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張世澤等七人在京城,那是有名的紈絝子弟!不論老百姓,還是當官的,見了都得皺眉頭。如今倒好,因為參與查抄麻景高的財產,莊院,鋪子,加上追查行賄之人的責任,滄州的老百姓們,見了七人,都會主動地,親熱的,打著招唿,問道:小世子爺好,小侯爺好,小博爺好!把七人給美的,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忙活了大半下午,到了晚上,在滄州縣衙後衙內的客廳裏,眾人正在飲茶敘話,點燃的燭光,將眾人的身影照在周圍的牆壁上。張世澤等六人將查抄的賬目,交給懷毅和常延齡過目!懷毅翻開賬目,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看到那串數字後,歎了口氣,說道:兩年間,這位麻大人,竟然貪汙搜刮了這麽多錢?真是令人咋舌呀!


    懷毅說完便將賬目交給常延齡,常延齡接過後,細細的翻看了一遍。他頓時被氣的雙眼通紅,口鼻生煙!將賬本往桌子上一拍,大聲說道:這麻景高被百姓們稱為麻天高,百姓們還真沒有叫錯!這個王八蛋隻當了兩年的滄州縣令,竟然貪汙搜刮了十七萬兩銀子!光莊子就有四個,妓院一家,當鋪一家,賭場一家!你們看看他開的是什麽鋪子?全是吃人的鋪子,什麽東西?


    懷毅對這些莊子,妓院,當鋪,賭場之類的,不感興趣。他唯一感興趣的就是那十七萬兩現銀!戚家軍重建在即,用銀子的地方那是海了去了。說實話,別說十萬,就是三十萬兩都不夠!不過這裏卻有白花花的銀子,懷毅卻不知道,該怎麽跟這七人開口。將這些銀子,用於重建戚家軍!


    定國公世子徐明章,這時開口說道:俺說哥幾個,戚將軍,這天色也黑了?咱們忙活一天了,肚子裏可是一點食沒有啊!咱們還是先吃飯吧!吃完飯,咱們再商議下一步該怎麽辦?懷毅聽到這裏,點點頭說道:小世子說的對!先吃飯,吃飽了以後,再說其他的事!眾人聽完也都站起身來,迎合著:好,吃飯,俺早就餓了,這次俺非要好好的吃上一頓不可!


    懷毅,張世澤,朱繼賀,徐明章,常延齡,張方彥,衛瑛,張鴻業他們幾人吃完飯後,懷毅還沒有想到怎麽開口。七人見懷毅好像有心事,六人看向了張世澤,那意思是讓張世澤給問一下。張世澤隻好硬著頭皮,笑著問道:戚將軍,俺看你今天晚上不在狀態上,有什麽事情說出來,看看俺哥幾個能不能幫上忙?懷毅聽完,苦笑了一下,說道:戚家軍重建在即,皇上答應,一年給戚家軍撥十萬兩銀子,戶部撥十萬兩,其餘的由登萊負責補齊!


    七人沒有想到,懷毅會說戚家軍的事,七人相互看了一眼後,才琢磨過來是怎麽迴事?朱繼賀則開口,說道:戚將軍的重建戚家軍到底得花多少銀子?您說個數,俺們心裏也好有底,看看怎麽能幫你?畢竟俺們也是奉父命和祖父大人之命加入戚家軍的,以後俺們就是戚家軍的一份子。您有難處也是俺們有難處,有什麽事您隻管說就可以了!


    懷毅聽到這裏,心裏十分高興,但是討要這髒銀一事,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朱濟賀問重建戚家軍,需要花多少錢時?懷毅覺得是機會來了,思索一陣後,開口說道:皇上,準許我戚家軍征兵兩萬!這兩萬人耍有住的地方,要有衣服穿,要有床鋪被窩睡,另外,兵器,火器,火槍,火炮,彈丸,火藥這些東西都要花銀子,還有日常訓練也要換銀子!我曾祖爺戚繼光所建的戚家軍就以火器見長,所以本官決定效仿曾祖爺!這兩萬人,一半以上的人,必須配備有火銃才行!這個樣子算下來,戚家軍從征兵開始,一直到訓練完成,咱們就按一年算,兩萬人最少要60萬兩銀子才行!而本官手頭隻有20萬兩銀子,差的太遠了!


    徐明章聽完後笑了笑,說道:戚將軍,這次咱們查抄這麻天高,咱們就查抄了十七萬兩銀子的現金。要不這樣,你拿走十萬兩,剩下7萬兩咱們好交差就是了。懷毅聽到這裏,頓時一愣,抬起頭,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朱繼賀。朱繼賀被看毛了,忙開口解釋道:怎麽了,怎麽了?難道俺說的不對?你們見過哪個抄家的,不留下點兒!就是錦衣衛,他們也是這樣幹!反正這銀子都是髒銀,用在重建戚家軍身上,他還能有些用處!要是被那些文官弄去,俺估計,到皇上手裏能夠留下一萬兩銀子,那就了不錯了!


    張世澤聽完後也開口說道:對!這銀子交上去,也是他娘的被人截留。還不如幹點實事,用於重建戚家軍!權當俺們弟兄們向戚將軍買個照應,您看怎麽樣?懷毅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想到七人如此上道,這讓他懸著的心立刻放了下來。這正是:


    欲把髒銀來截留,卻是無語來張口。


    勳貴笑言平常事,懷毅聞言喜心頭。


    懷毅思考了一下後,開口說道:這個是登記在冊的東西,原是麻景高的財產。如果到時候對不上,咱們絕對要吃官司地!行了,這事先不要提了。為今之計,就是看看,能夠從行賄之人這裏,罰一點錢。本官也不想罰太多,不然影響日後他們的生產生活,就不好了!就按他們行賄的3倍作出處罰,就可以了!


    常延齡這時開口說道:戚將軍,其實這十七萬兩銀子,您全部收著就行。到時候咱們讓那些受賄的人,再交上罰款就可以了了。另外咱們可以稍微改一下,將那些莊子,妓院,賭場等一一算成了錢,這樣不就行了嗎?


    懷毅聽完後笑了笑,然後站起來,一臉嚴肅的看向幾人,說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提了。好了,今天大家都有些累了,都迴去休息一下吧,另外告訴值守的士兵,咱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讓他們晚上值夜的時候小心一些。


    常延齡,張世澤等人立刻馬上答應下來。不過七人立刻勸解懷毅,最後,懷毅也借坡下驢,答應下來:同意截留十二萬兩銀子!麻景高的莊子,鋪子及其他產業全部予以發賣。


    一夜無話,來到天明。


    10月12日,卯時三刻。懷毅照常起床吃飯。吃完後,懷毅這才坐了下來!喝上茶,他一想到昨日,張世澤,常延齡等人向自己說,那十二萬兩銀子,交給懷毅用來充做戚家軍物資!最後自己同意。他這事反複想了一遍後,沒發現什麽不妥。隻要做的嚴密,完全可以做!


    經過思考後,懷毅決定先去看望自己的師父,迴過頭來,再與七人好好談一下!懷毅將縣衙裏的事情交給常延齡,讓六人好好協助他處理政事,將銀子之事處理好,莊子,鋪全部發賣!自己則帶著李金勇,和四名護衛,出了滄州縣衙。


    懷毅則帶著李金勇出了南城門,向徐家台村趕去。懷毅一路上都在思索,徐振山師傅到底病的如何了,嚴重不嚴重!不過思索半天後,懷毅也感到沒有辦法,見過麵後,才能知道。於是他帶著五人,加快了步伐。


    巳時過半。當懷毅穿著二品官服,來到徐家台村後。迎接他的都是激動的老百姓!許多老人笑著說,從他記事起,村子裏就沒有來過,七品以上的高官!更有百姓對懷毅直接說道:戚大人,您來俺們村,簡直就像開天辟地頭一遭一樣!對了,戚將軍,您的師傅徐振山老先生就住在村西頭那裏,要不要俺給你帶路?!


    村子裏的老百姓真是樸實至極,沒有什麽避諱的!眾人臉上都是帶滿了笑容,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們。


    懷毅正在跟鄉親們說話的時候,徐興業這時突然大聲說道:原來五弟你在這裏,叫俺一陣好找,快跟俺迴家,老爺子都等急了!說完,徐興業對鄉親們道了個謙,一把抓住懷毅的胳膊,拉著就走。懷毅險些被摔倒在地,不過他知道徐興業並沒有要害自己的意思,隻不過是太激動罷了!


    當身著二品官服懷毅,來到徐振山門前時,他才發現,大半個村子裏的老百姓們,幾乎都在這裏了。徐振山也早已得到消息,本來生病的身體,聽到這消息後,竟然好了!徐興業和徐秀秀,徐華美到縣城就是為了給徐振山買藥吃,順便買點家裏用的東西!


    懷毅一看,正是自己的授業恩師徐振山,他立刻向前走了幾步,跪倒在地,開口說道:徒兒不孝,時至今日,方才前來看望師傅,還望師傅恕罪!懷毅給您老磕頭了,說完就給徐振山磕了一個頭!徐振山雙手扶起懷毅,笑著說道:好啊好啊,不愧是我徐振山教出來的徒弟,好,好,好啊!沒給俺丟臉,更沒給你家先祖丟臉!好啊,哈哈哈哈!


    徐振山一縷胡須開心的說道:走走,咱們迴家裏,慢慢說,哈哈哈哈哈!


    徐振山和懷毅迴到屋內後,徐振山向懷毅介紹起了自己的家人,長子徐興家,次子徐興業,女兒徐青青,孫子徐華美,孫女徐秀秀,孫子徐華傑,女婿趙傳道,外甥趙峰。懷毅也是與他們,一一見禮,並送上禮物!小辣椒徐秀秀,也一該往日的潑辣性格,靦腆羞澀地十分可人!一付大家閨秀的樣子。


    徐振山一捋胡須開心的說道:聽說你,絞殺了三大海盜!來,你先坐下喝茶,然後跟俺說一下,詳細經過!懷毅便向師傅,講述了自己是如何生擒海盜,剿滅海盜的。到最後又說了偷襲蓋州之事,又說這次奉詔進京,麵見崇禎,崇禎答應重建戚家軍一事。不過,由於皇帝內帑沒什麽錢了,加之戶部也沒有收到秋稅,所以隻撥了二十萬兩銀子,用於重建戚家軍!


    老頭子徐振山,一直在靜靜的聽著,隻是不時用手捋著自己的胡子,又不時雙手鼓掌。突然,徐振山開口對懷毅說道:滄州自古以來就是武術之鄉,你要征兵,在滄州一地,就可征上個五六千,完全不成問題!而這兵員也甚是優秀!懷毅聽完後,笑著說道:師傅,我早有打算,在這滄州征上一批戚家軍。就是不知道如何下手,也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傑,想參加戚家軍!這正是:


    師徒見麵說過往,老人開心笑益長。


    武術之鄉宜征兵,滄州武術美名揚!


    徐振山一聽哈哈大笑,笑完後說道:好啦,孩子,你有這個想法很好!這征兵一事不難,就交給你大哥二哥即可。現在傳信,明天一早,在縣城東荒灘上演武征兵!今天一下午,晚上一晚上,足夠傳遞消息的。保你能夠征上一群好兵,而且是各個武藝高強,放心吧!說完後,徐振山便對自己的兩個兒子徐興家和徐興業說,明天早上要在東荒灘演武征兵。二人聽完後,也是十分支持!


    徐興業,徐興家兄弟二人,馬上答應下來,轉身出門放消息去了。不多時就聽見門外傳來唿天喊地的歡唿聲,全村人都為這征兵的消息表示高興!兄弟二人又騎著馬,將征兵的消息四下傳播。至傍晚時分,全滄州已經知道,戚家軍要在滄州征兵,老百姓們是歡唿雀躍,高興不已!


    滄州的老百姓們為何會如此激動?皆是因為冬天到了,家裏的閑人就多了。本來家裏就窮,都指望著幹活掙錢,可是由於天氣原因,冬天能幹的活不多,隻能接一些零碎的活幹。其餘的時間,大部分是轉大街看著玩。再加上這幾年天旱雨水少,莊稼裏收成不好。所以許多人餓肚子!現在好了,這一征兵,可是解決了他們的大難題,隻要家裏有閑人的,盡可以把他們交給懷毅,這樣家裏的負擔就輕鬆了不少!其他的人征兵,他們也許不會考慮。但是戚家軍就不一樣了,那可是名揚天下的軍隊,他們當然願意去!


    老百姓們會如此高興,是因為滄州一地古來就是武術之鄉,對征兵作戰沒有多少抵觸心理。另外就是人多地少,許多人隻能給地主打工為生,受盡白眼欺辱!許多人空有一身本領,無處施展。現在好了,皇帝下旨重建戚家軍,皇後親繡軍旗!就衝這一點,也得報名前往。更何況這是殺韃子的英雄戚懷毅征兵,又是他斬殺了麻白狼,活捉了麻景高!解救了全滄州的百姓們。所以百姓們才對懷毅如此歡迎,對征兵一事甚是支持!


    中午,懷毅就是在徐家吃的飯,師徒更是把酒言歡。不過,由於考慮到懷毅酒量小,眾人沒有多喝。下午懷毅醒過酒後,便對師傅徐振山說道:明天在東荒灘上,演武征兵,還望師傅到時候能夠出席。徐振山高興的答應下來!他的兩個兒子徐興家,徐興業,有意加入戚家軍,懷毅聽完,非常高興!因為懷毅知道,這弟兄倆也是得到了徐振山老先生的真傳,那手上的功夫並不在自己之下,一般人還真打不過這二人!這正是:


    荒灘征兵事己定,興家興業皆力挺。


    二人有意來參軍,懷毅高興好心情。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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