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的一位金融大佬說,用一萬塊錢去賺取一萬元很難,但是用一百億去賺取一百億就很容易。


    資本的原始積累血腥殘暴毫無人性,但是有了這些錢後,再要賺取資本就會相對容易很多。


    比如說此刻的張元彪,他這些年和臨清商會的深入交流,給雙方都帶來了極大的好處,用個時髦的詞說臨清商會現在更像是一個不斷膨脹的財閥,這邊張元彪剛剛把房地產的標準建立起來,身後聞到銅臭的臨清財閥就接到了鐵廠的密信,第三天就派來了特使劉夢陽與張元彪接洽,帶來的合作協議更是越來越複雜,直看得張元彪頭有些大。


    “這合作的文書,啥時候這麽厚了?”張元彪捏著鼻子一邊看一邊問:“這幾條,什麽收益不足三成,按三成結算,還不許我們臨清軍的人參與例會,嘖嘖嘖,這文書我看做的不妥吧。”


    劉夢陽也是擦著汗說:“這些都是和黃嶺大人擬定好的合作文書,上邊有他的簽押。”


    張元彪翻到後邊,拿起來仔細看看,確實是黃嶺的簽押。


    “這合作的文書越來越不利於我軍。”張元彪翻閱著說:“不會是你們糊弄黃嶺搞出來的吧?”


    一側坐著的幾個臨清商會的掌櫃也是一臉的尷尬,紛紛站起身說:“不敢,不敢,這文書在臨清與尊夫人的內堂也是審閱過。”


    張元彪也是不疑有他,隻是淡淡地說:“這些都無妨,我已經傳話給了黃嶺,後期蓋房子搞房地產的事,還是要他與臨清商會牽頭,細節上的事我不管,但若是有人想要貪墨了我臨清軍的銀子,幾千的漢子也不是吃白飯的。”


    “不敢不敢。”劉夢陽說:“大人英明神武,這臨清軍的開銷巨大,我們商會一直都是仰慕的緊,這合作的文書也是根據之前的情況改動,為的是讓我們雙方更好的合作,尊夫人也教導過我們,現在每次加上一個附錄,都要經過臨清商會和臨清軍專門雇來的大狀師詳細斟酌,不求有啥功勞,可是不敢有不公平的地方。”


    張元彪也知道法律條文和合作協議這些東西,都是先小人後君子,越詳細越能規範後續的合作,若是一味地搞大而全的簡單合作方案,後期的危險就越大,畢竟法律是最低限度的道德,最低限度的道德就是最後的約束了。


    眼下臨清軍與臨清商會合作的不錯,沒了這個下蛋的雞,臨清軍一個月都撐不下去,失去經濟來源和食物補充的各地軍隊,那個會老老實實迴家再種地,不直接崩盤為燒殺搶掠的土匪,就會被其餘的勢力拉走當打手。


    就這樣在兗州鐵廠呆了一個多月,張元彪每日除了大搞他的建築設計和規劃施工標準外,還是要收到不少的文書,好在搞房地產又發了一筆財,左右支撐,好歹是給上下的資金缺口糊弄了過去。


    終於在史家兄弟搞出來的管理機構成型後,也就是史家大郎掌軍,二郎這個聰明人專心搞建築事業後張元彪才放心地從兗州出發,繼續向東前進。


    此時已是崇禎六年九月二十三日,深秋的山東半島上已經有些蕭條地味道,張元彪一行人騎著馬在山林的小路上走動,身邊時不時會跟上一些小商人或者百姓,一路上的平整地區,還會有附近的村民擺設茶館或者簡單的食肆供路人歇息,所以這一路上走著倒是不費勁。


    這些小路在往日裏行人不多,雖然都是通向各處的捷徑,卻是因為土匪的襲擊和綁票勒索漸漸沒人走了。出現現在的情況,原因很簡單,就是張元彪的山寨軍強勢崛起後,把這些山上的土匪們都給驅趕了,沒法收稅的山寨軍在山寨裏整日訓練無所事事以外,就是頻繁的在山中巡查訓練,有時候在路上行走看到不平的事也會管一管,各地山區的治安為之一轉,所以山上小道上的人也是逐漸增多。


    在一處山腳下的茶鋪坐下來休息,店老板見來人都是一人雙馬,馬車上也是用雨布蓋的嚴嚴實實,知道這些精壯的漢子來頭不小,自然是熱情地招待。


    “各位客官,快快來坐下飲茶。”老板熱情地招唿著。


    “不必。”郭峰走到近前扔了一些銅板道:“給我們燒上兩壺熱水就行了。”


    店老板收拾了銅錢,就招乎小兒給這些人上水,又鬼鬼祟祟地在小兒耳朵說點什麽,在上了水之後,那小二就悄悄地跑入了樹林子地灌木中消失。


    “水先不要喝。”郭峰按住了茶壺,跟著身邊的人低聲說:“先去取些咱們的水過來,不要喝這些,安排兩個弟兄在車邊守著,有什麽事就準備拚殺,你們呆在大人身邊,千萬要保護大人的周全。”


    幾個親衛點頭,紛紛麻利地進入到了自己的角色。


    “大驚小怪。”張元彪拿起倒出來的開水聞了聞,說:“沒有什麽異味。”


    郭峰接過一個親衛的水囊說:“大人,喝這個吧。我給您當親衛隊長,那是要潑出命來護得大人周全,一次也不能大意,否則臨清軍上下的弟兄怎麽辦,所以,大人也得小心才是,萬萬不可有一點的閃失。”


    說完就把這裏的開水都倒在地上,拿過來自帶的水碗給張元彪倒滿。


    一行人再次歇息,親衛們都是謹慎地盯著附近的百姓,生怕出什麽亂子。


    “秦老五他們來了。”一個人大聲喊道。


    其餘的百姓也都是肅然起立,紛紛往喊叫的人手指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一彪人馬從小路一側的樹林小路出來,為首的人穿著一身短打,很是精悍。


    那人一邊走一邊向附近的百姓抱拳,很是豪氣幹雲,身後的眾人也是攜弓帶箭顧盼自雄,很隨意地和這些百姓打著招唿。


    “秦麻子。”郭峰笑道:“整的還真像一個山大王。”


    剛才的那個消失的店小二就在隊伍外不動聲色地走著,看來這個小茶鋪是秦麻子搞得聯絡站,心想如此,郭峰也就放下了心,到底是自己人控製的地盤,還是很安全的。


    秦麻子原名秦一鳴是河間府人,本來是在京城的一個織造商行當門房,崇禎二年建奴入寇把老板的紡織布料給劫了,這個老板就關門跑路,秦一鳴也是無奈下崗當了流民,快餓死時入了軍,投入到張元彪的麾下也是老弟兄了,在訓練時被火銃泄氣弄了不少的坑坑點點在臉上,當然這也是遊騎兵善於射擊老兵的通病,所以被稱為了秦麻子,與其他的幾個老遊騎兵並成為花臉七銃,後來主動報名當了山寨軍,現在手下有一百二十餘人,在臨清軍中也算得上是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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