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你是怎麽把我救出來的?還有我們現在是在?”


    交涉完畢,陳知禮終於有了時間問一些現實一點的問題了,說起來小禮公公膽確實是肥的,前兩天還嚐試殺他的敵人,現在不僅救了他的命還答應成為他的夥伴了,隻能說命運確實奇妙。


    “撈出來,渡海,在你被那片海上的法則徹底吞噬前把你救出來,還好已經靠近岸邊了,不然我也做不到把你救出來。”


    瀾淡定的迴答道,似乎這隻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隨後,瀾頓了頓,就在他想要繼續迴答陳知禮的問題時。


    “吼!!!”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吼叫聲,打斷了瀾。


    恐怖的咆哮聲伴隨著一陣強烈的音波席卷整個營地,瀾一身黑袍被這陣風吹得獵獵作響,然而他本人依舊不動如山,甚至在他的影響下,就連麵前的那簇篝火也隻是微微晃動著火光,至於陳知禮就沒這麽好運了,身後的營帳和他剛剛還蓋在身上的簡易被褥也跟著被卷飛了,甚至就連小禮公公都差點被跟著卷飛,還是他及時抓住了一旁的一棵還算粗壯的小樹才幸免於難。


    震蕩持續了好一會才堪堪停止,驚魂未定的陳知禮看著麵前依舊淡定的瀾,努力平息了自己的語調


    “剛剛那是?”


    “這方秘境第三層的最強者,也很有可能是整個秘境的最強者,陽炎獅。”


    瀾再次往火堆裏丟了塊木柴,低聲說道。


    二層與三層之間的海上,一葉金色的小船正慢悠悠的前進著,船上坐了三個身形高大之人。


    “先生,不是俺說,為什麽俺們要繼續在這海上浪費時間呢?”


    像小山一般的吳紫陽在船艙中擠成了一坨,臉上寫滿了不痛快。


    “要俺說,不如繼續去追那些漢狗,多殺幾個才過癮!”


    坐在船頭的黃棗還沒說話,在吳紫陽身旁靜坐的吳昭世先瞪了弟弟一眼。


    “殺殺殺,就知道殺,都殺了這麽多了還不夠?出來的時候怎麽說的?你要是再任性,下次就別跟著我出來了。”


    聽到二哥發話,吳紫陽也是老實了,安靜的縮在角落,不再出聲,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吳昭世倒是沒有說錯,其實黃棗並沒有製造出能媲美陳知禮的金色小船,之所以他們此時能坐在一艘金色小船上,原因也很簡單,他們已經席卷掉了所有這片海上的落單船隻,而遇到他們的書院學子,運氣好的就落水了,雖然失去了參賽資格,運氣差的嘛...反正東拚西湊之下硬是給塞了艘金色小船出來。


    “哈哈哈,二殿下息怒,四殿下也不用氣餒,本來我們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盡量扼殺那些所謂的書院天才,不過,中原有句古話,叫欲速則不達。”


    坐在船頭的黃棗終於說話了,他一邊說一邊站起身,看向了前方。


    吳昭世和吳紫陽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橫亙在金色小船麵前的,是一塊巨大的石碑,靜靜的漂浮在海麵上。


    許久後,平靜的海麵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伴隨而來的是整個詩文秘境天地的震動。


    一時間,詩文秘境中的所有人都不禁迴過了頭。剛剛登岸不久的白春芳帶著謝國維和徐義山同時迴頭,看向了身後的海麵,三人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裏的疑惑。


    盡管白春芳已經盡力在海上搜羅書院同窗,但是不知是不是運氣比較差,他沒有遇到幾個書院弟子,目前也就聚攏了幾十人,相比在二層數百人的規模可以說是大大縮水了,也因為帶的人太多,互相護持之下,導致他們成了最晚一批登岸的,刨除掉此刻還在海上的三人組。


    三層,帶著趙長吉和李青衿的蕭文終也是同時迴頭看向了後方,眉宇間的憂慮之色更甚了,在經曆了陳知禮被魏藍滄丟下船之後,雙方在登陸後迅速分道揚鑣,好在也沒爆發太大的衝突,憤怒的李青衿還是被蕭文終攔了下來,蕭文終還是很清醒的,目前李牧之出事了的情況下,秘境中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他們不知道的事,這種情況下,與魏藍滄內鬥隻是憑空損耗自己人的力量,雖然對陳知禮還算看重,但是作為蕭家的嫡長子,蕭文終還是很理智的,不可能為了妹妹一個隻見過兩次麵的下人就壞了大局。


    秘境外,馮公公麵色一變,突然出手,迅速將所有的屏幕全部收了起來,場下的觀眾隻覺得眼前一花,偌大的舞台之上已經是空空如也。


    反常的行為讓觀眾都是為之嘩然,這場麵向整個大漢天下的直播突然就被馮公公掐斷了。


    不過還沒等馮公公說什麽,蕭太嶽和魏肅卿已經迅速來到了台上


    “因為秘境的監視陣法出了點問題,此次詩會的展示就暫時告一段落,諸位稍安勿躁。”


    蕭太嶽坦然開口,首輔風度彰顯無疑。


    魏肅卿則是用他嚴厲的目光掃視了一圈下方還在嘰嘰喳喳的人群,嚴肅的開了口。


    “肅靜!”


    二人的配合竟是天衣無縫,本來還略顯嘈雜的文武百官一時間噤若寒蟬,原本還有些許疑惑的一些人也是暫時按捺住了內心的問題,開始耐心等待著首輔和次輔的進一步解釋。


    暫時平息了下方的騷亂,蕭太嶽和魏肅卿還有隨後出列的嚴屹鬆,刑部尚書,黃皓,戚元敬,還有書院的老山長也是迅速與馮公公匯合。


    “諸位,請看吧。”


    馮公公見幾人到齊,也不浪費時間,直接攤開了衣袖,他的衣袖之下,一麵麵此刻本該展示在舞台之上的屏幕展現出來。


    幾人定睛看去,皆是皺起了眉頭,隻見那一麵麵本來應該展示著秘境中景象的熒幕竟是變得灰暗無比,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畫麵,無數的熒幕中隻有一麵照耀著秘境中那座最高的山峰,同時也是存放著那一絲文運法則的地方還在孤零零的顯示著畫麵。


    “這是?”


    魏肅卿發出了疑問,馮公公歎了口氣看向了黃皓,一時間,幾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了黃皓身上。


    已經心如死灰的黃皓也沒有猶豫什麽,用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語調緩緩開口


    “如果下官沒猜錯的話,秘境中負責穩固陣法的陣基石碑應該被破壞了兩座了,剩餘的陣基沒有辦法維持秘境的所有功能了,所以秘境核心自主舍棄了大量的監視陣法,以維持秘境的其他更重要的功能....”


    “唉。”


    蕭太嶽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接著再次看向了黃皓


    “陣基的位置,哪些人知道?”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是集中了精神,是了,像秘境陣基這種東西,一定不是誰都能知道位置的,這確實是一個能鎖定問題的地方。


    聽到蕭太嶽的點醒,黃皓也是恍然大悟,仿佛抓到了什麽救命稻草一般,本來他已經做好了在這次詩會後去南疆抓毒蟲了,現在蕭太嶽一句話又讓他燃起了希望,要是抓到了罪魁禍首,怎麽也能給自己分擔點火力不是?


    於是黃皓絞盡腦汁思考了一番後終於是確定了目標


    “知道陣基位置的人隻有兩人,一個是下官,還有一個是此次設計秘境的總陣法師,是皇室的供奉,許子岡!”


    “名角許雲窕的父親許子岡?”


    魏肅卿聞聽此言微微眯起了眼,其餘眾人也是迅速迴憶起了此人,說起這個許子岡,確實在整個大漢都是頗有名氣的陣法師,雖然本人修為不強,隻有五品化神,但是其人的陣法造詣是極其值得稱道的,隻是此人在整個大漢尤其是在長安城其實沒有他的女兒,許雲窕有名。


    確定了目標,蕭太嶽沒有多說什麽,直接看向了那位刑部尚書,意思也是再明確不過,刑部尚書點了點頭,整個人憑空消失,已經親自去拿人了。


    同時,蕭太嶽和魏肅卿也同時將目光鎖定在了黃皓身上,無他,雖然許子岡嫌疑很大,但是黃皓的嫌疑也並沒有洗淨,誰知道是不是這位一手操作,自導自演呢?


    許久,刑部尚書才終於迴來了,跟著他一同迴來的,還有一位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一路上,不少人都向那位中年男子打招唿,口唿子岡兄,中年男子也是一一抱拳迴禮。


    刑部尚書一路帶著許子岡來到了幾人麵前,許子岡臉色略顯蒼白,但還是先向幾位站在大漢權利頂點的大佬禮貌的鞠了一個躬。


    “多謝幾位大人相救。”


    許子岡一開口,竟是先向眾人道了聲謝。


    正欲喝問許子岡的黃皓被許子岡一句話把問題給噎了迴去,疑惑的看向了刑部尚書。


    “他被困在了自己家的後院,幾重的困陣加殺陣,若不是他身上有保命的東西,現在我帶迴來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刑部尚書言簡意賅。


    “怎麽迴事?”


    魏肅卿看向了許子岡。


    被問到的許子岡苦笑一聲


    “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半年前,我聽說幽州出了一塊上古陣盤,可能跟那位霸王有關,就前去北域想要探尋一番,誰曾想剛到北域沒多久就被人伏擊了,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被關在了一處極其複雜兇險的困殺陣中,一直到剛才才被劉兄救了出來。”


    “不可能!四個月前,你明明與我共同敲定了整個秘境的搭建!”


    一旁的黃皓急了,你若是被關了半年,那四個月前與我一同規劃秘境之人是誰?


    “什麽秘境?”


    許子岡疑惑的看向了黃皓。


    蕭太嶽和魏肅卿對視一眼,二人同時看向了書院老山長,意思也十分明確了,希望這位此刻場上修為最高之人能探究一下許子岡是否說謊。


    老山長點了點頭,沒有猶豫,上前一步,按住了許子岡的手腕,隻是略微感受了一番就確定了許子岡的狀態。


    他向幾人點了點頭


    “他沒有說謊,靈力幾近枯竭,全身氣血都幾乎衰敗,確實至少被困了半年。”


    眼見老山長做了確認,黃皓不敢置信的後退幾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惶恐之中,他的腦海之中開始湧現出了越來越多這幾個月與那總陣法師“許子岡”相處的畫麵,越是迴想就越是驚慌起來。


    那個許子岡,他到底是誰?他為何如此了解我大漢製度?他為何陣法造詣與許子岡不相上下?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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