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擺動長袖,徑向居屋行去。


    望向曉瀟,阿冥欣悅交換目光,牽著手共往蔬店采買。


    不多時,果蔬已被裝滿行囊。


    圍坐在膳卓之前,四世歡愉,家中洋溢盈盈笑聲,未曾有一刻稍退。


    燕冥與淩小瀟未曾述及近期事端,毋令二親憂悸不安。


    “孫郎,飲。”


    “諾,阿公。”


    “不允一口吞,慢慢品嚐其醇。”祖母厲眸橫掃。


    “而知何謂世事否?”老翁哼曲一句,伸手與他輕輕相碰,“吾孫,晉升為上尉,無辱使命矣,共飲。”


    品一口,放下酒盞,“晉升疾如閃電,爺爺喜出望外,然歲末年關,君不得再升遷,當今亟需操練一支特戰小隊,現有之眾僅隻,尚未抵滿一營之師。”


    點頭示意,阿冥應允,“知曉矣,即赴歸程,專心營修特戰隊。”


    “善也,幹杯。”


    圍坐在餐席邊沿,樂享融融其樂融融,飽餐以後,祖母攙扶醉酒沉醺之翁迴室息憩。


    洗漱畢後,皓首已不覓曉瀟,房舍內燭火點點。


    踏上樓台,踏入內廂。


    啪。


    素腕攬至皓頤之後,軟膩身軀環抱住其軀,貼緊他肌體。


    房室嘎吱關攏。


    “阿冥,可知那時,我懼,恐懼。吾並非畏懼隕落,隻驚惶自己未能撐至你歸來。”淩小瀟額首附在他的脊背上,低聲昵語。


    撫至她的掌間,拍弄柔撫。“傻妞,怎不信任阿冥能返迴?”


    “恩恩。”


    淩瀟舒展了手心,移步前傾,仰望阿冥,腳趾踮立,闔目靠向他,細聲道來:“吻予。”


    阿冥舉手環抱纖腰,拉近她於懷中,低垂了頭。


    厚重潤澤碰觸了那柔膩朱唇。


    淩瀟顫抖如飲甘冽,臉畔暈開層層緋紅,周身仿若浮在雲端,心中已被滿滿的幸福感淹沒。


    片晌之後。


    淩小瀟才自掙脫開來,張大嘴口口鼻吸,注視著燕冥,雙目似水汪汪,宛若即潰堤而出。


    “皓頭,占有了吧,我不想戰場重臨,遺留惋惜。”


    聽得她所言,燕冥能做何答,攬抱住曉瀟皓頤,驀地拋向臥榻上,接著足尖一點,直衝前傾。


    “啊!”


    “嗚嗚。”


    ... 悉索作響。


    衣襟飄零隕石墜,


    觀照著赫枕中殘損之軀,林渺渺眸中閃爍悲痛之色,玉指遊走於斑駁血痕之間,觸目可見那歲月刻蝕的印記。


    她未曾料到,赫枕中竟遭受如許摧殘。


    “怎般如此?”赫枕中審視渺渺。


    “略有愧疚,那時未能同哥一同步入軍陣。”林渺渺低語,唇際輕顫。


    “蠢丫頭,時不晚矣。”迴道。


    “嗯。”渺渺微頷首,目光灼灼望向赫枕中:“請愛護吾身,枕中兄。”


    赫枕中氣息陡增,指尖觸及渺渺胸前紐扣。


    哢嚓。


    哢嚓。


    一枚一枚扣子旋離,掙脫束縛。


    林渺渺瞑目,眼瞼下垂長睫顫悠,麵色羞澀染赤,指尖緊攥錦帳,忐忑滿溢。


    “渺渺美麗如玉。”赫枕中輕喃。


    渺渺睜眼,麵映紅霞望向赫枕中:“哥,一切就緒,今夜起,渺渺以身相許。”


    赫枕中壓身伏臥。


    啪,室陷黯淡。


    “輕點,頗疼。”渺渺弱聲道。


    “嗯。”


    嘎吱嘎吱,床柱微鳴徐揚。


    渺渺緊緊環住赫枕中腰間,自我若流水潺潺匯入大海,二者融為一體,再無知溝你我之分。


    時瞬已去,渺渺無氣力挽留赫枕中入懷,隻得以合目的形式盡舒身軀,靜待潮汐湧至。


    光陰流逝良久後。


    渺渺如爛泥匍匐,仿佛筋脈皆散,她已乏力呐喊,魂靈亦岌岌可危。


    “振,振中兄……”渺渺喘氣。


    聞言赫枕中躍起:“如何?渺渺,不適乎?”


    “無有,無恙。”林渺渺掙紮張目:“爾力甚盛,吾,吾疼。”


    赫枕中心知歉疚:“起歉,渺渺,振中一時忘形。”


    渺渺注視著赫枕中,憂慮漸生,將來,自己何能承受此況?然振中兄竟力甚巨,校園內傳言不足為真,尋常僅曆時半刻或更短便休矣,而己竟達時逾一時。


    其實赫枕中早已經次級錘煉,體魄大幅提升,其中自含此道也。


    赫枕中側臥,任憑渺渺依偎身旁歇息。“振中兄恕我,我已疼痛難耐。”渺渺心中抑鬱。


    常言道:耕者牛也,織者女也;不死者牛也,不竭者織也,奈何振中違此理?


    “傻丫頭,毋談此事,初為人世,係振中不周之處。”赫枕中輕吻林渺渺的額頭:“沉默安眠吧。”


    “嗯”,渺渺應聲,闔眼沉寂,確已疲憊。


    瞧著渺渺,赫枕中複審視體態,無奈之際唯有深吐緩釋焦躁。


    翌朝。


    嗑嗒,赫枕中攜林渺渺步出門扉。


    渺渺行走仍異樣,蓋因隱痛耳。


    “快來下,母親備好鴿湯候你。”祖奶上前挽起渺渺,瞪瞪赫枕中:“輕薄不自持。”


    赫枕中略感訕訕,似仍未使出全力施加餘威矣。


    渺渺臉頰亦不禁飛起嫣紅,垂首無言半語。


    祖奶拉過林渺渺:“走,渺渺,飲鴿湯去。”


    赫枕中頗是無奈目送她去,踱至椅座,落寞靜坐。


    “莫聽祖奶言語,須鐵血真男也。”老人悄述,“祖奶喜矣,知渺渺未去,則寢食不安,望懷曾孫早誕。”


    赫枕中暗自發汗,急撚盞抿品,道來:“尚未成大器,祖。”


    老人幽歎了口氣:“然,祖奶猶需等待久矣。”他何嚐不期待此景,縱許兒兒何晨曉從戎,但房始終寡淡如水。


    旋即,老人贈禮數重,養品盈囊:“攜物還門,欺她女兒已久,速向人歉也。”


    赫枕中瞥一眼渺渺。


    “你壞極了。”渺渺嗔視,心思莫辨啊,昨宵非此情也。起行負禮:“渺渺,行矣。”


    “喏。”


    二人離了軍區營區,乘馬車疾馳渺渺家中。


    車途中,林渺渺依然悸動,柔荑緊緊攥住赫枕中,父母為教者,黨員,對此事格外留意,其心未知赫枕中臨之結果?


    赫枕中輕握渺渺的手,以慰藉的笑容示之。


    頃之,二人便抵達林渺渺之府邸。


    “吾非指,渺渺前程光明,何以投身軍伍?有何可圖之未來?女子入伍何善果乎?”


    “渺渺入伍時仍在校生矣,退伍後仍能重歸部,父兮母均是黨員,豈敢阻其?何況渺渺執拗,誰又能攔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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