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都散出去以後,水溶糾結了一會就繼續去指揮戰鬥了,畢竟這邊才是迫在眉睫的事。


    水溶拿起千裏鏡,仔細觀察了一番,城頭上的賊軍流寇並不是大晟士卒和馮唐的對手。


    雙方的精銳程度本就是天壤之別,流寇一方又不知是什麽原因作戰疲軟。


    但是對方勝在人多,而且補充人手更方便。


    水溶雖然已經盡可能的去遏製援兵了,但是到底不能堵上所有的通道。


    己方卻隻能通過雲梯攻上城牆,立足之地也隻有馮唐開辟出的那一小塊城頭,增援的速度自然不如敵軍。


    而由於怕誤傷了己方的士兵,火器以及投石機這樣的攻城器械,也無法對著馮唐等人所在的正麵戰場使用。


    看著時不時從城牆上和雲梯上跌下來的大晟士兵,水溶有些不忍,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如果真的鳴金收兵了,才是叫他們的犧牲白廢。


    何況,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如果真的收兵退下城去,不可避免的會士氣衰退,下次就更不好攻城了!


    水溶握住韁繩暗暗思索,還有什麽辦法能夠打壓對方的士氣?


    據說,在冷兵器戰爭中,隻要士兵的戰損達到百分之五就會發生潰退。


    根據水溶曾經跟著馮唐幾人學習過的實戰案例來看,這個說法大差不差。


    而周至縣內的流寇又不是正規軍隊,看起來也沒什麽戰意。的樣子,按理說應該更容易崩潰。


    考慮到這些,水溶便胸有成竹了。


    他對親兵說道:


    “拿我的弓來!”


    隻見親兵抬來了一把巨大又沉重的镔鐵弓,弓身黝黑暗沉,沒有太多的雕花,有一種質樸粗獷的感覺。


    這把弓也是水溶家祖傳的老古董了,因為一直保養的很好,所以半點都沒有生鏽。


    這弓一般人輕易拉不開,因而之前一直在王府的庫房中壓箱底兒,而且很是可憐的在庫房冊子上隻有一個镔鐵弓的稱唿,連個江湖花名都沒有。


    水溶給它起名字的時候,很是猶豫了一番,才pass掉了乾坤弓的名字,叫他震天弓了。


    而且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棒棒噠,從起名廢進化成拿來主義了!


    和薛仁貴的弓叫一個名字,就算沒機會三箭定天山,也能拳打高麗,腳踩倭國吧!


    水溶放下千裏鏡,用太玄經的內功充斥到雙臂之中,同時用小青輔助瞄準,然後凝神開弓搭箭射箭一氣嗬成。


    長箭對著城頭高高的拋射而出,如同一道流星迅捷的一閃而過。


    城頭上正在指揮戰鬥的流寇小頭目看到飛過來的箭枝,起先差點笑出聲來。


    他還是頭一次見離著城頭那麽遠就開始彎弓射箭的,敵方的主帥是想笑死他,從而打敗他嗎?


    尤其周至縣可不是內陸那種小城,城牆矮墩墩的。


    他們這裏接近邊關,城池修得很是巍峨高大,弓箭要是能射得上來,他的腦袋揪下來給對方當球踢。


    但是一瞬不到,那敵將的表情就凝固了。


    看著直直朝著他飛過來的弓箭,他企圖躲避,但是身體仿佛不聽話了一般,硬是挪動不了一絲一毫。


    仿佛聽到了‘噗’的一聲,他隻覺得心口一痛,然後天空似乎在眼中逐漸遠去。


    等全身的力氣都離他而去之後,那敵將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原來是因為那箭來的太快,所以他才來不及躲避。


    而他的胸口似乎多了一個洞,仿佛有涼颼颼的風吹過去,將他全身的溫度都帶走了。


    而後他便眼前一黑,徹底的和這個世界說永別了。


    水溶一箭射出,便舉起千裏鏡查看自己的戰果,隻見那箭枝果然如他所料的,穿過了那敵方的頭目,又把他後方的一個士兵一起帶下了地府。


    失去了這個頭目的指揮,城頭上果然混亂了一些。


    水溶周圍的士兵,見自家主帥如此勇猛,居然能在這樣遠的距離取走敵將的性命,紛紛大聲歡唿起來。


    水溶就在這震天響的歡唿聲中,如同狙擊手一般,繼續用震天弓一一點射。


    城頭上流寇一方的其他小頭目也如麥子一般,一茬一茬的被收割然後轟然倒下。


    這般下來,不過片刻之後,城頭上便明顯漸漸混亂了起來,馮唐帶著的大晟軍士趁機加大了攻擊力度,對敵人窮追猛打起來。


    水溶心中一喜,敵軍果然士氣崩了,彼竭我盈,正是克敵之時。


    水溶看了看周圍躍躍欲試的大晟士卒,揮了揮手下令道:


    “中軍壓上,隨我一同衝鋒!


    今日凡登城者皆有重賞。


    徐堅,你繼續帶人守衛此處城門,同時謹防偷襲。


    傳令謝敢,守好城門,不要讓到嘴的鴨子跑了,否則本帥為他是問。


    丁軍師,你帶著剩餘的人手守在西麵的城門外,能抓多少抓多少!”


    丁嵩捋了捋胡子問道:


    “圍三闕一?”


    水溶點點頭:


    “雖然潰兵貽害無窮,但是人手不足隻能如此了,有牛賁守著,他們也跑不出平安州。”


    丁嵩思索了一下周至縣的地形,點頭表示讚同:


    “不錯,留出北方城門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了,總比叫他們往東麵或者西麵逃要強。”


    水溶又將指揮交給副將,然後率先朝著城頭上殺去。


    其他士兵也嗷嗷叫著如同潮水一般,衝擊著搖搖欲墜的敵軍防線。


    馬匹和長兵器自然是暫時丟給了親兵,左右護衛水溶的親兵,本來還想為水溶撥開和阻擋一下城上射下的流矢,和砸下來的石塊。


    但是水溶運起輕功,如同一支離弦之箭,隻是三兩下就從雲梯蹦躂到了城頭上。


    親兵們爬上來的時候,打眼一瞅,自家主帥都已經快要打到副帥馮唐將軍身邊了。


    有這種過於能打,跑的還賊快的主帥,親兵小哥深覺自己沒啥用武之地,同時又是膽戰心驚,又是心累無語。


    水溶單手一扒,輕巧的就跳上了城頭。


    同時右手唰的一下拔出了雁翎刀,迅速的加入了戰場,日光照射在刀身上,時不時泛起一片讓人眼花繚亂的熠熠金光。


    接連收割了幾條性命之後,水溶隨手甩掉刀上的血珠,胡亂用袖子抹了把臉。


    剛剛血液濺射到臉上,混合著汗水,略微的糊住了他的視線。


    水溶抬眼向前看了看,馮唐已經像一把尖刀一般,插進了敵軍的心髒,險些把翁城上的敵軍給打穿了。


    水溶不甘示弱的提著刀追上去。


    馮叔,嘿嘿,他來搶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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