七位副監軍大人!


    老工匠趙興漢等人一聽,懷毅今天晚上要宴請自己!還要宴請監軍大人和六位副監軍大人!頓時把趙興漢給嚇得連忙跪在地上,開口說道:將軍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呀,我等草民哪能夠與將軍大人同席而坐。更何況這貴人麵前小老兒怎敢說話,這萬一要是說錯了,俺這腦袋還要不要了?


    李少堂,宋老三和楊大柱也連忙跪下說道:戚將軍好意俺們心領了,但這宴席俺們就不去了。說實話,俺們這些草民哪敢和這些大官們坐到一起!還望將軍大人饒過俺們!


    懷毅一聽,頓時一愣。他沒有想到,這四位工匠,竟然如此反感與朝廷官員們坐到一起!懷毅看著跪在地上的四人,連忙用手將四人扶起來後,笑著問道:隻是一場普通的酒席而已,幾位老哥哥為我戚家軍修建軍營,本將軍作為戚家軍的主帥,理應答謝四位!請你們吃頓飯,那是再普通不過的事了,幾位怎麽如此懼怕朝廷官員呢?


    懷毅不得不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說實話,他對趙興漢等四人,不願和朝廷官員一起喝酒吃飯,感到十分不解!所以他才會主動問了出來。


    老工匠趙興漢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說道:小老兒福薄運短,實在不敢與這些貴人們同席而坐,還望戚將軍不要為難我等!


    懷毅見其不願意訴說詳情,心中更加疑惑!他剛要再次開口相問,泥瓦匠把頭李少堂歎了口氣,說道:將軍大門不是我等,非要剝將軍大人的臉麵!而是我等都在這上麵吃過虧,而且是大虧!


    懷毅看著李少堂沒有說話,他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讓李少堂繼續說下去。


    老工匠趙興漢見狀,也跟著歎了口氣,直接開口說道:算了,還是小老兒來說吧!我等草民不願意與這些貴人們同席而坐,主要的原因是吃過他們的虧,上過他們的當!這些貴人們在酒席上,說的是天花亂墜!而我等下手幹活時,不說夥食如豬食一般,工錢還要克扣!另外,還要給這些貴人們多幹不少私活。所以福山的工匠們,在完工收到銀子之前,一般不和主家吃飯!收到銀子後,才敢和主家飲酒吃席!平時,一旦聽到主家請客吃飯,皆不答應!說實話,請我等吃飯,還不如多給我等幾百文銅錢,來的實在!


    懷毅一聽,這才反應過來,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原來是這福山縣的官吏,士紳們私下克扣工匠們的夥食和工錢,這才讓福山的一眾工匠們,對朝廷官員們產生了不信任的事情!


    懷毅聽到這裏笑了笑,說道:無妨,有本將軍在,不管哪個監軍還是副監軍?他們沒人敢欺負爾等!若是他們敢欺負你們,本將軍親自送他們上路!說到這裏,懷毅的臉上已經沒了笑容,儼然是一副殺神的模樣!


    老工匠趙興漢這時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戚將軍萬萬不可!您若是為了我等,而得罪這些權貴子弟們和這太監!那就因小失大了!若是將軍大人真的過意不去,可多給我等發些賞錢便是,不用請我等吃飯飲酒!


    懷毅見狀,也知道自己勸不動,主要原因還是這些工匠們,被坑的,實在是害怕了。想到這裏,懷毅開口說道:既然如此,本將軍救命夥夫們,直接將你們那一桌酒席送到這荒山工地上,如何?


    四人一聽,頓時一喜,忙抱拳說道:將軍大人英明!懷毅隻好命令大牛,通知夥夫頭子張那啥,將屬於工匠的那一桌酒席,直接送到荒山工地上!


    大牛笑著立刻答應下來!


    說完這些,懷毅轉身就要走,這是老工匠趙興漢說道:將軍大人且慢走,小老兒還有件事情想對將軍大人說一下,還望將軍大人早做準備,免得到時白花了銀子,還生得一肚子怨氣!


    懷毅點點頭,說道:趙老,請說!趙興漢笑了笑說道:明年開春轉暖後,咱們就要正式開工!到時候糯米,紅糖和雞蛋定然會漲價!所以還望將軍大人,早早做好準備!這正是:


    擺下宴席請工匠,誰知四人拒絕忙。


    細問才知其緣由,原來眾人受過傷。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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