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正也驚訝地看著張元彪,還沒張嘴說話。


    比起掙錢啥的,這些人可真沒聽說過這些東西。


    哪怕是在最窮困的山區百姓,都幻想著當有權利,然後開始欺負人或者不被人欺負。


    為他人爭取權利那是想也不想的,更別提保護別人的財產,哪怕是自己的財產,官府或者強人一個不經意就能拿走。


    李超先說道:“張大人,咱們可不敢跟朝廷過不去啊。現在大家有吃有喝,可不敢可不敢。”


    “李超兄弟,咱們一直都是在研究如何賺錢,我何時說要那啥?”張元彪笑嗬嗬道:“說了這麽多,是想讓你知道,在這邊賺錢或者有錢那都是暫時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大人們不是喜歡說一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有錢就會被別人覬覦,多少人巴不得有錢人倒黴,不管是官府要抄家還是官員想發財,隻消得一個罪名,誰知道哪一天錢就飛了,人就沒了,你修橋鋪路如何,你服務鄉莘如何?沒人會想著給你說句好話,隻會落井下石跟著去搶。”


    李超還想說話,王樹正搶白道:“大人說的對啊,大人說得對,我說咋就一直整不明白,原來是這個道理,大人不愧是文曲星下凡,簡直是算無遺策。”


    “跟你說了這麽多,就是給你擺個明白,咱們有更大的生意去做。”張元彪放下茶杯,嚴肅地說:“在這邊沒有什麽保障比富貴長久更吸引人,否則拿了再多,亂世一來,不管是建奴還是大明,分分鍾給你拿走,倒不如跟著我去灣灣島島投資,靠著在高麗和大明賺的錢,足夠大家在灣灣島過的舒服。”


    “這就是賺錢的門路?咱們都去灣灣島島上,背井離鄉離開祖宗的地方,那不妥吧。”李超人都快麻了,嘟囔道:“張大人,我們要不要和建奴合作啊?”


    “不和建奴合作。”張元彪嚴肅道:“迴去告訴商會的弟兄,他們要全力支持我在高麗的活動,而我,將會保證他們的安全和平等,臨清商會將會在未來比起其他人更平等和安全,經營灣灣島就是給大家留的後路,難道你們都眼瞎看不到亂世即將來臨?到了那時候,是手上有錢重要還是有一支強軍和一個安穩的島更重要?”


    李超盤算一下,也是覺得不靠譜,想說點什麽,卻是覺得實在沒啥說的,隻能歎氣道:“我會把張大人的決定告訴商會的叔伯,讓他們自己去做決定吧。”


    “他們會明白的。”張元彪笑道:“我規劃了一個最有效的辦法去應對未來,到那時候會在灣灣島島組建議會,而臨清商會將會擁有為數不少的席位,議會的作用就是決策和立法,所有的問題和矛盾都會在議會中討論,一旦形成立法,將會被我的軍隊嚴格地執行下去,你們商人不僅能有財產不受侵犯的保護,還會在將來的決策中擁有不小的權力,而這一切,隻能是你們自己去爭取,別人是給不了的。你們賺錢那麽不容易,就沒想過站著把錢掙了?”


    李超眼中有了點光芒,旋即說:“議會要是與大人產生了矛盾呢?”


    “按照律法去辦,而大家在製定律法的時候,會把這些問題都給解決的。一切都按照這個程序去做,沒有人會被莫須有的罪名隨便殺死,也沒有家庭會被隨意地奪取財產,不管是交稅還是內外政務,議會的議員們都能用自己的選票去改變方向,而且議員可以推薦軍官預備生和上大學的資格,在那裏,你們會比一般人更加的公平。”張元彪說:“你走的時候,會帶走一本冊子,裏邊會有我說的內容,你拿給商會去看,讓他們選,是要未來,還是要錢。”


    李超也知道談完了,就寒暄了幾句帶著人走出去。


    王樹正也站起身道別出去巡視軍營,張元彪叫住了他,問道:“王樹正,你剛才說了一堆,你聽懂啦?”


    “沒聽懂。大人讓我打誰我就去打誰。”王樹正尬笑道:“但是大人說的很有道理,要是沒有人管,那些官府衙役想要啥都能拿走,如果真沒有欺壓,也是很好的。”


    張元彪揮揮手讓王樹正走了。


    看著王樹正離開的背影,張元彪心道:你是沒有把握過權力,怎麽能知道這玩意的威力,所謂的平等公正都是大麵上的話,臨清商會的那些商人們需要,百姓也需要,世間的道理最終是落在有錢的一方,立法權都給他們拿走了,還想著公平。


    看著空蕩蕩的簽押房,張元彪坐下來鬆口氣。


    即將麵對的就是清朝談判,比起好糊弄的臨清商會,戰場上剛剛大生打死的兩幫人,既然都選擇在談判桌上敲定和平,那麽必須認真地準備,雖然沒有合作的意向,但是雙方還是要在高麗保持好一種均勢下的和平,否則還賺什麽錢。


    正思索間,外邊的護衛來報,說是高麗國王派人前來要求會麵。


    剛坐下來的張元彪也不能休息,趕緊穿上官服帶好侍從去恩熙城中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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