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為了讓水溶體會一下行軍糧大鍋飯的滋味,把每一樣都給他打了一點。


    “來嚐一嚐,這是大餅,泡飯,大醬,醬菜,是行軍途中常見的軍糧。還有這加了菜或者肉的菜粥肉粥,這種就隻有咱們騎兵這種待遇好的能配給。”


    餅子有點像鍋盔或者杠頭,外殼很硬,中間有小孔。


    不知道那些士卒會不會像傳說中一樣,把餅子串一串,掛在脖子上,餓了就低頭啃一口。


    水溶啃了一口餅子,雖然烤得焦香,但是還是有點幹巴巴的,也有點廢牙,還真選不出,這個和放了三天的法棍哪個硬。他對自己這八歲的牙口有自知之明,為了不變成小豁牙,他還是不挑戰這個了!


    ‘七歲八歲掉狗牙’,他的小乳牙現在可是處在生命攸關的危險期,要拒絕一切作死的行為。


    至於大醬,可不是像豆瓣醬那種。碟子裏這個長得像餅幹一樣,水溶學著鄭文的動作,掰一塊大約棗核大小的,放到泡飯裏,就有種吃泡麵加調料包的感覺了。可惜缺乏科技和狠活,這種食物鹹得很單一,米飯是晾幹了又衝泡,口感實在不算好。


    至於傳說中的菜肉粥,有點像他當初偷懶不想做飯的時候自己搞的大雜燴,味道雖然勉強可以接受,但是看到火頭營大師傅現場演示的製作過程,水溶僅剩的食欲也消失了。


    菜肉粥本身看起來沒啥問題,但是水溶親眼看到夥頭兵煮粥的時候,撕了一塊黑乎乎髒兮兮的布扔進去一起煮。鄭文還壞心眼的在旁邊給水溶科普。


    “這種深色的玩意是醋布,就是把布在醋和鹽水中反複的浸泡然後曬幹,使用的時候撕下來當做調味料煮飯用,這個比鹽巴更加方便攜帶。嘿嘿,要是行軍途中來不及做飯,也可以拿出來舔一舔。”


    水溶:你是懂得怎麽膈應人的!君這種人才不去當禦史真是朝廷的損失!


    鄭文看著水溶每一樣都嚐過了,也沒勉強他都吃完,笑嘻嘻的把剩下的都撥到了自己的碗裏,也不嫌棄這是剩飯,唏哩唿嚕的吃完了。又給水溶拿了一個肉包子,盛了一碗豆飯,飯上碼著一些青菜。


    “軍糧嚐嚐就行了,之後的夥食其實是這些,畢竟這幾日來訓練的都還在長身體。”


    水溶不著痕跡的微微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用擔心吃不飽或者拉肚子了!


    這青菜白飯口感粗糙,甚至有點拉嗓子,和王府中吞金咽玉的奢靡生活不能比,但是水溶也不是一點都不能吃苦的驕奢紈絝,對此接受良好。


    說起來這位鄭校尉,那舉手投足可不像是平民人家出身。畢竟氣質儀態可不是一朝就有的,那得要長期熏陶。


    但是看起來疑似出身富貴的鄭文,吃起那些粗劣的行軍軍糧,竟然能做到習以為常。這點水溶是極為佩服的,至少他暫時是做不到的,不得不說,軍中的確是一個鍛煉人的地方。


    晚上換了環境,水溶有些睡得不太安穩,第二天天蒙蒙亮,他就被鄭文搖醒了過來。


    “營中五更起床,有號角和令鼓。軍中令行禁止,無論是起床入睡,吃飯出行,集合點卯等等都要聽鼓聲或者號角指示。不到規定時間,沒有鼓聲命令,軍中很多地方是不能隨意走動的。”


    鄭文講解之後又恐嚇到:“也就是今天是第一天,所以我親自叫醒你,以後可得自己起,軍中遲到了可是要打軍棍的哦。”


    哦,真的嗎,我不信!


    水溶心裏狂翻白眼。


    我歲數小,你可別騙我,你看那軍棍他又粗又長,就我這種小胳膊小腿的,一棍子下去,還不打劈了!


    對八歲的小孩子動軍棍,如果是真的,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這年頭,騙小孩兒都不打草稿了。


    選鋒營的訓練場地很寬敞,水溶遠遠看去,就見場中立著一個身形有些眼熟的絡腮胡大漢,還有幾個參差不齊的大小蘿卜頭。


    努力思考了一瞬,水溶恍然大悟的敲手:“這不是前幾天見過的那位送他草原匕首的牛伯伯嘛!出身和他們老水家關係很好的鎮國公府。”


    “水溶見過牛伯父。”


    “卑職見過牛將軍。”


    按理說,水溶作為郡王世子,是在場的人中身份最高的,如果是正式場合,別人見了他是要主動行禮的。但是畢竟這是在軍中,又是見世交家的長輩,所以講究的是行私禮。


    “哈哈,世侄,又見麵了。”


    牛繼宗對鄭文說道:


    “也不用叫什麽將軍,我老牛這段時間就隻是個選鋒營的武術教頭。”


    水溶:所以你們上次宴會上打群架,搶著給我當老師,最後是打出來什麽結果了嗎?


    “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幾個小子。”


    牛繼宗朝著水溶招招手,指著兩個十來歲的少年說道。


    “這兩個大的,一個是我侄兒牛賁,一個是衛家的老三衛淲。”


    “那這個呢?”水溶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了指那個五歲大小的五頭身小萌娃。


    這是來幹嘛的,上托兒所嗎,喪心病狂啊!


    牛繼宗輕嗤一聲,撇撇嘴說道:


    “還不是馮唐那個臭不要臉的,抱著王爺大腿打滾,要死要活的非要把他兒子塞進來,就是這小子。”


    牛繼宗一指萌娃,接著說道:“喏,這就是英哥兒,才五歲不到,大名我記得是叫紫英。”


    馮紫英!


    水溶雙眼一亮,這名字耳熟,貌似也是位原著中的醬油黨,水溶對他有點同為醬油黨的惺惺相惜。


    鎮國公一脈的牛賁,衛澄的弟弟衛淲,還有馮唐的兒子馮紫英,這二個半就是老爹給他找的小夥伴了嗎!


    話說,陪讀書的叫伴讀,陪練武軍訓的叫什麽,伴武嗎?!


    水溶以為的軍訓是:稍息,立正,向左向右~轉!


    實際上的軍訓是:蹲馬步


    牛繼宗一邊給幾個人糾正姿勢,一邊示意鄭文去做個示範。


    “為何叫馬步,因為你蹲的姿勢要像騎在馬上一樣。”


    “那個~”


    水溶舉手,


    “牛教頭,我不會騎馬呀!”


    “我也不會騎馬!”衛淲保持隊形。


    “俺也一樣!”牛賁憨憨撓頭。


    牛繼宗氣得叉腰: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不會騎馬,就照著豬跑,呸,我都氣糊塗了,就照著鄭文的示範,照葫蘆畫瓢總會吧!”


    水溶很想皮一下,他還真沒看過豬是怎麽跑滴!


    人生唯一一次和馬兒近距離接觸,還是上次進城老爹北靜王帶著他騎馬,但是別人帶飛和自己騎能一樣嗎?


    也沒誰隻是副駕駛上坐過一遭,就能學會開車、拿本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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