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花朝月從偏殿出門,眼神飄忽,驚魂未定,沈行從迴廊拐角下台階,心底暗爽,假裝往廣場對麵走去。


    那條美女蛇挨了頓收拾,他今後令手下繼續注意美女蛇的行蹤。


    他記恨美女蛇給他招來無妄之災,讓他失去自由身。


    別讓他抓到重大把柄,否則,哼哼。


    偏殿內,陳謀用兩個指頭揉了揉額頭,他的三個得力手下,都不是省油的燈,也好,相互監督,勝過三人抱團。


    培養自己的人手,需要漫長時間,還不如他自己加快修煉來得省事。


    迴到後殿,陳謀放出陰鬼守門,開啟房間的防護陣法,來到小島六角亭,與老袁喝茶吹牛聊聊天,放鬆下無處述說的心神。


    他這個山主看似威風八麵,其實有身處那個位置的壓力。


    群敵環視,他背後撐著的神秘家族實則是個空架子。


    考驗著他這個山主,應對明槍暗箭的能力,除非數十年如一日不踏出太素山半步。


    袁侯從袖內摸出一張不知什麽皮子材料的鬼畫符,墨色古舊淺淡,遞給對麵的陳謀,道:“上迴從庫房翻出來這張‘妖魂抵命符’,忘記給你了。”


    陳謀接到手,立刻察覺皮符透出一絲陰森,給他毛骨悚然的感覺。


    袁侯笑道:“這張魂符品秩較高,內裏封印的殘魂,欺負你修為不夠,我教你如何祭煉。”傳了幾手法訣,看著陳謀當場咬破指尖,用鮮血塗抹符麵,順利留下印記將魂符祭煉。


    “別輕易浪費在三階手中,我手頭可沒有第二張了。”


    袁侯難得的叮囑了一句。


    陳謀將珍稀保命高級魂符收進袖內,笑道:“老袁,要不我免費幫你整理庫房,幾千年不整理,不知亂成啥樣了。”


    “別,你小子能安什麽好心?我寧願裏麵亂七八糟,總比進了賊要好。”


    袁侯堅決拒絕,茶都不喝了,唰一下子消失不見。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陳謀笑罵一句,“不識好人心。”


    返迴玄都觀晴風嶺院子,走出靜室,去臥房睡覺歇息。


    他摸清楚了天碑峰頂石柱陣凝出七曜火的規律,在那前後幾天他會守著,其它時候,他該幹嘛去幹嘛,不耽誤正事兒。


    翌日,完成早課,陪著絮兒用過早膳,陳謀拿出一壇猴兒酒,道:“絮兒,你今後盡量不要服用丹藥,每日早晚服用一碗靈酒,煉化其中靈氣,可加快你的修行進度,此酒珍貴,切不可為外人知道。”


    絮兒眨巴眼睛,狡黠笑道:“我將酒壇子藏在臥房,不讓人看到。”


    陳謀笑著點頭,“你喝的靈酒管夠,不用省著。”


    迴到了宗門,與坊市情況不一樣,他可以放心供應絮兒的資源。


    又摸出一個貼了封印符的丹瓶,遞給絮兒,道:“這顆築基丹伱先收好,到時晉級用不用,你自己決定,我當初突破沒有服用築基丹。”


    絮兒捧著丹瓶,眼眸中泛起光亮。


    她要學會應兒姐姐那般恰到好處的持家,打理得井井有條,讓公子感受到家的溫馨,不多嘴打聽公子從哪裏弄到的寶物。


    “公子,依雲師姐約了我今天去紫簡峰,她說要傳我經文。”


    “我陪你走一趟,正好我也要去那附近的青竹峰。”


    陳謀站起身,莫浮喬遷新居,他去走動下。


    青竹峰除了靈植,其它的丹、器、符、陣等修真技藝,都在青竹峰各有山頭地盤,陳謀已經去過煉器師聚集的“地火嶺”,他要抽時間去係統學習煉器。


    曆經五年坊市磨礪,他十年內不用外出執行宗門任務。


    大師兄說了,讓他留在宗門,先將以前的功課都補上,想學什麽秘法,都可以,有不懂的盡管詢問。


    他已經在學習玄都觀的飛行秘法,還有拿雲峰鍛神秘法,斂息秘術等等。


    要學的太多,每天的安排都很充實。


    月餘時間很快過去,上官升通過不同渠道,招募到二十多名煉氣、築基靈植夫,方弼認真考核之後,打散新人分派到不同的靈田。


    方弼帶領自己的親信人手,開始浸泡靈稻育種,打理秧田下肥。


    陳謀每日裏都要在山門上下走動,時間長短不等,站定在田坎路上,與水田中兩手泥水的方老頭聊幾句,便走開去。


    山頂上有一個身影飛來,落到近處拱手行禮。


    “公子,我初步談了一家鋪子,是‘燕語樓’賀家產業,位置還行,在以前百草坊的斜對麵,就是店鋪不夠大,門頭寬隻有三丈,賀家叫價八十萬靈石,我請沈行、上官升去看過,大體上都還滿意,唯獨價格這塊,賀家咬定不肯鬆口。”


    花朝月笑著說事。


    “三丈門頭……除了雜貨,做不了好的營生。”


    陳謀對那一片街道心中有數,以前的百草坊門頭寬六丈,市場預估價在八十萬,是他將價格抬上的一百二十萬,最後被蠻族修士硬生生搶去當了冤大頭。


    賀家的燕語樓是淺風城內最高檔次的青樓之一,背後有其它勢力撐腰。


    這是欺他人傻錢多,還是人生地不熟,隨便亂叫價?


    “確是做雜貨鋪子,我是偶爾聽賀三公子說起,那鋪子不賺錢,想轉手出去,便找上門去談了談,哪知賀家開了個高價。”


    花朝月被公子敲打了一迴,感受到不信任危機,隨時有被抹殺燉成蛇羹的危險。


    她迫切想做出成績,洗刷罪過,挽迴公子對她的信任。


    她在城內混得如魚得水,和以前當山野散修偶爾客串匪修時候,灰頭土臉,到處不受待見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深知背後勢力的重要。


    陳謀沉吟片刻,道:“四十萬,就說我最多出這個價,多一個子,讓他們掛拍賣去。”直接砍掉一半虛頭,愛賣不賣,他就這個態度。


    他要對外保持一貫的霸道,說最強硬的話。


    他需要鋪子出售靈米不假,卻也不會任別人開高價挨宰。


    “是,屬下與他們再談過。”


    花朝月拱手告退。


    陳謀轉了一陣,返迴晴風嶺歇息去了。


    三天後,花朝月再次匯報,說是賀家同意按公子的還價,出售那家雜貨鋪,當是交個朋友,為表誠意,可以上門來簽署契約,後續地契轉讓,交由手下去城裏辦理等等。


    陳謀稍有些詫異,賀家前麵咬定那麽高的價格不鬆口,現在這是換人做主了嗎?


    他當然同意接受對方的誠意,對方考慮很周全,他暫時不想出門走動。


    樹大招邪風,言多必有失。


    他裝囂張霸道不假,腦殼清醒,惜命得很。


    一天天的一個人當兩個用。


    他每天進出兩個不同世界,切換不同心境下的細微修行感悟。


    也唯有他有這個現成條件。


    修行進步肉眼可見的明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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