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倪府發生大火,倪元璐被大火燒掉了頭發和胡子,當天他便給崇禎上了一道急奏,言他被大火燒掉了頭發和胡子,也燒傷了臉,無法參加早朝。懇請皇上恩準他休養十天!


    崇禎看完了倪元路的急奏後,他頓時高興的說道:這倪元路還真是識趣,這是怕朕為難,他自己放了一把火呀,好好啊!王承恩聽旨,你立刻帶上兩名禦醫,前往倪元璐府上為他診治一下,另外,賞倪愛卿一柄玉如意!告訴倪元路,讓他好好養傷,十天假期,朕準了!


    王承恩一聽,也立刻笑著迴答道:老奴,遵旨!老奴,這就去辦!從得到消息開始,一直擔心到現在,王承恩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他對於這位年輕的驃騎將軍,也是寄予了厚望,希望他能如漢驃騎大司馬,冠軍侯霍去病一樣,也能為大明開疆擴土,打擊韃子!當他得知懷毅在戶部大堂,將孫之獬活活摔死時,王承恩的心就不曾放在肚裏,始終懸在嗓子眼,現在好了,倪元路主動認錯,弄了一場大火,將自己的頭發和胡子全都燒光,這下沒了證據,就是禦史們集體參懷毅的本,皇上也有話說!


    你們沒看到皇上的高興的勁兒,他心裏對倪元路的識趣,也是非常讚賞,還賞了他一柄玉如意呢!王承恩下去傳旨,安撫倪元路不提!迴過頭來咱們再說崇禎皇帝,崇禎正為倪元路的自知之明點讚。正在高興的拿著倪元路的急奏,翻過來覆過去的看著。突然,崇禎放下奏本對劉克敬說道:劉克敬,你立刻帶上錦衣衛,讓孫之獬的家人,立刻離京,朕不想見到他們。兩月之前,朕就說過,念其寒窗苦讀,考取功名不易,隻是將孫之獬罷官削籍!兩個月了,他竟然賴在京城不走,他想幹什麽?


    劉克敬一聽,立刻明白了崇禎的心意,忙說道:皇爺,您別生氣!老奴知道該怎麽辦了。老奴向你保證,天黑之前孫之懈的家人就會離開京城,連夜返迴山東老家!崇禎皇帝聽到這裏,這才安心的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劉克敬立刻退出了武英殿,帶上30名錦衣衛,向孫之懈的家衝了過去!


    崇禎做完這一切,這才高興的坐在禦座上笑了,他好不容易看中了懷毅,卻沒想到懷毅能惹出這麽大的禍來。不過這畢竟是他親封的驃騎將軍。如果滿朝文武硬要參他,讓自己擼了他的官,這不相當於打自己的臉嗎?再說了,不就是殺了孫之懈嗎?兩個月前,孫之獬就該死,隻是朕念他寒窗苦讀,考取功名不易,所以才沒有將他斬首棄市。殺了就殺了吧,一個孫之獬微不足道,什麽都影響不了!


    崇禎坐在禦座上,臉上是遮不住的笑容。這下好了,證據也沒有了!孫之獬的家人也離京了!孫之獬的屍體也被燒沒了!明天除了禦史清流們,朕倒要看看哪個大臣敢誣陷朕的驃騎將軍!崇禎現在對於倪元路的識時務,顯得更為開心!要不是做戲,崇禎都打算重賞一下倪元路!


    懷毅則一直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現在他心裏想的事情。就是將地窖中的銀子弄迴登州!可是就算自己再怎麽弄,這麽多銀子,還真是一個麻煩事,正在懷毅發愁之際,這時李金勇突然來到客廳,對懷毅說道:稟告大人,門外有一個自稱是開藥店的商人,想來拜見大人您!


    懷毅一聽立刻怒罵道:本官,不是早就說過嗎,除非宮裏來人,其他的人及訪客,本官一概不見!這時,李金勇聽完,立刻說道:是大人。雖然答應的很快,但是聲音卻低了許多,像有氣無力的樣子!


    懷毅看了一眼李金勇說道:怎麽了?坐上了護衛營的首任長官,就飄了!李金勇聽完後,連忙說道:大人,非是小的飄了,而是小的覺得這些藥材之類的東西,大人應該多少用得上。另外,兄弟們,在戰場上拚殺也是十分容易受傷,甚至是死亡的。這位裴掌櫃算是比較通情達理的商家,俺覺得將軍現在不用,以後也用得上。所以俺自做主張讓他等會大人!


    懷毅已聽完李金勇的解釋後,心中也豁然開朗,他點點頭說道:行,你去把那人叫到這裏來,本官見見他。李金勇對懷毅的話從來執行上是不打折扣的,他立刻高興的說道:大人,佬知道了,俺這就叫他進來!說完,李金勇轉身出了客廳,去叫那個藥材商人!這正是:


    新任門房傳佳詢,藥店掌櫃來扣門。


    辛苦奔波勞碌命,懷毅微笑要見人。


    李金勇立刻轉身出去,去叫藥商前來。沒多大會兒功夫,李金勇把江南藥商帶了進來,邊上還跟著一個帳房先生,二人隨著李金勇喊到:見過大人!懷毅一擺手,李金勇立刻退到了邊上,沒有吱聲。懷毅看一下哪位藥材商人,那位藥材商人的立刻自我介紹說道:草民裴望水見過驃騎將軍,冒昧打擾還望贖罪。些許禮物不成敬意,還望將軍能夠收下!


    懷毅連看了看那商人,笑著問道:裴先生,來找本官何事啊!起來吧!來坐下說話?陳登上茶!陳登轉身退出了,一會兒功夫,陳登端著一個茶盤上麵有三隻茶杯,第一杯給了懷毅,第二杯給了裴望水,第三杯放在裴望水的下麵那一桌,這是給帳房先生地。


    然後陳登衝著那帳房先生點了點頭,用手做出請喝茶的樣子,帳房先生微笑著點點頭,表示感謝!裴望水立刻對懷毅拱手說道:驃騎將軍不知這是什麽茶?竟然如此香甜,還望將軍明示。懷毅笑了笑說道:茉莉花茶,大把抓!一兩銀子二三斤!


    裴望水聽完,立刻傻眼!他本來想拍一下懷毅的馬屁,沒想到拍到了馬蹄子上!不過他畢竟是混跡商界十多年的人了,他立刻笑著說道:驃騎將軍英勇果毅,沒想到生活這方麵竟然是如此勤儉節約,真是令人佩服啊!接著對懷毅就是一頓猛誇。


    裴望水竟然對懷毅的大把抓,誇的頭頭是道,接著遞給了懷毅一個信封。懷毅心中暗道:這個人絕對是個拍馬屁的主,幹正事絕對不行!雖然會點商業知識,但你若是雇傭他,但是絕對會讓你賠個半死!因為商場可不是會說什麽吉祥話,就能行的通地!


    懷毅將裴望水交上來的信封,打開後發現,裏麵是京城萬通錢莊的兌票,票額三萬兩!懷毅頓時心中一驚,心中暗道:這裴望水一個小小的藥材商人,竟然拿出三萬白銀賄賂自己,可見其手段不凡呢!


    懷毅笑了笑,說道:裴先生,這是何意?有事隻管明言就行,不要弄這種彎彎繞!否則還請離開將軍府。裴望水笑了笑,說道:戚將軍不必驚慌,這隻是草民的一點心意,請將軍務必收下。放心,這錢是裴某自己掙來的,幹淨錢!裴某,這藥材生意是家傳,俺家七代人都是做這個的。裴某祖籍杭州,當年裴某的祖上幸得少保爺相救,才不至於家破人亡。 後來,祖上也曾向少保爺捐錢捐物,所以戚將軍大膽收下,這隻是裴某一點自己的心意而已!


    懷毅聽完後一笑,說道:裴先生有什麽想法,隻管說出來,本官不喜歡藏著掖著。本官要是收下了這張銀票,你的事本官辦不了,你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裴望水聽到這裏臉色一變,苦笑了一下,說道:戚將軍說笑了,唉,草民草民,怎麽說呢?裴望水支吾了半天以後,沒有說出什麽事來,旁邊的賬房先生急得不行,用力拉了一下裴望水的衣衫後,裴望水才下定決心,接著,他跪倒在地說道:戚將軍是這麽個事,草民世代經營藥材生意,但自從韃子與大明開戰以來,這關外的藥材就是一天一個價,翻著滾兒的往上漲,天啟七年時,在南京,一顆300年的老山參,隻要6200銀子。而現在100年的老山參,都已經到了一萬兩銀子了。草民在杭州,南京,揚州,成都等地開了十家藥鋪,今年秋後,又在這京城中開了一家藥鋪,對了,草民的藥鋪名叫濟安堂。這11家藥鋪都是一個招牌。草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請戚將軍能不能幫在下個小忙?


    懷毅聽到這裏嗷了一聲後,問道:小忙,不知什麽樣的小忙能值三萬兩銀子!你且說來聽聽!裴望水一聽,喜出望外,忙說道:請大人介紹草民與毛文龍毛總兵認識一下,草民聽聞皮島上有藥材且價格不高,草民想收購一些。還有就是請戚大人幫忙運一下藥材,運往南京。當然這運費裴某按雙倍付款,不能辛苦了,水師的眾位兄弟們不是!再有就是,以後戚將軍打下了遼東的城池後,這城中的藥材裴某願意高價收購,畢竟這些個東西都是戚將軍的戰利品,應當付錢。若是戚將軍軍中有需,裴某願平價供應!如刀傷藥,止血藥等等,還請戚將軍成全!


    懷毅聽到這裏後,仔細看了一眼裴望水,然後問道:你是如何得知本官認識毛總兵的?你怎麽讓水師的戰船給你運送藥材?還雙倍付款?這個本官確實做不到?至於本官軍中所需刀傷藥,止血藥這一類的東西,隻要你的價格公道,藥效保真,本官可以采購一點!


    裴望水聽到這裏以後忙磕了個頭,說道:戚將軍救毛總兵一事,大街上的老百姓們早已傳開。戚將軍監管登萊水師一事,也是皇上下的令,所以草民才冒死來找戚將軍幫忙,還請戚將軍應允下來!


    懷毅聽完後,心中暗道:都說三個劫道的,不如一個賣藥的!果然這一出手,還真讓人大開眼界!不過以後自己的戚家軍肯定要用很多藥材,有了人平價供應少花不少銀子。不過懷毅知道一旦讓人壟斷後,這利益便會產生,所以懷毅還是傾向於後世的公開招標!


    懷毅思索了一陣後說道:你說的三件事情,本官知道了,起來吧!喝茶!裴望水不由得啊了一聲。他心中暗道:這驃騎將軍,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啊?您倒是給個準話呀,難道是嫌自己送的銀子少了?唉,他娘的,現在的當官的真他娘的太黑了!


    裴望水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懷毅開口說道到了南京後,找誰接頭啊?裴望水一聽大喜,過望忙說道:戚將軍,多謝了,多謝!說完,裴望水給懷毅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直起了身子,站了起來。


    站起來後,裴望水一躬到地說道:到了南京可找俺那不孝子裴問夢。他在南京濟安堂長住!隻要大人的藥材一到,保證貨款兩清。30萬兩,50萬兩,我濟安堂還吃得下,請大人放心。


    懷毅聽到這裏,心中不由一陣咋舌!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麵前這位富家翁打扮的藥材商人,竟然如此有錢!想到這裏,懷毅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本官就先買下三萬銀子的刀傷藥和止血藥。這是銀票,你將藥材立刻裝車,拉來將軍府!說完,懷毅!亅將萬通錢莊的兌票還給了裴望水,並說道:本官給你三日時間準備。三日後,這些藥材全部裝上大車,運到天津衛港口。


    裴望水聽完,頓時愣在當場,這,這,這的說了半天。懷毅見狀,問道:怎麽裴先生有困難?裴望水拿著萬通兌票,說道:戚將軍,京城濟安堂的庫存刀傷藥和止水藥並不多,大概有二千銀子的存貨。因為這藥鋪剛開放沒多久,所以隻針對老百姓,故而這刀傷藥,止血藥等配的最少。戚將軍,您看這樣行不?如果戚將軍用的急,裴某可以拿銀子到別家,采買一些,加上我的庫存,應該差不多了。如果不急,草民的意思,就是明年開春後,草民正好要大筆采購藥材,到時草民親自押送藥材,送往山東登州!不知戚將軍意下如何?


    裴望水說到這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懷毅。等著他的迴話,因為懷毅的話,關係著交通和藥材成本。如果懷毅讓他在京城這裏辦交接,那麽他所要付出的成本要多個30%!如果是到了山東登萊交接,那他就少走許多路,少花不少銀子呢。另外就是裴望水送給懷毅的銀票,他卻又交給自己!並說這是買藥地錢!他心中頓時犯起了嘀咕:這銀票是俺送你的,你到可好?隨手拿著銀票來買藥,你這是懷疑俺用假票啊!還是試探於俺呀?不過這話裴望水可不敢說!這正是:


    藥商出手三萬兩,懇請懷毅來幫忙。


    幾番詢問終答應,還迴銀票要藥薑。


    懷毅為何如此這樣做?因為懷毅在京城這番鬧騰後,算是把自己逼成了孤家寡人。他現在可不敢隨意收受他人的禮物,更別說是銀子。誰也不知道來送禮的人中,有沒有朝中哪位文官的朋友或親屬?或是黨羽!如果他們中有是東林黨的,或者是和自己敵對的文官,那麽自己的好日子,可就算到頭了,弄不好自己都要做一些違背良心道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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