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據布列尼卡後,我們用公共頻道直接發出電文號召所有督政府殘兵敗將向這唯一據點靠攏。


    這是軍師的點子,在他老人家看來,反正都鬧開了不如鬧大一點,而且主基地失陷的消息還能極大程度動搖刻赤軍士氣,也算給那些沒死的潰兵一個信號燈塔,隻要想活命的肯定瘋狂向布列尼卡集中,也能極大擾亂刻赤軍的戰術部署,為我們爭取時間。


    “但是,夥計們,以我們現在的兵力,能做的也僅此而已,能不能衝進來就看他們的了,但願飛狗的潛行和逃跑本事沒有退步。”軍師長歎一聲道。


    情況就像軍師預料的差不多。


    在此之後各種亂七八糟的求援電訊猶如機槍掃射般飛來,我們一天至少能接到十個以上番號單位的求援,在布列尼卡外圍的槍炮射擊音和爆炸音徹夜不停,而且有越來越猛烈的趨勢,我們從第二天開始接應到第一批潰兵,此後潰兵源源不斷,一開始還是幾個人幾台機甲的散兵流勇,後麵發展到整連整排,甚至出動了坦克突圍,我們正麵的刻赤軍每天被各種雜七雜八的潰兵搞得焦頭爛額,一時也無力對布列尼卡發起反攻。


    因為太多的潰兵湧入,給我們的管理也帶來了一大堆麻煩。


    比如上午我和邦邦結伴用兩台最新的[匈奴人]像拖屍一樣,拖著那台神秘的藍白色機甲前往維修站,在搞不清楚這玩意兒原理之前,經過我們一致決定,還是給它裝上可操縱的機械儀器,畢竟現在戰力緊張,任何一台能用的機甲都不能放過。


    維修站就設在原來一間民用修車廠裏,可是我們兩個一開進去,就發現裏麵已經停著幾台[古塔]了,幾條套著守備隊作戰服的彪形大漢正圍著小北狂噴唾沫星,簡直跟訓孫子一樣,一邊指手畫腳,差點就把手指戳到他腦門上去了。


    從他們的動作也看得出,他們說的話絕對不好聽。


    可憐的小北臉都綠了,渾身直哆嗦,可是他生性膽子小,哪敢和這些兵痞對罵,那幾個大漢一看就更來勁了,直接推推搡搡喝令他馬上滾。


    “喂,你們在幹嘛?”


    我跳下機甲皺著眉頭問道。


    “呸,你們這些誌願兵膽子挺肥啊,老子加個油竟然還叫我等你,你們算個什麽鳥玩意兒?”領頭的大漢一翻鼻孔咒罵道。


    “咳咳,老哥,這是我們鐵鯊營的儲備油料,你們用我們的物資當然需要登記…….”我忍著給他的鼻孔整整形的衝動,努力試圖講點道理。


    結果對麵直接開罵。


    “放你的屁,你在北方打聽打聽,爺加油誰敢要錢,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還敢在爺麵前牛逼!”


    話音剛落,邦邦上前就是一拳就打在他的鼻梁上,然後揪著他的頭發就往膝蓋上重重一頂,隻聽連兩聲麵頰骨爆裂的悶響,大漢的臉上就血肉模糊,嘴唇鼻梁眼角撕裂,血流遍地,嗚嗚嗷嗷連話都說不出來。


    旁邊跟班們傻了眼,一個不怕死揮起拳頭就想上來表表忠心,但是邦邦單手一拳直接打進他的嘴巴裏,把兩排門牙直接打折,鋼鑄鐵打般的拳頭幾乎整個卡進了他的口腔,那小子眼睛瞪得那個大啊,又驚又痛,一句話也沒法說。


    “在爺這兒加油不給錢,那就要命,”邦邦冷冷道,一腳一個踹飛他們,“滾!”


    幾個雜兵嚇得不輕,連機甲都顧不得要,抬著兩個重傷的倒黴蛋連滾帶爬逃出了維修站。


    “媽的個蛋,記著,遇到流氓弄死就行,講道理就是浪費口水。”


    邦邦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冷冷道。


    我和小北在背地裏把大拇指豎得老高了,果然遇到要緊事,還是這位殺神大哥牛逼,我們可沒這破本事。


    小北問明情況,又檢查了一下機甲,爽快地答應了:


    “沒問題,這台機甲的操作機構還是正常,剛好我們這兒從殘骸上迴收了一大堆部件,迴複戰鬥力問題不大。”


    “那就麻煩老弟了,完事請你喝茶。”


    我和邦邦簽字完轉身就要走,但是被小北叫住了。


    “嗨,夥計們,你們又沒聽說什麽風聲。”


    “風聲?”


    “是啊,就是最近兩天,擠入布列尼卡的潰兵和我們的衝突越來越多了,有的要求物資共享,有的要求占有運輸船撤退,當然,最多的就是要求變更指揮權,讓他們當指揮官。”


    “放屁!”


    我和邦邦異口同聲痛罵道。


    整個布列尼卡是我們鐵鯊營拿命換來的,這幫蠢驢竟然動動嘴皮子就想從我們手裏劃過來。


    “我可打聽到消息了,就是潰兵的軍官頭頭們正在組織一個協會,想要憑著人多官多對我們發難。”小北苦著臉道。


    現在我終於理解鋼哥為什麽那麽痛恨軍官了,一堆當官的擠在一起就會出妖蛾子。


    果然,沒隔兩天,那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哪個廁所裏組織起來“布列尼卡軍人自救會”就找上門來談判了,當時我也恰好在場,這幫老王八蛋說是來談判,但是簡直就和潑皮收保護費沒什麽區別。


    “雖然布列尼卡是你們打下來的,但是根據戰時指揮原則,你們作為下級單位應當服從上級單位指揮,從即日起,希望你們交出油庫,銀行,倉庫,文化宮等重要建築,並且交出運輸船兩棲機甲等重要運輸設備,而且我們希望你們能維持軍人紀律,不對北方人民的寶貴財產進行一絲一毫的侵害,任何盜竊者都將受到嚴懲。”


    那個長得像隻大猩猩的安德烈上校粗著嗓子,傲慢地對我們宣讀一紙“決議”。


    所有弟兄都很火大,特別想把這張爛紙塞進他的腚眼裏。


    這蠢貨當時卷著一堆殘兵敗將進門的時候,還是坐著輛不知道從哪兒搶來的拖拉機,靴子也掉了一隻,滾得像隻泥猴子一樣,可是現在卻人模猴樣的伸手問我們要錢要權。


    “不行,我拒絕。”


    鋼哥咬著牙冷冷道。


    “你說什麽,”上校一下跳起來,“你竟敢違抗命令。”


    “我隻遵守直屬上級的命令,這個營是第十五裝甲師的下屬單位,我可不知道你一個小小的守備隊副司令是哪兒來的權力命令我們。”鋼哥嘲笑道。


    “第十五裝甲師,笑話,現在人家可是在十萬八千裏以外,你覺得這塊牌子能嚇唬誰呢?”上校冷笑兩聲道,可是音調卻不自覺的放低了些。


    “那你們可以去打報告,也可以派人聯絡,飛鴿傳書我也不介意,隻要能請動師長的命令,隨便你們高興。”鋼哥冷冷丟下話來。


    上校氣得跺跺腳,但是在我們殺人的眼神下終於沒敢造次,帶著一幫衛兵落荒而逃。


    “媽的,總算滾蛋了。”鋼哥罵道。


    “放心,事情沒那麽容易了結。”軍師則歪了下嘴角,深表不屑。


    結果,第二天,這幫家夥果然就把最後通牒送來了,再次強調我們必須交出物資和陣地,為了壯大聲勢,還專門開來了三輛坦克堵在文化宮門口,130mm口徑的炮口高高揚起,看得弟兄們難免有點心慌,連哨兵都不太敢出門執勤了。


    緊接著偵察兵又帶來壞消息,說我們兩翼的潰兵鼓噪喧鬧不停,有不穩跡象,這下弄得人人高度緊張,甚至開始給執勤機甲配發實彈。最後是軍師一頓連踹帶罵才讓我們稍微冷靜下來。


    “媽的,虛張聲勢就怕成這鳥樣,把老子們的203炮拖上來!”


    我們以為他要壯壯聲勢,立刻集中人手把兩根大炮管子拖上來,軍師瞄了一眼對麵的坦克,下令道:“開火。”


    我們直接傻眼了。


    “我說開火,快點。”軍師不耐煩的叫道。


    萬般無奈,我們隻能閉著眼扣動了電扳機,隻聽“咣咣”兩聲巨響,兩門203mm重彈接連在坦克針線前後爆炸了,巨大的衝擊力把坦克整個震跳起來十厘米高,在水泥路麵上炸開兩個巨大的窟窿。


    三輛坦克一看我們這架勢是要玩真的,嚇得連頭也來不及掉,打著倒車稀裏嘩啦就退迴了老巢,那些鬧事的潰兵們瞬間沒了聲音,急忙都滾進了自己的掩體和機甲裏。


    “艸,還是老弟你有辦法,不然刻赤軍還沒打過來我們這邊就先亂套了。”


    軍師的表情卻還是冷冰冰的。


    “先別急著高興,這幫家夥還沒那麽容易服氣,畢竟我們名義上也是督政府軍,不可能真的和這幫軍痞幹起來,要是首開內訌戰端,按照軍法我們全部都吃不了兜著走……..唿,現在隻是暫時嚇住了人而已,不出三天,這幫家夥肯定還會再生事端。”


    “該死的,難道,真要向他們說的一樣叫出物資兵權。”龍飛用力抓抓頭皮。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敢說要是我們直接交出陣地物資,這些家夥肯定會第一時間把我們頂到前線當炮灰,而高級軍官們肯定在第一時間把運輸船和兩棲機甲占領了跑路,曆史上誌願兵全軍覆沒的慘狀你們又不是沒聽說過。”軍師搖頭道。


    我們頓時一起愁眉苦臉起來,這打又打不動,和又不可能,這該怎麽辦才好。


    “有一個主意,隻有一個。”


    軍師長長吐了一口氣。


    “弟兄們,你們看過玄幻或者魔幻小說嗎?”


    “當然看過啊。”我們一起點頭,當年這種小說在校門口租書攤按噸算,我們差不多每人都看過三五本。


    “主角前期修行不高,武藝不精,經常被敵人打得半死的時候,他會怎麽辦?”


    “………”


    “笨蛋,當然是召喚神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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