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村口到家的路上,引來了很多人圍觀。劉秀才和餘淑燕在這個山村住了近20年,從來沒有任何親戚,所以現在這兩人的到來很快就傳遍了村裏。


    村長聽到消息也趕了過去。


    可冉看著麵前的這個婦人,她麵容和善。陳桂華看見可冉,連忙說道:“你是劉可冉吧,我是你表姨,我叫陳桂華。”又四下看了看沒有看見餘淑燕的身影。


    “可冉,你爹和你娘呢?”


    聽到這樣的問話,可冉眼眶紅紅的,她沒有說話。旁邊的大寶說道:“我爹和我娘都死了,我們家現在有姐姐、福寶哥哥四個人。”


    陳桂華的眼眶也紅了,眼淚流了出來。她拉著可冉的手說道:“我娘和你的外公是親兄妹,我娘家在山南府晉州。”


    “我娘一直惦記著舅舅,但這麽多年一直也聯係不上,隻知道舅舅閨女嫁在並州會寧縣大石村。”


    “這是我幹兒子蔣晨瑞,他是鏢師剛好有趟鏢來會寧縣。我就尋思跟著過來尋找你們,也算了我娘的心願。這不成想,嗚嗚嗚嗚”陳桂華傷心的哭了起來。


    李嬸給她端來一碗水說道:“大妹子,你也別哭了。現在你來了,可冉他們幾個也算有個親人了,這是喜事。”


    還有幾個婦人也七嘴八舌地說起餘淑燕去世,劉秀才去世,可冉獨自進山這些事。大家都在感慨這個家太難了。


    蔣晨瑞一直沒有說話,他的目光時不時就看向一旁,帶著大小寶玩鬧的福寶。張大夫那天說過劉可冉撿到了一個失憶的少年,難道他真的是……


    不過蔣晨瑞不敢相信,那位現在應該在邊境的大麗城跟隨秦將軍。怎麽會出現在這個農家院?天底下能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村長過來看了看,雖然他也不認識餘淑燕家的親戚。但看著陳桂華痛哭的表情,他放心了,隻有是真正失去親人才這般痛苦吧。


    當人群散去,家裏隻有可冉他們時 ,福寶先去關上院門。又去後院把今天逮到的野雞拿到前院井邊收拾。


    蔣晨瑞走上前說:“交給我吧。”大寶說道:“福寶哥哥好厲害的,野雞是他早上進山抓到的。”


    福寶笑了笑說道:“下次我們去河邊抓魚,不過你和小寶不準下水。”他沒有理會蔣晨瑞,自己手上的活一直沒有停下來。


    可冉和陳桂華在外麵說著話,陳桂華雖然嫁人了,但一直沒有自己的孩子。後來男方有了相好的,懷上了孩子,就休了她。


    陳桂華迴到晉州,憑借一手做飯的手藝在一戶人家當了廚娘。蔣晨瑞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一直流浪在街頭。有一次被人欺負時遇到了陳桂華。


    自從收養了蔣晨瑞,母子倆相依為命。這些年日子雖然清苦但還算溫馨的。蔣晨瑞今年18歲了,是晉州山南鏢局的鏢師。


    陳桂華的娘也就是可冉的姑婆,已經在兩年前去世了。老人家的心願就想再見自己哥哥一麵,或者能看看哥哥的孩子也好。


    這次蔣晨瑞所在的鏢局押鏢到會寧縣,陳桂華就動了心思。到了會寧縣後,因為要陪娘親到大石村尋親,不知道要耽誤多久,蔣晨瑞已經向總鏢頭辭工了。


    福寶收拾完野雞,拿到廚房,然後又帶著大小寶和蔣晨瑞去了後院,那裏還有兔子和雞等著喂。


    看著福寶的身影,陳桂華問可冉:“這個福寶是?”


    可冉就把福寶的情況說一遍,陳桂華聽完迴應著說道:“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他家裏人還不知道怎麽擔心呢。”是啊,可冉也很發愁,不知怎麽才能幫福寶找到家人。


    雖然陳桂華是廚娘,廚藝不錯,但沒有讓客人燒飯的道理。晚飯可冉做了個拿手菜。


    筍幹燒雞、紅燒肉、涼拌竹筍、骨頭湯,還有兩個蔬菜,悶上一大鍋米飯。一頓飯下來 ,大家都吃得很滿足,特別是竹筍,陳桂華很驚訝能做得這麽好吃。


    晚飯過後,可冉開始鋪床。之前找李木匠給福寶買了新床,但他一直和大小寶住。正好讓蔣晨瑞住,至於陳桂華今晚先和自己住。家裏除了正廳還有5間臥房,買點新家具還是夠住了。


    燒了一大鍋水,大家依次洗漱一番。可冉讓陳桂華先去休息,自己最後喜愛廚房收拾著。


    福寶也沒有睡,他專門陪著可冉,並壓低聲音說道:“冉冉,你以前也沒有見過表姨,這兩個人的出現很是可疑,一定要小心一些。”可冉輕聲迴應道:“我知道的,你把大小寶看好。時間會分辨是人是鬼,如果他們就是那些壞人,我一定讓他們有來無迴。”


    收拾完畢,兩人結束交談各自迴了房間。福寶躺在床上迴想今天的點點滴滴,這兩人看上去不像壞人,但壞人也不會在額頭刻字。如果壞人都能一眼看出來,那麽這個世界就會更加安寧。


    躺在床上閉目休息的陳桂華也滿心疑慮,不是因為可冉,而是福寶,這個少年不是瑞王世子王澤言嗎?


    難道世間還有長得如此相似的人,結合張大夫說這個少年失憶了,她更加相信這就是王澤言。瑞王世子經常到太子府,也算從小就看著他長大的,現在急需往京城帶信。


    半夜,所有人都睡著了,蔣晨瑞悄悄起身。他動作敏捷的跳出窗外,很快越過牆頭,來到山腳下的樹林邊,吹動身上的鳥笛。


    不一會兒,一隻雪白的鳥兒落到他的肩頭,他把一個竹筒綁在鳥兒的腳上,鳥兒撲騰翅膀飛走了。


    蔣晨瑞迴到院中時,發現有人,他立刻躲在暗處,隻聽見福寶的聲音:“表哥,你是去茅房嗎?需要我帶你過去嗎?”


    “哦,福寶,我已經去完迴來了,沒事了,迴去睡覺吧。”蔣晨瑞迴應道。福寶緊盯著從後院走迴來的蔣晨瑞沒有說話,迴到房中繼續睡覺。


    躺在床上的蔣晨瑞此刻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這個少年就是瑞王世子無疑。王澤言自幼跟隨定國候秦浩南習武,據說他天賦極高。


    秦家是東華國少有的武林世家。自己在暗衛營訓練時,就聽統領說過暗一都不是王澤言的對手。


    剛才出去時沒有感覺到身邊跟著人,但是剛迴到後院,蔣晨瑞就發現了福寶。


    不管怎麽說自己和陳桂華是來保護劉可冉一家的。就算被發現是假表哥,也無所謂,本也無害人之心。但會影響到主子的一些安排,還是盡量小心些。


    福寶才刻躺在床上也在迴想剛才的事,蔣晨瑞的輕功很好,這不可能是從鏢局學到的。


    蔣晨瑞剛才肯定不是去茅房,自己過去時,他應該是從牆頭剛剛跳下,踩到了牆邊的枯枝。也好,明的總比暗的好,在眼皮子底下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可冉的爹娘都是在不知情人被人下了毒手,現在這兩個人是一夥的嗎?對付可冉一家不露麵都有很多機會,為什麽要想法設法住到家裏來?不是壞人,剛來第一天,蔣晨瑞就半夜翻牆出去幹什麽?


    迷迷糊糊中福寶睡著了,在夢裏他又看見了那個漂亮的婦人還有和藹的老人。另一個場景裏他和一群人穿著鎧甲在草原裏騎馬,追逐前麵的人,但那些人穿戴和東華國人不一樣。


    早晨醒來時,福寶沒有和往常一樣立即起來,而是在床上思考著夢裏的場景,難道自己是上過戰場的?那去邊境是不是有人能認出自己是誰了?


    可冉今早繼續練習著拳法,蔣晨瑞在旁邊看著她,可冉也沒有絲毫遮掩。蔣晨瑞隻看了一會兒,就看出了可冉練習的拳法是自學的,很多招式隻是停留在表麵。


    蔣承瑞饒有興致的出手和可冉比劃起來,福寶聽見動靜連忙走了出去。


    福寶在旁邊指導可冉,他的每次提醒都恰到好處,可冉由下風逐漸找到了機會,一次次化解了蔣晨瑞的出拳,偶爾還能主動出擊。


    陳桂華早上和可冉同時起床的,她現在在廚房裏忙碌著。從廚房望過去,看見院子裏的三人打得熱火朝天,露出了一些欣慰的表情。


    對於來會寧縣,陳桂華是作為一個任務來完成。但是昨天看到可冉和雙胞胎後,心裏就多了幾分憐愛。


    陳桂華自幼的記憶裏就叫桂華,當年也是父母雙亡被賣進梁府,剛進梁府時她是一個灑掃的小丫頭的。


    機緣巧合下遇到梁大小姐,成了大小姐的貼身丫頭。當時桂華年紀小,梁大小姐對她就像親姐妹一樣。


    桂華陪著梁大小姐出嫁到順王府,後來順王成了太子、天子。桂華始終沒有離開梁大小姐,直到她成為梁皇後。


    後來太子出宮建府,桂華又全心全意去照顧太子。每當看見太子因為中毒體弱需要長期吃藥,她的心裏也很不好受。


    當皇後娘娘找到她,告知了來會寧縣的原因後,桂華立馬收拾行囊一刻也不敢耽誤,她也希望在這裏找到幕後黑手,找到解藥祛除太子身上的毒。


    而劉可冉,這個看上去柔弱的小姑娘,在短短的三個月時間裏,經曆了父母離世的巨大打擊,還要為自己的弟弟撐起整個家。對待失去記憶的福寶,也親如一家人。


    皇宮和太子府的生活是富足的,而這個偏僻的小山村,這個家,日子雖然清苦,但桂華卻在這裏感受到了安寧和溫暖。家對桂華是渴望而不可及的,但在此刻她全部都擁有了,她貪戀這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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