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提還好,一提裴錚丞的氣比裴老太爺還要大。


    當年若非老頭子從中作梗他和莫靜宜的老二都可以打醬油了。


    有的人就是這麽為老不尊,根本不值得人尊敬。


    裴錚丞冷睨裴老太爺一眼站起身,氣勢逼人:“那個瓶子是你寄的?”


    “什麽瓶子?”裴老太爺一時沒想起來。


    “你說什麽瓶子。”


    裴錚丞的眼神陰森恐怖,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因為那個裝著胚胎的瓶子,他誤會了莫靜宜五年,痛苦得每一天都像行屍走肉。


    而始作俑者卻毫無愧疚,始終心安理得,好像不管自己做什麽都是對的。


    裴老太爺看著目光可以殺人的裴錚丞,終於想起他口中的瓶子是怎麽迴事。


    “有你這樣和爺爺說話的嗎?”


    裴老太爺就算知道是自己的錯,也絕對不會承認錯誤。


    他總是高高在上,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始終保持著強硬的態度,在外做他的大首長,在內做他的大家長,所有人都必須聽從他的指揮,他的號令。


    對妻子兒女孫子皆是如此。


    這麽多年來隻有裴錚丞的父親不聽從他的安排,被逐出家門,老死不相往來。


    想起過勞死的父親,想起病死的母親,想起自己這麽多年過的苦日子,裴錚丞的笑容冷得刺骨,凍得錐心。


    “爺爺?嗬,活了九十年也沒活明白。”


    “你……畜生,今天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活明白!”裴老太爺怒火中燒,大步流星的走上去就給了裴錚丞一腳。


    裴錚丞依然屹立在他的麵前,堅定的眼神沒有絲毫的退縮。


    他胸中的憤怒如火如荼:“當年如果你沒有把我爸爸逐出家門,他也不會累死,我爸爸有什麽錯,他不過是娶了自己深愛的女人為妻……”


    “啪”的一聲響,裴錚丞的臉挨了一擊重重的耳光。


    裴老太爺目露兇光,惡狠狠的質問:“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不同意他們結婚?”


    “不知道。”裴錚丞從未在自己爺爺的眼中看到過這樣濃烈的痛苦。


    “你又知不知道你奶奶是怎麽死的?”


    “……不知道。”


    “我看沒活明白的是你!”


    裴老太爺又狠踢了裴錚丞一腳,拂袖而去。


    “錚丞,這件事你爺爺告訴過我,也不能怪你爺爺。”姑奶奶走過去,拿手絹擦拭裴錚丞褲腿上的鞋印:“文……革的時候,你奶奶被你外公打死了,你說你外公怎麽可能同意你爸爸娶你媽媽?”


    裴錚丞怔然。


    他隻知道自己的奶奶是在文革中去世,具體原因全家人皆諱莫如深,原來……


    “不用擦了。”裴錚丞俯身把姑奶奶扶起來,麵色依然凝重。


    “唉……都是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害苦了你們啊……”姑奶奶微微顫顫的站直身子,歎了口氣,就去追裴老太爺了。


    兩位老人走在山間的小路上,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


    人這一輩子有多長?


    不長,也就短短幾十年。


    而這兩個人錯過彼此的時間甚至比很多人的生命更長。


    有生之年還能找迴對方,剩下不多的日子便可以擴展出不一樣的寬度。


    姑奶奶拉住裴老太爺的袖子。


    “你這老頭脾氣怎麽這麽大,好好說不行嗎,小四的臉都被你打腫了。”


    “沒打死他是他走運。”


    裴老太爺低頭看了一眼姑奶奶拉著他袖子的手,扯下來握在布滿厚繭的滄桑大掌中。


    姑奶奶無奈的搖頭:“看你嘴硬到幾時,這麽多年小四也不容易,你就成全他和靜宜吧!”


    “我不能讓裴家的家風毀他手上。”裴老太爺緊緊握住姑奶奶的手:“素音,你放心,我會補償他們。”


    “唉……在你的眼裏,你們裴家的家風比什麽都重要。”姑奶奶悲傷的質問:“看到靜宜和小四這個樣子,難道你就心中無愧?”


    “素音,我說了會補償他們,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裴老太爺依然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一臉嚴肅。


    姑奶奶甩開他的手:“我不管了不管了,你別說話,聽到你說話我就來氣。”


    “素音。”


    “別說話。”


    “素音。”


    “夠了啊,再喊我拿膏藥把你的嘴貼起來。”


    “素音……”


    “無聊!”


    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重複同一個名字,裴老太爺笑了,笑得心滿意足,笑得和藹可親。


    “笑什麽?”姑奶奶納悶的問。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看裴老太爺笑得那麽開心,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人的手又重新握在了一起。


    裴老太爺看著白發蒼蒼的莫素音,不由得感歎流年似水,美人如花,刹那芳華。


    雖然他們再也迴不到那一年的杏花春雨江南,但這靜謐的山中,便是他們餘生的杏花春雨江南。


    ……


    莫靜宜終於將床鋪好,房間打掃幹淨。


    她拿著裴老太爺年輕時的照片走到院子,看到裴錚丞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呦呦正拿著木棍在打他:“臭小子,臭小子,我打你這個臭小子!”


    “呦呦,你怎麽能打爸爸?”莫靜宜一出聲,呦呦就嚇得把木棍一扔,跑了。


    莫靜宜走過去,看到裴錚丞衣服褲子都有點兒髒,但英挺的模樣並未受絲毫影響,隻是眉宇間凝著濃得化不開的悲憤。


    再仔細一看,裴錚丞的左臉有點兒紅腫,好像……挨了打。


    這把年紀了還挨打,擱誰身上都不會有好心情煩。


    這是怎麽迴事?


    她就進去不到一個小時,難道外麵就發生了世界大戰?


    莫靜宜輕輕拍去裴錚丞衣服上的塵土,溫柔的問:“和你爺爺吵架了?”


    裴錚丞飄忽的視線慢慢有了焦距。


    他垂首,凝視莫靜宜,什麽話也沒說,但千言萬語,都在他的眼中。


    “你怎麽了?”裴錚丞個子太高,她必須仰著頭才能與他對視,就這樣的角度看過去,裴錚丞的眼中滿滿都是她。


    “沒事。”


    裴錚丞深邃的眸子閃了閃,他猛地把莫靜宜拉入了懷中。


    緊緊的……緊緊的……抱著她。


    唯恐她會再次離開他一般,不安。


    裴錚丞的懷抱很溫暖,特別是在山裏寒氣逼人的夜晚,更讓莫靜宜貪戀。


    聞著莫靜宜身上淡淡的馨香,裴錚丞不安的心終於安定下來,緊蹙的眉緩緩舒展開。


    莫靜宜感覺到裴錚丞禁錮著她的雙手力道減弱了不少,便輕輕將他推開,舉起手裏的東西:“我剛剛在姑奶奶的房間裏找到這張照片,你和你爺爺年輕的時候還真像。”


    “我沒他那麽冷酷無情。”裴錚丞冷睨一眼莫靜宜手中的照片,臉色又不好看了。


    這爺孫倆都是一樣的臭脾氣,針尖對麥芒,不吵架就怪了。


    莫靜宜拍了拍他肩膀上的塵土:“再怎麽也是你爺爺,沒有你爺爺就沒有你,我現在不知道跟誰生孩子去了。”


    “隻能跟我生。”裴錚丞長臂一展,圈住莫靜宜的腰,再一收,她又迴到了他的懷中,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


    “所以要感謝你爺爺啊,生了你爸爸才有了你,再有我們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小呦呦。”


    莫靜宜翹著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以後別惹你爺爺生氣了,你看你,臉都腫了,你爺爺下手還真狠。”


    “心疼了。”裴錚丞的身體微微前傾,嘴幾乎貼上,莫靜宜的唇,唿吸糾纏在了一起,四目相對,隻看得見彼此,火花四溢。


    “嗯,心疼。”莫靜宜眸光閃爍,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捧住裴錚丞的臉,輕輕撫摸,輕輕吹氣:“唿……不疼了不疼了……”


    看著莫靜宜微微噘起的紅潤嘴唇,聞著拂過臉頰的芬芳的氣息,裴錚丞的喉嚨一緊,湊了上去。


    這時,呦呦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手裏還抱著一個大南瓜。


    “哎呀,我說你們煩不煩啊,又抱在一起了,你們可不可以考慮一下我的心情,我還這麽小,會留下心理陰影的!”


    呦呦跳著抗議,看到隨時隨地可以秀恩愛的爹媽就來氣。


    當他不存在是不是?


    兩個人居然還抱在一起,存心想氣死他嗎?


    呦呦把南瓜一扔,甩著小短腿飛奔上去:“快分開,分開,聽到沒有,抱一起幹什麽,羞不羞?”


    他拽著莫靜宜的衣服,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往後拉,小腳在地上亂蹬,可拉了半天,累得他滿頭大汗,媽媽還在爸爸的懷中。


    “快分開,你們還要不要臉?”


    呦呦使不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絕招,隻能像隻小考拉,死死抱住莫靜宜的腿。


    “你們不分開我就一直抱著你,媽媽你看著辦吧!”


    不是莫靜宜想一直和裴錚丞抱在一起,而是裴錚丞抱著她不撒手。


    當著孩子的麵,她也很難堪。


    “放手。”她推攘裴錚丞,被兒子一番奚落,臉紅成了猴子屁股。


    裴錚丞不甚在意的踢了呦呦的小屁股一下:“讓他抱,看他能堅持多久。”


    “可是我褲子快被他拽掉了。”莫靜宜欲哭無淚。


    雖然她肚子還不大,但以前的褲子穿上都緊了,為了給寶寶一個寬鬆的成長環境,莫靜宜現在穿的都是孕婦褲,腰圍的彈性比較大,很容易就能拽下去。


    呦呦聽到她說褲子快拽掉了,故意使壞,使勁兒拽著不放手……


    “呦呦,皮癢了是不是?”


    莫靜宜羞惱的把把呦呦拉了起來:“站好!”


    父子倆都一樣的壞。


    這個不整她就那個整她,存心不給她好日子過。 如果肚子裏又是個小調皮蛋,她一定會被氣得離家出走。


    她才是真正的苦日子前不見頭後不見尾。


    莫靜宜沒好氣的說:“呦呦就像你,調皮搗蛋,長大了一定也是個大壞蛋。”


    “壞就像我,好就像你?”裴錚丞無辜的撇撇嘴,他好像沒那小子這麽壞啊!


    現在連裴錚丞也嫌棄呦呦了,不客氣的踹了小家夥一腳:“一邊兒去,別在這裏礙眼!”


    “哼,我走,我走,我不給你們當寶寶了!”


    呦呦撇著嘴快哭了。


    反手抹抹眼睛,委屈的想,他一定是垃圾筒裏撿來的,爹不疼媽不愛,他要去找他的親爹,親媽,不理他們了!


    “你怎麽能踹孩子呢?”


    看呦呦難受,莫靜宜心疼死了,連忙過去抱住他,不準他走。


    呦呦抱著莫靜宜,挑釁的衝裴錚丞挑了挑眉,哼,還是媽媽最疼他!


    裴錚丞冷睨他一眼,似乎在說,看他能得意到幾時。


    ……


    賀承允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電視,樣子看上去嚴肅又認真。


    冉靜舞坐在距離賀承允一米遠的地方,不停的偷看他,打量他。


    雖然賀承允穿著米色的針織衫,白色的休閑褲,可冉靜舞的視線卻能透過他的衣服,看到最真實的他。


    寬闊結實的胸膛,緊致有力的肌肉,性感的人魚線……


    趕緊吞一下口水以免口水流出去。


    哎呀呀,賀承允怎麽這麽帥呢,每天看他就行了,都不用吃飯了,果然應驗了那句話,有愛飲水飽啊!


    如癡如醉的望著賀承允,沒拿畫筆的冉靜舞便在心底描摹他的模樣。


    高挺的鼻梁有著乞力馬紮羅山的氣勢,寡薄的嘴唇更有春風化雨的溫柔,她甚至清楚的記得他嘴唇有多軟,有多熱,有多……


    越想心跳越快,冉靜舞捧著發燙的臉,慢慢朝賀承允靠攏。


    一點點近了,又一點點更近了……她終於坐在了他的身旁,兩人的腿挨在了一起。


    哎喲,真是不好意思。


    冉靜舞含羞帶怯正準備順勢倒在賀承允的懷中,身邊的人突然站了起來,她直挺挺的倒在了沙發上,頭還在實木雕花扶手上撞了一下。


    痛得她兩眼冒金花。


    賀承允背對她,背脊僵硬,語氣生冷:“以後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保持距離?


    保持你妹的距離!


    冉靜舞紛紛不平的瞪著他,在心裏罵,之前纏著她的時候跟孫子似的,現在要跟她保持距離了,早上哪兒去了,保持距離,保持你妹的距離,討厭!


    在心裏罵了一通之後冉靜舞舒坦多了,飛撲上去抱住了賀承允,小手繞到他的身前,扒拉他的皮帶扣。


    今天不把你就地陣法老娘就不叫冉靜舞!


    賀承允沒想到她會這麽大膽奔放,著實吃了一驚,連忙抓住冉靜舞搗蛋的小手,眉頭擰成了麻花:“別這樣……”


    哼,她就不信收拾不了他。


    解不開賀承允的皮帶搭扣,冉靜舞的小手就直接鑽進了他的衣服……褲子……


    吃點兒豆腐也好啊!


    她感覺到賀承允全身的肌肉都處於緊繃的狀態,他依然在抗拒她的進攻。


    賀承允的定力比冉靜舞想象的好多了。


    “放手!”開始還給她留點兒麵子,但她得寸進尺,讓他苦不堪言,麵子也不用留了,他一把甩開了她。


    冉靜舞被甩在了地上,來了個屁股朝地平沙落雁式。


    重重摔在地上,冉靜舞的屁股和腰痛得快斷了,她愣是沒吭一聲,咬牙忍了下來。


    雙眼包淚,她幽怨的望著賀承允。


    這個大笨蛋,還沒發現是她嗎?


    難道他聞不出她的味道?


    賀承允緩緩迴頭,高大的身軀逆著光,麵部的輪廓因為陰影更加立體深邃。


    他緊蹙雙眉,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寡薄的雙唇抿成一條直直的線。


    不忍,愧疚,尷尬,自責……種種情緒一時間統統湧上心頭。 “對不起,昨天晚上的事是個意外,我以為你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我忘不了她,沒辦法接受別的女人。”


    賀承允拋下這句話,頭也不迴的上了樓。


    他走得急,上台階的時候險些絆倒。


    還好抓著扶手,趔趄了兩步又穩穩站住。


    冉靜舞是又高興又失落。


    這個傻瓜還敢口口聲聲說忘不了她,她就在他的身邊他居然都沒發現,真是笨死了!


    昨晚兩人配合得那麽默契,難道他就沒想過是她?


    難道又要等他喝醉了酒兩人才能再打火包?


    她是不是應該把他的那些酒都搬出來,讓他隨便喝。


    賀承允以前迴房間都不鎖門,可是經過昨晚之後他要鎖門了。


    導致冉靜舞半夜想溜到他的房間幹壞事都不能如願。


    還好打掃衛生的時候她找到了臥室門的鑰匙。


    一大串,一個一個試,總會找到可以打開主臥門的那一把。


    冉靜舞試鑰匙試得心情激動。


    房門突然開了。


    賀承允冷著臉,不高興的看著她。


    “給我!”賀承允伸出了骨節精致的大手。


    冉靜舞哭喪著臉,把手裏的鑰匙放在了賀承允的掌中。


    她真是蠢得要死要活,掩耳盜鈴有她這樣盜的嗎?


    賀承允是瞎了不是聾了,她搞這麽大的動靜他聽不到就怪了。


    “砰……”


    房門在她的麵前被重重的關上,一陣風強風吹過她的臉,又冷又澀。


    冉靜舞快哭了。


    今晚的火包打不成了……


    嗚嗚,讓她哭會兒,都別安慰她!


    ……


    第二天一早,冉靜舞就把賀承允的私人珍藏全部搬出來,放迴酒櫃。


    她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讓賀承允知道他的酒迴來了,可以隨便喝隨便喝……


    賀承允遲遲沒從樓上下來,冉靜舞做的早餐都涼了。


    把酒搬完之後冉靜舞上樓去敲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了好久也沒人應,冉靜舞極了,連忙去找工具,想把門鎖砸開。


    她擔心賀承允在房間裏暈倒,萬一出什麽事就麻煩了。


    找來找去,隻找到菜刀可以用,不管三七二十一,救人要緊。


    冉靜舞咬緊牙關,舉起菜刀重重的砍了下去。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門鎖慢慢開始鬆動,她大喜,用腳使勁兒踹,使勁兒蹬。


    皇天不負有心人,門終於被她給踢開了。


    “咚”的一聲撞在了門吸上。


    她火速衝了進去,房間裏沒有賀承允的人影,但浴室有水聲傳出。


    把菜刀隨手放下就往浴室走,浴室沒關門,她走過去就看到賀承允站在蓮蓬頭下,嘩嘩的流水順著他蜜色的皮膚流淌……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冉靜舞的視線下移,被看到的一幕給驚呆了。


    賀承允竟然在……


    寧願自己弄也不碰她嗬!


    讓人哭笑不得!


    水聲太大,賀承允根本聽不到外麵的動靜,他也不知道冉靜舞正站在浴室門口目瞪口呆看著他。


    冉靜舞咽了咽口水,迅速月兌掉自己的衣服,懷著激動的心情衝進了浴室,撲入賀承允的懷中。


    突如其來的軟……玉溫……香讓賀承允嚇了一跳,抖了一下,嗤……放出……


    冉靜舞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著賀承允又親又摸。


    她相信他的實力,再來一次根本不是問題。


    賀承允的身體比石頭還要僵硬,站在那裏像一尊雕像。


    要點燃這尊雕像還真是不容易。


    冉靜舞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必須要讓賀承允舉手投降,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放手!”


    釋放之後,大腦一片空白的賀承允終於迴過神,他伸出手,使勁兒推冉靜舞,卻碰到了她細膩如凝脂的皮……膚,觸電般的縮迴了手。


    他後退一步,冉靜舞就前進一步,把他逼得貼在了浴室的牆上。


    浴室內熱氣騰騰,冉靜舞的熱情更是點燃了一把火。


    熱得賀承允麵紅耳赤,口幹舌燥。


    冉靜舞已經緊緊和他貼在一起,他也有了感覺,可他並沒有屈服。


    “放開我,女人不應該這麽主動!”


    賀承允的臉由紅變青。


    他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從齒縫艱難的擠出。


    冉靜舞看到賀承允壓製自己壓製得那麽辛苦就覺得好笑,這個傻瓜,他以前不是挺喜歡她主動嗎?


    “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如果你執意要這樣,我隻能請你離開,我不是隨便的人。”


    為了不和冉靜舞有過多的接觸,賀承允隻能用手肘將冉靜舞推開,摸摸索索的往外走,水順著他皮膚的肌理流淌,然後匯聚到一起,熱氣騰騰……


    對,他不是一個隨便的人,隻是隨便起來不是人!


    冉靜舞捂著嘴偷笑,看他還能堅持多久。


    忍著吧,忍著吧,忍著吧!


    瞅一眼那個位置……


    哎喲喲……快爆……炸了吧,忍得是不是很難受?


    她還可以讓他更難受!


    冉靜舞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壞笑著蹲下身,頭猛地抵在賀承允的腰上,張開了紅潤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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