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裏沙心中哀歎,真是錢難掙,屎難吃。他不過是賣點消息,掙點小錢錢生活罷了,怎麽還要買一贈一,搭上本人了?


    師父當初忽悠他入行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他說風媒這行零成本,低風險,高收益,最適合小白創業,結果風裏沙他就傻傻的入坑了。


    如今看來,幹這行不止事多錢少容易被套麻袋,現在連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證了!


    還真有買消息的大客戶準備連人一起薅走。


    風裏沙準備發揮三十六計的最後一計——走為上計,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結果轉身一跳卻發現跳不起來,肩膀上有一隻手,結結實實的把他按在了原地。


    風裏沙順著那修剪得整潔完美的指甲,和修長的手臂往上看,發現按住他的正是那位臉上帶笑,給錢又大方的貴人。


    這不合理!


    沒想到這種看起來細皮嫩肉、養尊處優、溫雅和善的公子哥竟然是個隱藏的武林高手,而且脾氣半點都不軟和,真是白瞎了那張人畜無害的臉。


    風裏沙賠笑道:


    “這位公子,這位貴人,您就高抬貴手,把我當個氣兒放了吧,您如果需要人帶路和聯絡,到了平安州,直接去縣城中的悅來客棧找人就是了。


    像您這種一看就是貴人的,我那些同伴是萬萬不會拒絕的。”


    風裏沙心道,看這位出手大方,一副大肥羊的樣子,平安州那邊的同僚們如果不心動、不眼饞,他風裏沙的姓氏就倒過來寫。


    有金元寶、銀票票開路,沒有哪個做生意的能拒絕這種誘惑。


    水溶卻置若罔聞,到嘴的鴨子哪能讓他飛了,他和劉總旗一左一右,把風裏沙圍在中間,水溶直接又掏出了一張銀票:


    “隻要跟我們走一趟,這些都是你的!”


    風裏沙有些心動,他不想打工,也不想出差,奈何老板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啊,


    而且,他這肩膀上的手還沒挪開呢,他就算是想潤,也得麵前兩位大佬允許啊!


    自古以來,都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看在小錢錢的份上,風裏沙決定幹了!


    隻見風裏沙咽了咽口水說道:


    “那也中,您到時候可別嫌棄我無能。”


    等風裏沙跟著水溶兩人迴到城外兵營的時候,才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


    唉呀,上當了,還以為這兩人隻是來查什麽案子,或者辦什麽差事的,沒想到居然帶著大軍,恐怕他們招募風媒也是想要用擔來當向導的。


    打仗哪有不危險的,他這次可攤上大事兒了!


    果然師傅當初囑咐他的話沒錯:莫貪心,貪心不足蛇吞象,一失足成千古恨,三思能卻萬般憂,他就是被銀票迷暈了眼,沒有三思而後行。


    明明他是知道大軍在城外駐紮的消息的,也知道了那兩位之中有錦衣軍,仔細想想就能聯係到一起的事,偏偏他那時腦子就像木頭疙瘩一樣,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迴了軍營之後,劉總旗有些好奇的問水溶:


    “王爺,我們雇傭那些風媒是要做什麽?又為何留下那風裏沙。


    可是要用來做帶路的向導的,但是他們可信嗎?


    咱們不是要去平安州平息民亂的嗎?他們是江湖中人,和綠林之人恐怕都是有聯係的。”


    水溶背著手慢慢踱了幾步,歎道:


    “這個世上本沒有無用的人,如果有,也隻是因為放錯了位置。


    那些人雖然用起來有風險,但是論起對當地地形的熟悉程度,以及對環境的熟悉程度,沒人比得上他們。


    而且咱們是攻縣城,隻需要預防偷襲,所以讓向導將不為人知的小路指出來也就夠用了,咱們並不需要他帶路從小路經過。


    而且我留下風裏沙,也不是非用他不可。


    就像他自己說的,到了平安州再找人也是一樣,隻要錢到位,照樣賓至如歸。


    我帶上他,隻是不想泄密罷了。”


    劉總旗有些疑惑:


    “咱們隻透露是錦衣軍,並沒泄露身份,也沒露出什麽口風,應當不會泄密吧!”


    水溶微微搖了搖頭,劉總旗是不知道什麽叫做神探啊!


    “那位風裏沙是個聰明人,有時候不用主動泄露,碰到那種觀察能力強的,隻是看上幾眼就能分析出很多信息。”


    說到這裏,水溶想到了福爾摩斯的演繹法,又想到了他父王當初如同讀心一般的洞察能力。


    水溶接著說道:


    “這位風裏沙看起來性格和兔子一樣,實際上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你看他對我們二人的稱唿,雖然咱們對他漏口風說自己是錦衣軍,但是從始至終,他都沒叫過我官爺或者大人,而是稱唿我貴人。恐怕他已經看出來了我並不是錦衣軍。


    咱們大軍駐軍在城外不是什麽秘密,他過後仔細想想,怕是就能猜出咱們的身份來意。


    你也說了,他們江湖中人和綠林之人可能有所勾結,加上賣消息又不用講什麽良心信用。


    萬一他把咱們的消息往平安州造反的流寇那裏一賣,咱們就沒法出其不意的對流寇反賊進行突襲了。


    雖然這個可能性並不大,但是行軍打仗最忌行事不周密。”


    劉總旗恭維道:


    “我們錦衣軍雖然也算軍隊,但是論起打仗,還是勳貴們更加的專業,果然是術業有專攻啊!


    王爺家學淵源、名不虛傳!”


    水溶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謙虛道:


    “我這算什麽,隻是紙上談兵罷了,神武將軍那才是真正刀山血海裏滾出來的名將,我這種從來沒有見過血的可是差得遠了!


    而且你也說了術業有專攻,正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論起排兵布陣,你可能略遜色於我們這些自小學兵法戰策的勳貴。但是論起偵緝審訊,你們錦衣軍才是這個。”


    水溶豎起了大拇指,然後繼續說道:


    “如今探聽消息還隻是小試牛刀,等後期平亂之後,陛下密旨布置下來的任務,才是要多多仰仗錦衣軍的諸位呢!”


    休整過後,第二日清晨,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兵士們就開始埋鍋造飯,用過飯後就要繼續開始行軍了。


    水溶將京營的五千人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護衛著輜重隊,另一部分大多選取了精銳的騎兵。


    這些騎兵就是作為先鋒的部隊,水溶又從先鋒的隊伍中選出了許多斥候。


    等臨近平安州之後,這些斥候就要大量的撒出去,用來探聽消息了,尤其是風裏沙說過的,有軍士設卡的地方。


    早起見日出,暮見棲鳥還。


    一路披星趕月,仰望星空的時候,思念之情如同菟絲花一樣絲絲縷縷的纏繞上來,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


    不知祖母安康否?


    不知母妃在江南見到了外祖父可還開心?


    不知黛玉是否為伊消得人憔悴?


    有牽掛的時候,縱然心堅如百煉鋼,也能化為繞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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