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肖遠見瞞不過,隻能把他們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也沒想到吳翠芬會暈摩天輪。


    本來去遊樂場的時候,他是想讓吳翠芬和他好好的玩一下的。


    開始都好好的。


    等坐摩天輪的時候,吳翠芬整個人就不對了。


    麵色慘白慘白的。


    別人坐摩天輪的時候隻是會有些恐高。


    可吳翠芬坐摩天輪就跟要了她的命一樣,尤其是升到高空的時候,她的臉瞬間白了。


    別說和他過二人世界,人差點給他嚇死。


    好不容易看著摩天輪停好,剛一出去,吳翠芬便在旁邊吐著昏天黑地。


    把旁邊的人都嚇了一跳。


    最後幸好沒出什麽事情。


    車子裏的人聽到吳翠芬和肖遠這幾天的經曆,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兩人怎麽就跟個孩子似的?


    竟然還去了遊樂場。


    李優也跟著笑了起來。


    然後讓吳翠芬揉了揉太陽穴。


    這樣可以緩解眩暈的感覺。


    在前麵開車的肖然,也終於明白老爸老媽為什麽要急著迴江城了。


    原來是怕東窗事發。


    他把親人送到機場。


    又把所有手續給他們辦理好。


    然後在這裏陪了他們一段時間,等他們進入候機廳後,肖然和丁歲婉這才原路返迴。


    路上,丁歲婉笑的前俯後仰。


    “叔叔阿姨真有趣,你說,他們怎麽想到要去遊樂場了?”


    肖然看著笑得正歡的丁歲婉,想了想,他捏了捏方向盤,說道:“可能是想給我老媽一個童年吧!”


    “我爸媽都是農村人,以前過得也不是特別好!”


    “你之前不是也去鄉下看過了嗎,鄉下的人口比較多,父母給的愛就少了很多,我爸媽小時候都是操勞的命,沒享過什麽福!”


    “童年過得也不是特別幸福,別說去遊樂園了,怕是連城裏都沒去過!”


    “我爸這是疼我媽呢,可能也想過過二人世界,沒想到,我媽這麽不給力。”


    肖然一邊說,一邊露出了一抹笑容。


    丁歲婉看著肖遠,笑了。


    ……


    胡同門口。


    一個邋裏邋遢的人正和身穿製服的人理論。


    “我真的是住裏麵的,不信你可以問問其他人!”


    此人手裏還拿著一個酒瓶。


    整個人醉醺醺的樣子,讓人看著就不靠譜。


    身穿製服的人看著此人,皺了皺眉。


    他們這幾天一直在胡同裏轉悠。


    就為了把來這邊混的人一網打盡。


    想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安分做人。


    可這老頭看著邋裏邋遢的,好像也沒什麽攻擊性。


    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們還堵在門口幹什麽,我真的是這個胡同裏的人,不信你看看我這鑰匙!”


    男人醉醺醺的,看著身穿製服的人。


    他十分不滿的說了一句,從懷裏掏出了一把黑黝黝的鑰匙。


    鑰匙的形狀十分的古樸。


    和胡同裏很多大門的鎖孔十分的相似。


    身穿製服的人看著這把鑰匙,大致相信了這名醉漢的話。


    “你家在什麽地方?我們送你迴去!”一個小年輕開口說了一句。


    大漢搖了搖頭:“誰要你們送,我自己迴去就行了!”


    說著,他拿著鑰匙,搖頭晃腦的進入胡同。


    進入胡同之後,醉漢有點迷糊。


    他看了一下四周的方位,然後順著一條路走了過去。


    “我們真的不用管嗎?”


    後麵,身穿製服的人,看著醉漢搖搖晃晃的樣子,心中有些擔憂。


    這也太誇張了吧。


    這得喝了多少酒?


    連自己的家門都找不著了,這就有點過分的問。


    “管他呢,我們又不是來做這件事情的!”


    “把這些事情做完後,咱們趕緊撤!”


    “這幾天有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旁邊的人開口問了一句。


    周圍的人連忙搖頭。


    也真是奇了怪了,自從他們抓了那批人之後,後麵就再也沒有來胡同轉悠的人了。


    他們還以為,是他們把這些人一網打盡了呢。


    “行了,既然那些人沒敢出現,咱們也就不必多管閑事,趕緊撤!”


    身穿製服的人看了看醉漢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然後帶著人離開了胡同。


    肖然和丁歲婉開著車迴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身穿製服的人收隊。


    他們也沒上前詢問。


    把車停好後,便跟著進了胡同。


    而在胡同外轉悠的人,看著肖然竟然還有一輛小車,整個人都懵了。


    不是說這小子是小偷小摸的人嗎?


    怎麽會有錢買麵包車?


    這年頭,四個輪子的東西還是挺貴的。


    一般人根本買不起。


    可肖然這麽小,就擁有了四個輪子的車子。


    所以說明,肖然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這小子這麽有錢嗎?”有人開口問道。


    “啪!”


    旁邊的人聽聞此言,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管他有沒有錢,咱們現在隻管自己有沒有錢,這個任務必須要完成。”


    “那邊的人已經加價了,咱們可得把這件事情做得漂亮一點,別被別人抓住了把柄。”


    “好嘞!”


    周圍的人點了點頭,然後悄悄摸摸的離開了胡同。


    另一邊。


    肖然和丁歲婉迴到院子後,把手中的東西放了下來。


    他們手中有他們兩家人買的一些東西。


    基本上都是生活用品。


    還有一些治療水土不服的藥物。


    肖然和丁歲婉看著這堆東西,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苦笑。


    這還真是。


    “我把這些東西歸類整理好,你先把這些東西處理一下!”


    肖然把一堆東西886了出來,準備歸類整理好。


    丁歲婉則在旁邊整理了一些雜物。


    “老爸老媽也太能買了吧,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


    丁歲婉看著她老爸老媽給她準備的東西,整個人有點麻抓。


    怎麽會有這麽多東西?


    這些東西有點嚇人了吧。


    “世上有一種冷,是爸媽覺得你冷!”


    “趕緊把這些東西搬進去,處理好!”肖然迴頭說了一聲,把整理好的東西搬入了房間。


    就在他們把這些東西處理好的時候,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


    丁歲婉把手中的東西放下,把門打開。


    看著站在門口的人,丁歲婉眼中劃過一絲狐疑。


    “你是誰啊?”


    髒兮兮的男人看著站在門口的丁歲婉,整個人有點懵。


    他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麵前的四合院。


    “不是,你怎麽會在我的家裏?”


    醉漢衝著丁歲婉說了一句。


    “嗯?”


    丁歲婉聽到男人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什麽他的家裏?


    這院子不是她們租下來了嗎?


    “大爺,您是不是搞錯了,這房子是我們租的,您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醉漢瞪大眼眸,他拿出那串黑黝黝的鑰匙,道:“怎麽可能走錯,這是這個門的鑰匙,不信你試一下!”


    丁歲婉更懵了。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扭頭看了看院子裏的肖然。


    肖然也跟著走了出來。


    “怎麽還有一個?”


    醉漢看著突然出現的肖然,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這還有完沒完了?


    他這屋子裏怎麽住了兩個陌生人?


    肖然也一臉疑惑的看著麵前的大叔。


    這人真是這房子的主人?


    “大叔,您是不是記錯了?”肖然開口問了一句。


    “記錯,怎麽可能?”


    “這裏可是我的家,我就算記錯什麽,也不能記錯自己的門!”


    “你們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趕緊滾出去!”


    醉漢有些無理的說道。


    這裏可是他的家。


    這些人闖入他的家門,就是私闖民宅。


    他是可以報警的。


    他雖然喝醉了,但是不傻。


    這還是分得清楚的。


    肖然看了看大叔手上的那串鑰匙,這串鑰匙和這大門上的鑰匙確實一模一樣。


    他們之前租這房子的時候,房東說這家房子的主人去了外地,短時間內不會迴來。


    他們還和那所謂的房東主人見過麵了。


    人家手中確實也有著這樣的鑰匙。


    還簽訂了合同。


    現在突然冒出這一出,肖然看了看丁歲婉。


    丁歲婉明白肖然的隱私,轉身進了屋,拿出手機,按照合同上的電話打了過去。


    “喂?”


    電話一撥通,聲音便傳了出來。


    丁歲婉聽到對麵傳來的聲音,開口詢問:“這是怎麽迴事,不是說房子的主人去了外地嗎?我這邊怎麽突然多出了一個房屋的主人?”


    “他手中拿著鑰匙!”


    “讓我們從這裏滾出去,您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說法,派人過來瞧瞧?”


    對麵的人聽到丁歲婉這樣說,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自然知道這是怎麽迴事。


    也知道此事的緣由。


    可他該如何說?


    “那人就是一個瘋子,他手中雖然有你們院子的鑰匙,但對院子卻沒有處置權,他要是來了,你可以報警,讓人把人抓走!”


    “那人沒什麽攻擊性,就是愛喝酒,你們見了也不必理會!”


    對麵的人說的信誓旦旦。


    丁歲婉卻不接茬。


    “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們的責任,咱們的協議簽訂的好好的,現在出了問題,你們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既然你們和這人認識,那就派個人把這人帶走,別讓他在屋子裏麵礙我們的眼!”


    丁歲婉也不客氣的迴懟了一句。


    對方聽到丁歲婉這樣說,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這都是什麽事兒?


    怎麽全都攤到她身上來了?


    那個男人和她們家是有一點關係。


    這個房子以前也確實是這個男人的。


    可那男人不是不務正業,整天就知道買醉澆愁,這一喝就是十多年。


    平日裏也是居無定所,很少迴胡同,今天怎麽突然迴來了,還找準了自己的家門,這也太邪門了吧。


    “行,你們先在胡同等著,我現在就和中介打個電話,讓他們來處理一下這件事情!”


    房子的主人和丁歲婉說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丁歲婉看著對方掛斷電話,也沒有追究,拿著東西出了房門。


    院子外麵。


    男人還在胡攪蠻纏。


    “這兩人肯定是賊,竟然跑到我家裏來了,你們可得幫幫忙,把他們趕出去!”


    男人站在門口,醉醺醺的破口大罵。


    周圍的人聽到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眸閃爍了一下。


    昨天才有一批人說這兩個年輕人是小偷。


    現在又多了一批。


    這還真熱鬧。


    “大叔,您是不是搞錯了,這兩人可不是什麽小偷,你可別冤枉好人!”


    旁邊有人開口。


    大叔一聽這話,整個人瞬間毛了。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難不成還是我冤枉他?”


    “這事兒就是這樣,他們就是闖入我家的賊,你們誰幫忙報個警?”


    醉漢這時候突然有些不醉了。


    說話也條理清晰。


    甚至懂得向周圍的人求助。


    周圍的人一聽整個人都懵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


    讓他們幫著報警。


    然後讓人來看他們的笑話嗎?


    他們之前就在這裏鬧出了一場笑話。


    再來一場,別人怕不是把他們笑死。


    眾人紛紛往後退了一步,不打算摻合這件事情。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老太太的院門被打開了。


    老太太看著院子裏的人,眉頭微微一皺。


    這兩個小家夥們來的時候,院子一直比較平靜。


    怎麽這兩個小家夥一來,這裏就不平靜了?


    這是怎麽迴事?


    “你們在幹什麽,又在誣陷別人是小偷?”老太太開口說了一句。


    周圍的人已經有些尷尬的看了看老太太,然後迅速往後退了一步。


    醉漢被露了出來。


    老太太看著醉漢,眼眸沉了一下。


    這小子怎麽迴來了?


    而喝醉的人也在這個時候扭頭。


    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老太太,醉漢的眼眶有些濕潤。


    他連忙上前兩步,可能是因為步伐過大的原因,竟然一頭栽倒在地上。


    “師傅,您老人家這些年還好嗎!”


    此人跌倒在地,不管不顧抬頭看了看,老太太哽咽的說了一句。


    這一變故讓周圍的人更懵了。


    老太太和這男人也認識。


    “你還知道迴來?”


    老太太冷漠的看著男人。


    “師傅……”


    男人看著老太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肖然和丁歲婉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這醉漢和老太太竟然有關係?


    還叫老太太師傅。


    難不成這人是老太太教的另一個大廚?


    “這些年在外麵怎麽混的?怎麽搞成這個樣子?”


    老太太看著醉漢渾身髒兮兮的樣子,開口問了一句。


    “還不趕緊進屋洗一下!”


    醉漢看著老太太,渾身上下都透著溫和,他對老太太的話言聽計從,麻溜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準備返迴肖然的院子。


    “等等!”老太太開口。


    男人一聽瞬間僵直了身子,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老太太。


    “這房子已經被你家裏的人租出去了,他們是這裏的新主人!”


    “你別打擾人家,進我院子裏梳洗一下!”


    老太太把人連拖帶拽的帶進了院子。


    肖然和丁歲婉見狀,並沒有刨根問底。


    而是十分默契的把房門關上。


    周圍的人間熱鬧沒了,也跟著各迴各家。


    “老太太竟然還有一個徒弟,之前怎麽沒聽老太太說過?”


    院子裏,丁歲婉一臉疑惑的看著肖然,問了一句。


    這也太邪門了。


    老太太竟然收了一名弟子。


    為何還要把心思放在肖然身上?


    肖然也覺得十分好奇。


    他將東西放在一邊:“等著吧,老太太會和我們解釋的!”


    傍晚時分。


    他們的房門再次被人敲響。


    丁歲婉看了看肖然,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院門打開。


    看著院子外麵站著的人,丁歲婉有點懵。


    這人誰啊?


    “剛剛的事情對不住,師傅讓我給二位賠罪!”


    “我已經做好了午餐,請二位賞臉一聚!”


    男人站在院子外麵,十分的謙遜有禮,和上午的人大相庭徑。


    完全沒有一點沾邊。


    丁歲婉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對方。


    這人長得其實還不錯。


    那張臉方方正正的,一看就是有福氣的臉。


    這樣的人按理說應該不會混的太差才對。


    怎麽會淪落到喝爛酒的地步?


    肖然不知何時也出現在門口。


    “你是小師弟吧,師傅已經和我說了,她讓我過來請你,讓你嚐一下我的手藝!”


    男人一邊說,一邊好奇。


    老太太是一個十分苛刻的人。


    尤其是在手藝方麵,更是有一種偏執的執著。


    隻要涉及到手藝,老太太向來十分的嚴肅。


    做事更是一絲不苟。


    從不會出現紕漏。


    他之前跟老太太學手藝的時候,不知挨了多少打。


    最後幸好學有所成。


    他學成之後,在胡同外麵開了一個小餐館。


    由於味道不錯,也算日進鬥金。


    那段日子,是他最快活的日子。


    事業有成,家庭幸福。


    可後麵不知怎麽迴事,他突然就沾染上了惡習。


    不僅如此,他的手還廢了。


    根本拿不起鏟子。


    沒辦法,他隻能用酒精麻痹自己。


    喝著喝著,他甚至分不清自我,然後便迷迷糊糊的遊蕩在外。


    成了一個無家的遊魂。


    前兩天,他遇到了一個好心人。


    對方可能看他可憐,把他送到了醫院。


    醫生看了看他的症狀,然後又檢查了一下他的手,最後給了他一些藥物。


    他吃了之後,發現自己的症狀確實好了很多,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


    想起以前的事情,他才拿著東西重返胡同。


    沒想到,這個胡同裏的院子已經被人租了出去。


    老太太還是如以往一樣,十分的孤苦。


    肖然看著男人,衝著他點了點頭,然後跟著他去了隔壁的院子。


    丁歲婉自然一同前往。


    一入院子,便看到站在院子中央的老太太。


    老太太目露擔憂。


    看到幾人後,臉上才露出了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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