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自信的張小侯爺,鐵蹄衝鋒


    數日後。


    萬全左衛,宣平附近,洋河畔。


    大風吹過草原,急驟而短促,唿嘯的聲音讓人心揪。


    張小侯爺緊了緊長衣,明明一身高明氣功,不會感到寒冷,可他就是莫名感到一股子涼意,從心底泛起。


    他站在高聳的山坡上,視野放到十幾裏外,見遠處有淡淡的塵土濺起,一匹馬緩緩出現在單筒望遠鏡的圓框內。


    如果沒有估計錯誤,馬背上應該馱著一位重傷垂死的武者。


    這些天以來,他和朋友們從京城派出的各等級高手,分成數十批次前去纏鬥那道人,少的直接沒了動靜,可能被當場殺光。


    人數多的,會留下一個廢掉武功的傷者,讓馬匹馱著往前來送信。


    不用一個字,也任由幸存的人開口講述,總結起來隻有一個意思。


    那道士,很可怕!


    張小侯爺從來沒想到,那位在京城看似慈悲為懷的欽封真人,到了這荒郊野外之地,居然變得如此狠辣兇殘。


    粗粗算來,不到七天時間,死在他手上的人命已經過百,甚至可能有兩百的數字。


    這都是個頂個的精銳,甚至包括一流高手,都沒能將其拿下,反而被殺的七零八落。


    “早知如此,該直接聚集眾多高手,一舉將其拿下的。”


    張小侯爺多少有點後悔,雖然他並不疼惜那些人手損失,家裏有權有勢,沒了再招,似此等鼠輩京城滿坑滿穀,花點錢而已。


    問題是拖延的時間太久,讓他原本滿滿的把握,有了一絲的不確定。


    自信心動搖,對他可是前所未有之事,乃兵家大忌啊。


    “嗯,這一路死的人是有點多,但能摸透了那道人的底細,值。”


    他隻能如此安慰自己,臉上看起來仍是雲淡風輕,隻小幅度的揮了下鞭子,便有親衛快馬下坡,朝著那孤零零的一騎迎上去。


    沒用多久,親衛迴來稟報:“小侯爺,是冀東四虎的老大,一雙虎爪功全廢,說是那道人用鷹爪捏碎的。而那鷹爪,應該是河南王家的秘傳功夫……”


    他沒再繼續往下說,因為那位鷹爪王,三天前已經死掉了。


    這其實也不能全怪張小侯爺調度失當,那幫子武人平日裏眼高於頂,自以為奇功絕藝天下少有,並不相信江湖傳言。


    那道士究竟多厲害,隻聽五嶽劍派的吹捧,說什麽跟任我行交手……那魔教的人說話能信?誰在現場看見了?


    任我行失蹤十幾年,再次現身後也一直行蹤詭秘,沒有哪個成名的高手死在他那招牌《吸星大法》之下,要取信於人,也太難了些。


    至於大宇宙國侍衛金某被斷手,純粹活該,闖人家真武廟找事,不知道那裏有皇家供奉守衛著?


    誰動的手,還不一定呢。


    總之,將信將疑的多,也不肯與許多人一起群毆。


    江湖人,麵子大過天。


    現在都知道了,道人很強,很兇殘,可是拿命換來的答案,晚了。


    二百多人出京,能活著迴去的不過一成,太慘了。


    好在,一切到此為止。


    隻要那道人敢來,定要他葬身於此。


    張小侯爺轉頭看向後麵,山丘遮掩之下的穀地中,散落著足有兩百騎,清一色的草原精兵,都已經喂飽了肉食,就等著大戰到來。


    不多時,又是一騎從遠處狂奔而來,遠遠的揮舞旗號發出消息。


    點子來了。


    張小侯爺精神一振,連忙用單筒望遠鏡看去,見嫋嫋晃動的視野之中,一人二馬,晃晃悠悠的順路行來。


    那招牌式的高冠裝束,馬鞍橋後插著的長鈹和旗幡,都指向此次的目標。


    守和真人。


    張小侯爺下意識的用了尊稱。


    他暗罵自己一句,命親衛下去傳話,很快聽到悠揚的牛角號吹響,原本散漫的韃靼騎兵紛紛跳起來,披掛馬鞍和鎧甲,檢查刀劍兵器,以百人隊為編組迅速集合,如流水一般聚集。


    速度很快,讓張小侯爺暗暗心驚,這些家夥別看粗鄙,一聽殺人搶劫的勾當,戰意飆升的讓人害怕。


    還好是自己的盟友,或者說是自己拿錢買熟了的走狗。


    越強悍,越好用。


    “嗬嗬,我就不信了,有兩百韃靼騎兵,還弄不死你個臭道士。”


    ……


    十裏之外,陸澤端坐馬背上,身子隨著得得蹄聲節奏起伏,看起來好像睡著了。


    另有一匹馬跟在後邊,馱了一路來他隨手撿拾的兵器雜物,加起來足有幾百斤分量。


    “要是有輛車就好了。”


    陸真人如此感歎,還是準備不夠充分,忘了自己捅的簍子有多大,惹來一兩百號高手前赴後繼的衝殺,逼著他一天要念幾百遍往生經。


    “此番戰後,我也能博得一個‘血手人屠’的稱號了吧?這放在諸天萬界,也是能拿得出手。”


    他自我調侃,拿起水袋輕啜一口,眯眼看向遠方,視線盡頭,有一道黑線恍恍惚惚的展開。


    微微的震動聲,傳入他敏銳的神識感知,那是密集而沉重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由緩而急,由亂而齊,漸漸以雁型陣向兩翼展開,囊括河畔的平整草原,如罡風席卷大地,唿嘯衝擊而來!


    “居然用兩百騎兵,還真瞧得起我啊。”


    陸澤幽幽一歎,放好了水袋,右手拔出長鈹,夾在腋下,試著抖了下前麵的二尺劍形鈹頭,一道先天真氣灌注其中,往來流轉,凝聚凜冽的鋒芒,漸漸閃亮。


    “來吧,正好試一試新學的騎戰之術。”


    他心念一動,真氣變化,胯下馬立即響應,昂頭發出一聲長嘶,猛然四蹄發力向前一竄,赫然躍出足有三丈,再次蹬踏衝突,好似一道黑影貼著草皮稍尖唿嘯前行,轉眼間衝出半裏,以更快的速度迎向對麵騎兵。


    “哎呀,他竟然敢主動衝鋒,這是打算突破單薄的陣線,直接往遠處逃跑吧?”


    張小侯爺遠遠看清,詫異的叫起來。


    旁邊一名敦實粗黑的韃靼小將聞聽,用拗口的漢語答道:“跑不了他!敢暗算了俺們大汗預備要請來敬奉的大師,他就得死。張小侯爺,戰陣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且安生看著就是。”


    說完,他唿哨一聲,揮舞彎刀催馬衝下突破,匯入騎兵隊伍。


    區區十裏地,雙方都加速衝起來,轉眼拉近到不足一裏之地。


    韃靼騎兵忽然變陣,一部拉出彎曲的弧線,向右側包抄過去,另一個百人隊變成鋒矢陣,那小將擔當尖頭衝在最前,喉嚨裏發出嘶啞的怪叫,其他騎兵跟著高亢的喊著。


    距離越來越近,包抄的百人隊忽然在狂奔中開弓射箭,密集箭雨唿嘯著籠罩住陸澤的頭頂。


    “這便是曼古歹?”


    陸澤仍有閑情抬頭張望,看清楚那上百箭矢的下落之勢,竟然精準封住他可能躲藏的方位,中間還夾雜著幾支破甲重箭,後發而齊至,軌跡相對平直,聲微而力宏,威脅度極高。


    就是欺負他身上無甲。


    靠真氣護體,哪能抗得住幾輪攢射?


    陸澤當然用不著。


    他喉嚨裏發出悠長嘯聲,雙臂一抖長鈹,前方顫起七朵鬥大的槍花,連綴如輪,向前一推,空氣中爆發短促的銳嘯,將五尺見方的一片範圍籠罩,落入的箭矢盡數攪成碎片。


    第二波箭雨接踵而至,角度和範圍小有變化,正是計算了他的馬速,落點依然形成覆蓋。


    陸澤掄槍成圓,不怎麽用力的揮舞輪轉,將一蓬箭矢盡數掃蕩開來,周圍落下的羽箭密密麻麻,紮成了小樹叢也似。


    “好一個韃靼騎兵射術,果然不凡。”


    他嘴裏誇讚著,卻毫無減速的意思,仍舊向前衝擊。


    第三波箭雨過後,那隊騎兵兜向他的後路,顯然要形成包圍圓陣,防止他逃脫。


    陸真人豪邁的大笑:“待會兒誰想逃還不一定呢。”


    他的胯下馬連續數日真氣改造,已經適應了激烈的奔突和兇煞戰意,此時看到前方洶洶而來的百人隊,居然爆發出一股兇戾之氣,亢奮的嘶叫著,再次加速。


    對麵的韃靼小將看的眼窩一縮,這種現象不尋常,對方衝出箭陣還毫發無傷,這是要硬衝馬隊,找死還是有信心?


    長生天的子孫,絕不陣前怯懦。


    他嗷嚎一聲,壓低了身子,兩眼從頭盔下沿死死盯住陸澤那張俊臉,心中默算著距離,唿吸漸漸接近無聲,心跳壓製到與馬背起伏一致的節律,就在雙方急遽靠近到三丈之時,驀地一刀揮出去。


    嘶啦一道刺耳的尖嘯,那刀劍激發的氣勁裂開草皮,自下而上劃出完美弧線,狠狠斬向對麵道人的馬首。


    陸澤早已鎖定了他,正要摧敵鋒於正銳,手中長鈹抖出臉盆大的圓弧,便在那刀勁斜刺裏斬來的刹那陡然一沉,嘭的一聲將其敲碎,跟著翩然一轉,畫條斜線,自側麵掃在對方的馬耳朵根部。


    喀嚓!


    半邊馬頭切開,熱血飆飛一丈!


    陸澤的長鈹好似毒龍向前擊刺,那韃靼小將一個蹬裏藏身閃躲,不料粗硬的劍型鈹頭居然彎折向下,嘶啦割裂他的背甲,一股真氣猝然爆發,擊碎了他的脊椎骨。


    陸澤策馬擦身而過,長鈹一晃探入後麵兩騎之間,驀地大幅度橫向震蕩,將兩匹馬活生生砸斷脖子,跟著寒光一閃,斬斷兩顆人頭。


    張小侯爺在遠處看的後脖子發涼,隱隱感覺,有點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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