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怒斥道:


    “滾,別想忽悠我,這兩個還用你說,我看他們早就應該試過了。


    原著裏,那一僧一道用得是通靈寶玉,但是我看那玉卻不是什麽好東西!


    何況為了給警幻他們找事,這玉已經被我給忽悠走了,說正經的,如今到底還有什麽辦法?”


    小青也正了正臉色:


    【五鬼纏身比普通的衝撞撞客要複雜那麽一點點。


    這五鬼魘魔法說穿了就是幕後的人通過一些媒介進行做法,媒介通常是什麽木偶、泥人或紙人之類的,刻著他們的生辰八字,藏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普通人就算找到了詛咒的媒介,也拿那些東西沒辦法,但是靜靜你不同,對你來說這是小菜一碟。】


    水溶有些自得的挺了挺胸膛,確實,他就是這麽與眾不同,出類拔萃。


    卻聽小青說道:


    【靜靜你是難得的童子身嘛,陽氣純正。】


    水溶笑容凝固了!


    童子身怎麽了?童子身招誰惹誰了!


    這梗就過不去了對吧!


    調戲了一下自家宿主,小青才正經起來說道:


    【功德加身者,諸邪不侵!


    何況你如今有地府通保護,任何玄學手段都不能對你造成傷害,你隻要找出那些作法的媒介,再拿一把煞氣衝天的兵器砍在那媒介上,立刻就能破了那幕後作法之人的手段。


    至於這五位鬼神,三唿其名,它們自然就會消去化身,迴歸地府。】


    水溶恍然大悟:


    “煞氣衝天的兵器,淩遲刀或者鬼頭刀不就是嘛。”


    小青嘴角抽了抽:


    【倒也不用如此,武將上戰場用過的兵器就行,賈家應該不缺這個!】


    水溶正準備大展神威,忽然又神色一滯,問道:


    “那個,這五位鬼神叫啥啊?”


    ……


    做足了功課之後,水溶胸有成竹的對陳星淵比了個不起眼的手勢,陳星淵果斷的結束了跳大神。


    陳星淵接著收手的動作,悄悄的抹了抹額角帶出來的汗水,可算結束了,再表演下去,他手指頭都要掐的抽筋兒了。


    陳星淵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出言說道:


    “貧道已經心中有數了,這癔症雖有些麻煩,但並非沒有化解之法。”


    榮國府的眾人心中又驚又喜,別的僧道來了都隻說試試,其實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唯有這位陳道長言之鑿鑿的說有辦法化解。


    他們一時間麵色激動,又有些猶疑,生怕這是白高興一場。


    賈母卻迫不及待的懇求道:


    “求道長化解,無論什麽代價我們都願意出!”


    陳星淵一甩拂塵,淡定的說道:


    “這位善人請稍安勿躁,貧道有些話要和北靜王爺商議一二。”


    賈太君等人隻能按耐下心中的焦急,看那陳道士拉上北靜王爺到一邊低聲交談。


    見兩人交談完畢,賈赦心急的上前問道:


    “不知道長您可是有何符水?”


    賈璉問道:


    “可是需要法壇法器?”


    賈母也補充道:


    “若需要靜室打坐誦經,府中也有現成的!”


    陳星淵搖頭笑了笑,說道:


    “這些都不需要!”


    眾人詫異:


    這道士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求道長指點迷津!”


    陳星淵指了指水溶:


    “若要消災解厄,還需一有氣運鴻昌、功德深厚之人,諸位與其求我,不如去求著現成的大佛。”


    見賈母和賈赦就要拜下,水溶見好就收,連忙擺手製止道:


    “諸位可不要折煞我了,看在兩家的交情上,小王也是無有不應的。


    不過,剛剛道長言說,除了需要在下略盡綿力,還需要一物才能辟穢除瘟、消除厄難。”


    賈赦心急的問道:


    “可是什麽難得的寶物?”


    陳星淵說道:


    “倒也不是,隻是需要一把久經殺伐、飽含煞氣的兵刃。


    用兵器的血煞之氣來這鎮壓和破除這兇煞之氣,可以說是以毒攻毒的法子。”


    賈赦恍然大悟,這陳道長果然比那些僧尼道士要強多了,從來不故作高深莫測,也不念那沒用的經書,這般一解釋,連他這個外行也聽懂了。


    賈老太君麵上微微帶了些喜色,說道:


    “這久經殺伐的兵刃府上便有,那是先夫當年用過的兵刃,不知可使得?


    有弓箭,有馬槊,還有戰刀,不知需要哪個?”


    陳星淵頷首:


    “老國公戎馬一生,我也是聽說過的,他使過的兵器,自然能辟百邪,使妖魔畏懼、鬼神敬重。


    置於這屋內,用那戰刀便夠了!”


    賈太君對著賈赦吩咐道:


    “老大,你去,璉哥兒他們這些小輩恐怕都不認得,你親自去老庫裏,把你父親的戰刀取來。”


    哼,好事沒我,使喚人的事倒是每次都叫我去!


    賈赦嘴上嘀嘀咕咕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聽話去取兵器了。


    賈老太君這才騰出空閑來對水溶千恩萬謝的說道:


    “此次勞煩郡王良多,老身都不知該怎麽感謝為好!”


    水溶溫雅的點點頭,說道:


    “無論是看師母或者林姑娘的情麵,還是看在兩家世交老親的情分上,晚輩都義不容辭,老夫人太過客氣了!”


    賈政捋了捋胡子心下有些得意,他曾經和北靜王相談甚歡,這北靜王一定是看在他的麵子上才對他們榮國府這麽客氣的。


    若是賈赦聽到了這句話,一定會罵罵咧咧的反駁,那假正經算個屁呀,郡王明明和他才是忘年交,假正經不過是後來者插足,靠著那身上披著的君子端方的皮欺騙了郡王罷了!


    少頃,賈赦就捧著刀迴來了,他將那雁翎戰刀交給水溶,然後不著痕跡的活動了一下手腕:


    一路捧著這刀,他就仿佛看到了當年自家父親那張不怒自威的臉,害得他緊張的渾身都僵硬了。


    水中輕輕的拔出雁翎刀,沒想到刀身上竟然遍布著生鏽的痕跡。


    賈赦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


    “先父這刀平日裏一直小心的收著,我們因著孝心都恭敬的對待,無人敢亂動,不想卻讓這刀鏽了,嗬嗬,哈哈!”


    水溶心裏歎了句寶刀蒙塵,賈家的男子真是半點祖上的風範都沒有了。


    嘴上卻幫賈家找了借口挽尊道:


    “這是名刀有靈,失去主人而自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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