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集鎮上迴去的時候,張元彪又取出了十兩銀子,走到商鋪那邊買了一堆的酒肉,想著是迴去和弟兄們慶祝一下,就留了一個人盯著,讓老板派人送到軍營處,那老板見人這麽闊錯,也是滿口答應,就招唿夥計往小推車上裝。


    不缺錢的張元彪背著手走在大集鎮上,尋思著買些東西帶迴去,走著走著就就到了大運河邊,此時正是下午三點的光景,運河邊上正是忙碌的時候,大大小小的船隻停泊在河邊的棧道邊,苦力們成群結隊地去船上搬卸物資,各種南方生產的布匹絲綢和茶葉鐵器被搬下來運送到河邊的倉庫中,又見著倉庫那邊送來各種的木器和毛皮裝上船隻,好不熱鬧。


    因為北邊地戰事吃緊,就連糧倉通州也被圍攻,大量的漕船都停泊於臨清河岸,有選擇性地卸下一些充實當地的倉庫以應付日益增多的勤王隊伍的吃喝,這樣卸貨完成後還可以再返迴南方。


    因為小冰河時期的北方糧食畝產日益減少,大量的北方駐軍和城市就靠著這些稻米維持著生活,這些南方來的糧食維持著大明對於北方的統治,但是漕運本身也是一個畸形的係統,河道的淤塞越來越嚴重,加上漕運牽扯到將近百萬人的衣食,大量的南方糧食被運送而來本身消耗就很大,漸漸地明政府對各地的輸送糧食也減少,這才使得陝西幹旱之後無法周濟演變成一場巨大的災難。


    看著這些漕船張元彪一點也提不起興趣,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海運,這樣的方案被提起了很多次,怎麽看都是最優的解決方案,這個提案動搖了很多人的利益,招到了大量的反對,皇帝換了幾屆,雖然心動但是考慮到社會穩定,那幾十萬的漕運工人一旦失業就會牽扯數省幾百萬人,最後也是石沉大海了無音訊。


    王朝末年,除非是大破大立,否則隻能眼睜睜看著政權的丟失而無可奈何。


    大集鎮的道路也沒人修,這寒冷的冬日土質幹旱,風一吹就是揚塵,四周的商號雖然林林總總不少,卻沒什麽新意,走著走著就看到了一個商鋪門口掛著魚幹的店,也沒掛什麽招牌,或許魚幹就是招牌吧。


    走進店中就是一股腥臭的味到,好在張元彪後世在海邊生活過幾年,居然能從這腥臭的味道中問道一些香味,或許就是張元彪骨子裏對於海鮮的喜愛所以才產生了這樣的幻覺吧。看著有些謎之興奮的張元彪進入這個店麵,身旁的陳浩南也跟著進去,剛進門就被這奇怪的味到打敗,捂著嘴就跑了出去幹嘔。


    “客官。”一個年輕的女子走過來說道:“我們這邊不僅有海貨,還有朝鮮和東瀛的特產,絕對與咱們大明的東西不一樣,您看這絹帛刺繡還有這些簪子,這些款式你絕對沒見過,可以帶點迴去給令夫人瞧瞧。”


    “老板,你這絹帛天天放在這味道裏,買迴去能有人喜歡嗎?”張元彪笑著說道。


    “店小就將就看看,咱們後邊的倉庫裏有沒有味道的。”女孩笑著說道:“咱們這家店別看小,在南北兩京也都有總號,這個店之所以開在這裏那也是為了給南北交通的船隻提供一個中轉的倉庫。所以呀,這品質絕對有保證。”


    “這些東西我沒興趣。”張元彪笑著說道:“你這裏可有倭刀?”


    “客官你這就說笑了。”女孩笑著說道:“那些刀槍棍棒啥的,給我們膽子也不敢賣啊。別的有啥需要的,你再看看啊?”


    “硫磺呢?”張元彪也笑著說道:“這個東西據說在倭國到處都是,不知道你這邊有沒有?”


    “硫磺是有一些。”女孩說道:“這硫磺也是一味中藥,南方常用來驅蛇啥的,當然也受到官府的管製,你要是需要,我就給你包點。”


    “我要的多,你從總號上發送一些過來吧,隻要品質好,有多少我要多少。”張元彪說道。


    “一百斤你能要完嗎?”女孩小心地問道。


    “一千斤也能要完。”張元彪說道:“多少錢一斤?”


    “不是多少錢的事,客官不瞞你說,咱們商號硫磺雖然有不少,你這樣去要的話,隻怕官府會幹預。”女孩湊近低聲說道:“這硫磺可是管製的東西,要的多了隻怕會吃官司。”


    女孩湊近之後,張元彪才下意識感覺到這個女孩仿佛是來自後世的普通女孩,居然不避諱那麽多,這麽大膽還精明的女子來到這個世界後壓根就沒見過。也不自主的打量起這個女孩來。


    隻見她高高的個子,身體消瘦,穿著一身夾襖,瓜子臉,看起來也算精致,年齡嘛也就十五六歲,看發髻的梳理好像還是個沒有結婚的女子,頓時大有好感,笑嘻嘻地說道:“你就多帶硫磺過來就行,我是大明官軍,買些硫磺算啥事,隻是我的手下有不少的光棍漢子娶不到媳婦,你大可以從高麗或者倭國找些女孩來給我的軍士當老婆。”


    女孩臉一下子就紅了,趕緊往後走了幾步,羞澀地說:“大人說笑了,硫磺一斤三錢銀子,你要是需要就隨時過來吧,要是交了定錢我就讓人把兩京地存貨也帶過來。女孩什麽的我們小店沒有。”


    “哈哈哈。”張元彪也不知道自己笑的啥,就招唿在外邊喘氣的陳浩南進來,陳浩南多少也是一個麵對建奴也沒眨眼的漢子,硬頂著就走進來行禮。


    “浩南。”張元彪說道:“你記下這家店,日後沒過五天就來催問硫磺的事,有多少就要多少,你可記住了。”


    “屬下領命。”陳浩南忍著胃裏的翻江倒海答應道。“小娘子,你叫什麽名字啊?”張元彪笑眯眯地問:“婚配否?”


    “民女叫秀兒,還····還·····。”女孩羞得臉上都快滴下水來,正在不知所措時,一個中年人從後邊走過來,看打扮應該是這個店得掌櫃。


    女孩趕緊走過去說道:“爹,這人要買硫磺,我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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