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不妥退迴之後,前邊準備包抄的清軍也開始徐徐撤退,直到與前來增援的蘇沫、撒克圖會和,三個牛錄的清軍加起來足足有一千人,雖然萌不妥前線戰鬥失利,但是雙方並沒有正麵對打,有的隻是火炮轟擊這一個過程。


    三個牛錄的清軍眼見著對麵的這支紅色人牆還在沿著大路往這邊推,一遍派人去後方給多爾袞送信,一遍編排戰陣,準備正麵擊破這支軍隊,因為按照以往的戰爭規律,一千破三千是正常操作,別看對麵軍隊古怪,這些年折在八旗大兵手上的明軍精銳那是數不勝數。


    比如說戚家軍渾河之戰打沒了,關寧鐵騎整日在遼西修城堡,能掐會算的熊廷弼招募大名各地邊軍充實防務,一戰全部消滅,這些年更是打到了北京城下,把北邊的幾個邊軍軍鎮都給挑了,論起士氣那是一點也不缺。


    “萌不妥,你帶著你的人在右翼吧。”蘇沫比劃著說道:“這些火銃兵,隻消得我軍騎兵一晃悠,就能破陣。”


    “嗯,朝鮮軍就喜歡拿著火銃出去,上次在義州一個照麵就打敗了。”撒克圖摸著胡子說:“那幾門大炮有點意思,這次我帶人打側麵,蘇沫你在正麵襲擾吧,大炮歸我,其餘的咱們再說。”


    撒克圖是旗裏的老人,年齡和戰功比蘇沫、萌不妥都高,女真人的指揮體係也是靈活多變,雖然大家都是牛錄額真,但是出來之後就看誰能打,誰就是臨時的指揮官。


    萌不妥是新敗,自然沒話說,開始他想側翼幹一架,為的也是把大炮拿到手,既然現在蘇沫和撒克圖帶人到了,別人吃肉,自己隻能跟在後邊喝湯了。蘇沫也是頷首,這樣的安排對大局有利,隻要贏了,好處還是大大的。


    定下了作戰方案,撒克圖就招唿自己的手下往左翼迂迴而去,一時間清軍分為兩個部分,也是緩慢地向臨清軍靠近。


    “又是包抄。”張元彪在中軍高台車上遠望,無奈地說:“韃子騎兵優勢真是明顯,想在哪裏打就在哪裏打,既然他們鐵了心要包抄,咱們就從中間打過去,告訴王樹正,繼續進攻,把我的白馬義從都調到側翼防備敵軍騎兵突襲,正麵步兵強攻過去。”


    令旗晃動,王樹正看到後就下令加速前進。


    行軍的鼓點為之一變,忽然的快節奏讓紅色人牆有一絲淩亂,隨即就是大踏步的行軍,猶如紅色的海浪一般向清軍奔去。


    “找死。”蘇沫啐了一口唾沫,說道:“前哨騎兵迎上去,待得胡亂開火,全軍壓上。”


    隨著軍號聲起,清軍前哨騎兵五十餘離開緩慢的軍陣向臨清軍奔去,其後的清軍步騎兵也是大步跟上,等待著合戰的機會。


    五十餘騎兵很快就到了陣前,此刻的臨清軍已經放慢了腳步,還是在慢慢向前,眼見著清軍騎兵逼近騷擾,遊騎兵中也走出幾個小隊跑步進入戰場中間,這些都是精挑細選的散兵,他們的武器是銃管中簡易刻線的燧發火銃,能夠較為精準的射擊。各個都是遊騎兵中的精,但是他們的射擊經驗豐富戰鬥素養較高,是挑選出來與前哨清軍騎兵對射的精銳戰士。


    沒辦法,缺乏騎兵的臨清軍如果持續被騎兵騷擾,人家騎臉射箭,還擊與否?射擊就會上了圈套,這些火銃發射也不能取得好的戰績,反而會造成己方的混亂。不射擊就會被持續輸出傷害,己方的遊騎兵可沒有披甲,那些拋射而來的輕箭也能要了這些精心訓練的火槍手小命。


    散兵戰術也是如此情況下在歐洲戰場被拿出來,一般是選擇獵人或者個子矮小的軍士負責,敏捷還射擊精度高,他們的對手也是對方的散兵,隻不過到了這邊的戰場上,麵對的就是敵方的全能騎兵,吃虧是肯定吃虧,但是這也沒有辦法,隻能這樣消耗了。


    散兵三五成群,紅色的外衣格外顯眼,不同於一般的遊騎兵,這些散兵是擁有輕便棉甲與鐵盔的無畏戰士,他們背著一個薄鐵盾牌拿著線膛遂發火銃走動,一邊走一邊輪流瞄準放火銃,清脆的轟鳴聲和偶爾被打歪的清軍戰馬,讓前哨清軍不能全心投入到襲擾中,隻能先過來和散兵對戰,一時間打的不可開交。


    越來越多的清軍前哨同樣的分成小隊前來攻擊。這些八旗大兵騎在馬上從背後掏出弓箭,遠在百米就開始拋射,這些稀稀拉拉的箭矢在雙方隊列前亂飛。


    紅色的外套很是顯眼,不多時就有幾個散兵被箭雨射倒,雖然他們的火銃也給對麵的清軍造成了一定傷害,但是傷亡還是肉眼可見的出現,讓坐鎮後方的張元彪大師惱火,隻能敦促隊列加快向前,盡快完成合戰。


    “等這次打完了,要組建騎兵,再也不要這樣對戰了。”張元彪咬著牙悶哼道。


    花臉七銃之一的秦一鳴此刻正帶著自己山寨上的弟兄在隊列前擔任散兵的角色,走出二十幾步看到十幾個騎兵往這邊奔來,就把背在身後的盾牌插在地上,由於是冬天,地上的泥土十分堅硬,他用防身的鐵鏟拍了數下,才把盾牌斜斜地插入,然後把火銃架在盾牌上慢慢瞄準。


    雖然是加了直膛線的燧發火銃,其精確度也隻是能夠把鉛丸在百步內送到一個大概的方向而已。


    “砰···砰”


    一陣煙霧散開,秦一鳴看著對麵的清軍騎兵隻有一個被打中了馬倒下,還是罵了一句:“幹,趕緊裝藥。”


    說話間,一陣密集的箭雨就飛來,秦一鳴熟練地半蹲在盾牌後,用身子擋住盾牌抓緊裝彈。


    盾牌上叮叮當當被箭矢推動著,不知道被紮上了幾支。


    一個手下鐵盔被射到了,雖然沒有破開鐵盔,但是巨大的衝擊力還是把那個手下打懵在地,秦一鳴也沒有辦法,隻能探出頭拿起火銃繼續瞄準射擊。


    一聲銃響,一個三十餘步外的清軍騎兵被打中了馬,應聲倒地,不過這個騎士十分的驍勇,雙手離開倒地的馬韁後,一個翻身就拿著弓箭半蹲在地上,朝著這邊連珠速射,甚至把輕箭拋射到了後邊的隊列中,把兩名遊騎兵放倒在地。


    這個清軍一邊移動一邊射箭,直到秦一鳴把他射殺,己方幾乎被射倒了五人,簡直是戰鬥力炸天。


    這樣的焦灼在全線展開,雙方的傷亡也是越來越多,前期襲擾戰的清軍哨騎或者是張元彪的散兵,都是全軍的精銳,這樣的傷亡是兩邊都不願意看到的,首先撤出戰場的是清軍哨騎,他們在金聲響起後紛紛後撤,然後是散兵被召迴。


    接下來就是正麵對抗了,兩幫準備好的戰士們,誰能是最後的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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