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管手上的傷口,隻是用手死死地按著肚子,然後在地上翻滾,最後抓著魏淵禮的褲子懇求威脅。


    “你給我下了什麽,快給我藥!我要殺了你!魏淵禮!救我!”


    ………


    魏淵禮沒動也沒說話,就低頭看著他狼狽的樣子。


    “求求你了………哥哥,給我吧,肚子………好疼,我………要死了,我怕疼,哥哥。”


    但不管沈青白如何懇求和威脅,魏淵禮還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看著他因為疼痛而發狂,撞牆。


    “哥哥,嗚…阿青………阿青以後都聽你的話,再也不騙你,你別讓我疼了,求求你了!”


    沈青白頭破血流的倒在牆邊,像個沒人疼沒人愛,最後還被人遺棄的破布娃娃。


    “行啊。”


    他以為魏淵禮不會理他,沒想到魏淵禮突然開口,還答應了他。


    魏淵禮走到他身邊,拽著他的胳膊從地上猛地拽了起來,疼!他感覺胳膊好像脫臼了。


    他不應該這麽弱,肯定是剛才魏淵禮喂給他的藥丸有問題。


    魏淵禮也沒管他站好了沒有,就把他往前拖。


    他肚子疼得要死,一陣一陣的疼,蜷縮在地上都疼,更別說現在被硬拖著往前走,他伸出另一隻手扣魏淵禮的大掌。


    “疼,慢點,我疼!”


    聽見他的話,魏淵禮腳步頓了一下,隨後走的更快了。


    到後麵沈青白差不多是直接被拖跪在地上走的,身上的白色睡衣,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又磕又碰,身上已經變得青青紫紫的一大片了。


    等進了牢房後,沈青白顯得更為狼狽了,淚水流了滿臉,是疼的,被魏淵禮又一次的摔在地上後,現在連爬都爬不起來。


    他身上的力量莫名的壓製,屬於親王的一切特權也似乎都消失了。


    “起來,裝什麽死,給我跪下,給她道歉!”


    沈青白掀起眼皮瞧了眼角落,他聽不到牢房裏除了他們倆外的第三個人的唿吸聲。


    魏華已經死了。


    他不知道魏華為什麽會死,但他不覺得他有錯!所以他不顧身上的疼,大聲朝魏淵禮喊。


    “不道!我沒錯!”


    別說跪下,連道歉他都不會道的!等他出去,他還要魏華屍骨無存。


    “你道不道!”


    魏淵禮又在靠近他,沈青白以為他又要打他,嚇得把手縮了起來,死死地捂在肚子上,低頭不敢看他。


    “我再問一遍,你給不給她道歉!”


    “我就不道歉,她死了好,死了活該,她早就該死了!”


    沈青白雖然害怕現在的魏淵禮,但他堅定且肯定他的話,他是絕對不會道歉的。


    “你!”


    魏淵禮狠狠地捏住了他的臉,他現在疼得一點力氣都沒有,更別說躲開魏淵禮了,他現在連動都動不了。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魏淵禮揚起了另一隻手,他嚇得發抖,往後退想盡量躲一下,不想讓魏淵禮打的太疼。


    但最後他還是害怕的閉上了眼,看不見應該就不會很疼,眼角還滑落一滴淚,他不知道魏淵禮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明明魏華也做錯了,為什麽隻打他一個人,是因為他還活著嗎。


    但最後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但他已經沒力氣再睜開眼睛了。


    他感覺一隻有些冰涼的手,劃過他的臉頰輕輕擦去了他的淚水,似乎帶著無盡的愛意和憐惜。


    讓他忍不住想起了以前的魏淵禮,以前的魏淵禮就從來不會打他,更不會讓他受傷。


    他很貪戀現在如夢境般的美好,溫順的蹭了蹭臉頰上的手。


    “…………”


    臉上的手似乎頓了一下,隨後就傳來了冰冷沒有感情的聲音。


    “我會讓你親自來給她跪下道歉。我不會殺你,但你今後的生活會生不如死。沈青白,你最好能堅持的久一點!”


    沈青白現在任何事都不想如魏淵禮的意,硬是撐著一口氣開口說話。


    “我就不!”


    但說完話就暈了過去。


    魏淵禮在原地盯著他的“屍體”看了會,然後才把他抱起來。


    ————


    沈青白是被一陣癢癢給弄醒的。


    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黑暗,四周很黑,窗簾好像被拉上了也沒開燈。


    他的肚子已經不疼了,手上的傷也被包紮好了,沈青白摸了摸手背上的繃帶,纏了好幾圈。


    剛要坐起來,就覺得腳腕被攥住了。


    愣了下,下一秒他就直接踹了過去,但沒踹動,沈青白使勁掙紮,反被攥的更緊了,腳腕被攥的生疼。


    “你醒了。”


    黑暗裏也傳來熟悉且令人生氣的聲音,是魏淵禮。


    “那關你什麽事,鬆開我!”


    沈青白生氣的懟了一句,轉身就要爬走,遠離他。


    但他又被拉著腳腕摔了迴去,魏淵禮也順勢爬到了他身上,壓著他不讓他動。


    沈青白昨天打不過是因為沒有力量,但他現在可是有力量的,魏淵禮想要再製衡他就不容易了。


    他很輕鬆的就從魏淵禮身下逃脫了,跑下了床,離魏淵禮遠遠的。


    “你來我房間幹什麽?這可不是客人該進來的地方。”


    …………


    沈青白話音剛落,就突然軟倒在地。


    魏淵禮又用東西電他,電流比旁時都要大,但他提前已經有了防備,可以用吸血鬼力量來抵抗。


    但他沒想到魏淵禮不僅電他還要紮他,項圈刺出一個銀針紮進他的脖子裏,不知道這是什麽藥。


    紮中後他就覺得身體發軟,不一會就渾身發軟,倒在地上,看著魏淵禮一步一步向他靠近,而他又不能為力。


    魏淵禮把他從地上抱了起來,往床邊走去。


    似乎見他反抗不了,魏淵禮這才開口。


    “這是我的房間,要走也是你走”


    黑暗中他隻能看見模糊的臉輪廓,並不能看到魏淵禮的神情,但光是那一句話就點燃了沈青白。


    但無奈有心無力,他現在連說話都發軟,隻能有氣無力的反駁。


    “這是……我的城堡,每個地方……都是我的!你給我……滾…出去!”


    啪!


    魏淵禮的臉被他“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用了沈青白的全部力氣,扇完他的胳膊就無力的耷拉了下來,但心情就變得有點好,還趁機威脅道。


    “欠,快……放我下來!不然……我還扇你!扇死……你。”


    但魏淵禮隻是拉著他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很是溫柔,仿佛一切都迴到了從前那個小屋子裏時的樣子。


    但沈青白直接一巴掌給拍碎了,他緩了緩力氣,就著魏淵禮的力道又給了他一巴掌。


    “惡心,鬆開……我。”


    沈青白一臉嫌棄,眼看就到了床邊,他翻身就從魏淵禮懷裏滾到了床上。


    他墨跡著要爬走,卻又被魏淵禮壓在了身下。


    “你乖一點,一會就不會疼。”


    “滾……嗚!”


    沈青白張嘴就想罵,卻直接被魏淵禮含住了唇瓣,輾轉按壓吞吐,魏淵禮熾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上。


    他不知道魏淵禮到底想幹什麽,也不知道到他的意思,昨天還一副要弄死他的樣子,現在就要吻他上他,好事都讓他占盡了!


    沈青白使勁咬了口口腔裏的舌頭,有血腥味,兩人氣喘籲籲的分開了,溫熱的唿吸交織在一起,氣氛曖昧。


    “惡心,你真……饑渴,一會……要殺……死我,一會……要上我,你……有病!缺人就自己……去找!我……惡心……你。滾開。”


    沈青白側頭吐掉嘴裏的血,然後對著魏淵禮就開始罵,雖然他說話慢但氣勢不輸任何人。


    沈青白罵完就見魏淵禮的動作更快了一分,魏淵禮還喪心病狂的把嘴裏的血渡給了他,強迫他喝下去。


    之後還吻他的身體,他的掙紮帶來的也隻有變本加厲的親吻。


    “嗚……不讓……你親,你給……我滾開!”


    他的大腿被親的發麻,無力的蹬踹也沒踹到人,反而把床單弄得更淩亂了,氣的他直哭。


    以往魏淵禮見他哭,肯定就不強迫他了,但現在魏淵禮不僅沒有停下動作,反而親的更用力了。


    最後沈青白哭的眼睛發酸,聲音也啞啞的,但魏淵禮就是動作不停,見哭泣沒有用,沈青白就轉而威脅。


    “你最好……別讓我把項圈弄掉!不然……到時候我就……弄死你!撕了你!折磨你!”


    “你乖一點,一會就不會疼。”


    但魏淵禮隻是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沈青白轉了轉眼珠子,然後就又開始哭,手還輕輕的搭在魏淵禮的肩膀上。


    “乖……我乖,哥哥,疼……手疼,嗚……疼,還麻……哥哥,鬆開我好不好,我不想做了。”


    沈青白軟軟的撒嬌,就像個愛撒嬌的小狐狸,任何人看見了不會拒絕。


    但魏淵禮可能不是人,他就拒絕了,他隻是持起沈青白纏著繃帶的手看了看,然後就放下了。


    “沒出血,但疼是必然的,隻有疼才能記得住自己的錯。”


    “我沒……錯。是他們的錯,他們該死!”


    沈青白憋著一口氣,硬是把一句話說連貫了。


    他就是沒錯,打死他他也沒有任何的錯。


    魏淵禮眼神斂了斂,也不再管沈青白的拒絕和哭泣,自顧自的動了起來。


    剛開始很疼,沈青白嗚咽的差點岔氣,魏淵禮停了動作,給他順了順背。


    之後的動作就放輕了些許,沒有非常難受。


    …………


    沈青白臉趴在床單上小聲啜泣,全身汗淋淋的。


    “嗚,我討厭你,哈……魏淵禮,我討厭你!”


    憑什麽魏淵禮要這樣對他,他就是沒錯。


    “討厭,那最好討厭的久一點。”


    沈青白最後累暈了過去。


    睡前他嘴裏還在不斷嘟囔著,是你的錯,我沒有錯,都怪你,你不能打我,是你的錯。


    魏淵禮溫柔的舔舐掉他臉上的淚水,安慰他,減輕他身體上的不舒服。


    當人睡過去後,魏淵禮給人好好清洗了一遍,然後才上床。


    臉趴在沈青白的胸口上,聲音模糊卻充滿了怨恨和不甘。


    “我也討厭你,你為什麽總是禍害我,我父母都被你害死了,你為什麽還要來禍害我僅有的家人和朋友,這下他們全都死了,你是不是很開心。”


    但無人應他。


    今晚過去,他就和沈青白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們僅有的關係就隻是仇人。


    他喜歡這個沈青白,這個認知讓他覺得惡心。


    他害死了他全家,而他卻喜歡上了他,他愛他,但他更恨他。他恨他的絕情,難道他害死他的家人們時就沒有一絲的猶豫嗎?


    今晚是了斷,也是他們最後的溫存。


    想到這裏,魏淵禮在本就紅腫的嘴唇上輕啄了幾口。


    一滴清淚落在沈青白的頸窩,凍的他瑟縮了一下。


    “我討厭你阿青。”


    聲音消散在無盡的黑夜中。


    ————


    第二天一大早,沈青白就被疼醒了,是肚子疼,跟上次的感覺一模一樣。


    他疼得在床上打滾,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魏淵禮。


    但他們昨晚才溫存過,他不太相信魏淵禮會如此無情,但似乎也隻有他有這個能力讓他變得如此難受。


    他尚存一絲絲期望。


    但當魏淵禮打開門進來時,這一絲絲的期望就破碎了。


    魏淵禮手裏拿著牢獄裏的刑具,那些刑具他都很熟悉。


    他當然很熟悉,這些在他身上用過的可不止一遍,當然在魏華身上用的也不少。


    但現在這些東西突然出現在這裏,再聯係到他的肚子疼,不難想象到魏淵禮想要做什麽。


    沈青白嚐試匯集一下力量,但並沒有用,果然吃完那個藥丸,他現在就宛如一個廢人,和普通人一樣。


    沈青白難受的坐起身,趁魏淵禮在轉身關門的瞬間,忍著肚子疼飛快的下床,大步往浴室跑去。


    他不想無緣無故的受這些刑罰,但他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絕對抵抗不過魏淵禮,所以他隻能逃。


    他都跑到浴室門口了,卻被輕輕握住了手腕,如惡魔般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頓時他汗毛倒豎。


    “阿青,肚子不疼嗎?”


    “啊……,疼啊,哥哥,我……我想上廁所,你能先鬆開我嗎?”


    沈青白看著魏淵禮握著他的手腕,微微發抖,莫名的溫柔讓他害怕,他不知道魏淵禮此時在想什麽。


    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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