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刃仿佛帶有某種特殊的效果,隻見秦楓斷臂處切口整齊平滑,卻沒有鮮血噴湧的畫麵,好像傷口處的血管全部被阻斷了,隻餘森森的白骨和嫩紅的肌肉組織。


    這樣的場麵不得不說有些詭異。


    傷口沒有流血不代表沒有痛感,隻是滅刃劃斷手臂的速度太快,快到痛覺神經都沒有來得及把痛感傳遞給大腦。


    不過一息之間,劇烈的痛感便席卷了秦楓,他的表情由不可思議轉變為扭曲,盡管在恆溫的豪華套房內,豆大的汗珠仍然很快遍布了他的整張臉頰。


    整個人更是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嚎叫聲比之被宰的豬還要慘烈三分。


    麵對已經完全失去威脅的秦楓,司芊芊終於撲到沈說的身邊,梨花帶雨的焦急模樣充滿了擔憂和憐惜。


    “沈說,你怎麽樣?”司芊芊嗚嗚的哭著,“你怎麽那麽傻,明知危險還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要我怎麽辦。”


    沈說身上的兩處槍傷都不在要害部位,加上有係統改造後的身體自修複功能,隻是看上去渾身是血的模樣有些嚇人而已。


    但畢竟是被子彈打中,再強的修複功能也不可能瞬間讓傷口痊愈,真要如此強悍的話,那就不是人,是機器。


    沈說隻覺得被打中的右肩和左腿傳遞出來的痛感已經不似剛開始那般強烈,流血也慢慢止住了,傷口處甚至傳來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


    司芊芊說沈說傻,這點沈說承認,但他的傻是麵對心愛的人才會表現出來的特質。


    而且他見不得女人在他麵前哭,縱使他現在武力高絕,卻依然覺得女人的眼淚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武器。


    “芊芊學姐,你別擔心,我死不了。”沈說有些氣喘,畢竟槍傷是實實在在的。


    “隻要你沒事,我這點傷算什麽。”沈說繼續安慰道,“你忘了,那次我們一起掉下山崖,我很快不就生龍活虎了。”


    沈說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司芊芊哭的更兇了。


    “你以為你是貓嗎,有九條命,這是槍傷。”司芊芊嗚咽道,“你能動嗎?我送你去醫院。”


    躺在地上的沈說莫名的有些想笑,司芊芊這是急糊塗了嗎?他這槍傷去醫院該怎麽解釋?就算真的要醫治,難道不應該是打120嗎?哪有讓傷者自行去醫院的道理。


    “我真沒事,芊芊學姐,你看傷口都不流血了,再緩一會兒就能活動自如了。”沈說怕司芊芊不信,把傷口展示給她看。


    司芊芊帶著嗔怪和擔憂看了看沈說的兩處傷口,還真不流血了。


    槍傷這麽容易愈合的嗎?秦楓的槍怕不是水貨吧?


    頓時,司芊芊的腦海中疑竇叢生,然後瞬間想到沈說好像的確有些異於常人的能力,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隻要沈說沒有大礙,其他的總有機會了解清楚的。


    秦楓已經徹底昏死過去,外麵的走廊上還能聽到隱約的呻吟聲,此地絕對不能久留,因為沈說帶著暴怒之勢闖進來的時候沒有刻意避開人群,想來現在正有大批安保和秦家的狗腿子正在趕來。


    沈說勉力撐起身子,對司芊芊說道:“芊芊學姐,你扶我起來,我們快走。”


    沈說傷不致命,司芊芊當然恢複了些許的冷靜,於是邊扶住沈說邊說道:“我知道這裏還有一部電梯,是秦楓的私人專屬,可以直接到負十層。”


    說著,司芊芊便小心的攙扶著沈說出了套房的大門,往走廊盡頭走去。


    盡量避開走廊裏橫七豎八的人,司芊芊的震驚已經無以複加,這些人都是沈說放倒的?


    沒時間多想沈說到底厲害到什麽程度,兩人已經來到了電梯前,司芊芊輸入密碼,轎廂門打開,兩人剛進電梯,走廊的另一端便傳來嘈雜的人聲,黑壓壓的人群已經湧進了68層。


    但他們距離沈說兩人距離較遠,隻能眼睜睜看著兩人所乘的電梯門合上,然後下行。


    這是一部高速電梯,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便來到了負十層,電梯門剛打開,沈說便看到了各式各樣的豪車。


    粗略看了下,目測不下30台豪車,沈說內心直感歎有錢人真特麽奢侈,這裏隨便一輛車估計普通人一輩子賺的錢都不夠買。


    感歎還是留在心裏,因為司芊芊已經帶著沈說來到最近的一輛車前,打開車門把沈說扶進副駕駛,然後替他係好安全帶,這個過程中,司芊芊好似已經附在沈說的身上,沈說滿腦子都是司芊芊身上好問的香味。


    司芊芊並不知道都這個時候了,沈說還有閑情產生旖旎心思,關上副駕駛的門便跑到主駕,快速的發動車輛。


    這並不是一台跑車,而是一輛純正的suv,八缸發動機有著令人躁動的迴火聲,司芊芊輕點油門,車子便躥了出去。


    車子並沒有盤旋而上,而是來到一個大鐵門前,隨著鐵門的開啟,車子很快駛出了地庫,穿過一段幽暗的隧道,來到了都市霓虹中。


    沈說從後視鏡中去看,剛才走過的隧道好似已經消失不見,身後更遠處是燈火通明的唯冠國際大酒店。


    雖然進入了市區,司芊芊並沒有放鬆警惕,好在現在已經趨近深夜,路上的車很少,方便了她的駕駛。


    車子越開越偏,漸漸的沒了高樓,也沒了住宅區,甚至沒了明顯的建築,隻餘道路兩旁高大的白楊樹。


    又過了一會兒,道路變得狹窄起來,高大的樹木被小喬木所取代,周圍沒了路燈,隻有黑黢黢的曠野。


    司芊芊的神情一直沒有放鬆過,沈說也沒有問要去哪裏,他就是這麽無條件的信任司芊芊。


    大約又過了一刻鍾,車子停在了一處二層小樓前麵,透過車燈看去,感覺有些年代感的樣子。


    “這是我爺爺奶奶曾經住的房子。”司芊芊把車熄火,這時的她好像不那麽緊張了,但臉上的疲憊是掩飾不住的。


    司芊芊先下了車,在門前的磚頭縫裏摸索了一陣,然後拿鑰匙打開了大門。這時她又繞到副駕駛把沈說扶下來。


    沈說其實已經好多了,最起碼獨立行走沒有問題,但他很享受司芊芊的照顧。


    進得屋內,沈說隻感覺有些空曠,但還算幹淨,想來應該是定期有人來打掃。


    “爺爺奶奶走後,屋裏的物件大多都處理了,我偶爾會迴來住兩天,東西都放在二樓。”司芊芊解釋道。


    沈說點點頭,他對居住環境要求不高,現在能有一個安身之所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這時,司芊芊已經把沈說帶到了二樓,二樓有三間房和一個衛生間,兩間門開著,簡單的放置了一些雜物,另外一間關著門的想必就是司芊芊住的了。


    司芊芊打開房門開燈,映入眼簾的是標準的女生閨房模樣,色調以暖粉色為主,有床、有衣櫃、有梳妝台,還有一張小書桌和一個躺椅。


    沈說渾身血汙便沒有進司芊芊的閨房,他讓司芊芊給他找一條毛巾,要去洗手間做一些清理。


    司芊芊哪肯答應,說傷口不能沾水,要不然感染了就麻煩了,於是便強行把沈說拉進了房間,讓他躺到床上。


    沈說從沒見過如此執拗的司芊芊,於是便不再堅持,安心的躺在了充滿香氣的床上。


    “我去燒點熱水,你躺好別亂動。”司芊芊叮囑道。


    沈說鄭重的“嗯”了一聲。


    司芊芊下了樓,沈說並沒有口頭答應的那麽老實,車子開過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一路的顛簸並沒有讓他的傷勢加重,傷口早就不流血了,但也沒有愈合的跡象,沈說想,可能是彈頭還殘留在體內的原因。


    古有關二爺刮骨療毒,沈說想,他怕不是也要自取子彈了。


    如此血腥的場麵自然不適宜讓司芊芊看到,沈說悄悄走到衛生間關上門,然後從腰間掏出滅刃,他在想,滅刃切斷秦楓手邊的時候沒有流血,那麽處理他的傷口是不是也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脫掉上衣,給自己做了一些心理建設,深唿吸幾下,沈說對自己下刀了。


    冰涼的刀尖進入彈孔,竟然真的沒有血液流出,但這個過程卻很痛,不過沈說被電擊過的身體,對這點痛感還是能夠承受的。


    右肩的彈頭很快被取出,接下來是左腿,沈說脫下褲子,重複之前的程序,彈頭再次被取出。


    沒了彈頭的傷口隻留有微弱的痛感,沈說對鏡自照,身體線條分明,簡直就是行走的衣架。


    不知何時,司芊芊站在了門外,臉上有可疑的紅暈,但卻板著臉說道:“別自戀了,過來洗。”


    說完,頭也不迴的進了對麵她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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