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你就幫幫我吧,剛剛你不是還說了,要你命你都給我。我都饒你一命了,你還舍不得借我錢?”


    “滾!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真不行你把我這條命拿走!你把我拆吧拆吧賣了,看能不能賣出兩萬兩?”


    “五叔,我是借的,借的!我跟皇爺爺不一樣,我借了會連本帶利的還!”


    “滾!姓朱的就沒有好東西!你才多大,就跟你皇爺爺學?我上過那麽多次當,你以為我會再相信你們的鬼話?”


    “五叔,你別逼我放狠招啊,你借不借?別逼我砍死你親侄子!”


    “嘿……你給我玩兒這個是吧?你這招還是我發明的!你敢砍我侄子,我就敢砍你叔叔。來啊,互相傷害啊!”


    “……”


    朱標迴到家被眼前的一幕都驚呆了,


    朱雄英拿刀在脖子邊比劃,大喊我砍死你兒子。


    朱橚拿刀作勢捅自己肚子,高唿我捅死你叔叔。


    好家夥,朱標直唿好家夥。


    叔侄吵架,極度氣憤之下拿刀砍對方他見過。


    可叔侄吵架,拿刀砍自己的他是第一次見。


    朱標直唿開了眼界,樂嗬嗬揣起一把瓜子蹲在一旁看熱鬧。


    “打啊,跟他幹啊!光打雷不下雨幹啥?真男人,就應該來真的。”


    “薅他頭發踹他檔,雄英,你打不過你五叔,要來陰的。”


    “談錢傷感情,談感情傷錢!這是自古真理!”


    “老五,加油,你要被雄英收拾了,大哥都看不起你,別給我麵子,盡管揍他。”


    朱橚:(|||?益?)—?


    朱雄英:(|||?益?)—?


    “雄英,你揍你爹一頓,五叔答應借你錢咋樣?”


    “五叔,我不衝你借錢,你揍我爹一頓咋樣?”


    叔侄倆對視一眼,瞬間達成了一致,有時候矛盾難以解決並不是因為方式方法,而是缺少一個共同的敵人。


    朱標:???


    這他麽關我啥事兒?


    ……


    經曆了一番艱苦奮戰之後,朱雄英終於順利的“借”到了錢。


    把銀子送給王地主,完成交易,朱雄英算是在穀水縣打出了名聲。


    現在縣城裏有點門路的都知道,最近縣裏麵有一位人傻錢多的小屁孩兒準備定居。


    小孩兒賬都不會算,家人還死完了。


    這種人是最好的肥羊,


    他就是一條發財致富的捷徑。


    消息一傳出來,所有人都想跟朱雄英搭上關係。


    心腸好的,也就高價賣給朱雄英一點兒東西,隻打算多賺點兒錢。


    那些心黑一點的,直接派人夜闖朱雄英的庭院。直接鋌而走險準備殺人越貨。


    “劈裏啪啦砰砰……”


    “唉,又來了……”


    深夜裏,朱雄英又一次被刀劍之聲驚醒,半個月來他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波前來發財的人了。


    他隻記得,身邊的護衛連續換了三岔兒,後花園的屍體坑挖了一大片,整個古水縣算的上亡命之徒的快被他護衛砍完了,整個古水縣的治安環境瞬間上了一層。


    自古財帛動人心,朱雄英幼兒持巨款,誰能忍得住一夜暴富的誘惑?


    朱雄英覺醒了,很難睡的著,索性命人點燃了蠟燭。慰問一下保護她安全的衛士。


    “屬下驚擾殿下美夢,還望殿下贖罪!”


    院子裏的護衛一看見朱雄英出來,立馬跪下請罪,他們都是朱橚朱標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兵強將,出宮的時候以防萬一留的後手,沒想到在這裏起了大作用。


    這半個月來,朱橚朱標把他們全部安排在朱雄英這邊的莊園裏,他們日夜不戳巡邏,保護朱雄英的安全。


    雖然他們武藝超群,裝備精良,這半個月的保護依舊讓他們心身疲憊。


    拉攏,暗殺,迷煙,下毒……當一個人想要對你下黑手的時候,他有無數種辦法對付你。


    而他們這些護衛,隻能見招拆招,防止任何方麵對朱雄英的傷害。


    朱雄英也知道護衛辛苦,立馬抬手示意侍衛們站起,看到一些侍衛身上帶著大片血跡,關心道。


    “你們身上怎麽那麽多血跡?受傷了嗎?”


    眾護衛一愣,低頭看了看身前的血跡,迴稟道。“殿下勿憂,都是敵人的血,我們沒受傷。”


    朱雄英這才放下心來,又問。“這次來的什麽勢力你們清楚嗎?”


    侍衛迴稟。“縣丞東邊梅花胡同賴三,在縣衙裏麵當捕快,算是孫縣丞嫡係了。”


    朱雄英臉上一喜,覺得大有收獲。


    這半個月以來,前來朱雄英這邊刺探最勤快的估計就是這孫家了。


    自從張家知道朱雄英這裏有錢,立馬跟本地蛇孫家商量,本來他們還想著不髒手,用空手套白狼的計策忽悠朱雄英把錢全都拿出來。


    可朱雄英裝懵懂無知,一句“我家的地買夠了,剩下的錢留著取媳婦,”,讓張家孫家的計策無計可施。


    眼見行騙不成,張家孫家準備硬搶,先從外地聯係強人,來了三波兒,死絕了。


    再聯係本地幫派,上門四次,被打了出去。


    現在終於輪到孫家人的心腹了,再滅兩次,估計他們就得向背後之人求取幫助了。


    “你們這段時間辛苦了,迴頭我抓住幕後黑手,親自向皇爺爺請功!再堅持一段時間,我估計用不了多久了,明兒一早去孫公公那領銀子,就說我給的賞錢!”


    朱雄英自小在宮裏長大,拉攏人心的手段隨手就來。這個緊要的時候,他一定要保證身邊人的忠心,萬一身邊出了紕漏,他小命都要完了。


    “願為殿下效死!”護衛們齊齊跪下謝恩,然後治療傷勢的治療傷勢,挖坑埋人的挖坑埋人,巡邏戒備的巡邏戒備,轉眼之間,消失在黑暗之中。


    等眾護衛退下,朱標驚慌失措的身影從黑暗中跑出。


    身為一個父親,哪裏能不關心兒子的安危?


    這一段時間,他隻要一聽到朱雄英受到襲擊就忍不住心痛,生怕朱雄英出了什麽意外,後悔莫及。


    “兒子,你怎麽樣受傷了嗎?”


    朱雄英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兒。“沒,護衛們很得力,那些賊人根本沒機會衝到我麵前!”


    朱標心疼急了,有些後悔答應朱雄英以身犯險。“走,咱不查案子了,什麽事兒都沒有你的安危重要。咱們把差事交給大理寺,讓他們查。咱們身份不一樣,不能以身犯險。”


    朱雄英不幹了,連忙拒絕。“爹!這是我第一次查案子,你讓我有始有終行嗎?我安全沒問題,我這兒有護衛,有弓弩,有炸藥,五叔把我這兒打造的跟堡壘似的。別看人不多,對付一個千人隊沒問題!我不會有危險的!”


    朱標頭搖的像撥浪鼓。“那怎麽能行?身為父親,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犯險?看著你一次次在懸崖邊跳舞,當爹的心疼!”


    眼看朱標死活不答應,朱雄英直接使出殺招。“要不,咱倆迴金陵,皇爺爺的怒火你一個人扛?你要是願意替我背黑鍋,我倒是願意清閑。無非是吊起來抽一頓,打幾萬次板子,扒皮抽筋,下油鍋炸……”


    朱標愣了一下,想象一下自己一個人扛的後果。嚇得腿都軟了。


    “呃,你要是這樣說的話,那你繼續當誘餌吧……兒子,不是爹不扛事兒,就是想讓你有始有終!”


    “爹教你個道理,不論辦任何事兒都不能半途而廢。經曆磨難之後,才能看見彩虹,身為皇室人員,你要比所有人都要堅強!”


    “衝吧?兒子,爹會為你祈福的。”


    朱雄英:“我xx裏個xx”


    “……”


    父子倆開了幾句玩笑,衝淡了被刺殺的緊張氣氛。


    其實朱標朱雄英都明白,朱元璋怎麽懲罰,根本不重要,他們一個親兒子,一個親孫子,朱元璋再怎麽生氣,難道還能弄死他們?


    所謂害怕朱元璋的懲罰,無非是給自己一個理由。他們一個想親手抓住貪官,一個想曆練兒子。


    不是遇到不可抗拒的因素,他們都不能放棄!


    父子倆沉默半晌,朱雄英不想這麽沉悶,轉移話題。


    “爹,晚上的黑手你不用擔心,有這些護衛在,我的安全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可官場上的事兒,你得出麵了,孫家那個縣丞雖然隻是個芝麻大的小官,可折騰人的本事不小。”


    “怎麽說他也代表朝廷,沒有合理的說法,我還真不能跟他硬來。”


    說起這孫縣丞,朱雄英一陣惡心,他在金絲籠裏長大,從小沒受過委屈,他不敢想象,一個當官的壞到一定程度有那麽多辦法收拾人,這半個月光對付縣裏的小手段他就疲憊不堪。


    那天他從張家人手裏搶購王家的土地後,張家人多次拜訪,幾次交流,瘋狂給朱雄英推薦所謂賺錢的生意,扯著海外遍地黃金的虎皮,忽悠朱雄英投資。


    朱雄英當然不會上當,以他還小不想投資為借口拒絕了張家的提議。


    隨後朱雄英開始白天對付官差,晚上對付盜賊的辛苦曆程。


    對付盜賊還好,有護衛的保護,朱雄英根本不怕,可對付官差他有點抓瞎。


    先是有人去衙門告狀說他家裏丟了東西,找出一堆“證據”,就說他家裏都是盜賊。


    好在朱雄英年紀小,說他是盜賊別人也不信,從朱橚那兒借了幾個能人從中斡旋,舍了一名下人擔下所有的罪責。


    自此之後,官麵上朱雄英的麻煩絡繹不絕,告他殺人,搶劫,詐騙,強奸……甚至有時候都不演戲了,隨便找一張通緝令,隻要朱雄英府裏有麵容相似的,立馬拉走!


    也就是朱標給力,整一些布政使,總督,巡撫之類似是而非的後台,讓孫縣丞不敢亂動,要不然,他早就被吃幹抹淨,蹲大獄了。


    不知情的人都在傳朱雄英這兒是個土匪窩,殺人不眨眼,每天吃三個人。


    想到還在大獄中替他頂罪的下人,朱雄英忍不住再次強調。“爹,你得給力了,這半個月我這兒出了三個通緝犯,兩個盜竊犯,一個強奸犯……你再不給我整一個強硬的後台。下一個就該輪到我了。”


    說到這個,朱標也很頭疼,他這個身份,弄死孫縣丞很容易,但怎麽不露出馬腳,讓孫縣丞找後援繼續對付他們很難。


    “這個我也沒辦法,咱們是偷跑出來的,我又不能亮身份。給你整那些背景已經是我最大的努力了,再往上就該把他們嚇的不敢出手了。”


    朱雄英有些暴躁,有時候他真想把桌子掀了,不受這份兒窩囊氣,可是一想到那個隱藏在暗中的罪魁禍首,他不得不壓下心中的煩躁。


    孫家張家隻是小魚小蝦,他們背後之人才是他的目標。


    “我他麽就服了,不知道孫家哪裏來的膽子!”


    “說我爹跟六品通判是好友,嚇不住他。”


    “說我舅舅是五品郎中的女婿,也嚇不住他,”


    “最後沒辦法了,我說出個狠招吧,直接說二品布政使是我幹爺爺,可他麽還是嚇不住他。”


    “我就不明白了,這年頭官場的規矩變了嗎?這麽多高官嚇不住一個小小的八品縣丞?”


    對此,朱標道是有自己的理解。


    “哈哈……兒子這你就不清楚了,官場上麵最講究人走茶涼。”


    “你以前關係再怎麽牛,你爹娘死了……啊呸……這話說著怎麽這麽怪!你編的人沒了,基本上沒人願意為你出頭。”


    “他隻動你手下,不動你。一是給你所謂背景的麵子,給他們留個後路。二也是試探你這個遺孤到底能不能請來那些高官為你出手。”


    朱雄英一聽就撓頭了,就他麽找個背景怎麽那麽難?“那咋辦?難道真露身份請幾個高官配合咱演戲?萬一消息泄露了咱們就打草驚蛇了。而且咱們也不確認哪些高官就是罪魁禍首,萬一信錯了人……”


    朱標微微一笑。“沒事兒,縣丞上麵不是還有縣令嗎?我讓人在朝廷散布一個小道消息,今年刑部嚴查冤假錯案,隻要那縣令還想繼續當官,就不會任由縣丞瞎搞。”


    朱雄英瞪眼,“二品布政使都不管用,縣令管用嗎?他都黃土埋半截了,更何況這縣令到任一直在養病,啥事都不管。”


    朱標卻胸有成竹。“某些程度上來講,縣令比你皇爺爺都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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