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要不試試?老五說的挺有道理的萬一管用呢?”


    “滾一邊兒去,敢情不是往你傷口上撒鹽。這兔崽子就是在坑爹,他就見不得咱好!”


    “萬一呢?萬一呢?老五他神奇的很,他敢坑你,絕對有把握把你救活!”


    “看吧,看吧。你也覺得他是在坑咱是吧?我跟你說,先用鹽在老五的身上試一遍,他要是能堅持下來。咱再說給老子治療的事兒!”


    “爹啊,你糊塗啊,惹誰別惹老五,你敢惹他一點兒,他絕對十倍百倍的報複你!”


    “……”


    朱標好說歹說,終於說通朱元璋試試。


    二人其實都明白,朱橚既然說出來,絕對能治好朱元璋的傷。


    就是過程稍微殘忍點,感官稍微痛苦點,怒氣稍微爆炸點兒,壽命稍微氣短點兒。


    其他的也沒什麽……吧?


    朱橚眼見朱元璋妥協,笑吟吟的拎起兩把殺豬刀。


    朱元璋:(|||?益?)—?


    你幹啥?不是說撒鹽嗎?咋又動刀了?


    朱橚翻個白眼。“你醃東西之前不改花刀啊?不割兩刀,咋能入味兒?”


    朱元璋:(|||?益?)—?


    老子那是屁股,不是豬後座!


    你他麽擱這兒做菜呢?


    朱元璋當場就要放棄治療,說啥都要拉著朱橚陪葬。


    朱橚輕扇自己嘴一下,笑道。“不對……說錯了,是要先清理腐肉,擠出毒血。如此一來,你的傷勢才能迅速好轉,我的治療方法才能管用。”


    朱元璋長鬆一口氣,心中大感欣慰。娃子雖然胡鬧了點兒,但大事兒上絕不含糊。


    自家娃子就是孝順,還是為他這個親爹著想。


    朱元璋淡定的揮揮手,示意朱橚盡管割。他朱元璋南北征戰這麽多年,區區割上兩刀,他還不放在眼裏。


    朱橚手持殺豬刀,割下一塊兒腐肉,朱元璋悶哼一聲。


    朱橚手持殺豬刀,割下第二塊兒腐肉,朱元璋咬牙閉眼。


    朱橚手持殺豬刀,割下第三塊兒腐肉,朱元璋攥緊拳頭。


    然後朱橚割下第四塊兒,第五塊兒,第六塊兒……


    朱元璋:(|||?益?)—?


    朱元璋掄起巴掌朝朱橚腦門啪啪幾下,氣的要炸。“你他麽擱這兒片羊肉片兒呢?咋滴?薄厚不一還影響你涮肉的口感?”


    朱橚翻個白眼兒,“你懂個屁,我不得確保腐肉全部割幹淨啊?腐肉不除,毒血不擠,你的傷神仙來了都救不了!”


    “你還身經百戰的大將軍呢!連這點小痛都忍不了?不會你給我們講的勇猛無敵的故事全都是吹牛吧?就這?就這?”


    朱元璋:(|||?益?)—?


    這他麽都趕上淩遲了,你管這叫小痛?


    朱元璋氣急,直想在朱橚身上噶兩刀,讓他也嚐嚐淩遲的滋味。


    可身為人父的尊嚴讓他強忍住暴虐的想法。


    頭可斷,血可流,麵子不能丟!


    當爹的在兒子麵前,永遠是頂天立地的勇猛漢子。


    “老子是怕你坑咱,誰說咱忍不了?咱今天把話撂在這兒,你隨便割,你隨便折騰,咱要是叫一聲痛,咱管你叫爹!”


    朱橚給朱元璋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他小心點兒,然後拎著殺豬刀不住的在朱元璋傷口上割割割。


    雖然朱橚手持殺豬刀的架勢不忍直視,任誰看了都認為他逮著機會坑爹,割朱元璋如同殺豬宰羊。


    可實際上,


    朱橚正在嚴格按照後世的處理方式清創。小心翼翼的切掉每一寸腐肉,極為細致的擠出每一滴膿血,確保沒有一絲遺留。


    就算是後世的外科醫生在場,也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爹,你還堅持的住嗎?”朱標拿著毛巾不住的給朱元璋擦汗。


    此刻的朱元璋冷汗浸濕了衣襟,手臂不自然彎曲,牙都快咬碎了,麵容極為扭曲。


    就這。


    他還是咬牙硬挺。


    “嗨……多大點事兒!就這點痛,還不如咱打一仗來的痛快。對咱來說,小意思而已!”


    朱橚默默從身邊掏出幾個瓶子,遞給太醫,淩空指揮太醫給朱元璋清洗傷口。


    朱元璋瞪眼。“這是啥?你為啥不親自來?”


    朱橚眨眨眼。“這是生理鹽水,給你清洗傷口用的。用鹽直接往傷口上撒主要針對傷口紅腫的情況,您這種傷勢用生理鹽水為佳,生理鹽水可以將你傷口裏的異物清洗幹淨,巴拉巴拉……”


    朱元璋瞪眼:咱問的是這個?


    “疼嗎?”


    “好像不疼!最起碼沒有直接敷鹽疼!”


    朱元璋長鬆一口氣。


    隻要不疼就好,要是再給他來一次淩遲,他怕不是要活活痛死。


    在朱橚的指揮下,太醫小心翼翼的給朱元璋清洗傷口。


    生理鹽水剛一倒進傷口,


    朱元璋一腳把太醫踹飛三米遠。


    此刻的朱元璋麵容扭曲,身體挺直,手一把將床邊的扶手捏斷,牙齒死死咬著被褥嗚咽。


    朱元璋:(|||?益?)—?


    “你不是說不疼嗎?”


    朱橚聳聳肩。“又不是用在我身上,我當然不疼了。”


    朱元璋氣急,當場就要親手給朱橚噶上一刀,然後用生理鹽水給他清洗傷口。


    然後他就聽朱橚問朱標。“大哥,好像某人說過他不怕痛來著?好像誰說的,他要是叫一聲痛,管誰叫爹來著?”


    朱元璋:(?益?)


    這兔崽子點我?


    朱元璋立馬表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大度的將太醫重新喊到身邊,示意太醫繼續給他清洗傷口。


    “這點痛算個屁,想當年咱在敵軍中七進七出,腸子掉出來了,咱都給他塞迴肚子裏。對咱來說,這點痛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實在是不值一提!”


    太醫偷偷吐了一口血,


    陛下,如果真不通,能不能別踹老臣了?


    老臣也不小了,扛不住您踹,您再來一腳,老臣非被您踹死不可。


    朱元璋把太醫踹飛了九次,在太醫傷重不治之前。好不容易將傷口裏的異物清洗幹淨。


    正當朱元璋要鬆一口氣的時候,朱橚再一次默默的掏出一個瓶子,交給另一個太醫。


    朱元璋膽戰心驚。“怎麽還有?這個痛嗎?”


    朱橚緩緩的搖搖頭,“放心,這個是高度酒精,不痛。”


    朱元璋長鬆一口氣。


    他隻聽說過鹽敷傷口上會痛,酒倒在傷口上怎麽樣,還真沒聽說過。


    想來美酒喝著這麽爽,倒在傷口上也不會痛的……吧?


    太醫緩緩將高度酒精倒在傷口上,朱元璋一腳將太醫踹飛八米遠。


    此刻的朱元璋麵容更猙獰了,渾身抽搐,不住的翻白眼兒,床褥扛不住他的牙齒,他把身邊的朱標撈過來,照著胳膊“吭哧”就是一口。


    朱標:“嗷……爹,痛痛痛痛痛!”


    朱元璋瞪著朱橚。“你管這個叫不痛?”


    朱橚無所謂的揮揮手。“哎呀,痛點就痛點嘛,有什麽大不了的?某人當年腸子掉出來了,都能麵不改色的放迴去,這點痛又算的了什麽?”


    朱元璋快哭了,


    咱就吹個牛批,你還當真了?


    腸子掉出來,早就死球了,誰能抗的住那樣的劇痛?


    朱元璋含淚強忍著劇痛,讓太醫幫他傷口消毒。期間還不住的吹噓一點都不痛,就跟被人掐一把似的。


    自己吹的牛,含淚也要吹上天。


    讓他痛死可以,讓他在兒子麵前丟麵子,不行!


    正當朱元璋勉強撐著一口氣,忍過酒精消毒的時候。


    朱橚又默默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


    朱元璋:(?′??益??)


    你還來?


    爹,我管你叫爹行了吧?再他麽折磨下去,真的會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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