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琛側身一躲,避了過去。


    隻是,避開了頭,卻沒有避開身體。


    包包直直的砸在了他的肩膀上,因為顧涼末之前沒有拉好拉鏈的緣故,這樣一摔,裏麵的東西大多數撒了出來,各種工作上的文件資料,白花花的紙張撒了一地。


    而自始至終,她的目光沒有發生一絲一毫的變化。


    許是真的被氣到了,連看到那些文件掉出來,她都沒有去多看一眼。


    今天這件事她本來就問心無愧,沒什麽可隱瞞的,是他一直在咄咄逼人,得寸進尺。


    既然這樣,那她也沒什麽可跟他說的了。


    反正,解釋了他也不聽。


    血液一點點的通過血管逆流了上來,直衝她的腦門,顧涼末一時間理智全無,低聲嘶叫道:「我他媽今天是腦子進水了,才會一直這麽低聲下氣的跟你解釋。關於今晚上我為什麽會來銀座,我問心無愧,隨你愛怎麽想!」


    說完,直接動手推開他,轉身走了出去。


    兩人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眶泛出深刻的紅,而後,有淚水滴落下來。


    戰琛沒有迴頭,俊顏上的神情麻木到極致。


    付誠側首朝著他看了一眼,沒等他開口下命令的,就主動帶著一行保鏢走了出去,跟上顧涼末的腳步。


    偌大的包廂裏隻剩下了兩個人,安靜下來。


    最重要的那個人離開了,糾打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戰琛一句話沒說,蹲下身,默默的將散落一地的資料給一點一點的撿了起來,重新給她裝入包裏。


    將所有的資料給收拾好,他拿著包轉了身,率先離開。


    身後,葉啟珩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戰家的二少爺,鋒遠的現任總裁,他雖不熟悉,但這些年來,也曾偶爾聽到商場上的朋友說起過。


    而對於他的評價,也無非都隻有一種:冷漠、城府、精銳、倨傲。


    這些詞語,幾乎是每一個人提到戰琛的時候都會用到的詞語,所有人對他一致的評價。


    他創造了太多人無法企及的高度,身處某些世界的頂峰,有太多太多的資本可以去消耗,浪費。


    上一次的那場意外,讓自己見識到了這個男人最糟糕的一麵,他曾以為,顧涼末愛錯了人。


    但這一次,卻又讓他心裏的這個念頭悄然無息的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生的氣大,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在意的深吧?


    如果一點都不在意,又何必這麽生氣,何必讓自己本來高高在上的姿態跌落到泥濘塵埃,然後被人稱之為「無理取鬧」。


    多年前維也納的性愛派對上,他對這個男人有過一麵之緣,那時他身邊的一個朋友曾這樣告誡過他:那個男人,哪怕是在如此縱情的聲色世界,也決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近身。


    當時的他,隻是笑笑,不相信。


    後來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了他曾是那個人愛過的男人,這才信了。


    對於別的女人,戰琛連近身的權利都不給。


    對於顧涼末,他卻把自己所有的權利都給了。


    一個人不愛一個人,是斷然不可能對她縱容到如此地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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