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貴太妃是瘋魔了!


    雙喜輕聲哄道:


    “您好好保重身子,將來等王爺迴來了才有力氣當太後呀!”


    ……


    “殺,殺,殺……”


    “主公,不好了,有援軍到了!”


    八皇子大怒:


    “混賬,不是讓你們看嚴實嗎?


    怎麽竟讓人跑出去報信了!”


    沈晗勸道:


    “主公,要不咱們先撤吧!”


    八皇子看著已經和敵人短兵相接的士卒。


    明明就快成功了,他又怎麽甘心落得功虧一簣的下場。


    “不,分三成人前去阻擊援軍,其他的,全力攻打宮門。


    告訴他們,率先破門的賞萬金,封侯!”


    李玄策舞著大刀虎虎生風,還沒忘了對著叛軍喊垃圾話並且招降。


    “跟著八庶人,三天餓九頓。”


    “隻誅首惡,降者不殺!”


    “戴罪立功,綁了八庶人的有重賞,賞萬金,連升三級!”


    嗷嗷嗷,衝鴨!


    此時,士兵們聽了李玄策的最後一句話,眼睛都藍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往八皇子附近湊過去,哪怕是叛軍一方的,聽了這條件也有些心動了。


    那是八皇子嗎?


    不,那是一個個金閃閃的小可愛!


    就這樣離開,八皇子實在不甘心,好在,他還有最後的後手。


    李玄策見到被五花大綁推出來的大皇子,氣得牙疼。


    大皇子司徒恆不是和同僚們一起撤退到內城了嗎?


    怎麽落到了八庶人的手中。


    如今有他鉗製,眾位士兵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李玄策吩咐道:


    “拿我的弓箭來!”


    大皇子司徒恆先是期期艾艾的向八皇子求饒:


    “八叔,有話好好說,我可是你親侄兒啊。”


    見李玄策的箭鋒對準了他的方向,司徒恆頓時大驚失色:


    “李玄策,住手,你大膽!”


    第一支箭擦著大皇子的耳朵飛過,若不是押著司徒恆的人躲閃及時,說不定司徒恆的小命就沒有了。


    八皇子頓時心中一突。


    李玄策這個頭鐵的家夥不會是來真的吧!


    連皇子都毫不顧忌,李玄策這是瘋了,要和他同歸於盡不成?


    這次猶豫不定的人變成了八皇子這一方。


    李玄策又舉起弓,還沒等第二支箭射出去,八皇子被一支箭當胸穿過。


    隻“呃呃”了兩聲就哄然倒下了。


    沈晗驚駭的迴頭,這致命之劍從背後而來,沒想到他精挑細選的心腹之中竟然有朝廷一方的人。


    八王已死,大勢已去啊!


    叛軍一方頓時軍心大亂,一敗塗地。


    李玄策心裏給對麵的小哥豎了個大拇指,敢殺王爺,這小子有前途!


    ……


    “叛軍退了,叛軍退了!”


    皇後派了大膽的內侍前去查探,知道叛軍的確退去了,這才放鬆了下來。


    總算有驚無險。


    甄貴太妃聽了外麵的唿喊大驚失色,撐著虛弱的身體問道:


    “雙喜,是不是我聽錯了,怎麽會退了呢,怎麽會呢!


    我兒不會輸,我兒——”


    雙喜見甄貴太妃的手仿佛要抓住什麽,然後倏的跌落,連滾帶爬的來到床榻邊,顫抖著伸出手在口鼻處歎了歎。


    沒,沒氣息了!


    雙喜半是悲痛半是無語。


    娘娘是病糊塗了嗎?


    叛軍是八王,不是自家王爺啊!


    若是叛軍真打進來了,他們才是要遭!


    雙喜更發愁的是,如今該怎麽報喪。


    貴太妃這裏服侍的人,許多都嚇得跑掉了,如今這裏隻她一個。


    叛軍雖說是退了,但外麵亂糟糟的一片,雙喜也不敢就這樣跑出去找人。


    難不成,她要眼睜睜看著貴太妃硬掉嗎?


    ……


    雖然皇宮之圍已解,但京裏各處還沒有,除了當場被殺和投降的,其他的叛軍四散而逃,京城各處都有小股的散兵遊勇。


    救下了大皇子,和其他的同僚接上頭,李玄策立即開始安排人手肅清京城。


    加上薛寶釵搬來的救兵,也兩三日才徹底平息了京裏的混亂。


    司徒景在迴京的半路上就收到了京裏的消息,知道叛軍已經授首,倒是安心了許多。


    既然京城已經解了圍,司徒景也有心情追究一下前賬了。


    “劉銘,朕大筆銀子的養著,結果你們錦衣軍就是這麽辦差的?


    八庶人意圖謀反,朕竟然半點消息都沒收到。


    朕不是讓錦衣軍派人監視八庶人的嗎?


    你們眼睛長在腦袋上,都是擺設不成!


    竟然讓人在朕眼皮底下陰謀造反!”


    劉銘跪在地上,他知道如今分辯也是無用,出了這種事,說破天都是錦衣軍失職了。


    水溶在一邊當圍觀群眾,心裏給劉銘說了句公道話。


    別說錦衣軍了,連他都絲毫沒想到,已經圈禁了那麽久,八皇子竟然還有能耐搞事。


    當年的四王之亂,忠順王和八皇子,一個溜得最快,一個跪得最快!


    沒想到看著最怯懦的,如今一個兩個的都不甘心,相繼走上了絕路。


    司徒景又看了看隊伍後側司徒憫的方向,可惜了,為了防止腹背受敵,這次他把司徒憫圈在了身邊,所以不能趁著這一遭直接一勞永逸。


    司徒景迴京之後,看到來迎接的幾位內閣肱骨道了一聲辛苦。


    然後就開始統計損失,安置死傷。


    水溶也再次重操舊業,奉命開始了“快樂”的抄家活動。


    ……


    “陛下,甄貴太妃之前去了,不知她的身後事該如何處理?”


    司徒景心裏翻了個白眼,暗道晦氣。


    “忠順王謀逆,廢為庶人,這甄貴太妃也不能獨善其身。


    便降為太貴人,尋一個妃陵葬了吧!”


    提完了掃興的事,就該說一些讓人開心的事了。皇後給薛寶釵冒險送信的行為著重表了功,皇帝也聞弦歌而知雅意。


    “薛婕妤的確有大功於國,就破格升嬪吧,朕再賜一個封號。


    智勇雙全,聰慧可嘉,就慧嬪吧!”


    皇後仍然麵色淡定,區區一個商戶出身的妃嬪,並不會給她帶來什麽威脅,皇後甚至欣然勸道:


    “這到底是大功,隻升一級如何夠,陛下不如直接將薛氏封妃。”


    “梓潼賢惠!”


    從皇後這裏出來,往前朝而去,司徒景的好心情頓時減半。


    後宮的小女子有多麽爭氣,就顯得他的兩個倒黴兒子有多蠢,一個被忠順當了擋箭牌還不自知,另一個竟然被逆賊給俘虜了。


    司徒景按了按眉心,明明都是同樣的年紀,怎麽若淵和他的倒黴兒子就是雲泥之別呢!


    他當初一定是把胎盤給養大了!


    本來想趁著這次機會看看兩個皇子的成色,沒想到一試之下,大失所望。


    這都是什麽假冒偽劣的皇子,朕要投訴!


    司徒景覺得,手段這麽稚嫩的,還是不要放到朝堂上拖累了國家百姓了。


    繼續在宮裏讀書吧!


    又幾日,錦衣軍送上了沈家的口供,司徒景看了直皺眉。


    “若淵你來看!”


    水溶猛地抬起頭:


    “這,這太令人不敢置信了!”


    要問水溶為何如同見鬼了一般,自然是因為這情報上的內容很是駭人聽聞。


    “我還以為是什麽貪汙或者瀆職,不成想,竟然牽扯到了當年之事。”


    水溶曾經好奇過究竟是什麽把柄,能逼得沈氏一族鋌而走險。


    如今他知道了,在導致先太子、老義忠親王被廢的那件事裏,沈家插了一腳,並且還被握住了證據,所以,這次忠順威逼上門,沈家其實是無從選擇。


    畢竟這件事就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旦爆出了,沈家就會被炸的粉身碎骨。


    “以忠順王和甄家的能耐,是怎麽查到這種秘事的!”


    水溶歎了一句,沒想到皇帝又掏出了另一份情報:


    “你眼光倒是毒的很!”


    忠順和甄家確實沒能耐挖出這種隱秘,畢竟先太子壞事的時候,朝堂上活躍的是二王和三王。


    忠順和司徒景一樣,還是個正在萌芽,未曾發育的弟中弟。


    司徒景問道:


    “若淵,你可還記得之前在江南,你陰差陽錯查出來的那豢養瘦馬販賣情報的組織?”


    水溶詫異的挑了挑眉,難不成,這事還和後宅女眷有關?


    司徒景給了水溶一個肯定的眼神。


    “這個消息之所以泄露,還是因為沈家的小妾。


    哪個小妾就是早年被豢養的瘦馬之一,被送進了沈家。


    甄家早年掌管江南的情報,和這種組織自然也有勾連。


    之前那個組織倒了,甄家也幾乎被連根拔起,那小妾的上級一時惶惑之下,投靠了忠順。


    這沈家的消息自然是投名狀。”


    水溶撇了撇嘴,這就是好色的報應吧!


    水溶有些感慨:


    “一個小妾都能打探到沈家的秘事,除了這小妾有本事,那沈家主也挺廢物的!


    我總覺得有什麽不對,聽說那八庶人身邊跟著的是沈家的老二,這裏麵可是有什麽內情?”


    司徒景哼笑了一聲:


    “若淵你實在應該去錦衣軍才是!


    錦衣軍裏麵那些廢物如果有你的敏銳,也不至於皇宮差點被攻破了。”


    水溶還是幫錦衣軍分辯了兩句:


    “連臣也沒想到八庶人被圈禁了許久還能有本事拉起這麽多人手,八庶人已經消失在眾人視線中許久了,也不怪錦衣軍疏忽!”


    “若淵你不用給他們說話,正圈禁的大活人都能跑出來搞事,他們還能幹些什麽!”


    司徒景摩挲了一下手中的藪貓:


    “還不如朕的禦貓得用,你說對不對,錦豹子?”


    錦豹子:會說話就多說一點!喵嗷~


    錦豹子的大眼睛茫然又無辜:


    “喵嗷~”


    司徒景被矯健的大喵咪愉悅到了,這才繼續給水溶講起其中的內情:


    “老大沈明跟著忠順,老二沈晗跟著老八,這沈家倒是有那些世家的風範。”


    水溶知道皇帝這評價可不是什麽好話,這世家的風範,大概是首鼠兩端,雞蛋從來不放在一個籃子裏。


    “你說這沈家怎麽沒想過在朕這裏也參一股呢?”


    水溶半是真心半是恭維的說道:


    “陛下您眼睛裏容不得沙子,這沈家自知罪孽深重,若是罪名揭露絕無幸理,自然不敢暴露在陛下視線中。


    可不是就被忠順和八庶人等亂臣賊子給拿捏了!”


    司徒景眯起眼睛,愉快的頷首。


    若淵的嘴巴這般會說話,其實可以再多說一點!


    水溶像是皇帝肚裏的蛔蟲一般,繼續奉承道:


    “那沈家大概想著兩頭下注,總該有一支是潛力股。


    那八庶人也想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殊不知他們這等自以為是棋手的,其實不過是棋子。


    唯有陛下您才是跳出了棋盤的執棋之人!”


    司徒景搖了搖頭:


    “你啊,就會拍朕的馬屁。”


    夏守忠遠遠的守著,見皇帝暢快的大笑,不禁暗罵,北靜王也太過諂媚了吧!


    他這麽會拍馬屁,豈不是要卷死他們這些禦前伺候的人嗎!


    笑過之後,司徒景的麵色複又變得凝重起來:


    “若是驕傲大意,就算是螻蟻也可能有一日鬧個天翻地覆。


    往日朕雖然覺得不妥,但從來沒意識到,這編織而成的龐大情報體係,危害竟然如此之巨。


    更沒想到沈家能夠栽到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女人身上。


    所以,江南那些豢養瘦馬,編織情報網的,還要繼續嚴察嚴打。


    這一股力量絕對不能被那些意圖不軌的人所利用。”


    水溶趁機進言:


    “陛下,大禹治水,堵不如疏。


    那些豢養瘦馬的組織,之所以能有這麽多女子被其操控,為其賣命。


    歸根結底還是女子地位低下,拐子猖獗,對逼良為賤的管理不嚴等原因綜合導致的。


    臣知道,如今百姓困苦,每逢災年或者生活困頓之時,難免賣兒鬻女。


    無論是買賣人口之事,秦樓楚館之地,雖然有法律禁止了,但也不可能一刀切的立時禁絕。


    但是朝廷也不能毫無作為。”


    司徒景打趣道:


    “若淵,你對女子的態度倒是和善!”


    水溶微微抿唇:


    “陛下,女子也是你的子民,同樣為朝廷,為天下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繁衍生息、養育子女、打理照顧家庭莫不依賴女子。


    是以,臣以為不是臣態度和善,而是世人大多沒意識到女子其實不比男子卑弱。”


    司徒景點了點水溶:


    “看來若淵你是有話想說啊!”


    水溶正色一拜,差點禿嚕出一句“臣有上中下三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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