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大明朝不許有這麽牛x的人存在


    丹元劍氣,是“龍虎真經”第二重才能自如運用的招數。


    更謹慎一點的話,則是要徹底進入煉神的階段,才更加穩妥。


    因為這一招的運用,牽扯到元神損耗,而他如今那點兒天生元神也太稚嫩,自身道功積累還不足,勉強用也行,代價是消耗起碼一兩個月的煉化之功。


    老費勁了。


    不過效果是非常顯著的,這近乎百步飛劍的神奇手段一出,整夜再無第二個人出來攪擾。


    那兩名中年道人也很快想明白了,若是陸澤用常規武功與對方拚鬥百十個迴合,一定會被對頭們當成有機可乘,後邊源源不斷的派人來車輪戰,那就什麽正事都別幹了。


    若是普通江湖人,道門高手自行打發即可。


    但今晚來的那番僧,此前可都是正德帝欽封的大師中一員。


    在嘉靖帝正式下詔清退他們之前,人家屬於同係統內的切磋,旁人無法代勞。


    而這樣的番僧、和尚、喇嘛、薩滿、迴迴乃是其他亂七八糟的奇人異士,京城內最多時有兩萬多人。


    雖說大多為濫竽充數,高手也真的很多。


    正德帝死了,這些人隻有一部分離京迴自己老家,一半暫時留下來,看看能不能繼續跟著新皇帝吃香的喝辣的。


    如今大明朝乃全世界最富足文明之地,老家那鬼地方又窮又破缺吃少穿的,哪裏有京城這邊繁華錦繡,安樂享受啊。


    沒了正德帝的寵愛,他們急需找新的飯主兒,於是一部分投靠了外戚,一部分進了勳貴家門,還有許多被文官們秘密招攬,像今天這種情況,不就派上用場了嘛。


    陸澤入京那幾天別的事沒幹,白雲觀的老道上來就給他分析了京城內的權力構架和勢力組成,故而早已心中有數。


    一劍殺了不弱於乩竹的國師級秘法高手,相信後邊的家夥出手前也要掂量掂量。


    而他隻要確保到明天,法會順利進行,這一局就算贏了。


    五更時分,陸澤沐浴更衣,收拾好禦賜錦繡道袍,帶了全套裝備,真正稱的上是“儀表堂堂”,可為天下垂範。


    在眾多道童提著道家法器引路開道下,浩浩蕩蕩來到法會現場,於萬眾矚目之下登上法壇,旁邊有白雲觀高功宣講齋醮科儀事項、因由,一切準備的十分詳盡。


    京城百姓近些年見多了這類活動,那兩萬多各路奇人耍的花活兒層出不窮,正經法會也開了不是一兩迴,心裏也沒覺得有多稀奇。


    不過看熱鬧嘛,又是新皇登基頭一遭,大家來捧個人場,看看新封的真人是什麽成色,搞得不好那是要噓下台的。


    就當看堂會了。


    然而陸澤上場一開口,所有人心裏頭那點兒不以為然,蕩然無存。


    陸澤搞這活動是要展示實力的,因此從開始便將神識放開,籠罩住廣闊的會場,以及數以萬計的百姓和各路人馬。


    他雙眼微眯,口唇輕啟,不見如何運功發力,自有一道清越之音灌入每個人的腦海耳廓,聲聲有鍾磬之悠揚脆利,又似黃鍾大呂久久迴蕩,難以抵禦,不可排揎,更無法忘懷。


    普通人隻覺得神奇,這小道士有幾分真本事,以後看他在那裏駐駕,便去求個賜福啊開光之類的,多信一點沒壞處。


    夾雜在人群中的,潛伏在房舍內的,隱藏了本來麵目的,種種來自各方勢力的高手們,則心頭劇震,甚至勃然變色。


    這道士的武功修為,當真深不可測!


    他們多半是後天真氣大成的一流高手,再不然也是深諳精神秘法的大師,很清楚要做到這一點有多難,尤其是朝著過萬人一體發功,這特麽是要成陸地神仙了麽?


    不行,不能讓他隨意發揮,否則一場法會結束,他守和真人順利登頂,咱們卻要變成踏腳石了。


    當即有人不動聲色的敲響了法器。


    出身邪道的,佛門的,秘宗的,薩滿教的,東南巫蠱之流,袖子裏都藏了鍾、磬、鈴、鈸之類,又有木魚、法螺、骨哨、鐵笛之類,更有人皮鼓、人頭塤等等稀奇古怪的玩意。


    無一不是深合音律與波動法門的精妙器物,最是能蠱惑人心,擾動精神,紊亂五氣。


    他們都運功約束聲音也震波定向發散,朝著法壇上的陸澤突然發難,霎時間有十幾道隱晦攻擊接踵而至。


    陸澤神識籠罩下,對他們的小動作洞若觀火,真氣流布全身外圍,催動肉眼難見的氣流巡遊轉動,帶起的輕風吹得旗幡嘩啦啦作響。


    那些音波震動衝擊到來時,他腦海中觀想出一具七弦琴,無形之手撥弄絲弦,登時有一曲《笑傲江湖》彈奏了出來。


    這首曲子,他與黃鍾公已經練得精熟,深得其中之神髓。


    隻不過二人心境不同,彈出的曲調也各異。


    黃鍾公是欲求逍遙而不可得,身為物累難得自由,隱遁梅莊也是逃避江湖紛爭,故而差了幾分灑脫。


    陸澤非當世之人,自然有遁世逍遙的條件,奈何心頭有一堆的不解之謎縈繞,道功一天不成,則難逃天地法網,生死大劫,區區笑傲個江湖有卵用,笑傲紅塵勉強還能一說。


    此時他以心音彈奏,元神坐鎮中樞,五髒同調,五氣輪轉,先天真氣陰陽化生,往複周流不斷,硬是以道功的強悍欺負對方境界不足,再以琴音發劍意,看似風平浪靜,實則肅殺淩厲的反擊迴去。


    《笑傲江湖》的核心是《廣陵散》,這曲子殺伐酷烈的部分一旦凝聚了劍意,那是相當之恐怖。


    圍攻而來的那些秘法音波剛剛觸及,便被琴音崩碎,繼而順著原路攻殺過去。


    有五六人猝不及防,手中法器登時破裂。


    更慘的是融入精神秘法,貪功冒進的,被劍意強襲識海,頓時精神受創,當場七竅滲出血絲。


    還有一人是修煉真氣音波功法的,一道凝聚成型的壓縮衝擊憋死在腹腔,頓時丹田破碎,武功全廢,眼見的整個人綿軟倒地,抽抽起來。


    人群之中也有友軍,便是皇帝派出的錦衣衛,還有道門的那些幫手。


    他們不動聲色的將傷重者拖走,又貼身威迫那些暴露出來的高手。


    台上台下一起用勁,短短幾個唿吸的交鋒,便讓這部分對頭敗了一場。


    距離法會不遠的閣樓中,一群人隱了行藏,通過單筒望遠鏡或者以過人目力觀瞧,並從近處觀察的人口中綜合情報,分析判斷。


    “好一個真傳道士,好一個先天氣功。”


    有洞悉陸澤這一手奇功絕藝的,為之驚心不已。


    先天武者,在如今近乎是傳說一類的存在,張三豐之後許多年,江湖上都沒見過真實存在的。


    因此,到底是一種什麽狀態,能有多高的威力,都隻是猜想。


    而陸澤一直是“天生神力”的人設,後來又有了“劍法精通”,最近因戰過任我行和向問天,便朝著“劍法通神”晉級,也仍是存疑居多。


    他畢竟太年輕,出道時間太短,且多半是江湖同道和道門中人的“吹噓”,正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這名聲二字是怎麽迴事,各行各業都是一路做法。


    今天才看到他的真材實料。


    聯係起來昨晚死的莫名其妙那位番僧,更添一份神秘。


    “當真沒辦法悄悄破了他的妖法?”


    主持者年齡三十出頭,長得體貌出眾,風姿儒雅,正是正德六年的狀元、當朝大學士楊廷和之子,楊慎。


    他一身純正儒家學養氣功,嚴格遵從“知止定靜安慮得”的七政次序,養浩然正氣在胸,全然看不上其他的門道。


    當然了,這年頭實際上都學的朱熹,暗戳戳搞三教同修,隻是無人能達到王陽明那種出入其間無所掛礙的境界,多數還是各修各家心法為主。


    楊翰林以正統儒士自居,自然要與父親站在一個陣營,此番出來親眼見證嘉靖帝任性搞出來的所謂真人,便是要看清楚到底是何等樣人。


    他本不願弄出太大動靜,萬一搞得京中人心動蕩,反而不美,有傷父親辛苦締造的祥和穩定之局麵。


    可惜,結果不如他心意。


    旁邊一人身高體壯,英氣勃勃,乃是出身外戚公侯之家,此時卻讀了一肚皮的四書五經,也入科場取得名次,帶挈家族迴歸正途,跟上主流。


    他用望遠鏡望著陸澤,嘴角不屑的拉扯下來,嘁一聲道:“不過是旁門左道的惑心之術,對付三五個人或許有用,若是調集一支精兵,強弓硬弩攢射,再不然幹脆用神機營的銃炮,一通濫炸,管他什麽真人假人,統統做了死人。”


    此話一出,旁邊人紛紛悚然,這位說得出,也真幹的出來。


    楊慎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成吾兄的脾性還是火爆了些,眼下京城要的是穩定,朝堂上些許爭執,下邊該收攏約束,不可火上澆油。”


    話是如此說,他也沒反對用一些激烈點兒的手段,隻要別搞得動靜太大即可。


    那青年哈哈一笑,也不客氣,揮揮手便吩咐下去:“讓那幾個人去活動活動,本侯爺養他們不是為了吃幹飯的。”


    待到見幾個人從下方匯入會場,他冷笑道:“京城之中,不允許有如此牛x的人存在。”


    感謝書友、別脫用撕、從不惹事王玄策的月票支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諸天妖道:從笑傲大明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莫愚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莫愚生並收藏諸天妖道:從笑傲大明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