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忙得累壞了自己,若是忙不過來的,就推給母妃還有黃姨!


    她們一個個的正值壯年,還沒到退休的時候呢!”


    黛玉嘴角抽了抽,幸好這不是自己兒子,真是太孝了,孝得人巴掌癢癢,想狠狠抽一頓。


    “若淵哥哥,你能活到這麽大沒被打死,真的挺不容易的!”


    水溶得意的挺了挺胸:


    “我的秘訣就是勤練武藝,隻要武功高,別人就打不過你,奈何不了你。”


    黛玉白了一眼:


    “若是這個別人換成母妃或者我爹爹呢?”


    水溶氣勢一癟,小聲的說道:


    “自然也異曲同工,隻要武功高,師父就追不上我,就算追上了,我也足夠抗揍啊!”


    黛玉笑得花枝亂顫,點了點水溶的肩頭:


    “你就這點出息!”


    水溶扁了扁嘴:


    “林師父那麽兇,生氣的時候可嚇人了!”


    黛玉掩唇輕笑:


    “我看你每次惹爹爹生氣的本事好得很,可看不出哪裏怕了!


    爹爹若是真能唬住你,你還能像如今這般跳脫?”


    水溶驕傲的挺了挺:


    “我這是青春有活力,若是像賈家那位一樣滿口道學一樣,那是嫁的人,還是嫁了牌坊呀!


    人家楊子都說了,要保性全真,不以物累形!


    食色性也,我是一個都離不得的。”


    黛玉瞥了一眼,笑道:


    “了不得,不曾想我這身邊還有個楊朱派呢!”


    水溶朝後一仰,靠在朱紅的柱子上,墨色的衣裳大敞開,說不出的瀟灑倜儻:


    “不違律法,不礙道德,六欲皆得其所宜,亦未嚐不可嘛!”


    黛玉麵色一紅又一黑,不違律法,不礙道德,但是她受不住啊!


    可不能再讓這壞家夥隨心所欲了。


    ……


    水溶左手擁娘子,右手扶著媽,車馬轔轔好還家,總感覺他還忘了啥?


    忘了啥子呢?


    水溶撓了撓頭,既然想不起來了,大概不重要吧!


    探春:“……”


    她辣麽大一個大活人就撂在這不管了?


    愉快的時光就如同按了快進鍵,嗖的一下,休沐結束,打工人的一天又開始了。


    磨了幾日之後,西海條約終於敲定了。


    因為茜香女王就在京城,也省了來迴送國書,大印一蓋,條約就簽訂了。


    按照約定,茜香國將東部沿海的土地割讓給大晟作為租界,為期百年。


    至於大晟公主和茜香大王子的婚約?


    什麽,哪有這迴事!


    大晟公主明明是去旅遊的。


    至於為什麽茜香皇室被打包帶來了京城,當然是因為他們大晟太過熱情好客了。


    泰西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帶著依依不舍的“吉祥三寶”戰略性撤退了。


    畢竟再不撤,連褲衩子都要被薅幹淨了!


    大晟啥都好,就是物價太貴。


    當然,泰西也沒忘了,打著為大王著想的旗號,暗搓搓的雇了兩個大晟的廚子迴去。


    滿足上司,同時快樂自己,這並不矛盾!


    送別的那些,由水溶代皇帝送行,他揮舞著小手絹高聲喊道:


    “歡迎下次再來啊!”


    使團的眾人立即顫抖了起來:


    這種倒黴事誰想有下次啊!


    將“吃白食”的“吉祥三寶”打包送走之後,司徒景終於騰出手,開始處理某些拖延已久的問題,比如——


    南安王。


    之前,礙於使團在,同時皇帝也有試探一下南安王府勢力的心思,對於南安王,司徒景隻是讓他暫時迴家戴罪,閉門思過。


    而如今,試探也差不多了,使團也滾蛋了,南安王這事也該有個定論了。


    除了南安王,這些日子跳的歡快的勳貴們也可以順便犁上一遍。


    皇帝真的想要做什麽事的時候,那些朝堂上所謂的黨派勢力姻親故舊,口舌之爭、攻訐亦或是求情都是沒有什麽作用的。


    聖旨下發之前,雖然很多人已經有所猜測了,但是猜測真的成真之後,又有一些悵然若失。


    從開國到如今屹立不倒的王府就此轟然倒塌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若隻是吃了敗仗,尚且不會有如此的後果,但是南安王被俘虜已經嚴重的傷害了大晟的名聲。


    被俘虜之後又貪生怕死,讓大晟很是被動,險些出了和親之事。


    如今縱然結果是好的,也不能抹殺南安王在此事上的過錯。


    何況,作為異姓王,常年把持著西海沿子的兵權,在當地的勢力根深蒂固,甚至還養寇自重,任人唯親。


    皇帝和內閣早就對南安王府不滿了,如今能有機會拔除這顆眼中釘、肉中刺,自然不會輕飄飄的抬手放過。


    六月廿二,南安王府除爵,兵權同樣被收迴。


    也就是說,如果未來沒有足夠起複的大功,南安王府的爵位在下一代就會中止了。


    許多人都不禁在心裏默默念叨起來。


    果然是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想當初,第一任南安王爺南征北戰,立下了不世戰功,如今卻子孫不肖。


    本來還能繼承了一等或者三等將軍,如今,直接成了白身了,若不是南安太妃的誥命還在,連王府都要被朝廷收迴。


    南安王府未出局仿佛打開了什麽不得了的開關。


    六月廿七,理國公府抄家。


    六月廿八,保齡侯史鼐和忠靖侯史鼎被免職。


    六月廿九,修國公世襲一等子侯孝康丟了五成兵馬司的職位。


    六月三十,寧國府抄家,榮國府二房被抄家收押。


    黛玉扶著額頭,手上捏著一摞帖子,麵色帶著一絲苦惱。


    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頭也不抬的問道:


    “今日怎的迴來的這般早?”


    水溶咕嚕咕嚕的灌下一大杯茶水。


    “那個都涼了,我讓雪雁去倒了新的來。”


    水溶把自己砸進羅漢榻上的一堆軟枕中。


    “唉,今日我可是舌戰群儒,廢了好多的口水。”


    “怎麽了?”


    “還不是那些沒眼色的,見四王八公有些頹勢,就又翹尾巴了,今日這炮口竟然衝著我來了。


    嘖,誰想和他們一夥啊,大半都是些拖後腿的。”


    黛玉詫異的抬眼:


    “誰那麽想不開,和你比吵嘴!”


    水溶得意的挺了挺胸:


    “那是,除了玉兒你,比嘴皮子我可從來沒輸過!”


    黛玉抽了抽嘴角:


    “我那是在誇你嗎?”


    水溶眨了眨眼睛。


    他不管,林妹妹就是在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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