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珍寶閣劉掌櫃,拿出了一幅署名是仲朗,所畫的漢文帝親嚐湯藥圖,交給懷毅。懷毅笑著問道:這幅畫,多少錢?劉掌櫃笑著說:送給老夫人的壽禮,不收銀子了!懷毅卻說到:這珍寶閣的東西,都過百兩以上,哪有不值錢的?劉掌櫃笑著說道:外麵擺著的全部都是仿品,是為防歹人地!真貨全部放在後堂的櫃子裏!這幅畫收過來以後,幾位行家都說是後人仿的,並不是真跡!劉掌櫃所以才準備將其送給懷毅!


    齊魯會館掌櫃孫萬堂,見狀也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戚將軍你收下就是了,也權當劉掌櫃的一片心意了!懷毅思索片刻後說道:好,劉掌櫃的心意,本將軍收下了!那麽也請劉掌櫃接受本將的心意,陳登付錢!陳登立刻從懷中掏出銀袋,將一百兩銀子交給了珍寶閣的劉掌櫃!


    劉掌櫃見狀,頓時傻在那裏,反應過來後,笑著說道:戚將軍,實不相瞞,這幅畫經過店內的幾位老供奉看過,都鑒定過此畫是近代仿品。要是真值一百多兩銀子,俺要是這樣幹了,東家立刻就會砸了俺的飯碗!可要是俺要是收了戚將軍的一百兩銀子,那就是砸了我珍寶閣的招牌!一幅假畫能賣一百兩銀子!傳出去,東家也會開除俺的!所以這一百兩銀子俺不能收,還望戚將軍收迴去!


    懷毅笑了笑說道:這幅畫不管值不值一百兩,更不管它是真是假。但這幅畫本將軍卻是看上了。這是一百兩銀子,就是本將軍付的畫錢,劉掌櫃隻管收下就是了!說完,懷毅將畫交給陳登說道:收好這幅畫!陳登立刻點頭,接過畫後,又退迴到原來的位置。懷毅則站起身來,對劉掌櫃抱拳說道:多謝劉掌櫃的畫,今日之事,劉掌櫃盡可告訴珍寶閣的東家。就說我戚懷毅一百兩銀子,買下了這幅畫!真假不重要,主要是本將軍喜歡!本將軍還有事,就告辭了!說完,轉身走出了珍寶閣!


    這裏要交代一下,這幅畫的署名是仲朗,他是唐朝著名畫家周昉!他在人物繪畫方麵十分擅長!大家有空可以了解一下。怎麽樣?看俺的書長知識吧!


    懷毅與陳登走後,珍寶閣客廳內隻剩下劉掌櫃和齊魯會館的孫萬堂了。二人傻站在那裏,半晌後反應過來。孫萬堂立刻就想去追,卻被劉掌櫃一把抓住,劉掌櫃說道:孫掌櫃的,你也是有東家的人,這一百兩銀子俺真的不能收!真要是收下了,掌櫃的真會砸了我劉某人的飯碗。那張畫確實是近期有人偽造的,並非真品啊!


    孫萬堂見劉掌櫃說的如此真情實意,便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寫上幅收據,再寫說明,證明此畫是贗品!由俺交給戚將軍就是了。如果,珍寶閣的東家問起來,俺給你作證就是了!劉掌櫃見狀也隻好如此,提筆寫了一張收據,並附上一張說明,蓋上了珍寶閣的堂印和自己的印章。一百兩銀子交給了孫萬堂讓其轉交給懷毅!


    孫萬堂拿過收據和說明後,仔細看了一眼,吹幹上麵的墨跡後,將其放入懷中,拿上銀子後便抬腳去追懷毅了!孫萬堂走後,客廳通往後堂的布簾被人撩起,布簾後走出兩位50多歲,商人打扮的老者。其中一位正是珍寶閣的東家!如果懷毅見了他,一定會認識他,此人就是薛國觀!而另一位,懷毅見了也應該認識,正是被自己削發羞辱戶部尚書倪元璐!


    這時,倪元路開口說道:薛大人,把周昉的真跡當做贗品,賣給了驃騎將軍,您就不心疼嗎?薛國觀笑了笑說道:倪大人,老夫願意給他,而且是心甘情願!您想挑撥離間,恐怕是找錯人了!倪元路笑了笑,沒有說話!因為此時他非常生氣!他的胡子也沒剩多少了,頭發也剩的不多了。他為了迎合崇禎,更為了麵子,來了個假戲真做。真用火燒了一下頭發和胡子!畢竟他不想犯欺君之罪,所以就弄了這一出假戲真做!


    薛國觀看了一眼倪元路後,又開口說道:倪大人,您真的不恨驃騎將軍?他可是當著您戶部上下幾十口人,對您可是半點尊敬都沒有啊!倪元路看了薛國觀一眼,正想用手捋胡子,發現自己的胡子沒了,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誰說不記恨。老夫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剝皮抽筋!但是一碼歸一碼,朝廷大事豈能因個人恩怨而廢止?倘若明年年底,他真能多殺幾百名韃子!老夫就算再被他侮辱一次又何妨?倒是你薛家相,今天可是破了財啊!這正是:


    真畫當做贗品賣,珍寶東家笑眼開。


    戶部尚書倪元璐,譏笑家相破家財!


    懷毅帶著陳登返迴到將軍府後,將軍府再次大門關閉!齊魯會館掌櫃孫萬堂敲了半天門後,才被允許進入。進門後,孫萬堂將收據及證明信和一百兩銀子,交給了懷毅。懷毅笑了笑後,收了下來!接著,懷毅和孫萬堂二人又聊了珍寶閣買畫一事。懷毅問孫萬堂:珍寶閣的後台東家究竟是誰?孫萬堂沒加思索的開口說道:薛國觀!懷毅聽完後,大吃一驚!沉思片刻後,更加確定那幅被珍寶閣劉掌櫃,說成贗品的漢文帝親嚐湯藥圖是真的!


    懷毅為何敢確定這湯藥圖是真跡?實際上,他也沒有見過這幅畫,他前世聽家裏的老人說過這幅畫的事。在剛建國時,由於國家倡導破舊立新,許多封建糟粕都被一一砸掉燒壞!他家裏傳下來的這幅漢文帝親嚐湯藥圖,也是在那個動亂的時期被毀掉的!如今,他看到這幅畫,真是隔了一個時空的機緣巧合!所以他才出手,將此畫買了下來!其實他也不知道這幅畫,到底是真是假!隻是出於心裏喜歡將其買了下來。


    懷毅在聽到珍寶閣的東家,竟然是薛國觀時,他心裏不禁起了防範,思索了半天後,才開口問道:孫大哥,你與這劉掌櫃交情如何?這位劉掌櫃的為人又如何?孫萬堂這時才注意到懷毅的語氣,他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俺與這劉掌櫃喝過幾次酒,也算是不錯的朋友!這位劉掌櫃的為人寬厚仁和,說話算話,而且沒有聽說什麽坑蒙拐騙的事!


    懷毅聽完後再次陷入了思索中,良久後他又開口問道:孫大哥,你怎麽會首先想到將俺帶到那裏去?難道是有人指點你?孫萬堂聽到這裏後,頓感不妙!忙說道:戚將軍,這是說的什麽話?珍寶閣的劉掌櫃,俺也算是老相識了,這人絕不會做出什麽出賣朋友的事!正是因為他為人寬厚,所以俺才將戚將軍帶到他的店中!更沒有什麽人指點於俺,戚將軍多想了!


    懷毅聽完後笑了笑,抱拳說道:孫大哥,小弟我初次來到京城,就與京中的高官們發生了許多不愉快的事。現在京中士林的學子們,都是我戚某人的敵人!他們認為戚某隻是一介武夫而已!且粗鄙之極!他們是想將我除之而後快啊!所以戚某才不得不問一下,免得中了他人的圈套!還望孫大哥莫要生氣才好!


    孫萬堂聽到這裏,剛才心中的不快,頓時被放了下來,他也抱拳說道:戚將軍,您辦事謹慎,這是對的!但是俺孫萬堂絕沒有害人之心!否則俺孫某人也不會在這京城之中,有什麽立足之地!早就被著京城的高官勳貴們給收拾死了!懷毅聽完後笑了笑,說道:孫大哥,請喝茶。此事就此過去了,懷毅還要感謝孫大哥,領俺去珍寶閣買到了這心儀的壽禮!本將軍相信母親看到後,定然會十分歡喜,在這裏懷毅再次感謝孫大哥,孫大哥請喝茶!


    蘇萬堂聽到這裏後,才長舒了一口氣,其實他也知道,懷毅剛來到京城,就已經名動著四九城!京城裏的百姓對懷毅那是叫一個尊敬和神往。許多人都想親眼看看這位心中的大英雄,隻是懷毅比較低調,一般沒事,他是不會開門接待任何人的!當然,這也是向皇上表達了,他不願意結交京城勳貴和朝中高官的意思!畢竟這錦衣衛可不是吃幹飯的,他們會時刻盯著這京城中的磯角旮旯!當然,懷毅的一舉一動也在錦衣衛的監視之下,皇帝崇禎肯定會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所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然那就是得罪皇帝的事情,那就不是什麽小事了?


    孫萬堂聽完懷毅的話後,立刻端起茶杯,說道:戚將軍能買下這心儀的壽禮,但是作為老哥哥,還要說一聲,這幅畫真的不知是什麽真品,他真的是贗品!孫某還是相信我這位老朋友的,他應該不會騙我!不然人家也不會給你寫什麽證明信,還把這一百兩銀子給退了迴來!懷毅聽完後笑了笑,說道:不管是真品還是贗品,本官已經買下了,並且付了銀子!所以這張買賣就已經成交了!雖然他開了收據,待會兒還請孫大哥將這一百兩銀子,轉交給珍寶閣的劉掌櫃。如果珍寶閣的東家,因此事為難劉掌櫃,還請孫大哥代為美言。就說懷毅真的非常喜歡這幅畫。不論他是真跡還是贗品,本將軍都十分喜歡!這正是:


    買賣成交付銀兩,贗品拒銀名聲響。


    迴頭細說東家事,懷毅沉思有文章。


    孫萬堂見懷毅如此說,知道懷毅是真的喜歡這幅畫,便笑著說道:既然戚將軍如此喜歡這幅畫,那就甭管他是什麽真跡?還是贗品了!那這一百兩銀子,俺給他送還迴去就是了!懷毅笑著說道:理應如此!不管真假,本官卻是十分喜歡這張畫,相信母親也隻是會喜歡的!所以還請孫大哥再跑一趟了!孫萬堂當即將此事應了下來,將銀子收好後,又與懷毅說了珍寶閣的許多事情後,才告辭出了將軍府!


    懷疑親自相送,孫萬堂卻連番推辭,不過懷毅仍然將孫萬堂給送出了將軍府後,才迴到客廳中。陳登給懷毅續了茶水後,站在一旁,等候懷毅的吩咐,但是懷毅卻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實在不明白薛國觀為何要如此做?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索性他就放下,不再想了!


    到了晚上屋子裏點上了蠟燭後,戚萊端著晚飯送了進來,微弱的燭光頓時將懷毅的身影給放的非常英武巨大!懷毅便招唿戚萊和陳登坐下後,親自為二人倒上了酒,開口說道:本來還想著讓你倆,隨少爺我一同前往河北滄州,去見徐師傅的!可是這押銀一事,實在是太過重大!旁人去,少爺我實在放心不下,就勞煩兩位兄弟了。來咱們幹了這一杯!


    陳登戚萊二人立刻舉起酒杯與懷毅,喝了一個。放下酒杯後,陳登開口說道:少爺,俺們知道輕重!押送銀子迴福山一事,俺私下裏和戚萊說過了。等以後戚家軍成軍以後,到直隸這裏剿匪的時候,俺們再見徐師傅不遲!少爺就不用再操心俺們兩個了。懷毅聽完陳登的話後,由衷的笑了。戚萊見狀,也立刻說道:少爺,你放心就是了。俺和陳登哥哥,一定安全的將銀子押送迴福山。隻是少爺,您要通過陸路返迴登州,這路途上可就遙遠不少了,路上還望少爺多加小心才是!


    懷毅笑了笑,說道:京城中的事就剩下,進宮向皇上辭行了。所以明日本將軍打算進宮向皇上辭行!畢竟這天氣也冷了下來,從京城到河北滄州,可是不近。還得走個三四天四五天呢!這時,陳登突然開口道:少爺,河北滄州也是有名的武術之鄉,那裏的人大多習武,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也有幾招拿手的功夫防身,咱們征召戚家軍,少爺可以考慮一下,在河北滄州招上一些!


    懷毅聽到這裏後,心裏中頓時高興不已!他心中暗道:對呀!這滄州可是武術之鄉啊!會武的人不少,要是能夠在滄州招上他幾千人馬,那兵員的素質和武藝,定會高上一大截兒!要是再碰上幾個好手,自己豈不是賺了!想到這裏,懷毅立刻舉起酒杯,與陳登戚萊又喝了一個,並說道:都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陳登,你這個主意不錯,少爺我認為很好,很值得操作一番!這正是:


    主仆三人吃晚宴,燭光映照英雄漢。


    席間提議滄州勇,正中下懷心亦歡。


    預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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