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功能開啟後,沈說就感覺到遊走全身的電流消失了。


    恢複行動自如的沈說第一想法就是去追司芊芊,畢竟給人家惹了這麽大的麻煩,總要想辦法補救才是。


    雖然已經過去5分鍾,但司芊芊並沒有走遠,沈說很快就追上了她。


    抱著一疊資料的司芊芊形容落寞,眼角還掛著淚珠,沈說看著更心痛了。


    “芊芊學姐,我真不是故意的,現在有辦法補救嗎?”沈說真誠且焦急的說道。


    司芊芊搖搖頭,其實她剛給主管打電話說明了情況,主管很生氣,甚至是咆哮著對她說如果這次的校企合作黃了,她要負全部責任。


    此次合作涉及金額上億,她要怎麽負責,又如何負責?


    怨沈說嗎?怨自己嗎?還是怨天尤人?


    司芊芊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生氣,她知道現在怨誰都沒用,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但,資料已然汙損,拿著這樣的資料發給合作雙方的與會代表,這是給公司抹黑,校方會質疑合作的態度,可能根本不用商談就否決了合作的可能。


    現在重新複印?資料很多,還要校對整理,沒有一個小時根本不可能完成,但,現在離會議開始剩下不到三十分鍾了。


    或許隻能讓會議推遲進行了,但……她一個資曆淺薄的新人,有什麽資格去做這件事……


    越想越絕望,司芊芊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被辭退的命運。


    看著一臉灰敗表情的司芊芊,沈說在內心中譴責了自己千百遍,沒事搞什麽偶遇,不夠給人添亂的。


    懊惱是沒用的,沈說現在隻想幫司芊芊解決麻煩、分擔憂愁。


    強烈想心理需求似乎得到了迴應,沈說的腦中突然出現接收到任務的提示:


    【幫司芊芊解決麻煩,獲得尋寶點+1。】


    任務這就來了?


    沈說猝不及防,尋寶點又是個什麽東西?


    係統並沒有解答,沈說也沒心思細想,現在完成係統給的任務才是關鍵。


    解決麻煩不是腦中想想就行的,該如何下手呢?沈說抓耳撓腮,係統這個時候不應該控製著他去力挽狂瀾嗎?怎麽沒有動靜?


    等待了大約一分鍾,沈說確定自己沒有被係統控製,但腦中卻已經有了解決麻煩的具體思路。


    沈說不知道是自己突然開竅了還是係統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他的思維,但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沈說感覺就照著腦中的思路去做,定然能將司芊芊的問題解決。


    “芊芊學姐,你去把資料重新複印,我去幫你把會議時間往後拖一拖。”沈說按照著腦中的思路說道。


    司芊芊還沉浸在失神的自我狀態中,聽到沈說說話,隻是茫然的迴了句:“什麽?”


    沈說不得不再次把要求跟司芊芊說一遍,因為時間有限,所以也來不及解釋,隻道:“芊芊學姐,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幫你度過這個難關的,你先照我的話去複印資料,印好了就去會議室,我在那裏等你。”


    沈說的保證聽起來有些像是玩笑或是故意的開解,反正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死馬當活馬醫吧,司芊芊想著,沈說好像總能創造出一些奇跡,再相信他一次又何妨。


    反正結果不可能比現在更壞了。


    於是兩人分頭行動,司芊芊朝學校的影印室跑去,沈說則前往校企合作中心。


    趕到校企合作中心的時候,沈說看到門頭上拉著橫幅“預祝金泰集團與南江大學校企聯合辦學圓滿成功。”


    金泰集團的大名沈說是聽說過的,每年納稅上百億的大型集團,真正的明星企業,每年想進金泰的人多如牛毛,想不到司芊芊竟然是金泰的員工。


    南江大學作為一所有著百年辦學曆史和底蘊的綜合性大學,畢業生的綜合素質非常高,和金泰這樣巨無霸的集團合作辦學可謂是強強聯合。


    難怪司芊芊剛才像是失了魂一樣,如果合作真的因為參會資料的瑕疵導致流產,她一個小職員,一輩子都不夠賠的。


    沈說深知,司芊芊的失誤也有他的因素,所以不管是為了替司芊芊解決困難還是替自己的過失做出彌補,他都必須要把這件事情的影響降低到最小,甚至化解於無形。


    根據司芊芊給的消息,會議在三點鍾準時開始,現在已經兩點四十五分,參會的人員應該已經到場,而司芊芊手中的那份資料應該在這時候已經擺在與會者的桌上……


    時間不等人,沈說大步的向校企合作中心會議室走,剛到會議室門口,兩名工作人員攔住了沈說的去路,並要求他出示工作牌。


    沈說哪裏有什麽工作牌,他透過會議室虛掩的大門往裏麵瞅了瞅,這是一個大概能容納200人的大型會議室,底下的座位幾乎已經坐滿,領導席上還有幾個位置空著,看來重要的人物都在最後出場。


    沒有工作牌當然不能進會議室,沈說被攔在門外,他並不莽撞,心裏想著一會兒見到校方和金泰方的高層領導要說的話。


    走廊的那一頭傳來一陣人聲,官方的套話讓沈說確定他要等的正主來了。


    走在前麵的兩位沈說都認識,一人是金泰集團的董事長金振生,這位大佬的傳奇故事可謂家喻戶曉,是商業新聞、金融雜誌和財經報紙的常客。另一人是南江大學的校長沈奇文,國內有名的文學大師,桃李滿天下的存在。


    兩人的周圍簇擁著金泰集團的高管和南江大學的其他校領導,還有隨行的記者在拍照,沈說看到了攝像機和采訪設備上印著省台和其他幾家頗具影響力的報刊標誌,看來此次合作受到多方關注,對於雙方來說都具有裏程碑意義。


    作為一個“闖入者”,沈說自然是被隔離在重點人物之外的,他沒有貿然做出舉動,而是注意到了跟在沈奇文身後一個戴著眼鏡的校領導——自然科學學院的院長倪慶明。


    “倪院長~”沈說揮著手,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喊著倪慶明。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倪慶明下意識的往聲音的方向看,當看到向他揮手的人是沈說的時候,麵色不由得變了兩變。


    現場人多,倪慶明不好做出迴應,便假裝沒看見,轉過頭繼續走。


    沈說逮住機會豈能放過,繼續追著倪慶明喊著,而他的喊聲終於引起了沈奇文的注意,於是帶頭的沈奇文停下腳步,也看向沈說的方向。發現是一個陌生的年輕麵孔,沈奇文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倪慶明。


    “這我以前的學生,我去問問什麽事。”倪慶明不能再假裝看不見了,對沈奇文說了沈說的身份就離開人群朝沈說走去。


    倪慶明走到沈說身邊,麵色雖然帶著和藹的笑,語氣卻是低沉的有些冷:“你來這裏做什麽?”


    “當然是看望我敬愛的倪院長啊。”沈說陰陽怪氣的說道。


    見沈說是這個態度,倪慶明拉著他的手臂想要往人少的地方走,不料沈說的腳下像是生了根,人在原地一動不動。


    倪慶明的手上又使了些力氣,沈說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糾纏,於是說道:“倪院長,我今天不是來找你晦氣的,隻是有事想請你幫個忙。”


    聽到沈說這話,倪慶明的表情緩和一些,但仍然用狐疑的語氣說道:“什麽忙你快說,我還有正事。”


    “把沈校長喊出來,我想和他單獨聊聊。”沈說獅子大開口道。


    “你!”倪慶明的臉色瞬間陰沉,手指著沈說,“我告訴你,之前的事已經過去了,你別想再要挾我!”


    “嗬~”沈說輕蔑一笑,“倪院長,我都沒說找沈校長幹嘛,你沒必要這麽激動,反應這麽明顯,被別人看到有損你大院長的形象。”


    “我憑什麽信你?”倪慶明果然收斂了語態說道,“況且現在會議馬上開始,就算你要見沈校長也得等到會議結束之後。”


    “我等不了那麽長時間,就現在!至於你信不信,我不需要給你保證,你就說能不能做到。”沈說看到沈奇文和金振生已經結伴進了會議室,他的時間不夠了。


    “你這是強人所難,今天什麽日子你不會不知道,沈校長現在怎麽可能放下重要事務來見你一個已經畢業的學生。我保證,會後一定給你安排和沈校長見麵的機會。”倪慶明希望沈說能夠理解他的難處,已經把語氣徹底低了下來。


    沈說沉吟片刻,也知道倪慶明這個老家夥是真沒辦法,在這裏要挾他也是沒用的,所以,還是得用之前想的那招。


    心中歎了口氣,沈說想,為了司芊芊,拚一把。


    “倪院長,我不為難你,隻要你幫我給沈校長傳個紙條,我相信沈校長看了紙條後會選擇見我的。”沈說說道。


    “什麽紙條,你又有什麽歪心思?”倪慶明仍然不放心,他怕沈說會挾私報複。


    “放心,如果我想舉報你,就不會寫紙條這麽低級了。”沈說走到簽到台借了紙筆邊寫邊說,“紙上的內容和你無關,你也不要看,隻要交給沈校長就行。”


    “是現在嗎?”倪慶明問道。


    “就現在!”沈說把寫好字的紙折疊好遞給倪慶明道,“快點,我看著你,一分鍾之內如果你沒把紙交出去,我就拿個大喇叭在全校播放你的光榮事跡。”


    接過紙條的倪慶明深深的看了沈說一樣,隻見自己這位曾經的學生好像有些和認知中的不太一樣了,之前的沈說是個老好人,不喜歡惹是生非,性格也有些軟,而眼前的沈說,目光銳利了許多,身上還帶著一股決然的氣勢,才畢業不過四個月的時間……是什麽讓沈說有了如此的改變?


    倪慶明想不通,也無暇去想,因為他已經聽到沈說在給他做倒計時了。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人啊,就不能做錯事!


    帶著些許悲憤的情緒,倪慶明轉身向會議室走去,他有把柄在沈說手上,此刻不得不低頭,否則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會議室內在播放著南江大學的宣傳片,有些熟悉的介紹詞傳進沈說的耳中,不免讓他思緒萬千。


    當初高考後填報誌願,南江大學並不是沈說的唯一選擇,正是看到了南江大學的這部宣傳片,裏麵講著南江大學的百年曆史、深厚積澱、包容創新……眾多的溢美之詞讓沈說心馳神往,才讓他最終下定了來南江的決心。


    大學四年的學習,沈說一直勤勤懇懇,他知道這裏匯聚了全國各地的優秀學子,想要脫穎而出就需要有更多的努力,所以他比高中時付出了更多的精力,迴報他的當然是優異的成績。


    本來大四的時候,他是可以保研的,但……就是他們的院長倪慶明,用陰暗的手段把他的保研名額抵給了另外一個女生……


    用屁股想,沈說都能猜出那個女生和倪慶明有著怎樣的肮髒關係,但他沒有證據,隻能眼睜睜看著別人被錄取……直到畢業前夕,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中詳細講述了倪慶明和保送女生的過往,還有聊天記錄截圖以及女生的懷孕報告……信的最後寫著:因為看不慣這種卑鄙的行為,所以收集了證據,希望沈說能為自己討迴公道。


    最終沈說沒有拿著這些證據做文章,隻是發給了倪慶明,告訴他好自為之,今後莫再做壞事,否則這些證據就會重見天日。


    至於為什麽不舉報,沈說有自己的考量,倪慶明這人多年來一直為人清正,唯一的汙點就是幫了這個女學生,他的妻子早逝,二十多年一直孤身一人,麵對投懷送抱的年輕女學生,沒有把持住底線的確喪失了為人師表的原則,幫女學生走後門更是利用職務之便行違紀之事……


    事後,沈說也做過調查,倪慶明算是中了那個女生的圈套,現在女生想借子上位,倪慶明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而且他上有九十高齡的老母癱瘓在床,每日還有學院裏繁雜的事務,不得不說,倪慶明在位的幾年,自然科學學院的成績斐然,他算是一個幹實事的人。


    如果這件事真的公之於眾……沈說知道倪慶明將會麵對什麽樣的結果,與其這樣,不如再讓倪慶明為學院再發光發熱,這也算是另外一種救贖了吧。


    最終,沈說沒有把舉報信寄出去,隻是和倪慶明進行過一次深談,他沒有要倪慶明的一分一毫,隻是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走出學院辦公大樓的時候,那是沈說第一次對自己所堅持的是非觀和價值觀產生懷疑和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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