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看來是沒辦法走了,就開始往迴走,想著那邊應該沒有那麽多的流民,貴點也得買雙鞋子,然後就是打理一下頭發,這樣亂糟糟的在路上走豈不是大笑話,自己什麽憑證都沒有,別被巡街的衙役當奸細抓起來。


    還沒走出太遠,一個稚嫩的聲音大喊道:“大爺救救我哥哥。”


    張元彪和很多的路人都扭頭看向身後,就看見一個小家夥扶著一個大一些的孩子,哭哭啼啼地想這邊走來。


    張元彪也四處亂看,這是找哪位大爺啊,是哪個大爺欺負了這哥倆。


    其餘的路人也和張元彪一個模樣,看起來都不認識這哥倆。


    下家夥走到近來,把大一點的哥哥放在地上,過來就撲到張元彪的腿上哇哇大哭。


    四周的人都好奇地看著張元彪指指點點,也懵逼地四下張望,心道這是什麽情況,不認識這兩個小家夥啊。


    “大,大爺救救我哥哥。”小家夥哭的話都說不完全了。


    趕緊扶起來小家夥問道:“我與你素不相識,你找我作甚?”


    “大爺剛才我們也圍著討點錢想弄點吃的,大爺心善扔了一把錢,我們都去哄搶,結果我哥哥被人撞倒暈了過去,大爺是個好人,救救我哥哥,他眼看就是不行了呀。”小家夥說道。


    這撒錢還弄出來踩踏事故啦?扶起趴在地上的小家夥,抹去他臉上的淚水,說:“你先別哭,去看看你哥哥,剛才你哥哥被人踩上了?”


    “沒有,他是被撞到了地上暈過去了。”小男孩說道。


    匆匆走到那大點的男孩身邊,用手去探他的鼻息,還好沒有斷氣,雖然是唿吸微弱一些卻是沒啥大礙,加上隻是碰了一下地麵沒有被踩踏,應該沒啥大問題,或許是因為長時間營養不良造成的暈眩。


    “大爺,你救救我哥哥,我就剩這一個親人了,大爺行行好,救救我哥哥,我給你做牛做馬。”說著小男孩又開始抱的大腿。


    四周的人都冷冷地看著,也沒人說話,沒人去找官差,更沒人上來圓場。這裏的流民每天都在默默地死去,大家或許都習以為常了吧。


    管還是不管,或許可以像大多數人一樣一拂袖子說一句關我啥事扭頭就走,除非是遇到了別有所圖地官差敲詐,一般都是不了了之,隻是留下這一對可憐的兄弟等死,在想如果這個哥哥沒了,這麽小的弟弟該如何生存。


    來到這個可怕的明末已經見了太多的人間慘劇,想想最近的所見所聞,不由悲從中來不能自己,若不是在兩個世界都經曆了太多的生離死別,隻怕也跟著小男孩的哭聲默默流下了眼淚。


    “你先放開手,我去扶你的哥哥,我們去看大夫。”張元彪低頭扶起來小男孩說道。


    小男孩見張元彪答應管他哥哥,就站起來去扶自己的哥哥。


    張元彪也走過去,抱起那個哥哥讓他依偎在張元彪的懷裏,小男孩則是拉著張元彪的褲腿撥開看熱鬧的人群往大街上走去。也不知道哪個是醫館,也不知道怎麽去找大夫。就這麽茫茫然走到大街上。


    “水,水。”我懷中的小男孩呻吟著。


    張元彪聽到這裏,就決定先把他倆放在我的客房之中,於是就大步流星走向所在的客棧。


    這客棧離的不遠,店小二在門口看到我抱著一個小流民,後邊還跟著一個小流民,雖然不太情願,還是耐著心把我引導了客房。


    剛把大點的孩子放在床上,就轉身對店小二說道:“店家,給我上一些吃食,順帶拿些生雞蛋。”


    “客官是要點菜嗎?咱們對麵的菜館新來了江南的廚子,那菜可是很好吃。”店小二殷切地說道。


    “我要咱們夥房做的簡單飯菜就好,記到賬上。再給我拿些炭火和生雞蛋,也記到賬上。”張元彪說道。


    被這小子上午不知道騙了多少銀子,可不敢再和他多交集,想起來以前看的《二十年所見之怪現狀》有介紹清朝末年住店的規矩,大多是含著吃飯,五天或者十天一結,在這個錦衣衛定點客棧裏吃飯最後結賬會貴點卻也不至於把自己吃的傾家蕩產,再說最後還有趙百戶兜底,也不怕。


    店小二欲言又止,滿臉的有些失望,就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張元彪則坐在床邊,用小碗給那個少年喂水。少年一喝到水就來了精神,自己拿過碗喝了起來,我一看這沒大事不禁鬆了一口氣,又去拿來水壺給少年倒水喝,直到他喝了三碗才停下來,好奇地看著我。他的弟弟則撲過來一邊哭一邊跟他哥哥講著剛才的事。


    張元彪也突然想起來自己為了防備趙百戶滅口,客棧提供的水壺我就沒用,生怕這水壺得水有毒要了這少年的命,就開始擔心起來,但是這種擔心又不能說出來,真是急死人了,隻能在旁邊觀察這少年的反應,心不在焉地答複著這兩個小家夥的感謝,看了好久沒有不良反應才鬆了一口氣。


    不一會店小二端上來了簡單的飯菜,就是饅頭稀粥和一小碟鹹菜,張元彪則拿著那些生雞蛋去一旁的小爐子煮雞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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