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依舊懷疑


    對,沒錯,玉翠樓是個青、樓。


    堂堂泉國二皇子,竟然約她一個小姑娘,在青、樓見麵。


    要麽是他不拘小節,沒把她當個姑娘看。要麽是他生性謹慎,隻有玉翠樓他才信得過。


    也就是說,這玉翠樓,很可能就是榮基名下的產業。


    若是這樣的話,那可就有意思了,她雖然在京城沒呆多久,可是也知道,京城的達官貴族有多麽推崇玉翠樓,上到王公貴族,下到芝麻小官,隻怕都以能去一趟玉翠樓為榮,這其中……又有多少是榮基的爪牙?


    這一點,怕是沈千俞和景榮都沒有想到,榮基在京城的勢力竟然已經滲透的這樣深。


    沈令宜萬分慶幸,景榮帶兵前往蘇省的事除了必要的幾個人,沒其他人知道,不然,若是泉國知道大俞如今兵力空虛,隻怕毫不猶豫就會率兵攻打。


    那大俞可就完了。


    她在玉翠樓門口站了許久,最終抬腿進去。


    一邁進去,便覺得暖融融的,她身上的大氅甚至有點太捂了,要知道外麵可是天寒地凍的,街上甚至沒有幾個人,她穿著大氅,即便是在宮中都沒有熱成這樣過。


    往裏麵一看,卻並沒有見到火盆,沈令宜有些驚奇了,這屋裏沒有火盆,卻如此暖和,難不成……


    她低頭看向地麵。


    是地暖?


    當初她蓋房子的時候,就特意做了地暖,用管道將地下鋪滿,冬天的時候將燒開的熱水通入管道,從而讓房間內保持暖和。


    可她是來自後世的靈魂,這些對她來說不算什麽……這玉翠樓,竟也會想到這樣的法子?


    她心中對玉翠樓更加忌憚了。


    就在這時,一個長相俊美的小倌走過來道,“這位姑娘可是沈嘉長?”


    沈令宜頓了頓,點頭道,“我是。”


    小倌道,“我家主子在樓上等您,請隨我來。”


    說罷走在前麵引路。


    沈令宜隨著他上了二樓。


    二樓是一間一間的房間,與旁處不同的是,房間與房間之間的牆上,掛著一副一副的字畫與詩詞,走廊上也垂著用絲絹題的詞,沈令宜隨著小倌穿過許多絲絹,最終停在一個房間門口。


    小倌敲了敲門,道,“公子,沈姑娘來了。”


    說完,便對沈令宜道,“沈姑娘請進吧。”


    沈令宜看了他一眼,推門進去。


    卻見裏麵空間很大,窗前擺著一張矮幾,上麵放著幾支梅花,旁邊是一個香爐,嫋嫋煙霧升起來,檀香味沁人心脾。


    旁邊是一張屏風,屏風上畫有冬日紅梅,與這矮幾上的紅梅交相輝映。


    屋裏並沒有看到榮基,可是從屏風後卻傳來悠揚琴音。


    沈令宜咬了咬牙,關上門走進去。


    她並不是莽撞,而是這一步非走不可。


    榮基這個人,藏的太深,也太危險,她必須要探出他的底細,接近他必不可少。


    若是今天真是個局,大不了她利用空間逃了就是。


    她拉了把椅子,在屏風外坐下來,欣賞琴音。


    很快,一曲終了,屏風後傳來男人淡淡的笑聲,“沈姑娘倒是個有趣的人。”


    伴隨著悉悉索索的聲音和腳步聲,榮基從後麵走了出來。


    他今日並沒有穿的那樣莊重,一身漢族人的常服,倒襯得他俊朗高大,身上那股子異域風情消失了,宛若一個徹頭徹尾的中原人。


    沈令宜起身,看著他道,“二皇子也挺有趣的,我以為你至少知道要禮遇你想拉攏的女子,而不是把我約到這種地方來,如果二皇子是想看我惱羞成怒,那你成功了。”


    她故意露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二皇子果然笑了起來,氣氛也一瞬間輕鬆了,他道,“沈姑娘別誤會,我約你到玉翠樓,沒別的意思,更不敢侮辱你,實在是整個京城,我唯一信得過的,隻有這玉翠樓了。”


    沈令宜心中明了:看來這榮基在京城,隻有這一處產業,而且他不隻是參與,整個玉翠樓應該都是他的。


    麵上她卻哼了一聲,“看來二皇子也是性情中人啊,怕不是這幾天都打算宿在這裏?”


    她故意把榮基信任玉翠樓,曲解為榮基縱情享樂。


    榮基臉上卻沒有惱怒,不過也沒有解釋更多,隻笑了笑道,“沈姑娘請坐,今日榮某請沈姑娘來,是真心實意要交沈姑娘這個朋友,還請沈姑娘給榮某這個麵子。”


    沈令宜坐下來,淡淡的道,“若是不給你這個麵子,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裏,你以為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出現在這裏是很光榮的嗎?”


    榮基笑著給她倒了杯茶,道,“既如此,那我便也跟沈姑娘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不知沈姑娘到這裏來,貴國皇上知不知道?沈姑娘故意釋放消息給庸王景逸,是打算釣我這條大魚嗎?”


    沈令宜桌子下麵的手下意識的握緊了。


    這榮基,是在試探她!


    他知道了什麽?難不成身邊有人告密?他又知道了多少?


    不過片刻,她又冷靜下來,知道這件事的就三個人,沈千俞,景榮和她。他們三人身邊的人都是絕對值得信任的,而他們三人,更是互相信任。


    景榮是在詐她,若她慌了,那就真上他的當了。


    她麵上冷笑起來,語氣慍怒,“二皇子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覺得我與皇上聯合起來,耍弄你們?”


    “最開始,是景逸找我,以言語誘惑我,說若是幫了你們,能得到更多,而我確實對如今得到的一切不太滿意,所以才答應了他,可是不曾想,二皇子竟懷疑我,既如此,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她直接站起來,扭頭就走,“希望二皇子不要後悔,今日之後,我絕不再出手幫助,庸王也不必再找我說和。”


    她的手已經抓到了門上,卻聽榮基笑道,“隻是一個小玩笑,沈姑娘何必如此氣惱,本王知道你對本王一片誠心,剛剛多有冒犯,得罪了。”


    他依舊坐在那裏,等著沈令宜迴去。


    沈令宜卻沒有遂他的願,談判桌上,誰能掌握主動權,取決於誰敢掀桌子。


    她並不覺得剛才榮基的話有多少誠意在。


    而她,也從不慣著誰。


    哪怕她另有目的,也拿準了榮基不敢掀桌子,所以,她就敢掀桌子。


    因此,她的迴應是一聲冷笑,並沒有停下來,直接走了出去。


    片刻後。


    榮基站在窗口,看著沈令宜的身影走遠。


    他的身後,不知什麽時候,景逸和佘嬌嬌站了出來。


    景逸道,“二皇子,她性子張狂,如今得罪了她,怕是不好辦。”


    佘嬌嬌也道,“我與她認識許久,她性格寧折不彎,今日這樣試探她,隻怕真的觸碰了她的逆鱗,這次的機會是我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二皇子實在不該如此莽撞行事。”


    榮基彎了彎嘴角,“你們兩個,加起來的心眼子,都沒有她多。”


    佘嬌嬌張嘴就要反駁,頓了頓,又將話咽了迴去。


    她如今已經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京城第一貴女了,她成熟了許多,也穩重了許多,這種話,她還能忍得住。


    景逸道,“二皇子還不相信她?是她哪裏做的露出了馬腳嗎?”


    榮基目光陰沉,“不,她表現的很完美,可是偏偏太完美了,這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麽完美的人,便是我都做不到,再觀望一陣吧,不急。”


    佘嬌嬌還想再說什麽,被景逸拉住了。


    景逸道,“那陳楚雲那邊……”


    榮基道,“繼續,以她那樣的性子,定然看不上陳楚雲的,我倒是要看看,她能忍到什麽時候!”


    另一邊,沈令宜離開玉翠樓之後,坐在馬車裏,握著手絹,一顆心撲騰撲騰的。


    她能感覺到榮基來者不善,他明顯是不信任她,看來,即便是有佘嬌嬌和景逸背書,有她背後的無數財富,依舊沒有讓榮基放下戒備之心。


    同時也說明,榮基這人,並不好糊弄,這條線,最難的一點竟然在這裏。


    她必須要做點什麽,打消榮基的懷疑。


    因此,第二天,沈令宜沒上朝,按說像她這樣的官員,平時不上朝可以,可如今許多使臣都在,按理說她是應該要上朝的。


    可是她沒去,反而去了京城第二大青、樓逮人去了。


    她拿了把刀,衝進了某個房間,把陳楚雲從美人身上拽了下來。


    “好啊,姓陳的,你前腳跟我互許終生,後腳就來逛青、樓了?枉我還真信了你的話,要不是有人告密到我跟前,我怕是還看不清你的真麵目!”


    她大敞著門,門外不少男女都看過來,指指點點的。


    畢竟她一個姑娘家家,這樣闖進青、樓,哪怕事出有因,於名節也是折辱。


    再加上張口便說什麽互許終生這樣的話,隻怕是今天過後,她沈令宜的名聲便毀了。


    不過她卻是不在意這種事,隻拿刀指著陳楚雲,一副被欺瞞崩潰的模樣。


    “你不是說你隻愛我一個人嗎?你不是說你潔身自好嗎?那你跟我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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