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很久。


    久到,東方都泛起了魚肚白。


    不知道折磨了她幾次,隻知道一整夜下來,他幾乎沒讓她安生過。


    直到很久之後,黎明乍現的時候,戰決才感覺到她有了點反應,身下泛出了濕潤。


    他陰沉了一整夜的臉終於裂開了一道縫,掐著她腰的手微微用力,一次又一次的狠狠撞擊。


    渾然不當她是個人,仿佛隻是一件洩慾工具。


    後半夜裏,蕭晨夕沒有再出聲,說一句話,一個字。


    但是喘息聲,卻是越來越微弱,直到最後,令人都有些察覺不出。


    他不知道自己弄了她多少次,也不知道是什麽程度,直到淩晨四點的時候,才追逐著自己唾手可得的高點,盡情在她體內釋放。


    夏季,深夏,窗外天已漸漸放明,滲入了絲絲縷縷的光亮。


    趴在她身上,抱著她安靜待了一會兒,戰決這才從她體內抽離。


    然後,視線垂下去,看向她。


    蕭晨夕已經昏迷過去,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安安靜靜的,沒有一絲生氣。


    戰決轉了轉視線,卻在下一秒,瞳孔驟縮。


    隻見,她的身下,竟然有一小片一小片的血跡,綻放在地板上,好似妖嬈的罌粟花。


    血跡映入他的眼簾,鮮紅,刺目。


    隨即,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自嘲一笑。


    原來是這樣。


    原來,他所感知到的濕潤,並非是她對他有了反應,而是他弄傷了她的身體,泌出了血。


    而剛剛那一瞬間,他卻還誤認為,是她動了情!


    當時已經淩晨四點,戰琛就睡在外麵,隨時都有可能醒來,他不想招惹上麻煩,想就這麽一走了之,但又放心不下她,最終摒棄了離開的念頭,打算出去給她買點藥。


    之後,他去了藥店,可在藥店門口遭了算計,受了重傷。


    他當場昏迷,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之後,而且已經不在美國,迴到了c市。


    他傷了頭部,對於那一夜裏發生的事情,忘了個一幹二淨。


    問身邊的人,也沒有一個人跟他說實話,隻說是他出差的時候遭人算計受了傷,昏迷至今。


    那一夜……他竟然忘了這麽多年!


    若非今日蕭晨夕把這事說出,他還記不起來……


    現在,事情所有的真相都浮出水麵,戰決再想起那一夜發生的事情來,唯一的感覺,唯有痛恨後悔。


    他想起了那夜她的無助,她的痛苦,她的求饒,她的淚水,更想起了黎明之際她身下的那一片鮮血。


    蟄伏在左胸口的心,忽然泛起一陣劇烈的疼。


    那夜,他怎麽會變成那樣,怎麽會狠的下心,那樣對她?!


    戰琛看著他眼中流露出的極致的悔恨,目光微閃,抿了抿唇,說了句:「八年前的那一晚,是顧涼末的生日,我喝醉了,把晨夕當成了她。她開一間房,隻是想把我安置在酒店,然後自己迴家,沒有別的意思。」


    「……」


    「自始至終,我們的關係都很明確。」他又說道,「隻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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