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土司雙眼迷茫,腦海中不由閃現出全族上下356種死法。


    朱橚說的任何一件“小打小鬧”,對他們來說都滔天大罪,別說是去做了,就算想一想,他們都膽顫心驚。


    眾土司又一次找上沐英。朱橚腦子不正常,他們扛不住啊。


    看著哭天搶地的眾土司,


    沐英微微一笑,


    你們不是不給麵子嗎?你們不是造反嗎?


    這會兒讓你們造反,你們怎麽慫了呢?


    有本事你們支棱起來啊,你們看看大明會不會為了廣西安穩,饒過你們的罪行。


    你們可以用脖子試試大明的軍刀到底能不能砍斷你們的腦袋。


    沐英狠狠剜了眾土司一眼,轉過頭替他們說“好話”。“老五啊,陛下也不容易,咱就饒他一命吧。要不?你換個不要命的活讓這些人幹?你再“小打小鬧”下去,他們都該嚇死了。”


    朱橚皺起眉頭。“他們膽子那麽小?”


    眾土司:(?益?)


    你說那幾樣活計,哪怕他們有潑天狗膽也不敢幹呐!


    朱橚摸著下巴,顯得有些為難。“我人生有兩大愛好,一個是坑爹,一個是搞銀子!”


    “看他們這樣兒,窮的尿血,不像是有銀子的樣!除了坑爹,我想不到他們還能幹什麽!”


    眾土司眼神一下就亮了起來。


    這事兒還有緩兒?


    “五皇子,我們幫您賺銀子,雖然我們沒錢,可我們有族人,隻要您饒我們一命,我們全族上下全都當牛做馬替您賺銀子!”


    此刻,眾土司哪裏還不抓住機會?


    再被朱橚逼下去,他們就沒命了!


    他們真怕明天一早,朱橚扛著一杆大旗就朝金陵衝鋒。


    大旗上有兩行大字,左書替天行道,右書土司當立。


    然後,朱元璋一巴掌把朱橚扇到一邊,拎著大刀把他們這群無辜人砍殺殆盡!


    什麽?


    你說不搭理朱橚讓他一個人玩兒就行了?


    真到那時候,誰管你造沒造反,屎帽子肯定往他們頭上扣。


    朱橚有腦疾,他會想到造反?一定是有人居心叵測,欺騙了內心單純的五皇子。


    就這樣,哭爹爹叫爺爺,眾土司終於跟朱橚簽下了賣身契。


    虧不虧本不重要,有沒有錢賺也不重要,隻要朱橚別拉著他們一塊坑爹,


    再苛刻的條件土司也都答應。


    “老五,欽州這邊兒的土司按契約把族人都送來了,我大致算了算,大概好幾千人,這些人你有什麽安排?真讓他們下海捕魚?”


    半個月後,朱橚和沐英漫步在欽州的海灘上。


    這裏的地勢平坦,海水深,是個建造港口的好地方。


    這半個月,朱橚騎著馬跑遍了整個欽州,再三斟酌,決定拿這片海灘做他的發家地。


    “怎麽?有什麽問題?”朱橚手持紙筆,不住的在上麵畫他心中的藍圖。聽到沐英的詢問,忍不住抬起腦袋。


    “還有什麽問題?問題大了去了。”沐英忍不住勸勸這個無法無天的五弟。


    “就這半個月,廣西這片兒都快鬧翻天了,上次你坑完土司之後,那些土司去找更大的土司哭訴。現如今,整個廣西的土司全都為那些人義憤填膺,堵在知府衙門,要咱大明給他們一個交代。”


    “知府一聽你坑那麽多人,是為了組織人下海捕魚,當場氣的要炸。陛下三令五申,片板不得下海,他沒想到你竟然敢明目張膽的違抗聖命。當天來到我們大營,要求我們把你交出來。”


    “知府找上門來,軍中上下一臉懵,不得已,找我過去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沒辦法啊,隻得實話實說,他們一聽不讓你下海,你就帶著那群土司造反。當場炸了,拎著刀包圍欽州的土司,說什麽也要教教他們規矩……”


    朱橚腦子有點亂。


    沐英的話,簡單點說就是,欽州的土司覺得吃虧了,連夜聯合其他土司向知府施壓。


    知府知道他要下海,迫於朱元璋曾經下過聖令。朝軍隊施壓。


    軍隊知道欽州的土司曾經說過想要造反的話,拎著刀向欽州的土司施壓。


    朱橚算了半晌,覺得不對。“這好像沒我啥事兒啊?土司壓知府,知府壓軍隊,軍隊壓土司,他們人腦子打出狗腦子,關我啥事兒?”


    沐英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事兒都是你惹的,你拍拍屁股不管了?


    你是有多不要臉才敢說出這種話?你就不怕這仨控製不住局勢,廣西大亂?


    “嗨,算了,我就去看看吧,大明是我朱家的,碰見這事兒我不能不管。你們可別誤會這事兒是我惹的,我純粹是為我爹分憂!”


    沐英長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看著朱橚扭身離去的背影,眼神中滿是欣慰。


    老五真的長大了,懂得為陛下分憂了。


    想當年他可是碰見事兒就往陛下身上推。


    哪怕是他偷偷從宮外往宮裏弄進一隻狗崽兒,他都汙蔑陛下,說陛下生的。


    現如今,他也懂得替陛下著想了,


    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啊!


    ……


    大明,皇宮,


    又一天的清晨。


    最近朱元璋的日子過的很舒坦,沒有朱橚坑他,又有朱標這個驢馬讓他使喚。


    他除了日常摳摳銀子,就是舒舒服服的享受。


    沒有朱橚的日子,他覺得連空氣都清新三分,哪怕是平時看著就頭大的國事,對他來說也縫紉而解。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不對,有事也別啟奏,找太子去,咱要去銀倉數銀子去,咱要算算擴軍的銀子還差多少。”


    大朝會上,朱元璋照樣露一麵就想走。


    這段時間,他經常這樣,反正大明無事,又有牛馬可以使喚。


    該偷懶,他就得偷懶。


    可這次不一樣。


    他剛準備走,他眼中的好牛馬,朱標,第一個阻攔住了他。


    “父皇且慢,廣西那邊傳來一個棘手的案子,必須您親自決斷!”


    “嗯?”朱元璋挑挑眉。覺得有些稀奇。


    這一段時間,朱標處理政務的能力大漲,不論軍政,都特別符合他的心意。


    毫不客氣的講,朱標現如今已經有接班的資格,就算他現在噶了,朱標都能把大明治理的妥妥當當。


    朱元璋覺得有點意思,能難住朱標的事兒,想必有點意思。


    “標兒啊,你還太年輕。得多跟著為父學。不說多的,就咱身上這點本事,哪怕你學上一成。處理政務就能遊刃有餘。”


    “廣西那邊有什麽事可以算的上麻煩的?不就是,土司?知府?軍隊……”


    說到這兒,朱元璋愣了一下。


    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他一聽見就渾身顫抖的名字。


    朱元璋:(|||?益?)—?


    “不會是老五在廣西又惹出什麽事兒了吧?”


    朱標翻個白眼,點點頭。


    除了老五,誰能讓整個朝堂上下為難?


    哪怕是屠盡廣西,朝堂也能拿出兩三個意見。


    可唯獨朱橚的事兒,朝堂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置喙。


    朱元璋捂著胸口,臉色煞白。


    他都把朱橚趕出金陵了,朱橚還能惹貨?


    都鬧到朝堂上了,肯定又是潑天的大事兒。


    他朱元璋上輩子做了什麽孽,怎麽碰見這麽個兒子?


    他有這麽個兒子,總結出來就三個字,


    作孽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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