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難分難舍,如膠似漆的時候,兒子淒冽的哭聲傳入耳。


    裴澤析和寧青青頓時再沒有繼續尋歡作樂的心情。


    趴在寧青青身上的裴澤析迅速抽身,穿上短褲就趕下樓,而寧青青也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緊隨其後。


    小楓和小楠坐在客廳的克什米爾羊絨地毯上,張大嘴,哇哇的哭,傭人蹲在旁邊,束手無策,隻有幹著急的份兒。


    “寶貝兒,別哭!”寧青青和裴澤析一人抱起一個孩子,柔聲詢問:“告訴媽媽,怎麽了?”


    “媽媽,弟弟搶我的橡皮泥。”小楓一把鼻涕一把淚,迫不及待的告狀。


    一聽哥哥告狀,小楠也委屈,哭得更大聲了。


    “哇,我沒有搶……我沒搶……”


    “小楓小楠乖,不哭不哭,你們都是爸爸媽媽的乖寶貝兒,玩具要一起玩,好不好?”寧青青給孩子擦眼淚,不斷的安慰他們。


    讓孩子不哭最好的辦法便是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寧青青指著門邊的大魚缸,興致勃勃的說:“哇,那邊有好多的魚喲,有紅的,有白的,有黑的,好漂亮啊!”


    果然不出她所料,看到那些漂亮的魚,孩子立刻就止住了哭泣,雖然臉上還掛著淚珠,卻已經咧開嘴笑了起來。


    “阿嚏!”正和兒子說說笑笑,突然聽到裴澤析打了個噴嚏,緊接著,又打了兩個。


    “阿嚏,阿嚏……”


    裴澤析揉揉鼻子,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難道這樣就感冒了?”


    “你快上去穿衣服。”寧青青一下子急了起來,把他往樓上推。


    畢竟是冬天了,他打著赤膊走來走去不感冒就怪了,再好的身體,也扛不住這低溫。


    “你不道歉我就不穿!”


    裴澤析的一句話把寧青青給嗆到了,他也太幼稚了吧,拿他自己的身體健康來威脅她,難道她還會怕他生病不成。


    “哼,不穿就不穿,反正是你感冒,又不是我!”


    寧青青撇撇嘴,恨不得踢他一腳,這男人怎麽就這麽討厭呢?


    “如果你不怕我把感冒病毒傳染給兒子的話,大可以不在意!”


    他說得輕鬆,卻在窗外的寒風吹在身上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你敢傳染給兒子試試!”寧青青掄起拳頭,不甘示弱的威脅他。


    “傳染這種事,可由不得我!”話音未落,他又忍不住打了幾個連環噴嚏:“阿嚏,阿嚏,阿嚏……”


    “呃……”


    看來這感冒病毒侵略性很強啊,裴澤析這麽人高馬大的人也這麽快就被感染,若是再嚴重下去,真的有禍害兒子的可能。


    寧青青頓覺時間緊迫,不能再拖延下去,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快上去穿衣服吧!”


    裴澤析得寸進尺挑了挑眉:“早上你踢我的那一腳呢?”


    “哎呀,我錯了,我都錯了還不行嗎,快去換衣服吧,求你了!”


    “這還差不多!”


    裴澤析心滿意足的笑了,上樓之前提出了要求:“你來幫我穿!”


    “呃……”


    她正想拒絕,恰好裴澤析迴過頭。


    與他四眼相對,她的心狂跳不已。


    “好吧!”她不甘願的應。


    兩人一起上了樓,裴澤析完全把自己當大爺了,哦,不對,是皇上,而寧青青就是伺候他更衣的小宮女。


    他往那兒一站,寧青青就得忙前忙後,忙左忙右。


    幫他穿襯衫的時候,兩人的距離近得唿吸幾乎纏在一起。


    他結實的胸膛,古銅色的肌膚相當的有味道,性感得讓人想摸一把過過手癮。


    強忍著當色女的衝動,寧青青逼自己心無旁騖的扣扣子。


    穿上襯衫之後寧青青又拿了一件雞心領的羊毛衫幫裴澤析穿。


    “喂,你頭低一點兒行不行。”寧青青不想和他靠得太近,可站得太遠,她連他的頭都夠不上,她拿著毛衣,幹瞪眼。


    “你走近一點兒不就行了。”


    裴澤析高貴的頭顱絕對不會輕易低下。


    他不但不會低頭,還微微的上揚,用眼角的餘光看寧青青。


    “哼!”寧青青才不上當,萬一不小心貼在他的身上,吃虧的可是她。


    她搬了張凳子,站上去,頓時比裴澤析高出許多。


    裴澤析的臉正好和她的領口平行,他壞壞的一笑,故意往她的領口一撞,惹得她一聲驚唿。


    “啊……混蛋!”


    “哈哈,我是混蛋那你是什麽,色女?”


    “無恥!”寧青青漲紅了臉,把羊毛衫往他身上一扔,氣急敗壞的下滑:“你自己穿!”


    “喂,哪有你這樣的人,難道你打算以後教兒子做事情都半途而廢嗎,就算遇到點兒困難,也應該咬緊牙關把該做的事做完,不但要做完,還要做好!”


    裴澤析的大道理一向很多,說得寧青青沒了語言。


    她從來就說不過他,也難怪總是被他欺負。


    看在他說的話很有道理的份兒上,寧青青一把搶過裴澤析手中的運動衫,重新爬上凳子。


    這次裴澤析就分明是想折磨她,他把臉直接就靠在了她的領口。


    “裴澤析,你真是太好色了,希望兒子以後別像你這樣!”


    寧青青無奈的歎氣,以最快的速度給他穿上羊毛衫。


    “好色是男人的本性,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就算再道貌岸然的男人,在家裏也是我這個樣子,當然,除非有病的,隻要是正常的男人,對女人,都有一種天生的喜好!”


    他說得理直氣壯,一點兒也不為自己的行為羞愧,反而還為自己是正常的男人高興。


    “哼,我才不信呢,賀粲輝肯定不是你這個樣子!”


    話一出口,寧青青就後悔了,因為她看到裴澤析的臉色立刻變得又黑又沉。


    還以為他又要發火,寧青青正準備溜,裴澤析卻默不作聲的拂袖而去。


    走到門口,他迴過頭,冷聲警告:“以後不許在我麵前提其他男人!”


    他握在門把上的手青筋突兀。


    “嗤……真是霸道,討厭!”嘴上雖然這麽說,可寧青青心裏卻在偷著樂。


    至於樂什麽,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心情挺好。


    ……


    寧青青心情好,可裴澤析的心情卻好不起來,他那麽好的身體,竟然真的感冒了。


    而且不是一般的感冒,是很嚴重的感冒。


    不但發燒流鼻涕,他的頭還昏昏沉沉。


    病來如山倒,裴澤析吃了藥躺在床上,蔫噠噠的樣子讓寧青青很心疼。


    摸摸他滾燙的額頭,寧青青蹙緊了秀眉:“怎麽還沒出汗啊,陳醫生說出一身就好了!”


    裴澤析很不喜歡生病的感覺,他已經好久沒得過這麽嚴重的感冒了。


    喘了口粗氣,他嘟嘟囔囔的說:“唿……我要泡澡,你去給我放水,溫度高一點兒!”


    “哦,好!”


    寧青青覺得他的重感冒和自己脫不了幹係,心存內疚,隻要他開口,便二話不說的聽令照辦。


    給裴澤析放了大半缸的熱水,雖然他走路沒問題,可她還是小心翼翼的把他扶進浴室,還幫他把衣服褲子脫了個幹淨。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非常時期,她也沒敢亂想,徹徹底底的把他當病人照顧。


    躺進浴缸,熱水包裹著他,裴澤析慵懶的招了招手:“進來陪我泡澡。”


    “我還是不要了,你自己泡吧,我去外麵……有需要就叫我!”


    洗浴這種事很容易擦槍走火的,雖然他在生病,但也不排除他仍然有體力折騰她。


    想想就腿軟,還是不要了。


    “我現在就有需要!”


    就算在病中,也不改邪惡的本性。


    裴澤析故意曲解了寧青青的意思,盯著她的眼,已經有獵人看獵物的神采。


    寧青青被他說得滿臉通紅,連連後退:“我說的不是那個需要,你……自己泡,泡好了叫我……”


    “快過來!”裴澤析見她還在後退,便站了起來,準備親自去把她抓進浴缸,好好的折磨。


    他一站起來,寧青青連忙捂著眼,大叫著:“哎呀,你別這樣,還在生病呢,好好修養吧!”


    “陳醫生也說我需要出汗,做做運動出汗的效果應該會更好,快過來,陪我做運動!”


    和裴澤析比臉皮厚,寧青青從來沒有贏的可能,而她也不想在這方麵贏他。


    他突然感覺身體有了勁兒,大步邁出浴缸,把逃跑的寧青青抓住,連人帶衣服,一起扔進水中。


    “啊……”寧青青跌入浴缸中,熱水鋪天蓋地的朝她湧來,猛灌了幾口水,嗆得她不停的咳嗽:“咳咳……咳咳……”


    裴澤析才不管她是不是在咳嗽,一把把她抱住,湊到她耳邊。


    “真的不要?”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湊到她的耳邊,灼熱的唿吸直往她耳心裏鑽,癢得她全身顫栗。


    “不要!”她想也不想的拒絕,可聲音卻是軟綿綿的,沒有義正嚴詞的力度。


    裴澤析的手碰到了寧青青身上那道凸起的疤痕,手指輕輕的觸摸,恨不得能幫她撫平凸起的肉芽。


    這道疤雖然在寧青青的身上,卻又像長在他心上似的,稍一碰觸,心頭就有痛感。


    “去整形醫院問問,能不能把這疤痕消除。”


    “不用了,我才不去,我是疤痕性皮膚本來就是這樣,說不定去整形醫院越治疤越大。”


    靠在裴澤析的懷裏,寧青青感覺全身發熱,臉紅得像火燒。


    “嗯,那就算了,隻要你自己不介意,我也不介意。”他很自然的說,卻透露出讓人心悸的溫柔。


    寧青青的手肘撞了他一下,故作不悅的嘟嘴:“你介不介意關我什麽事,討厭!”


    “哈哈,怎麽不關我的事,如果我沒記錯,從這道疤裏取出來的可是我兒子。”


    “是你兒子怎麽樣,你以前都不管他們!”


    不知不覺,寧青青忍不住抱怨了出來。


    迴想生孩子的時候,真的可以說是命懸一線,她差一點兒就死掉了。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別再提,以後我絕對不會不管他們。”他頓了頓又認真的說:“也不會不管你。”


    聞言,寧青青的心頭竄上了甜滋滋的喜悅,卻還是嘴硬的說:“我才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他把她的身子轉過來,捧著她的臉,嚴肅的問:“那你要誰管?”


    對上他的眼,那是一汪淵潭,望進去就有跌落的威脅,寧青青心頭一緊,呐呐的說:“現在我自己管自己,等我老了,小楓小楠會管我。”


    她總是對自己說,有孩子就夠了,有沒有男人都無所謂。


    裴澤析露齒一笑:“蠢女人!”


    很討厭他這種不可一世的語氣,總是自以為是,動不動就說她蠢,雖然她不算聰明,但也不至於蠢吧!


    寧青青氣唿唿的瞪他:“你才蠢!”


    “哈哈,我覺得,還是你比較蠢!”


    裴澤析一邊說著就一邊解她的扣子。


    這身已經洗得褪色的居家服穿在身上一點兒也不好看,既然不好看,還不如不……穿,她什麽也不……穿的時候,更讓人有食欲。


    “別碰我!”


    隨著他解扣子的動作,寧青青的心情突然間就跌入了穀底。


    裴澤析深深的看著她,嘲諷的說:“什麽時候你才可以誠實點兒,一直這樣虛偽有意思嗎?”


    她明明就很享受與他做運動,從來不主動也就罷了,還總是拒絕。


    也許他可以把她的拒絕理解成欲擒故縱。


    又或者說是欲迎還拒。


    總之,她是想要他的。


    “你才虛偽!”寧青青壯著膽子與他對視,嚴辭質問他:“在你的心目中我算什麽,你發……泄的工具嗎?”


    說出心裏一直想問的話,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鼻子一酸,眼眶就紅了,努力睜大眼睛,不讓脆弱的淚滑落,勇敢的麵對他。


    裴澤析微微蹙眉,不明白寧青青又在發什麽神經。


    在她紅紅的眼睛裏,他讀到了心碎的感覺。


    而他的心也像揉進了沙子一樣的不舒服。


    沉吟片刻,裴澤析才漠然的開口:“男歡女愛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隻要大家都開心就行了,何必在乎其他。”


    連他自己也很矛盾,貪戀寧青青身體的時候,他總是刻意的避免感情的投入,隻是把快樂放在了第一位。


    “真的是開心就行了嗎?”寧青青忍著心底的痛,呐呐的反問他:“如果,我不開心呢,我覺得很痛苦,我不喜歡這樣的關係,不是夫妻,不是情侶,卻有最親密的接觸……”


    也許玩世不恭的裴澤析很習慣這樣的床亻半關係,可一向保守的寧青青卻很不習慣。


    在她簡單的思維裏,肌膚相親的接觸,應該隻存在於相愛的男女之間。


    她和裴澤析,根本不相愛,就不應該享受相愛的人才有的特權。


    寧青青話說的同時,眼淚不受控製的滾落,滴在浴缸中,濺起美麗的小水花。


    濕漉漉的頭發緊貼著寧青青蒼白的臉,紅腫的大眼睛顯得格外的醒目,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麽的憔悴,讓人心痛的憔悴。


    裴澤析沉默了,手慢慢離開她的身子,緩緩的抬起,擦去她臉頰上的淚。


    淚珠滴落在手心,很快就失去了溫度,冰冰涼涼。


    他看到可憐兮兮的她,突然間說不出話,隻是越發溫柔的看著她,試圖撫平她心底的傷痛。


    ……


    “裴澤析……你對白夏薇,是真愛嗎,你如果愛她,就應該忠於你們的感情,而不是用背叛來為你們的感情增添傷害……”


    寧青青吸吸鼻子繼續說:“我看得出她很愛你,而你,是否也迴報了她相同的愛,愛一個人,不是嘴上說說,應該拿出行動,不但要身體的忠誠,還要心理的忠誠。”


    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憔悴的自己,寧青青淒楚的笑笑:“如果你和她隻是玩玩,那我無話可說,沒有人值得你愛,你最愛的是你自己……”


    聽寧青青提起白夏薇,裴澤析的心裏很不爽。


    他臉色一沉,溫柔的神色消失得無影無蹤,連輕拂她臉頰的手也縮了迴去,隨意搭在浴缸邊上,別扭的開口:“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


    寧青青冷哼:“是啊,確實輪不到我管,我隻是想說說自己的看法罷了,惹你不高興,我很抱歉!”


    身上少了沉重的枷鎖,她站了起來:“沒離婚的時候我就不想管你,現在也不想。”


    就算想,也根本管不了他。


    也許她不該說出自己的心裏話,但一直憋在心裏也很難受。


    現在說了出來,卻還是沒有暢快的感覺。


    裴澤析總是這樣囂張跋扈,他的眼中哪裏容得下別人,耳朵,也一樣聽不進忠告。


    她隻是出於一片好心,不希望他傷害白夏薇,更不希望他失去所愛的人。


    雖然她已經不再期待愛情,但她還是希望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


    寧青青的一條腿已經跨出了浴缸,卻又意外的被裴澤析拽了迴去,驚慌失措的跌坐在他的懷中。


    愕然抬眸,與他深不見底的眼眸相對。


    那其中,似乎有她看不懂的波光在流動,及其快速的流進了她的心底。


    “裴澤析……”


    她輕輕的喚他,試圖搞清楚他眼中的波光到底是什麽。


    他卻閉上了眼睛,灼熱的唇堵住了她的嘴,牙齒輕輕的在她的唇瓣上撕咬。


    淺嚐深舔,輕吮重吸,她口中的芬芳是他喜歡的味道。


    “唔……”


    她的身子無助的顫動,一雙小手不知何時已經攀上了他的肩,心跳驟然加速。


    良久,他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她的嘴唇,深邃的眼有幾分迷離。


    一瞬間,寧青青竟然有被愛的錯覺,她愣愣的看著他,激動得喘不過氣來,難道他的心裏有她的位置嗎?


    裴澤析突然煞風景的命令道:“給我捶背!”


    說著他就推開寧青青,轉過身趴在浴缸邊上,等著她伺候。


    盯著裴澤析寬厚堅實的背,寧青青半響才迴過神,拽緊拳頭,有一下沒一下的砸在他的肩上。


    “沒吃飯嗎,我是讓你捶背,不是讓你撓癢。”裴澤析語氣生硬的說。


    寧青青秀眉皺到了一起,看來剛才真的是她的錯覺,該死的裴澤析,還是這麽的討厭!


    按照他的吩咐,她加大了力氣,拳頭“咚咚咚”的砸在他的背上。


    很快就出現了一團團的紅印,雖然裴澤析沒喊痛,但寧青青稍稍減輕了力度,唯恐真的把他砸疼了。


    他剛減輕力度砸了幾下,裴澤析就發了話:“怎麽又沒力氣了?”


    寧青青心裏直煩嘀咕,真是難伺候的主。


    看在他是病人的份兒上,她不和他計較。


    “咚!咚!咚!”寧青青賣力的捶了起來。


    最好捶得他痛,也算是出了口氣。


    裴澤析很享受的趴在那裏,閉上眼睛,腦海裏翻來覆去都是寧青青哭泣的臉。


    她也實在太愛哭了,不但愛哭,還愛臉紅,憨傻得讓人生氣。


    想著想著,他的唇角上揚,勾起了性感的弧度。


    捶了好一會兒,寧青青累了,手軟得抬不起來,她也學著裴澤析的樣子,趴在浴缸邊,側頭與他對視:“我累了,休息一會兒。”


    “休息夠了再給我捏捏頭,頭痛得很!”


    他使喚人已經成了習慣,一開口,又下達了指令。


    “你好煩喲,我才不幹,真的沒力氣了!”寧青青嘟著嘴,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這麽快就沒力氣了?”裴澤析戲謔的說:“真是白長了這麽一身肉。”


    寧青青差點兒沒被他給氣死,掄起拳頭在他的胸口砸了一擊,不滿的嚷:“你好討厭,總是說我肥,人家賀粲輝就說我根本不肥,隻能算是豐滿,你怎麽不學學人家怎麽說話,難道打擊別人對你自己有好處嗎?”


    她這輩子遇到的說話最刻薄的人非裴澤析莫屬了。


    什麽話從他嘴裏說出來,都不中聽。


    “賀粲輝賀粲輝……整天把他掛嘴上,難道你愛上他了?”


    聽到賀粲輝的名字裴澤析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冷冷的瞪著寧青青的嘴,有咬人的衝動。


    若不是他狠狠的克製著自己,早就一口咬在她嘴上了,看她還敢不敢提賀粲輝。


    “我……”


    想起裴澤析的警告,寧青青就心虛。


    也不知道他為什麽不願意聽她提起別的男人。


    她呐呐的開口解釋:“我才見過他幾次啊,怎麽可能愛上他,昨天他還讓我給他介紹女朋友呢,我隻是覺得他比較好相處,不像你,隻會欺負我。”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虐待成習慣了,如果哪天裴澤析和顏悅色的不欺負她,她的心裏還一陣陣的忐忑。


    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有讓人憋悶的恐慌。


    裴澤析的大手落到了寧青青的頭頂,厚顏無恥的問:“你以為是人不是人都有資格讓我欺負麽?”


    寧青青大窘,真是越來越佩服裴澤析了,什麽話都說得出口,好像被他欺負是莫大的榮幸似的。


    她是不是應該謝主隆恩啊?


    自以為是!


    “呃……我才不想被你欺負!”


    她的委屈隻有自己知道,別人怎麽能理解。


    而該死的裴澤析,還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麵對她,讓她苦不堪言。


    “賀粲輝讓你介紹女朋友?”裴澤析微眯了眼,淡淡的問道。


    “是啊!”寧青青點點頭,有點兒小得意,笑嘻嘻的說:“他讓我在學校給他找一個,還要像我這樣的,嘿嘿!”


    “你這麽肥的?”


    和賀粲輝從小玩到大,裴澤析竟不知道他的口味何時變得這麽重了。


    裴澤析果然是毒舌協會的榮譽會員,不,榮譽會長,鑒定完畢!


    寧青青頭一扭,不悅的冷哼:“我懶得理你。”


    反正他橫看豎看,都看她不順眼。


    不是蠢就是肥,難道她就沒一點優點嗎,真是氣死人了!


    ……


    “肥也有肥的好處,如果哪天地震了被埋在廢墟裏,你還能比瘦的人多活幾天,獲救的可能也會更大。”


    裴澤析一本正經的說:“你別不知足,我還想增肥,可是東西沒少吃,就是不長肉!”


    “哼!”寧青青真想給他一個嘴巴子,擺明了故意氣她。


    她也不想長這麽肥啊,可每塊肉都有自己的脾氣,想要減到,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再說了,又不是她想長這麽肥,懷孕初期的時候害喜嚴重,自己瘦成皮包骨不說,連肚子裏的孩子也發育得不太好。


    為了孩子的茁壯成長,她可是豁出去了。


    那個時候心裏想的都是怎麽多吃點兒讓孩子吸收更多的營養,沒考慮過自己的身材問題。


    孩子三歲前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人累了之後就食欲特別旺盛,減肥的事,也隻是想想。


    現在孩子三歲了,寧青青迴到學校讀書,看著身邊窈窕的同學,她也偷偷的想過減肥的事,可是,大吃好喝了幾年,當她的肚子一餓,就什麽事也不想做,隻想吃東西。


    若不是莫名其妙得了個急性胃炎,她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少十幾斤肉。


    就算她現在瘦了十多斤,可還是難逃被裴澤析奚落的厄運。


    在他的眼裏,她還是肥得跟豬一樣。


    難道真要瘦成白夏薇那樣,才算得上是好身材嗎?


    寧青青越想越鬱悶,更加不願和裴澤析說話。


    她快速的跳出浴缸,拿浴巾裹著身子,去衣櫥換幹爽的衣服。


    把裴澤析一個人留在浴室,寧青青換好衣服之後就下樓去陪孩子們玩。


    過了許久,裴澤析才裹著厚厚的浴袍下來,他的臉很紅,額上布滿了密密的汗珠。


    “你快上去躺著,別把感冒傳染給孩子。”裴澤析一走近孩子,寧青青就急了,跳起來把他往樓上推。


    半推半就,兩人一起上了樓。


    把裴澤析推倒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寧青青把電子體溫計遞給他。


    “你量一下體溫!”


    “咳咳……”


    裴澤析咳嗽了幾聲,把冰涼的體溫計夾在了腋下。


    “喝點止咳糖漿。”聽他咳嗽就心急,寧青青連忙給他倒糖漿。


    “你喂我,手沒力氣。”他很無賴的說。


    寧青青白了裴澤析一眼,雖然百般不願,卻還是把裝糖漿的杯子送到了他的唇邊,緩緩的倒入他的口中。


    抿抿嘴唇,裴澤析笑了:“這糖漿還沒你的嘴甜!”


    寧青青驚詫的看著他,呆呆的想,這算不算是甜言蜜語?


    難道這糖漿不但能治感冒,還能治毒舌?


    “愣著幹什麽,快去拿吹風機給我吹頭發,我想睡會兒。”


    他平靜的臉上有一絲絲淺淡的微笑,稍不注意,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嗯,你等等!”


    寧青青一溜小跑到自己房間拿了吹風機,然後很認真的給裴澤析吹頭發。


    他的頭發很黑很亮,稍微有點兒粗,手指拂過,滑滑的香香的。


    裴澤析取出溫度計遞給寧青青:“給你。”


    接過溫度計一看,寧青青驚唿了出來:“呀,還有三十九度二!”


    “沒那麽容易退燒,我的頭現在還昏沉沉的。”


    裴澤析說著把頭靠在寧青青軟綿綿的懷中,那虛弱的樣子讓人不忍心把他推開。


    “睡一覺應該就會好了。”她柔聲說。


    “你陪我睡。”他很自然的提出無恥的要求。


    不等寧青青拒絕,他就把她拽到了床上,順勢拔掉了吹風機的插頭,吹風機那嘈雜的聲音太破壞情調了。


    “不準碰我!”寧青青的手抵在他的身前,就怕他又獸性大發。


    “現在沒那個心情,我隻想睡覺。”裴澤析側著身子,把頭埋在她的頸項間。


    聞著寧青青身上的馨香,裴澤析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裴澤析果然沒食言,沒做別的事,隻是睡覺,寧青青懸著的心落了地,靜靜的躺在那裏,陪著他。


    很快就聽到他均勻低沉的唿吸,寧青青微微側頭,看到裴澤析雙眼緊閉,似乎已經進入了夢想。


    沒睡多久,寧青青就覺得熱。


    這熱度來源於裴澤析,連他唿出的氣也灼得熱難受。


    她悄悄的往涼快的地方移過去,卻又被他更緊的拽入懷中,繼續傳遞熱度給她。


    睡一覺發發汗,裴澤析的重感冒就好了大半,人也精神多了。


    他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寧青青酣然的睡臉,低低的笑罵了句“蠢豬”,便鬆開她的身子去浴室衝澡。


    一身的大汗,把睡袍都泡得有點兒酸臭了。


    而那難聞的酸臭中,還有淡淡的馨香,那便是寧青青身上的味道。


    裴澤析唇角上揚,快速的衝了澡,突然很有做熱身運動的興趣。


    可當他走出浴室的時候,才發現床上已經空無一人,剛才還在酣眠中的寧青青不知所蹤。


    心底泛起小小的失落,裴澤析撥了撥發絲上的水珠,取了件睡袍穿上,信步下樓。


    問了傭人才知道寧青青在廚房,走過去一看,她正在削水果,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與他對視。


    “嘿,我正準備把水果削好給你端上去。”寧青青細細端詳他的臉,欣慰的說:“你看起來好多了。”


    裴澤析伸了伸僵硬的手臂,點頭道:“我也感覺好多了。”


    “那就好,你去客廳坐會兒吧,吃了水果再吃飯,小楓小楠在院子裏玩兒,你別和他們靠太近了。”


    裴澤析聽從寧青青的指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她。


    一大盤的水果擺在麵前他也不動手,隻是張大了嘴,等著寧青青喂他。


    寧青青失笑的搖頭,對裴澤析特別無語。


    她想了想,把精致的銀叉塞到他的手裏,然後抓著他的手,戳了塊梨子,然後往他的嘴裏送。


    “我覺得你用嘴喂我更好。”他笑著說。


    把他的手一扔,寧青青噘嘴低罵:“色鬼!”


    裴澤析挑挑眉:“不然我喂你!”


    “你慢慢吃,我去看小楓小楠在幹什麽。”寧青青在裴澤析的笑聲中落荒而逃,到院子裏和孩子們玩兒。


    ……


    寧青青正在思索下午是不是提前迴自己家的時候,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手機響了,傭人給她拿了出來。


    看到是媽媽打來的電話,寧青青愉快的接聽。


    “媽,有事啊?”


    “我和你爸去看了個鋪子,感覺還不錯,就想找你商量一下。”


    早上李曉蘭突然接到房屋中介公司的電話,說有個鋪麵位置好價格優惠,問她有沒有興趣去看一看。


    她看過之後確實如中介說的那樣,位置好價格優惠。


    其實她對鋪麵很滿意,可就是覺得不放心,總覺得價格便宜得讓人不敢相信,便想弄清楚是不是裴澤析在暗地裏幫他們。


    “媽,你們覺得好就租吧,我沒意見,租金轉讓費我來出。”寧青青笑嘻嘻的說。


    “青青,媽不是問你要錢,是這樣的,那家鋪子就在人民廣場對麵,旁邊就是世紀嘉年超市,人流量很大,鋪子有三十平米,一個月才兩千的租金,我已經去問過了,那附近的商鋪十來平米的一個月都不止兩千的租金,三十平方少說也得五六千,我和你爸一琢磨,覺得應該是小裴想幫我們,不然哪有這種好事,你問問他,如果真的是他幫我們,就替我們說聲謝謝,他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李曉蘭和寧建國一直都不願意沾裴家的光,本本分分的過自己的小日子,雖然窮點兒,但腰杆兒挺得直,不怕別人說三道四。


    “那我問問他,說不定不是他。”


    寧青青嘴上雖然這麽說,可心裏卻不停的想,如果真的是他呢?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掛了電話,寧青青一溜小跑進了客廳,裴澤析正半躺在沙發上,悠閑的玩平板電腦。


    “裴澤析!”她喘了口氣,走到了他的跟前,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問:“那個商鋪是不是你派人去租給我爸媽的?”


    裴澤析把平板電腦放在腿上,緩緩的抬眸,專注的看著她問:“你覺得呢?”


    “真的是你?”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心底的猜想得到了證實,寧青青很驚訝,呐呐的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為什麽。”他微蹙了眉,心裏暗罵,龍哲瀚這個沒用的東西,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好,真是給他丟臉!


    突然間感動得一塌糊塗。


    寧青青的鼻子又酸又堵,衝上去在他的胸口就砸了幾拳,一邊砸一邊吼:“你不要對我這麽好,不要對我好,我討厭你對我好……”


    她很怕,怕自己會因為他的好,而產生不必要的情感,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裴澤析怔了怔,等到拳頭把他砸醒,才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故意板著臉,惡狠狠的威脅:“寧青青,你別得寸進尺!”


    “我沒得寸進尺,我隻是……不要你對我……這麽好……”


    雖然她不是自作多情的人,可是,他的行為,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


    “不要我對你好?”突然有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感覺,他不悅的微眯著眼:“難道要我虐待你?”


    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他也很願意啊!


    “虐待……也不要……”


    寧青青心慌的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低頭看自己的腳:“如果你可以像以前一樣對我不聞不問那就最好了……”


    他的存在,對她來說已經是折磨。


    有些東西一旦發生了變化,就不可能再迴到從前。


    “對你不聞不問?”裴澤析咬著牙,冷笑著說:“等到我玩膩的一天,不用你說,我也絕對不會再理你。”


    寧青青愕然抬頭,對上他陰冷的眼睛,怯怯的問:“那你要什麽時候才會玩膩?”


    裴澤析鬆開她的手,往旁邊一推:“少則三五個月,多則三五年,不一定。”


    跌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寧青青揉著自己的手腕,心裏暗歎,三五年,好長!


    但再長也算是有了個期限,相信他對她的性趣持續不了三五年,也許真的就是三五個月,她就可以解脫了。


    “好吧,希望不會讓我等太久!”


    她輕歎了一聲,站了起來:“我爸爸媽媽說謝謝你的好意,他們心領了,但鋪子他們不會租,也希望以後你不要再管他們的事!”


    他越是這樣默默的幫助她,就越讓她心存幻想,與其繼續幻想下去,還不如認清現實。


    好好的周末不歡而散,寧青青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忙碌,而裴澤析好像消失了一般,很多天不曾出現在她的眼前,連電話也沒有打一個。


    這樣最好,她不想見他,也不想接他的電話。


    裴澤析的電話沒打來,寧青青卻意外的接到了賀粲輝的電話。


    他開口就問幫他找女朋友的事怎麽樣了。


    寧青青還以為他是說著玩,沒想到他是認真的。


    “對不起啊,我還沒幫你找。”寧青青老老實實的道歉。


    賀粲輝不但沒責怪她不把他的事放心上,反而提出要請她吃飯,美其名曰,謝媒宴。


    當天中午,賀粲輝就開著他拉風的跑車到大學去找寧青青。


    寧青青不想他破費,便提出去食堂吃飯,賀粲輝看著人山人海的食堂,竟欣然應允,一點兒也沒公子哥兒的怪脾氣。


    兩個人端著托盤在角落裏坐下,寧青青突然就笑了起來。


    “笑什麽?”賀粲輝拿起筷子撥了撥盤子裏的紅燒肉,不明所以的問。


    “跟著我來吃食堂,感覺好委屈你喲!”寧青青四下看看,俊逸不凡的賀粲輝早就成了矚目的焦點。


    來來去去的不管男生女生,都會多看他一眼。


    而她自己,則把綠葉演繹得很完美,把他襯托得更加的出類拔萃了。


    “嗬,沒什麽委屈不委屈的,我在美國讀大學的時候,還在餐館打過工,當門童,給別人開門。”


    賀粲輝很喜歡嚐試不同的工作,會讓他有更多的生活體會。


    “哇,你不怕丟臉嗎?”在寧青青的思維裏,像賀粲輝這樣的公子哥,不都是很注重顏麵的嗎,怎麽會拋頭露麵去做門童。


    “有什麽丟臉的,職業不分貴賤,人最重要的是找準自己的定位,如果我是靠這個工作生活,那我不應該覺得丟臉,如果我不靠這個工作生活,那同樣不會覺得丟臉,人活一世其實就是這樣,最怕的就是擺不正自己的位置,隻要明白自己想要什麽想做什麽,朝著那個方向一直努力就行了!”


    ……


    正說著,賀粲輝的手機響了,他笑著接聽:“我和寧青青在大學食堂吃飯,你來不來?”


    “ok,不過來就算了,我和寧青青正在吃,掛了!”


    賀粲輝放下手機,對緊張望著他的寧青青說:“是裴澤析,他說他不過來。”


    “哦!”寧青青暗暗的鬆了口氣。


    還好裴澤析不過來,如果要過來,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我來之前給他打了電話,結果他在開會沒接到。”


    賀粲輝夾了紅燒肉塞進嘴裏,嚼了嚼,笑著說:“哈,味道比想象中的好。”


    “嘿,食堂的大鍋菜也就是這個味道了。”


    寧青青笑著說話的同時,下意識的摸出手機,看到沒有未接來電,心中泛起淡淡的失落。


    她驚覺的發現自己竟很期待裴澤析的電話,在心裏暗罵了自己一通,把手機關了機才塞迴提包。


    沉默了片刻,賀粲輝突然說:“寧青青,站在朋友的立場來說,我覺得你應該爭取一下。”


    “爭取什麽?”寧青青抬起頭,吞下嘴裏的飯,不解的問。


    賀粲輝失笑的搖頭:“當然是裴澤析,你和他當年是奉子成婚沒有感情基礎走到離婚這一步無可厚非,但你想過沒有,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你可以試著讓裴澤析愛上你,等你們兩個有了感情就複婚,以後對孩子的成長也有利,你說是不是。”


    寧青青驚詫的睜大了眼睛,舌頭打架,含糊不清的說:“賀先生,你別開玩笑……”


    讓裴澤析愛上她,那還不如讓母豬上樹還來得容易些。


    太虛幻了,她連想也不敢想。


    “我沒有開玩笑,很認真的和你討論裴澤析愛上你的可能性。”賀粲輝笑得很自信,那笑容卻讓寧青青的心底發顫。


    “可能性是……零!”雖然孩子的奶奶也勸過她好多次,可她從來不敢對裴澤析有奢望。


    他那樣優秀的男人,不是她可以掌控的。


    就算努力,也是白費。


    與其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做無用功,還不如認清現實,踏踏實實的過自己的日子。


    “我說可能性沒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八十,如果你不試就直接放棄,那才真的是可能性為零。”


    賀粲輝突然發現自己實在是太閑了,才會管這些閑事。


    他自嘲的撇撇嘴,就當打發時間了。


    雖然賀粲輝說得很肯定,可寧青青還是使勁的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裴澤析的女朋友是白夏薇,他很愛白夏薇。”


    “白夏薇?”賀粲輝的笑意更濃。


    如果裴澤析真的愛白夏薇,他現在就沒有必要坐在這裏了。


    裴澤析對白夏薇的感情,並沒有裴澤析自己想象中的那麽深,也許習慣的成份居多,愛的成份,少之又少。


    “是啊,白夏薇,長得漂亮身材又好,裴澤析真的很愛她。”


    寧青青不知道自己說這些話是在說服賀粲輝還是在說服自己。


    她隻知道,裴澤析和白夏薇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而她,沒有資格介入其中。


    “我承認,白夏薇確實是漂亮身材也好,但是你有她所沒有的,那就是孩子,裴澤析很愛孩子,而你作為孩子的媽,在裴澤析心中的地位,不是普通的漂亮女人可以代替的。”


    賀粲輝的話在寧青青的心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裴澤析愛孩子她知道,但會不會愛屋及烏,她就不知道了。


    若說在裴澤析心中的地位,白夏薇應該比她重得多,畢竟是他愛的女人,隨時可以再給他生個孩子。


    相信白夏薇生的孩子,會比她的孩子更得裴澤析的喜歡。


    不管賀粲輝怎麽說,寧青青都不願意去努力。


    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認他說的話。


    “算了,吃完飯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賀粲輝無奈的看了寧青青一眼,便埋頭大口的吃飯。


    “去見誰?”寧青青警惕的問。


    別是去見裴澤析才好,她根本不想見他。


    這幾天他沒出現,總算是過了幾天太平日子。


    賀粲輝挑挑眉,一本正經的說:“問這麽多幹什麽,去了就知道是誰,你放心,我不會把你騙出去賣了,應該是你想見的人。”


    “到底是誰啊,現在就告訴我不行嗎?”


    寧青青急著想知道賀粲輝要帶她去見的人是誰,可賀粲輝守口如瓶,快速把飯吃完,就拖著她走。


    “你說是誰啊,不說我不去!”


    寧青青拗著往反方向走,卻還是被賀粲輝拖著挪動。


    眼看著就成了矚目的焦點,她隻能認命的妥協,坐上賀粲輝的車,去見他說的那個她也想見的人。


    賀粲輝一路飛車,把寧青青帶到了一家餐廳,服務員熱情的迎上來,他一句找人就給打發了。


    到了一個包間門口,他的腳步一滯,對寧青青說:“就是這裏,走,進去吧!”


    “哦!”寧青青有些緊張,因為她怕見的人是裴澤析。


    思來想去,也隻有裴澤析最有可能。


    果然不出她所料,推開門,她就看到裴澤析一個人坐在那裏,慢條斯理的吃飯。


    賀粲輝和寧青青進門,裴澤析怔了怔,但很快恢複了常態。


    他哂笑著招手:“食堂的飯很難吃吧,正好,我剛開始吃,一起來。”


    賀粲輝把扭捏著要逃跑的寧青青往裴澤析的身邊一推:“我已經吃飽了,專程把寧青青給你送過來,我說的話你們也好好考慮一下,如果相互有感覺,就複婚吧!”


    裴澤析麵色一沉,不耐煩的說:“我看你是相親太多把腦子相壞了吧!”


    明明知道他不容易恢複了單身,還總是給他找茬,難道就見不得他過幾天逍遙自在的日子。


    “我腦子沒壞,你腦子才壞了!”


    認不清自己內心的大白癡。


    賀粲輝暗歎,裴澤析英明一世,怎麽在感情問題上這麽白癡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寧青青一聲不吭的要往外走,卻被賀粲輝擋在了門內:“忘了我說的話了,不努力永遠沒有可能。”


    不等寧青青說話,賀粲輝“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並隨手抓起一旁拖把插在把手上,不管寧青青在裏邊怎麽拉,門就是打不開。


    “別白費力氣,吃飯沒有,過來坐,待會兒服務員會來放我們出去。”


    裴澤析處變不驚,淡淡的開口。


    寧青青擦了擦額上的汗,隻能放棄。


    她在裴澤析的對麵坐下,盯著滿桌子的菜,呐呐的說:“我已經吃過飯了。”


    “嗯!”他知道賀粲輝和寧青青一起在大學食堂吃的飯,卻把筷子遞到了她的麵前:“再吃點兒。”


    “謝謝!”


    膽戰心驚的接過筷子,寧青青隻是握在手心,並不真的使用。


    裴澤析吃著飯,突然漫不經心的問:“賀粲輝讓你努力什麽,說來聽聽。”


    “沒,沒什麽。”


    寧青青下意識的整理著頭發,偷偷的抬頭瞥了一眼幾天不見的裴澤析,臉不爭氣的紅了。


    因為賀粲輝的話,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如果真的向賀粲輝說的那樣,努力試試,會不會真的有奇跡發生?


    “你不說我也知道他的意思。”


    裴澤析沒有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他清亮的眼睛深深的看了寧青青一眼,又垂下去看著盤中的美食:“我相信,你和我一樣,沒有複婚的打算,不用強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雖然心如針紮般的痛,寧青青卻有如釋重負的感覺,揚起笑臉點點頭:“嗯,我確實不想複婚,所以我沒有必要迎合你。”


    “我也不稀罕!”


    裴澤析冷哼一聲,吃自己的飯,不再看寧青青。


    賀粲輝在門外並沒有走,聽到兩人的對話就鬱悶。


    這兩個人,真是一個釘子一個眼,沒救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別扭的兩人真是絕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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