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之後,張元彪就帶著隊伍迴到了軍營,至於那些地痞流氓如何處理他就不管了,老板帶著小秀還是乘坐快船消失在了大運河,給張元彪留了一家空蕩蕩的魚幹店。


    解下來的半個月,張元彪就貓在軍營裏研究煉鐵與打造火銃,至於伏特加的銷售,也都完全委托給了朱大誌那邊的人去經營,竟然在高層路線走的不錯,有價無市的情況下,臨清本地人或則是外地人都願意帶著一壇伏特加走親訪友,名聲一時無二,直接逼著臨清的酒坊開始仿造這種清冽的高度酒,隻可惜釀造工藝不達標,區區十幾天臨清城就多了不少的瞎子。


    一車一車的伏特加沿著運河在四周開始送到富戶和官紳家中,區區一些穀物發酵而成的後世低端白酒在此時竟然闖出了大市場,其售價竟然超出了市價的五倍,真真正正成了高端消費品。賺錢的方式也是張元彪初時就訂好的,出廠價是一兩銀子一壇,轉手出去就能賣三兩,但是張元彪明白有錢大家賺才是最安全,也無意於開拓市場與維護市場,隻要能夠保持釀造的巨大利潤即可,也確實讓朱大誌等人賺的盆滿缽滿,搞得這些千戶所剩餘的軍官們對練軍打仗更沒了興趣,一門心思地去賺取賣酒的利潤,反倒是讓千戶所的管理變得更加簡單高效。


    一壇酒水百分之七十的利潤直接讓張元彪欣喜無比,就拿出了更多的銀子用於鐵器的鑄造,隻是這重工業不同於輕工業那麽立竿見影,一連過了這麽久,也還是沒啥起色,鐵匠們雖然較為精細地生產刀槍,但是煉鐵卻沒有多大的進展。


    就在張元彪為了生產發愁的時候,一批七十餘人的新兵被衙役帶著來到了軍營讓接收,這些新兵可沒有什麽參軍光榮的覺悟,各個都是低著頭麻木行走,還有個別的在大聲哭泣很快就被旁邊的衙役拿著棍子修理一遍。


    “張百戶。”為首的官差諂笑道:“這是縣府與衛所商議補充的軍戶,一共七十二人,請大人清點查收。”


    因為隊伍中沒有啥有文化的人,李國藩和王樹正兩個大老粗幹活還行,接收統計那是白搭,就讓人去把陳浩南叫過來處理,自己則拉著為首的官差去一邊喝茶,這也是常事,哪有主管的領導親自驗算具體事務,自然有小吏與陳浩南對接。


    “怎麽突然弄出來了一堆軍戶?”張元彪把官差讓到屋裏,就問道:“衛所那邊不是說先不給千戶所補充隊伍,等等北邊的戰事?”


    “張百戶,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官差笑著說:“那日你們在大集鎮被地痞勒索後,千戶大人就去衛所和巡撫那邊告了幾次,大人們也覺得這件事影響不好,於是就讓縣衙下屬的快班去清點了一些地痞流氓,隨便治了些罪抓了不少人,家裏有些錢的就算了,這些破落戶就被收編為軍戶。”


    “這軍屯早就沒了土地,我的弟兄還不知道怎麽分地,把這些人塞給我,咋養活他們啊。”張元彪也是不解地說:“再說了,這些遊手好閑的遊俠兒,能幹啥,戚大帥練兵就不要這些人,你還是帶迴去吧。”


    “別介啊,張百戶,這些都是上頭大人計劃的。”官差低聲說:“說是也知道拿不出土地,先從官倉裏取了糧食送來,又和這邊的鄉紳商量了,他們也會拿出一些銀錢給千戶所送來,等將來再說分地的事。”


    “最近還有啥新鮮事?”張元彪變戲法似的從一旁拿出兩壇伏特加就遞了過去,那官差就趕緊接過來揭開蓋子喝了一小口,暢快地說:“真是好酒啊,都恨不得天天來你這邊交接公務。”


    “這有啥,你隨時來都給你和你的弟兄喝個夠,隻是迴迴見你都沒好事,這次又給送了七十二張嘴,我這邊吃窮了就去你們衙門吃。”張元彪問:“那邸報上怎麽說,建奴撤兵了嗎?”


    “啥撤兵,邸報上說建奴已經被消滅了好幾次了。”官差笑著說:“哦,對了,你讓我抄的邸報我帶過來了。”


    說著官差就從懷裏拿出了一大疊的文書放在桌子上,張元彪拿起來瞅了瞅,說:“這一天就被幹掉一千人,兩天被打死三千人,造這麽打下去,建奴都滅族了,可是咋就就不提斬首的事,難不成這韃子都是地裏長出來,殺不完?”


    “別人可不像咱們臨清軍那麽神勇,斬首六十二顆的事現在全大明都知道了,衛城那邊的酒肆裏都開始說書了,講的就是咱們臨清軍如何在北地殺敵的,我也聽了兩次,朱大人不僅喝斷了木橋,還殺了個七進七出,有時間你也去聽聽。”官差笑著說:“倒是沒有給你留啥大名,我看下次得把說書先生叫過來,讓他們也給你編排一二。”


    “可算了吧。”張元彪說著就招唿了手下炒幾個菜過來,開始和官差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這個官差姓錢單名一個良,是臨清縣的書吏,簡單地說就是和宋江一樣,主管臨清的錢糧,俗話說流水的縣令,鐵打的小吏,自打洪武朝開了臨清城,錢家就世代在這裏為吏員,別看他們地位不怎麽高也沒有機會一躍成為帝國的官,卻是這個城市地下的老大,正兒八經的地頭蛇。也正是這三番兩次的打交道與張元彪建立起了聯係,或許是這地頭蛇防備本地人奪權對外地人卻少了一些戒心,加上張元彪在臨清城官府那邊也是排的上號的猛人,所以對張元彪很是客氣,兩個人之前喝點酒胡扯竟然擦出火花聊了不少時局,原來這錢良也是有抱負的大好中年人,所以也算是成了不錯的朋友。


    幾杯酒下肚,錢良的話也多了起來,所說的無非就是縣府裏的人員變動,這些事張元彪沒興趣知道也就隨便聽聽,接著就繼續談起了最近的邸報,錢良嚷嚷著說:“西北今年又幹旱了,南方也有一些洪澇,咱們臨清倒是不錯,去年的秋賦收的不錯。就是這韃子太兇狠,竟然圍了京城,這一連十幾天,看的都是建奴如何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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