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周延儒定下的捧殺計,以王迪這個小小的給事中開頭,他率眾臣立即跟上,這樣有近50位大臣,附議了自己提出的奏章,那就是讓懷毅立下軍令狀!保證在明年年底前,戚家軍成軍並且北上渡海,與韃子再次作戰,而且要勝利才行,不然就是欺君大罪!他們的借口也是相當簡單,那就是登萊地區多山少田,百姓困苦,現在又供養兩萬名戚家軍,百姓會被盤削的更加困苦!所以眾人才逼著懷毅要簽署軍令狀!


    懷毅心中暗道:周延儒和東林黨們,你們可不要怪我,這是你們自己找死!看俺不坑死你們!想到這裏,他開口說道:本官同意簽署軍令狀!不過本官有幾個條件!第一,若是本將軍在明年年底前,能夠跨海與韃子作戰,並且得勝!請諸位大人將所捐的銀子翻上1000倍!意思很簡單,就是今天捐三十兩的,明年要捐三萬兩,今天捐二十兩的,明年要捐二萬兩!而且還要連捐三年!第二,請皇上準許我戚家軍剿匪練兵!剿匪練兵可以讓士兵們見血,增加戰鬥力,提升戰鬥力!剿匪就在山東和直隸地區進行!第三,我戚家軍所斬殺的韃子人頭及俘虜,還有戰死,受傷將士的撫恤銀子要即刻撥下,不得克扣瓢沒!就像這次的銀子,立刻撥下!第四,就是 福山千戶所和全體士兵及北五島要撥給我戚家軍使用!第五,請皇上撥給我戚家軍五千工匠,火炮火槍由我們自己打造!第六,請皇上下旨,讓微臣監管登萊水師!隻要滿足這幾個條件,本將願意簽署這軍令狀!


    這裏要交代一下,懷毅原先和皇帝崇禎商量的是征兵三萬,但是今天崇禎卻隻同意征兵兩萬,懷毅也沒有提出反對的聲音,而是默認了下來。另外就是這兩萬戚家軍的駐地,軍餉,糧草及武器,火器等均由登萊提供!朝廷隻是每年撥給十萬兩銀子!這也是懷毅和崇禎皇帝在武英殿時,早就商量好的!


    懷毅說完這六個條件,在場的人全部都安靜下來。許多捐銀的大臣,頓時被氣的不輕。周延儒更是被氣的牙根癢癢,他心中暗道:行啊,你小子臨死還得拉上老夫給你墊背!一張口就是1000倍,還要連捐三年!你他娘的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一介武夫而已!千萬不要落入老夫手中,不然老夫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崇禎聽到這裏,心中暗喜,臉上也有了笑容!他即位倉促,帝王心術根本沒有學到家。但是他知道大臣們不和,他的江山才穩!大臣們既要會辦事,還要會爭鬥,既能解朕之憂,還能排朕之難。這才是好臣子!這場賭對對他來說一點損失沒有,而且還有賺頭,還是大賺特賺那種!


    一旦懷毅贏了,一是,打擊了韃子的囂張氣焰,揚我大明國威!二是,三年內這兩萬人的兵餉,自己不用再掏一分銀子了。三是,這六個條件基本上,他不用再多花一分銀子!相反,後期戚家軍火器,兵器等他們自己打造的,朝廷不再花銀子了!所以他又賺了!


    那六個條件對他也非常有利:第一,賭銀是賭得大臣們的銀子,與他無關!第二,剿匪練兵,這是平靜地方的好事!與他有利!第三,撫恤金與賞銀,隻要韃子人頭是真的,朝廷盡管撥複便是,隻要能多殺韃子,他就高興!第四,福山千戶所的士兵,本來就是懷毅帶出來的,交給他名正言順。而北五島交給他管理也是好事,省得海盜在此聚集危害地方!第五,工匠們本來生活就十分困苦,交給他減少了朝廷的壓力。日後,戚家軍自己打造火炮兵器,朝廷也不用再花一分銀子,這也是與他有利的好事!第六,北上渡海攻擊韃子,是需要坐船地。水師交給誰也要協助懷毅北上渡海,而水師由他監管,就可以如臂指揮,更加痛快的打擊韃子!所以水師由他監管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最後就是不管輸贏,懷疑已於整個文官形成對立。他以後要想平安無事,隻能依附自己這個皇帝!說到底還是大賺特賺!


    可是一旦懷毅輸了,他也無所謂。將懷毅以欺君之罪,腰斬棄市就可以向天下交代!而他呢,是一點損失沒有!所以崇禎才十分高興,並且顯露在臉上。這要是換作太祖爺朱元璋和永樂大帝朱棣,他們就不會表現在臉上了!


    這主要原因就是此時的崇禎隻有18歲,帝王心術還用的有些生熟!但他畢竟是皇上,皇上那是那是愛民如子,更是百官的君父,所以這事還不能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反而要表現出很擔憂的樣子才行!想到這裏,崇禎開口說道:戚愛卿啊,這賭鬥之事,你可要想好了,這軍令狀一旦簽下,可是要論生死的,贏了還好,可是輸了,戚愛卿,這事就是朕也改變不了結果啊!這正是:


    玉繩逼簽軍令狀,六個條件嚇群狼。


    皇帝崇禎很歡喜,假裝勸阻別上當。


    懷毅立刻跪下說道:啟奏皇上,臣並非妄說,隻要答應臣的六個條件,臣就同意簽署軍令狀,明年年底之前,承諾打不贏韃子,臣立即解散戚家軍,自綁雙臂前來京城請罪,到時候請眾位臣公為臣定罪,是到菜市口砍頭,還是腰斬棄市,臣絕無怨言。落實臣贏了,那就請諸位臣公,按照捐銀的數目乘上個1000倍,交給臣,作為戚家軍的軍響!供我戚家軍使用!


    皇帝崇禎聽完後,又看了一圈在場的眾位大臣,然後開口說道:戚懷毅所提的六個條件,朕答應了!王承恩擬旨:驃騎將軍戚懷毅,忠君愛國且英勇果毅,特此下詔,允其重建戚家軍!並征兵兩萬。福山千戶所改為戚家軍駐地,營房自行建設!準許在直隸及山東剿匪練兵,登萊水師歸驃騎將軍戚懷毅節製!另派工匠5000名,為戚家軍打造火槍,火炮,鎧甲等一應兵器!另賜天子尚方寶劍一柄,持劍如朕親臨!四品以下官員,俱授其節製!允其見機行事, 先斬後奏。欽此!


    崇禎說完後,王承恩也寫完聖旨,交由崇禎看後,最後由掌印太監劉克敬,蓋上了玉璽!並當場宣讀,跪在地上的懷毅就著磕頭,謝恩接了聖旨!上早朝的一眾文武百官全部被崇禎這一手給驚住了!一眾文武大臣都沒有料到,自己麵前的這個小皇帝,竟然如此大手筆支持懷毅!


    接著,崇禎皇帝又讓王承恩,記下了所有捐銀的一眾官員名字及數量!並取來執筆交給英國公張維賢,讓其書寫軍令狀。並讓英國公張維賢,成國公朱純臣,定國公徐希皋作為本次賭鬥見證人!並讓懷毅簽下軍令狀 !隆平侯張拱薇,這時一把抓過懷毅,大聲罵道:你小子想幹什麽?新兵征募,練習皆須要時間,你還傻傻的要簽署軍令狀,你是瘋了不成?


    懷毅整理了一下衣衫,對著隆平侯張拱薇一躬倒地,笑著說道:小子戚懷毅,多謝侯爺仗義執言。不過人家既然已拿出了捧殺計,激將法!小子要是不還手,豈不顯得咱們武人貪生怕死,軟弱可欺?嘻嘻,小子隻不過是將計就計而已!人家有張良計,咱有過牆梯。這隻不過是非常普通的同僚打賭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隆平侯張拱薇聽到這裏,眼睛瞪得老大,愣了半天後,反應過來,大聲說道:我呸!人家是想要你的命!還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小子既然知道人家是捧殺你,激將於你,誘使你簽署這軍令狀!那你小子還傻傻的往裏鑽,還將計就計!將就個屁啊!懷毅再次抱拳說道:張侯爺息怒,他們東林黨人的捧殺計,雖然是想要小子的命。但是他們沒有這個本事! 相反,他們這次破財破定了!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英國公張維賢聽完兩人的對話後,笑著對懷毅說道:小子,一會兒散朝後到老夫的府上去喝茶!懷毅連忙一躬到底,對著英國公張維賢行了個大禮,然後笑著說道:多謝老國公!散朝後,小子定然上門討杯茶喝!英國公張維賢捋著胡子,點了點頭說道:前幾日老夫派人去你府上,可是任憑叫破喉嚨砸破門,你小子可沒有給老夫的手下開門啊!散朝後,老夫等著你!懷毅臉色一紅,連忙說道:小子,敢不從命!一眾武將接著就是一陣哈哈大笑,全然未將在場的文官放在眼裏!這正是:


    連升三級賜尚方,看穿毒計自身剛。


    無視宮中嚴規矩,大吵大嚷說當場。


    懷毅與隆平侯張拱薇的對話,沒有避諱上早朝的眾位臣公及皇帝崇禎!而且他們的說話聲非常大,眾人都一字不差的聽到了自己的耳中。這時,周延儒頓時被嚇得不輕,溫體仁也被驚在當場!反應過來後,二人對視一眼,心中暗道:完了,這小子早就識破這捧殺汁了!他絕對有後招啊!坐在禦座上的崇禎,也是被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反應過來後,心中大喜,心中更是暗道:不愧是朕看中的驃騎將軍!果然是有勇有謀!明年年底,朕等著看這場對賭結果。不過想來,自己親封的驃騎將軍,恐怕早已穩操勝券了!不然人家也不會簽署這軍令狀啊!


    看完這一場精彩大戲後,滿朝眾臣也不再稟告其他的事情了,因為今天給他們的震驚已經足夠大了!其實崇禎皇帝對懷毅的喜愛來看,他僅僅是表露出來一點偏向而已!比起袁崇煥來,他僅憑一句五年平遼,就打動了皇帝崇禎,坐上了兵部尚書和督師之位!總督薊,遼,登萊等地方的一切軍務!懷毅這裏隻不過讓他監管了水師而已!比起袁崇煥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恩賜!


    早朝散去後,懷毅被崇禎留下,君臣二人又交談了半個時辰。懷毅被賜禦宴,同皇帝崇禎一起吃了午飯。午飯後,懷毅辭別崇禎出了皇宮!期間,崇禎幾次問起了懷毅,是如何識破這捧殺計的!又如何破此計?懷毅則用一句: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成害。給擋了過去。這讓崇禎心裏就跟小貓撓癢癢一樣,可是懷毅不說,他也沒有辦法。


    崇禎實在沒有辦法問出懷毅的底牌,他突然開口問道:戚愛卿,你知道朕為何封你為大明驃騎將軍嗎?你可知道朕的良苦用心?懷毅立刻跪下,磕了一個頭,挺直胸膛說道:微臣不才,如若說的不對,還望皇上指正。微臣猜測,皇上封微臣為驃騎將軍,並賜下大明驃騎將軍府的門匾,是希望微臣能像漢驃騎將軍大司馬霍去病一樣,為我大明去開疆擴土,驅除韃虜,掃平四方不服!不知微臣說的可對!


    皇帝崇禎聽完後,站起身子來,走到懷毅麵前,親手扶起懷毅,並說道:戚愛卿說的很對,非常對!朕就是這個意思!朕希望戚愛卿能夠早日掃平建州韃子!為朕,為朝廷,為大明百姓,除去這心腹大患!懷毅忙抱拳說道:皇上放心,臣就是衝著建州韃子去的。臣大膽請旨,重建戚家軍!就是為了報渾河之戰的血海深仇!如此國恨家仇, 壓的我戚家幾代人,喘不過氣來,微正定然要掃平這建州韃子!為我遼東百姓,為我3000戚家軍,為我大明,也為皇上,除去這心腹大患!


    最後,君臣二人竟然有些相見恨晚之意,皇帝崇禎更是親手為懷毅,斟了三杯酒。這一下,頓時讓懷毅的雙眼中充滿了淚花。皇帝崇禎見了懷毅這個樣子後,心中更是大為高興,他人一激動,立刻有親自手寫了一張聖旨,蓋上玉璽後交給了王傳實,讓其立刻去登州宣旨。這一次宣旨,是賜老婦人貞節牌坊一座!並封老夫人為三品誥命夫人!懷毅再次叩頭謝恩,崇禎也笑著將懷毅扶了起來。


    懷毅臨來上朝時,幸虧帶著陳登和戚萊,不然光這次的賞賜,他就有點拿不了!尚方寶劍一柄!皇後娘娘清秀的戚家軍軍旗一麵!聖旨兩張!一張是昨天寫的。一張是今日剛寫的。剛才崇禎親書的聖旨已被王傳實,帶著趕往登州。


    陳登 ,戚萊一見懷毅出了宮門,立馬迎了上去。笑著接過懷毅手中的聖旨,軍旗。陳登笑著問道:少爺,禦宴好吃嗎?戚萊也問道:比起咱蓬萊八仙樓的菜,哪個好吃?懷毅笑了笑說道:當然是禦宴好吃!不過,宮中規矩太多,吃的倒不比八仙樓痛快。好了,咱們迴府。


    當三人迴到懷毅買的宅子大門前時,被大門上的那塊門匾給嚇了一跳。門匾上正是崇禎皇帝的親書:大明驃騎將軍府。大門兩旁還有燃放過的爆竹的碎屑,陳登前去敲門,門開後,麒麟柳文見是懷毅,馬上開口說道:稟告r大人,內官監掌印太監陳芳公公,送來的門匾在咱們府上吃的飯,現在客廳中有李百戶陪著喝茶!這正是:


    懷毅說出捧殺計,百官振驚自不提。


    崇禎歡喜又高興,賜下禦宴問明細。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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