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之時蔣晨風已經醒了,聽見敲門聲,他就出了房門。在二樓一個角落看著樓下的這一幕,國公爺暮安和他自是認識的。


    暮家也是跟隨太祖建國的功勳,封為護國公。多年來一直守護東華國西北邊境,暮安和幾年前在一次征戰中,受了傷。外傷好了但身體就不如從前,現在大多數時間在休養。


    太子要行冠禮了,皇帝召他進京,也希望他迴京休養。西北氣候惡劣對他的身體並不好,但自從當年慕安白戰死後,暮家人就很少迴京都了。


    據說老國公爺暮浩廣特別寵愛自己的嫡女暮安白 ,暮安白十二歲就上陣殺敵,獲封雲英將軍。她和威遠大將軍羅成也是郎才女貌,當年盛大的婚禮,陪嫁禮整整108台。紅毯鋪滿了整個接親的道路。


    不料五年後慕安白和羅成雙雙戰死沙場,靈柩接到京都。當天漫天飛雪,整個城中白綾為幔。京都全城空巷,民眾自發跪拜在迎靈的路上,百官在當時的太子帶領下叩拜英靈。


    老公國爺自此後向皇上遞了折子,去了西北邊境,直到去世都未曾迴京。


    蔣晨風看著暮安和因為劇烈咳嗽有些扭曲的麵容,不免有些難受。


    王澤言也一直看著這一幕,自從被雷電驚醒後,他也沒再入睡。聽到客棧樓下的喧囂聲就開門走了出來。


    “你認識他?”王澤言問蔣晨風。


    “你不記得他?”蔣晨風說完又有點懊惱,現在的王澤言除了大石村那些人是認識的,以前在他生活軌跡裏每一個都需要重新認識。


    “他是你外公的好友,國公爺暮安和,暮家駐守西北邊境寧安城。”蔣晨風解釋道。


    “那他認識我?”王澤言問道。


    “這我不知道,但你現在……”蔣晨風後麵的話不用說王澤言也知道,自己現在易容了,就算認識也認不出來了。


    王澤言點點頭,下樓朝國公爺走去 。這小子要幹嘛?蔣晨風有點頭疼,連忙追了上去。


    “這位官爺,你剛才說出三倍的價格,這話當真?”王澤言對著國公爺身邊那個護衛說道。


    護衛有點喜出望外,看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連忙點頭應道:“絕對當真,修寧,拿銀子。”


    王澤言伸手接過一錠銀子,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說道:“我的房間在樓上最裏那間。”


    被稱作修齊的護衛正想扶著國公爺上樓 ,王澤言又說道:“房間裏還有一個人,我賣的是一個床位,他的床你問他賣不賣。”說著就指向蔣晨風。


    修寧有些上火,這小子,5銀子隻買一個床。但見國公爺沒有說話,隻能耐住性子問蔣晨風。


    蔣晨風也不知道王澤言葫蘆裏賣得什麽藥,這小子很缺錢嗎?蔣晨風隻得說道:“官爺,我家小弟不懂事,你已經付了銀子,那房間自是你們的。”


    修齊和修寧這才扶著國公爺上樓休息,而王澤言和蔣晨風和其他人就在大廳裏就地休息。


    走上樓的暮安和看向樓下的王澤言,那小子躺在一條凳子上開始睡覺了。


    進了房間後,暮安和對修齊和修寧說道:“那小子是特意把房間讓出來的,你們不要去找人家麻煩。”


    “爺爺,就這樣的房間一天也就200文,我給他拿了5兩銀子,他眼都不眨就收下了,還說隻是一個床位。”修寧說道。


    “這是人家先住下的房間,能讓給我們就應該感激。你呀,要是被我發現你使小動作,就把你攆迴寧安。”暮安哲說道。


    “好了,讓爺爺早點休息,你門口守著。”暮修齊說道。


    暮修寧還想說什麽,被暮修齊一個眼神阻止了,隻能拿了凳子坐到門邊休息去了。


    屋外的大雨整整下了一夜,直到早晨雨才變小。在大廳裏席地而坐的人們相繼而起,望著門外泥濘的路麵不免有些著急。


    有著急趕路的人已經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出發了。王澤言和蔣晨風沒有立即出發,王澤言正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僅僅是一張餅,但他也吃得津津有味。


    暮安和走出房門,準備下樓。昨晚歇息一晚,今天看上去精神不錯。


    暮修齊和暮修寧緊隨其後,他們倆一個18歲,一個14歲。父親和二叔都駐守邊關,不能陪伴爺爺迴京。


    本來是二叔家的暮修傑一起陪伴爺爺迴京的,臨出發當天暮修傑嘔吐腹瀉,隻能讓暮修寧來。暮修寧年紀尚小,性子灑脫,遠不如兩位哥哥沉穩,但他嘴甜,能討爺爺歡心,不過也能闖禍。


    一眾人收拾妥當後就準備出發,暮修寧四處看了看也沒有看見王澤言的身影:“哼,算你小子跑得快,要是被小爺逮到了,肯定要你喝上一壺。”


    此刻暮修寧還在心疼昨晚的銀子,雖然爺爺最後是住到房間了,但是這個價格太離譜。最可氣的是那小子戲謔的話語,暮修寧就沒有這樣吃虧過。


    雨雖然小了,但是路上現在泥濘不堪。無論是騎馬、還是馬車、甚至牛車大家的速度都差不多,官道上異常擁擠。


    王澤言和蔣晨風跟隨在一隊商隊的後麵,兩人在馬上慢步騎行。離開鎮子大約半個時辰後,就來到了一座大山。看上去山勢有些陡峭,蔣晨風四處看了看,他此時倒不擔心追殺王澤言的那些殺手,而是昨天的大雨。


    現在山腳的官道上,不時都有碎石滾落,而官道的下方就是一條寬闊的河流,名叫沉沙河。聽著這個名字就知道河裏泥沙堆積,難以行船,


    因為道路濕滑,商隊的馬車前進得很是緩慢。王澤言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蔣晨風說著話。蔣晨風和蔣晨瑞雖然名字隻有一字之差,但兩人性格相差巨大。


    蔣晨瑞就是那種自來熟,和誰都能說上幾句,每次執行任務他都能和一群人稱兄道弟。而蔣晨風就是一張千年不變的冷麵臉,雖然現在易容了,但仍然是那副表情。在漁船上王澤言寧願去找船工們說話也不願意麵對他的那副悶葫蘆的樣子。


    現在沒辦法了,大多數都是王澤言在說,蔣晨風點頭而已。其實這也不怪蔣晨風,絕大部分暗衛都是這樣的性格,能像蔣晨瑞那樣的實在少有,這也是當初選中他去劉可冉家的原因之一。


    突然,前方的商隊亂了起來,有馬的嘶鳴,有人的哭喊。隨後聽見重物落水的聲音。蔣晨風和王澤言臉色一變,連忙從馬背上躍起趕上前查看。


    看到前麵的場景,兩人不由得抽了一口涼氣。因為暴雨的緣故,蔣晨風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泥石流,山上的大樹被連根拔起,混合著石頭一起滾下來。此時官道被大樹和大石攔斷了,商隊中有一輛馬車被滾落的石塊擊中馬匹,連著車子一起掉進下麵的沉沙河裏。


    沉沙河水看著平靜,其實水麵下暗藏旋渦。馬車掉下去後,在水裏不過片刻就完全不見蹤跡。一起掉下的還有趕馬車的兩名商隊成員。


    此時馬車上的其他人都慌了神,大家都調轉馬車退迴來路。但是後麵的人不知道,還在源源不斷的往這裏前進,整個官道一時間堵得水泄不通。此時山上還有碎頭落下,砸在馬車上,情況十分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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