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


    殷玖和貝爾摩德正埋頭吃著壽喜鍋,琴酒突然帶著伏特加氣勢洶洶的走到兩人麵前。


    “你怎麽來了?”貝爾摩德明知故問,看著琴酒直接坐到自己邊上,點了幾道小食,然後就拎著碗直接從殷玖鍋裏撈福袋的模樣,眼皮微微一跳,“看來某人是沒吃飽飯,這種事打個電話讓外賣送就行了,何必親自過來?哦~我懂了。”


    貝爾摩德拉高聲調,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


    琴酒也跟著冷笑一聲。


    “你以為我是專門來看你的?”


    “你難道是專門來蹭飯的?”


    兩人同時說出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然後齊齊一愣。


    事實證明,兩人的腦迴路根本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貝爾摩德突然咯咯笑了起來,“沒想到琴酒你還挺自戀的嘛?”


    “。。。。”琴酒叼走殷玖鍋裏的兩個丸子丟進嘴裏嚼了嚼,喉嚨一哽,“彼此。”


    這家店屬於組織名下。


    店租是他賺的,組織經費是他賺的,殷玖是他養的,憑什麽說他是蹭飯?


    兩人無聲的互瞪了一會兒,同時哼了一聲。


    隻有殷玖損失了兩顆丸子,一臉心疼的抱住了自己的小碗。


    怎麽啦怎麽啦?!


    貝爾摩德和琴酒怎麽吵起來啦?


    殷玖無助的看向伏特加,卻發現對方低著頭,似乎在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


    “監護人先生,你今天不是有臨時任務嗎?”殷玖喝了一小口大麥茶還是決定主動出擊。


    一聽到這話,琴酒犀利的目光立刻看向貝爾摩德,放在衣服內側的槍也掏了出來,壓在手肘底下頂在貝爾摩德的腰側,“我需要一個解釋,貝爾摩德。”


    “哎呀,我也是小玖的監護人呀。”貝爾摩德的麵色一點也不帶慌張,“你的車被狗仔攔了那麽久都沒能進去,我們的小寶貝萬一在裏麵遇到危險怎麽辦?我隻是事急從權。”


    “嗬,危險?”琴酒冷笑出聲,“我有理由懷疑,你是準備串通fbi把格蘭菲迪暴露給他們。”


    “這怎麽可能。”貝爾摩德是真的覺得琴酒的被迫害妄想症很嚴重,這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話嗎?


    貝爾摩德差點口吐芬芳。


    殷玖倒是立刻品出了現在的情況,見事態不對當即抱住了頭,“哎呀別衝動別衝動!要是爸爸桑和媽媽桑吵起來,我會很苦惱的!”


    “噗!”伏特加一口茶水噴到了旁邊的地上,隨後劇烈咳嗽起來。


    琴酒搶丸子的手也肉眼可見地抖了一下。


    隻有貝爾摩德經曆過一次,還算有點抵抗力,瞬間接上殷玖的話來。


    “好吧好吧,媽媽就原諒爸爸這一次。”貝爾摩德心情大好,見到服務員端著小食過來,指了指殷玖那邊,“放在孩子麵前就好,和小朋友搶食的大人可沒有小零食吃。”


    “你們一家人感情真好!”服務員放下碟子,一臉豔羨的看著幾人。


    服務員走過來的時候,琴酒已經收迴了手槍,經曆剛剛事他沒了繼續較真的心情。


    “喏,監護人先生,吃點。”殷玖主動把新上的油炸小食往前推了推。


    然而這次琴酒沒有動筷,他看了眼不爭氣還在擦生理性眼淚的伏特加,又看了眼一臉理所當然甚至擺出賢妻良母姿態給殷玖布菜的貝爾摩德,“我都快惡心吐了。”


    “哦?那說不定是孕早期哦。”貝爾摩德似笑非笑的瞥了眼琴酒的肚子,“易怒想吐,對吧?”


    “我們的二胎可以叫馬丁尼,正好是貝爾摩德和琴酒調和出來的雞尾酒,聽上去是不是不錯?”


    “咳咳咳!”伏特加咳的更厲害了,看貝爾摩德的目光像見了鬼。


    一頓晚餐在殷玖的一句話後不可逆轉的使向了非常離譜的方向。


    送殷玖迴到別墅後,貝爾摩德這才懶洋洋靠在車上看著琴酒,


    “你也挺喜歡這種感覺的吧?小小一團的他長成現在這個模樣,看著你的時候滿眼都是對你的依賴。”


    “fbi的高層已經來日本了,我們繼續搶下去隨時都有可能讓他陷入危險,不如和解如何?”


    氣質迥異的兩雙眸子相對,頭一次綻放出極其相近的光澤。


    琴酒默不作聲的搖上了車窗,保時捷356a的啟動聲響起,與此同時貝爾摩德也把全部頭發攏了起來,帶上兜帽。


    兩個拐角再次出來的時候,隻剩下一隻‘新出智明’正提著便利店袋子著急忙慌往家跑。


    ——


    “目標人物有異動嗎?”


    “晚上的時候出去了一趟,沒跟住跟丟了。”


    “但是對方迴來的時候是走路。”


    “嗯,應該是和其他成員碰頭了,繼續保持潛伏,監視目標!”


    “是。”


    ——


    烏鴉們的行程充實而又快樂,小雪莉的心頭卻是糾結至極。


    她在家糾結了兩天了,她和宮野明美其實遠沒有她本身表現出來的那麽熟悉,大多數時候她對她姐姐的印象更多還是基於她自己的想象,甚至是疊加了組織洗腦以後形成的完美幻想。


    如果宮野明美真的不是她的姐姐,那她。。。她在做什麽?


    灰原哀心不在焉的搖晃了一下試管,曾幾何時她也有理想,她的理想就是要成為像她父母一樣,受人尊敬,又厲害的藥物研究員。


    在那個她不知善惡的天真年紀裏,這就是最正確,最偉大的事。


    後來為什麽變了呢?


    是因為姐姐。。。。


    屬於雪莉的迴憶一點點在灰原哀的大腦重現。


    ‘組織怎麽能讓你研究這種害人的藥?’


    ‘不要研究那種藥了。’


    ‘他們要讓你害死多少人?’


    ‘別研究藥了,談個戀愛吧,過正常人的生活。’


    “為什麽就非要過正常人的生活呢?”灰原哀喃喃自語,“爸爸媽媽不也是在研究這個藥嗎?”


    ‘普通人的生活,才是真正幸福的生活啊!’


    ‘你這樣一點也不自由!’


    “自由。。。。我沒有選擇追求自己理想的權利嗎?”灰原哀抱住頭,手上的試管掉落到地上碎了一地。


    殷紅的液體在瓷磚上蔓延,她突然就從夢魘裏醒了過來。


    灰原哀蹲下身子,一點一點撿起碎片,任由酒紅色的藥劑染上她的手指。


    “或許這樣也好,”灰原哀輕輕撫摸地上的液體,仿佛這樣就能看到那個擁有同樣酒紅沉寂眼睛的少年,“至少這樣的我不是在實驗室那種地方,作為邪惡的研究人員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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