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關晉良向懷毅說了順天府尹劉宗周勸崇禎皇帝的事,並告訴懷毅屬相之事,千萬不要說漏嘴,不然就是欺君大罪!懷毅立刻答應下來。關晉良見懷毅答應的如此幹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開口說道:戚將軍,真英雄也!您不但英勇無敵,而且還十分仗義,臨來之前,府尹大人交代,您所欠的,購買宅子的一千兩銀子,什麽時候手頭寬鬆了,交上即可,不用太著急。


    關晉良為何等到懷毅答應了,才說出劉宗周的話!其實這也是為官之道,兩頭賣好!互相留下幾分情麵,留下這份香火情。萬一哪天出了事兒,就能夠用得到!其實現在當官的也一樣,也都是官官相護,互相幫忙。真正做到萬事不求人的官,還真沒有幾個。因為這種官不合群!


    書歸正傳,懷毅聽完後,假裝一拍額頭說道:哎呀,幸虧關大人提醒,這購買宅子的銀子一事,本官早就忘了。陳登,立刻去取一千兩銀子來,交給關大人。你跟著關大人去辦好手續,拿收據迴來!陳登立刻抱拳,答應道:是,少爺!轉身去取銀子了。不大一會兒功夫,他就帶著兩個人抬著一個箱子來到了天井中,向懷毅抱拳說道:銀子取來了,少爺!


    懷毅不好意思的對關晉良說道:關大人,現在銀子取來了,就勞煩您帶著陳登去辦理一下剩餘的手續,收據交給陳登就可以了!關晉良見自己來,不但將劉宗周交代的事辦完了,還將購買宅子的銀子,也給辦完了。心中十分高興,馬上對懷毅說道:既如此,那關某就不打擾戚將軍了,就此告辭,說完,帶著陳登和另外兩名士兵,抬著銀子,就出了懷毅的宅子。


    他們剛走一會兒,太監王承恩就來了,雙方一方見禮後,王承恩心中暗道:萬沒想到,這戚懷效竟然如此年輕!不過看他那樣子,果然是難得的武將!頓了頓,他開口說道:聖上,口諭:宣登州衛指揮僉事戚懷毅武英殿見駕,欽此!懷毅忙跪下說道:臣戚懷毅,領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王承恩忙扶起懷毅,說道:戚將軍,趕緊收拾一下,跟著咱家進宮。皇爺還等著咱們呢!


    懷毅站起來後,忙開口說道:迴稟公公,今天禮部的人,還要來教授下官進宮見駕的禮儀呢!這裏禮儀之事,下官還不曾學全,這如何能進宮見駕呀?到時候出了醜,豈不是惹得聖上生氣?


    太監王承恩看著懷毅,笑了笑說道:無妨,有咱家在,咱家的怎麽說,你就怎麽做?出不了什麽大事的。再說了,皇爺可是十分高興!就算禮儀方麵出點什麽差錯,以咱家想來,皇爺不會為難你的!戚將軍,你放心就是了!


    懷毅聽到這裏,抱拳說道:既如此,還請公公稍等一會兒,戚某去換身衣服,馬上就來。王承恩點點頭。懷毅馬上轉身前去換上四品官服!出來再次與王承恩相見。一抱拳後交給王承恩一個小布袋,王承恩接過後一掂量,知道是銀子。不過他嘴上卻說道:戚將軍,這是幹什麽?你為國作戰,斬殺韃子,皇爺十分高興!招你入宮覲見!你怎麽還給咱家銀子?


    懷毅笑了笑說道:迴稟公公,懷毅來得叢忙,並沒有帶多少銀子,這是十兩文銀。請公公拿去喝點茶,買雙鞋穿。公公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懷毅十分過意不去。也隻能拿出這點俗物,孝敬公公了。


    太監王承恩聽到後心中一驚,自從信王殿下,登基以來,他也接受了不少賞銀,一般都是20兩起。甚至有人求他辦事,交給他幾萬兩銀子的!現在懷毅交給了他十兩銀子,還用一個小布兜裝著。他用手一摸,竟然全是碎銀!這時,他想起曹化淳的手下王傳石迴宮,向崇禎匯報傳旨一事。懷毅給了王傳實半兩銀子的賞錢。聽說那銀子還是給他母親買糕點的錢!


    想到這裏,王承恩開心的笑著說道:戚將軍,真英雄也!戚將軍年輕有為,英勇果毅!沒有辱沒戚少保的名聲。這銀子既然送於咱家。咱家收下了!走吧,戚將軍,別讓皇爺等急了!


    懷毅為何送王承恩十兩碎銀子,這就是當官的訣竅!既然窮,就要一窮到底!不能抖然而富!不然留在別人心中的初始印象,就會變了味兒!王傳實討要賞銀,是曹化淳當著皇帝崇禎交代的他。想來迴來後,定然會原原本本的,告訴給崇禎和曹化淳。如果自己再送王承恩許多銀子,那不是自找苦吃嗎?再者說來,王承恩以後就會成為司禮監秉筆太監,他也是唯一一位陪崇禎皇帝上吊的太監!就他跟崇禎的關係,自己絕對不能送他很多銀子!所以隻送了他十兩銀子,還是碎的!這也是為官之道!這正是:


    同知走後太監來,傳下口諭進闕台。


    懷毅送上銀十兩,承恩接過笑開懷。


    王承恩是雇了輛馬車來的,其實他也是先到的齊魯會館。孫萬財告訴王承恩,昨夜懷毅已經搬到了宅子裏住了。王承恩這才趕到了這裏。二人上了王承恩的馬車後,一路到了皇宮門前,王承恩拿出腰牌來,值守的禦林軍才放行。二人步行進了皇城,也就是今天的故宮!


    經過了四五道崗哨後,二人才到達了武英殿。懷毅留在外麵,王承恩進殿去稟報皇帝崇禎。並向其訴說了懷毅的禮儀,還沒有學完一事。崇禎笑了笑,說道:無妨,讓他進來吧!王承恩便出了武英殿,開口說道:聖上有旨,宣登州衛指揮僉事戚懷毅,進宮見駕!懷毅忙抱拳說道:微臣領旨!王承恩則小聲的說道:待會兒跟著咱家,咱家怎麽說,你就怎麽做,保準沒事!懷毅也小聲的說道:多謝公公。


    王承恩一笑,領著懷毅便進了武英殿。


    王承恩領著懷毅來到大殿當中。王承恩小聲的說道:三跪九叩。懷毅忙跪下,高聲喊道:微臣登州衛指揮僉事戚懷毅,奉旨覲見我主萬歲!說完後便行了三跪九叩大禮。


    坐在龍書案上的皇帝崇禎,見懷毅竟然如此年輕,馬上開口說道:戚愛卿快快平身!來人賜座。懷毅忙開口道:臣多謝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王承恩這是又小聲說道:不要抬頭直視皇上!懷毅直起身後,眼睛看著地下的方磚,沒有抬頭去看皇帝崇禎!


    這是崇禎皇帝竟然開口說道:戚愛卿不必拘禮,抬起頭來,讓朕看看我大明的英雄!懷毅這才抬起頭來看崇禎,他終於看到了曆史上的崇禎皇帝!這時的崇禎皇帝還十分年輕,隻有18歲,隻見崇禎麵露紅光,龍目劍眉,鼻梁挺直,唇紅齒白,皮膚略見白皙,一身龍袍十分得體,渾身散發著英氣!


    崇禎見懷毅20多歲,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心中更是萬分喜歡。他開口說道:戚愛卿,再發聖旨前,朕看過你的檔案,才知道你是戚少保的後人。你戚家自太祖爺起,一直世代為將,為我大明南征北戰,征討不服!朕心甚慰!當看到錦衣衛密報,戚少保年老隱退,迴家生病時,竟無錢買藥,朕心如刀絞!亡者已逝,朕也沒有辦法。然戚家清廉之名,朝中之人有些不信,所以王傳實才向你討要賞錢,而你沒有讓朕失望。半兩銀子的賞錢!哈哈哈,朕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朕很開心,很高興!朕得知招你進京,耽誤了你母親的壽誕了,朕親手寫了一份壽字,送給你母親。聊表朕的敬意和歉意!


    這時有個小太監雙手捧著一副卷軸走了過來,懷毅立刻跪下雙手接過,口中說道:多謝皇上隆恩!微臣戚懷毅征戰沙場,斬殺韃字,隻是盡了人臣的本分。聖上能親手禦書,為老母題字祝壽,微臣就是肝腦塗地,也難報聖上隆恩之萬一。聖上親手禦書,臣迴去後一定掛在祖宗的祠堂內,每日叩拜。說完再次叩頭。


    崇禎忙從禦座上下來,雙手扶起懷毅,笑著說道:愛卿不必拘禮。這時有小太監搬過一個紅木圓凳來,崇禎立刻說道:愛卿,快坐下說話。懷毅再次鞠躬行禮,說道:謝皇上。


    崇禎一笑,說道:在天津驛站,你的表現不錯,朕很開心,為將者能隨時保持警惕之心甚好。昨夜在明照坊,你打敗了黑熊精,朕心甚慰!朕今日特地擺駕去了趟順天府,看了一下黑熊怪的手腳,朕當時相當震驚!朕多聞要敬畏鬼神,但是鬼神妖怪朕卻從來沒有見過,是愛卿讓朕大開眼界呀!還有那兵器骷髏雙錘。一個重125斤,一個重135斤!朕開出賞錢,隻要能舞動雙錘者,可賞金千兩!兩刻鍾內,至朕離開時,竟無一人舞動雙錘!戚愛卿,真是我大明的虎將也!


    懷毅忙站起來,正要跪下,給崇禎攔住。劉克敬和王承恩站在禦案邊上,看著這一切。他們知道崇禎的脾氣,隻要他喜歡的,他可以愛的不離手,喜的把心交給你!但是他不喜歡或討厭的,他也絕對不會碰,甚至痛下殺手,以絕後患!現在崇禎對於懷毅,那是相當喜歡,這戚懷毅要走運了,升上一個一兩級,絕對不是問題。如果皇爺後麵的問題,這小子能夠答上,討得皇爺歡心,連升三級都不是問題!


    崇禎滿臉笑意,繼續說道:這黑熊怪能夠離皇宮這麽近,修煉許是想沾些龍氣。百姓中又傳言,朕的皇兄就是被這妖怪吸了龍氣而亡的!當然,這隻是傳言,但是朕卻十分相信! 朕的皇兄以前十分健康,卻僅僅做了七年的天下,就因落了水,落下了病,竟然就這樣去了!


    懷毅忙站起來開口說道:皇上,莫信!這隻是百姓的傳言而已,當不得真!崇禎看了一眼,懷毅後讓其坐下,接著說道:你讓朕不信,那朕問你,朕的皇兄為何這麽年輕就歸了天?不就是不慎落水嗎?怎麽短短幾日就去了?懷毅聽完後一陣語塞,他實在不知道怎麽勸慰,這位年輕的崇禎皇帝。


    崇禎見懷毅沒有迴答,笑了笑,說道:戚愛卿不必緊張,相反的,朕要謝謝你,你為朕除了這一大害!你看,自從昨夜你斬殺了黑熊精,朕的身體竟然輕快多了!昨夜朕睡的雖然很晚,可今日一樣十分精神!對了,戚愛卿,你跟朕說一下,你昨夜與這黑熊精對戰的經過。這正是:


    懷毅奉召進皇宮,崇禎賞下丹書紅。


    得此猛將聖上喜,詢問昨夜戰星空。


    懷毅早就想過如何迴答此事,所以他站起來開口說道:迴皇上,微臣與那黑熊精隻是巧遇而已。本來微臣是想打掃一下這座宅子,作為臨時住所。因為住在齊魯會館太貴了,微臣有點吃不消!其實這座宅子微臣是打算送給馬真一道長的,是感謝他救治重傷員地!微臣偷襲蓋州,雖然是偷襲,但也免不了正麵作戰!微臣的手下,多有重傷與輕傷者,幸得馬真一道長出手相救,所以微臣打算送座道觀,以表寸心。


    懷毅頓了頓,繼續開口說道:那日下午,微臣率領20餘人去打掃宅院,至晚上時,黑熊精竟突然現身,欲殺微臣!初時微臣確實鬥之不過,不過那黑熊精身高體重,但是卻缺乏靈敏!微臣找到它這個弱點,便靈活躲閃,先砍下他一隻腳,後又砍下他的雙手!他才與剩下的妖怪,化作一陣黑風逃命去了!其實這全賴皇上鴻福,將士用命,微臣才鬥敗這黑熊精!後來,神機營,三千營,還有錦衣衛的千戶,百戶們不信!便入內查看作戰情況。不想竟被嚇暈過去,那位副千戶也被嚇得當場瘋掉!後來,微臣與順天府尹劉宗周大人商議,將黑熊精的手腳殘肢公開展出,以安民心。主要是防止歹人造謠生事,重傷朝廷!其餘的事相信皇上都已經知道了。


    懷毅三言兩語就將與黑熊精作戰的情況說完。而實際上,哪有什麽黑熊精,乃是被懷毅改造的炸彈,炸傷的黑巨人高強而已。黑熊精一說也是,劉宗周率先提出的。後經順天府同知關晉良告訴懷毅的。所以懷毅也借著這個由頭,向崇禎講了一下改編的故事。


    崇禎聽完後,點點頭說道:戚愛卿真英雄也!自從大明與建州達子開戰以來,勝少敗多!特別是從薩爾滸一戰後,大明轉向了守勢。可是你卻主動攻擊達子,並攻下了蓋州,解救了3000多大明百姓,還斬殺了1000餘韃子的腦袋,而且全是真韃子,還有20多名韃子俘虜!這樣的勝利,我大明多少年沒有過了?戚愛卿,朕要賞你,要大賞你!你現在是四品指揮僉事,朕有意讓你獨領一軍進京為官,你意下如何?


    懷毅連忙跪倒在地說道:皇上,臣願獨領一軍,但是進京為官,臣不同意。皇帝崇禎他沒有料到懷毅,竟然不願意進京做官!不過他出於喜歡懷毅,並未生氣,而是滿臉笑嗬嗬的問道:戚愛卿,你為何不願進京做官?朕要聽真話!太監王承恩在邊上站著也是急得不行,心中暗道:傻小子,這種好事你上哪裏去找?還不趕快謝恩,怎麽拒絕呢?


    懷毅磕了個頭,說道:微臣自幼由母親撫養成人,母親教導微臣,為武將者:一,報君王知遇之恩。二,下撫百姓平寇殺匪!三,守邊衛疆不失土地一寸!但微臣心中有憾事,是一直壓在心中,那就是自渾河之戰後,我戚家軍皆亡於渾河岸邊!此等國恨家仇,臣一日不報,屬實寢食難安!哪能進京坐這等高官!微臣願重組戚家軍,為皇上,為朝廷,為我大明江山,守土開疆征討不服!微臣鬥膽懇請皇上下旨,準許微臣再次重建戚家軍!請皇後娘娘為我戚家軍親秀一麵軍旗,微臣願意率戚家軍再戰遼東,報我國恨家仇!掃平蠻夷!為皇上,除去這關外重患!


    崇禎聽到這裏激動的一把抓住懷毅的手,說道:好好好!戚愛卿有此雄心壯誌,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太監劉克敬和王承恩剛才還為懷毅,不願進京為官而感到遺憾。現在聽到懷毅的心中抱負,二人也感到十分高興,感到十分大膽,更感到震驚!


    崇禎激動的來迴跺步,突然,他停下腳步問道:戚懷毅,你打算從哪裏征兵?征多少?需要朕做些什麽?何時能夠成軍?何時能夠作戰?皇帝崇禎雖然年幼,但是他畢竟是帝王,來迴跺步考慮了一下,才發出這樣的問詢,重建戚家軍畢竟是朝廷大事,由不得他乾綱獨斷!所以他必須要問清楚!


    懷毅開口說道:微臣征兵主要以山東無地百姓,礦工和遼地逃難至登州的難民為主,另外就是從長城邊上,征一部分。微臣並沒有打算從浙江義烏那裏征兵!此次重建戚家軍征兵不在多,而在於精!微臣打算征兵三萬即可,這樣做有六大好處:一則解決當地百姓,無地無法生活的難題,亦可解決當地偷盜搶劫之事,壯丁全部從軍,何人為匪?二則山東,遼地及長城邊上的百姓吃苦耐勞,能夠很快形成戰鬥力。三則遼地逃難百姓多,熟悉遼東地形,以後作戰省下不少麻煩!四則遼地和長城邊上的百姓多與建州韃子有仇恨,到了戰場上,他們會更加奮勇殺敵!五則遼地難民多知韃子生活習性,為我戚家軍以後作戰,掃清了許多障礙!六則遼冬苦寒,南方兵多難以承受,而山東,遼地,長城邊上的士兵則可以忍受,並且可以作戰。這就是微臣選擇山東,遼地和長城邊上的百姓,組成戚家軍的六大好處。當然不是臣不願意多招,主要是這軍響糧草方麵,臣怕朝廷難以供給,所以臣選擇隻招三萬兵!至於何時成軍?何時作戰?臣有把握一年內訓練得當,就可以成軍作戰,不過,這後勤糧草兵想一事,還望皇上能夠解決!另外,戚家軍再次成軍,一年內臣可以剿匪練兵。以剿山東各地匪徒,以練強軍!


    崇禎聽完後,又再次來迴多步,有一刻,鍾武英殿內靜得落針可聞,突然,崇禎停下腳步,走到懷麵前盯著他,看了良久,說道:朕可信你否?懷毅一愣,反應過來後,跪地叩首,起來後說道:皇上,前麵縱有刀山火海,萬刃加身,微臣也敢闖他一闖!所以請皇上搬下聖旨,準許微臣重建戚家軍!


    崇禎雙手扶起懷毅說道:好,這事朕準了。戚愛卿,朕希望你早日重建戚家軍!皇後娘娘會親自為愛卿繡戚家軍軍旗!


    有位老秀才得知此事後作詩曰:


    崇禎少年英氣神,武英殿內見功臣。


    懷毅鬥膽提心事,皇後繡旗親下針。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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