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提著刀,攆著朱橚跑了三條街,樹都砍斷幾棵,誓死要報無辜被坑之仇。


    可朱橚多機靈啊。哪能讓朱元璋逮到?扭著屁股七拐八拐,一溜煙跑個沒影。


    任憑朱元璋如何跳腳。他都毫無辦法。


    不過,朱元璋雖然生氣,但他沒有想過要真正懲罰朱橚。


    雖然他被坑的不輕。但朱橚的的確確想出了解決金陵麻煩的辦法。


    隻要金陵的糧價夠高。就能吸引周邊百姓自發賣糧。


    金陵百姓真買不起糧,可以去朱橚的粥棚吃粥。


    隻要堅持到第一波肩挑手扛的第一批百姓到來,金陵就會成功。


    “陛下,臣無能,就算臣用盡全力,金陵的糧價還是上漲五成。臣無能,臣有罪,臣請陛下責罰……”


    朝會上,胡惟庸一把鼻涕一把淚向朱元璋請罪。


    時過三天,胡惟庸覺得也該漲漲價了。


    幾箱子金銀珠寶不是白收的。


    而且糧價不漲到頂峰,他還怎麽力挽狂瀾?


    朱元璋有氣無力的坐在龍椅上,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漫不經心瞟了一眼胡惟庸。心中暗自盤算。


    現如今,


    老大估計十天左右能到買糧處。金陵缺糧的消息大概十天左右傳出去。


    以太子的威儀,他說金陵糧價將要漲到五到十倍,必不會有人懷疑。


    可問題也來了,如果百姓們不辭辛苦運糧來此,發現金陵糧價沒有漲到相應的程度。太子的威信必定受到打擊。


    漲價漲到五到十倍再降迴去是一迴事兒,可沒漲價就吹牛誇誇其談。


    這對太子來說,是個不大不小的汙點。


    朱元璋覺得他得給朱橚朱標擦屁股。雖然他們父子互坑是互坑。可碰見事兒了,必定齊心。


    自己的倆兔崽子顧頭不顧腚。他得給自家的兔崽子兜底兒。


    “沒事兒!漲就漲吧……金陵如此缺糧,漲價是必然,要我說隻漲五成還是太少。漲一倍才是合理!”朱元璋揮揮手,示意不是胡惟庸的錯,並用語言稍稍暗示。他可以再大膽一點兒。


    胡惟庸懵逼了。


    陛下腦子被驢踢了?怎麽這麽輕描淡寫饒過了他。


    照他的理解,自己沒有控製住糧價,殺頭治罪不會,可挨一頓罵受幾腳,絕對少不了。


    他都做好挨揍的準備了。


    結果陛下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百官也熱淚盈眶。


    蒼天啊,大地啊,陛下終於講道理了。


    陛下從來隻看結果,不看過程。


    這次也知道他們這些辦事兒的不容易了!


    雖然胡惟庸和百官很詫異。可終歸結果是好的。


    四大商行商人聽聞朝堂的結果,大喜過望。


    連忙急匆匆的送了胡惟庸幾次禮。好說歹說讓胡惟庸配合將糧價上漲兩倍。


    “陛下,臣無能,臣用盡全力控製金陵糧價,可金陵的糧價還是上漲兩倍。臣無能,臣有罪,臣請陛下責罰……”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胡惟庸滿臉淒苦的跪在地上。委屈的向朱元璋請罪。


    朱元璋氣瘋了。


    甘霖娘,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他都不插手糧價的事兒了,你咋隻漲到兩倍?


    這麽磨嘰下去,他還怎麽操作漲價以後的大降價?


    朱元璋腦門上的青筋暴起,恨的牙癢癢。


    這時候他無期望胡惟庸是個庸才。糧價蹭蹭蹭的往上漲,漲的越快。越能吸引到外地糧商。


    “惟庸啊,你也辛苦了。最近你沒事兒多休息休息,千萬別累壞了身體。”


    “漲價的事兒隨其自然吧,咱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來人呐,讓太醫好好給胡丞相做個檢查。一定得讓胡丞相把身體養好了。”


    胡惟庸:???


    胡惟庸更懵逼了。


    這什麽意思?


    要說上次,可能說陛下體恤老臣,他聖眷正濃。陛下給他留麵子。


    可這次他又把事情搞砸了。


    陛下不僅不懲罰他,還關心他的身體。


    這就很奇怪了。


    難道說,陛下表麵闊達,內心十分憤怒?


    派太醫給他治療身體,是為了找個合適的理由,擼了他丞相的職位?


    “哈哈哈……胡丞相,論聖眷,您絕對是這個。”四大商人全部豎起大拇指,又給胡惟庸家裏送了幾箱金銀珠寶。


    “陛下已經對您完全信任了,咱是不是適當的將價格再往上提提了?”


    “現如今,您聖眷正濃,再趁此機會立個大功。您丞相之位絕對無人撼動。您將是大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胡惟庸並沒有迷失在四大商人的恭維裏。


    自從最近這股“聖眷”降到他頭上之後,他心裏總是一股毛毛的。


    以往珠光寶氣的金銀珠寶,在他眼裏變成了一把把收割他性命的鐮刀。


    他總覺得有有一把鋼刀豎在他腦後。隨時都可以落下來。


    “不行,事情有些不對,不能這麽莽撞了,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胡惟庸準備暫且收手。不能莽著幹。


    最起碼表麵功夫他得做足,絕對不能讓朱元璋抓到任何把柄。


    後來的幾天,胡惟庸聯合四大商行做了好幾場戲。


    又是百姓不滿,聯合暴動。又是商家奸滑,抵死不賣糧,甚至為了效果,他親自帶隊抄了兩家小糧商。


    吃住都在第一現場,體現的就是一個殫精竭慮。


    如此反複橫跳了好幾次,胡惟庸拿著三倍的糧價向朱元璋請罪。


    這次他真正“抑製”糧價,朱元璋不會再陰陽怪氣了吧?


    以他“無能”的表現,最起碼不得挨上幾腳?


    陛下不黑著臉揍人,他實在不習慣。


    陛下對他越好,他心裏越發毛。


    “甘霖娘!你怎麽這麽沒用。”


    果然,朱元璋開始揍人了。


    “讓你多漲點,多漲點,你就是不聽。前兩天還從五成漲到兩倍,這兩天隻從兩倍漲到三倍?”


    “讓你休息,你非得上工,老子都把太醫給你派去讓你有正當的理由不插手糧價的事兒了。你非得頂著腦袋往前湊。”


    朱元璋揍胡惟庸一頓,一腳將他踢到門外。


    “咱給你五天時間,你要是不把糧價漲到五倍,我特麽扒了你的皮!”


    胡惟庸:(?′??益??)


    這世界怎麽了?


    他殫精竭慮抑製糧價,他還有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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