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婉轉舞姿婀娜鮮血流淌…


    一切詭秘而又和諧,少年幽靈蜷縮在角落裏,漆黑的眼睛迷茫而又恐懼的注視著一切…


    茶幾皮鼓上翩翩起舞的少年仿佛聽不到近在身邊的慘叫聲也看不到緩緩在地板上擴散開來的猩紅血跡,隻是隨著婉轉轉的音樂翩翩起舞…


    舞姿與慘叫隨著鼓點而起,漂亮的銀發少年與受害者一同向著天空伸出手,似是超度又像是祈禱,更像是苦苦掙紮的人在渴望救贖。


    少年幽靈死死咬著嘴唇,連唿吸聲都被壓製到了最低,頭腦發暈…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慘叫聲漸漸熄滅,音樂也走向了尾聲,隻有施暴者高高在上的嬉笑如舊,如畫般的銀發少年仿佛看不到一地的血腥狼藉,在最後一個樂符落下的同時優雅謝幕,隨後身姿輕盈的躍下皮鼓,銀色的發尾在半空揚起肆意的弧度,白皙的足尖跨過滿地鮮紅血腥,攏著身上單薄的紅紗衣向外走去…


    少年幽靈漆黑的瞳孔中帶著不可置信的情緒…


    怎麽會…?


    然而下一秒仿佛在證明他的猜想,坐在邊緣的男人伸出手,猛地握住了少年纖細的手腕,驀地把他拽進懷裏…


    銀發少年跌坐在他腿上,麵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沉著而又冷靜:“寂寥,放手。”


    男人陰晦的笑了,鼻尖埋在銀發少年頸間重重吮吸了一下:“重弧,以後我帶你。”


    銀發少年輕輕的笑了,身體後仰,腰身卡在茶幾的邊緣上,側頭看向自從進門以來一直穩坐在不遠處從未動過的年輕男人身上:


    “孤影大首席…”


    孤影側目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依舊坐在原地,一動未動。


    銀發少年眼中含笑:“確定?”


    寂寥激動的把銀發少年按倒在桌麵上,還帶著未幹鮮血的手激動的去扯銀發少年的衣服,少年重弧眼中含著盈盈的笑意,小孩子纖細的五指張開,與他十指相扣,然後將他的手按在了桌麵上…


    寂寥微有詫異的一挑眉,緊接著笑得更加意味不明,另一隻沾著未幹血跡的手,輕輕摸索著漂亮少年白皙的側頰,在上麵留下了一絲斑駁的血痕:


    “這麽乖呢?行,哥,好好疼你。”


    銀發少年臉上含著笑,纖細的脖頸靠近他的脖頸,與他十指相扣的那隻手突然下壓,握著他的手向桌麵上重重一拍…


    “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一瞬間力量的作用下,原本被少年藏在在手心,滿是鏽跡的鐵釘,狠狠貫穿了男人的手,從掌心刺透到手背硬生生的將他的手釘在了桌麵上…


    少年重弧臉上的笑意絲毫未變,身子如同沒有骨頭一般,輕輕一轉一翻就從他的壓製下脫了出來,站在旁邊淡笑著點了下頭:“舞跳完了,我走了。”


    寂寥雙目赤紅猛地拔槍…


    然而,下一秒…


    “砰…”


    一直坐在旁邊看戲的孤影,卻突然抬手,把手中的手槍扔到了桌麵上,靜靜的盯著他:


    “老三,美人刀割人性命,差不多得了,咱們這種人就得認栽。”


    …


    “然後重弧從旁邊抽了張紙,擦了擦臉上和手上的血,直接就走了。”


    幽靈平靜的敘述著,沒有任何的情緒,像是在講一個事不關己的故事。


    “哇了個娘啊…”龍謹墨摟著媳婦的腰,坐在旁邊,嘖嘖感歎:“果然人狠話不多。”


    “後來呢?”


    “後來呀…”幽靈唇邊勾起了一絲笑意,眼中多了幾分溫情:“後來應該是他第一次正眼看我吧…”


    ……


    八角樓從天而降,圈出了狹窄的空間,密密麻麻的鐵絲網隔絕了裏麵人所有逃跑的可能,鏽跡斑斑的鐵絲上帶著斑駁幹涸的血跡以及陳舊的膩的泥土,當然,盡管誰也分不清那鐵木了鐵絲縫隙的究竟是泥土還是腐爛的殘骸…


    腳下的地麵沒有任何的鋪設,整一個場地黃土飛揚…


    事實證明,人不會一直幸運。


    少年幽靈站在籠中,輕輕閉了下眼,他握著刀的手輕輕顫抖著,已經卷了刃,後背緊靠著髒汙的八角籠的鐵絲網…


    在他麵前是一地死狀淒慘的小孩子,鮮血從受害者的身體滲出,慢慢滴落在地麵上,最後逐漸滲透黃土染紅整片土地。


    帶著獠牙的黑色野豬在不遠處啃食著死狀淒慘的孩童的身體,這不是那種白色的用來吃肉的豬,而是那種純正的野豬,對於未滿十歲的孩子來說,跟這種體長超過一米八,體重超過700斤的野豬硬碰硬,幾乎相當於開著電瓶車碰瓷坦克…


    少年幽靈劇烈的喘息著,猛地向外吐出了一口血沫,每一次的唿吸間都帶著那種令人作嘔又劃喉嚨的血腥氣,臉上鼻青臉腫,幾乎整個左眼都充血腫脹,難以睜不開。


    單薄瘦弱的身體緊貼著血跡斑駁的籠子內壁,握著刀的左手劇烈顫抖著手腕的肌肉不斷痙攣,右手呈一種詭異的角度,向後折斷,軟軟的垂在身側,如果仔細看,其實能看得出來他右側最下方的幾根肋骨已經向內折斷,導致胸膛有了一定程度的凹陷。


    籠子外的看客興奮的吹著口哨,各種他聽不清聽不懂的語言,興奮的交流著,但是猜也能猜的出來,這些惡魔在盼望著他死。


    終於,籠子裏的三隻黑色野豬啃食完了地上的死人,哼哧哼哧的慢慢迴過頭來,厚重的上下眼瞼慢慢開合,吃人長大的野豬,漆黑的眼珠看著他,在一瞬間讓他變體生寒。


    後背緊靠著冰涼髒汙的鐵絲籠的內壁,在僅有一名幸存者的情況下,他幾乎可以幻想到自己的結局…


    早知道不多貪圖活這兩分鍾好了,早點死,沒準還沒這麽難熬…


    仿佛捕獵者的耐心終於耗盡,黑色的野豬嚎叫著,猛然向他衝了過來,少年幽靈吊著最後一口氣,驀地向旁邊一躲,野豬的獠牙重重撞上了剛才他靠著的鐵絲網,巨大的衝擊力讓整個籠子都向那個方向帶動了一寸。


    筋疲力盡重心不穩,少年幽靈重重摔倒在地…


    與其他的野獸對於獵物的撕咬不同,野豬享用獵物的方式就是直接啃。


    撞到鐵籠的野豬晃了晃腦袋,在原地轉了一圈,看到他的一瞬間,毫不猶豫的向著他的臉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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