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拜托辦一件大事(求追讀)


    風停雪住,屋簷的冰掛垂下尺許長,參差不齊,朝陽斜照著越發晶瑩剔透,流光溢彩。


    陳謀負手背後,欣賞著白茫茫一片真幹淨的雪景,心情愉悅。


    掌握了鍛造低階法器的本事,天下之大,其它坊市他都可以混下去,不再擔心生存問題,當然首選還是通過鍛兵閣考核成為外門弟子,他可是手握舉薦函的男人。


    哈著白氣正暢想未來,意氣風發時候。


    聽得院門外傳來莫浮的叫聲:“謀哥兒,開門,接客了。”


    “麽得空,客人請迴啊。”


    陳謀笑著懟了一句,從台階上踏步鬆軟潔白的雪麵,“咯吱”,“咯吱”,踩出兩行結實的足跡,他沒有施展輕身術,在自個家裏,他樂意。


    打開院子門,看到莫浮還提著一個碩大食盒,忙一把搶過來。


    他做完功課不久,正還沒有做飯。


    莫浮用憐憫單身狗的眼神鄙視一眼,搶在關門之前,閃身進了冷冷清清透著孤寂單身氣息的院子,踏雪無痕,寬袖飄飄行走在雪地上,道:


    “哥哥知道你現今手頭緊,可以幫你買一個老婆子,替你做飯洗衣,打理家務,一顆靈石的小事兒,不用伱還,你也別見外感恩戴德多謝。”


    “莫哥哥,你一大清早過來給兄弟添堵來了?”


    陳謀差點沒多謝客人一臉,將五大三粗的莊稼漢給打出院子,要不是看在手中的食盒份上,瞧瞧說的是人話嘛。


    莫浮往堂屋椅子上大馬金刀一坐,比自個家裏還自在,“謀哥兒,燒茶伺候啊,傻愣著幹嘛。”


    即使再忙的靈植夫,下雪天也不可能去田間地頭忙活。


    “莫大爺,怠慢您了,您稍等。”


    陳謀放下食盒,給冰冷的小爐子夾幾顆木炭,指尖一縷小火苗射去,將木炭點燃,舀水衝洗銅壺,一把茶葉丟進去,倒了大半壺水,將銅壺坐在火爐子上,一氣嗬成。


    然後打開食盒,裏麵有香噴噴熱騰騰的靈米稀飯,有籠餅和幾樣配菜。


    莫浮看著堂屋外雪地上剛剛被潑水汙染的一塊,沒有繼續言語挑刺,單身時間久了的漢子沒幾個講究的,口中扯著閑話,等對麵風卷殘雲吃完早膳,牆邊水壺也燒開了。


    提起茶壺給兩人各倒一盞茶水,莫浮比劃著要打造幾樣工具。


    鐮刀、鋤頭、鐵鍬和各種菜刀、柴刀,他統統需要。


    上迴謀哥兒送的兩把菜刀,用過的人都說鋒口好,比坊市鋪子裏的刀具好使,主要是不花錢。


    陳謀接下一單上門的賠本買賣,拿出紙筆,記下來詳細要求。


    莫浮放下茶盞,湊近前低聲道:“聽說昨天傍晚,有一夥從天婪山脈探險迴坊的家夥,在迷霧林子附近,和兩隊巡坊修士發生衝突,雙方做過一場,相互死傷慘重,你不是有巡坊修士朋友嗎,不去瞧瞧……”


    “啊呸呸,你閉嘴,可別亂說話。”


    陳謀趕緊打斷,這家夥的烏鴉嘴他可是深受其害,領教過了。


    “嘿,我隨便說說,瞧把你急的。行了,我迴家了,晚上過來吃酒,我昨天買迴一頭活羊,等到下午宰了,烤全羊,燉一鍋子羊雜下酒,那滋味又美又爽,還補身子。”


    莫浮說著起身提了空食盒往外走,特意避開那一片汙跡雪地。


    陳謀口中答應著送客人出門,看了看天色,在院子裏走幾圈,最後鎖門踏雪往坊市方向去了,他到街上聽聽消息。


    他在坊市沒兩個朋友,和穆行走動還算勤快,每迴有大事發生,穆行都要單獨提醒他。


    各家鋪子夥計用鐵鍬自鏟門前雪,幹得熱火朝天。


    閑散修士溜達著談論各種消息,說得多的是昨天發生在迷霧林子的衝突,有人繪聲繪色,誇大其詞。


    陳謀客氣搭幾句話,打聽到消息,趕緊匆匆往西走了。


    趕到數裏外的山腳院子,門外雪地潔白如新,沒有人進出的痕跡。


    敲開院門,看到桃兒兩眼略顯紅腫,不施粉黛,穿著一身碎花舊棉袍,臉色憔悴,以前圓潤的臉蛋都有些削尖。


    “陳公子,您來了。”


    “桃兒,穆老哥怎樣了?”


    陳謀聽到的消息是穆行身受重傷,他也不知穆行是在醫館還是在家裏靜養,徑直趕來問問具體情況。


    “老爺在正屋臥房養傷,陳公子,您請去堂屋坐!”


    桃兒伸手做請,聲音沙啞。


    陳謀掃了一眼放在不遠處的鐵鍬、掃帚,院子青磚路麵清理出來一小截,再看了看女子凍得青白的臉蛋和通紅雙手,他快步走上台階,嗅到濃濃的藥味,朝從堂屋迎出名叫槐兒的婢女低聲問道:“我去瞧瞧穆老哥,現在方便嗎?”


    隔壁臥房傳出穆行有些中氣不足的招唿聲:“謀哥兒,進來吧,沒甚不方便。”


    陳謀從讓開的婢女身邊過去,幾步走進臥房,見穆行在另一名婢女的扶持下,斜靠在床頭,背後墊著軟墊,正朝他露出一個苦澀笑容。


    “天寒雪厚,大清早的難為你趕來看我,唉,我左腿膝蓋以下斷了,身上其它傷勢倒是不打緊,築基已是無望,修行路走不下去了。”


    穆行伸手示意客人落坐,他說得頹廢。


    人在坊市飄,哪有不挨刀,他沒料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巡坊修士差事俸祿不錯,各種明的暗的油水豐足。


    他原本想多幹三兩年,再攢些靈石,將院子賣掉換一份丹藥和機緣,嚐試搏一個明朗未來,天不遂人願啊。


    陳謀寬慰道:“老哥別想太多,典籍上多有記載,沒有一條腿或一隻手,照樣破境晉級築基的大有人在,心氣兒千萬別泄了。”


    “肢體不全,經脈斷絕,築基大忌也。”


    穆行不想多談傷心事,神色蕭瑟。


    典籍中記載的是特例,要不是資質千裏挑一,要不有宗門願意付出高昂代價,請金丹境醫師出手,行斷肢重生法術。


    他一介資質拙劣又沒宗門靠山的散修,重傷之後連差事也將丟掉。


    要靈石沒靈石,腳都沒了一條,拿什麽去築基?


    他真的不抱任何希望,前途茫茫。


    況且將身體創傷治療痊愈,還不知要花費多少靈石?


    “老弟,拜托你幫我辦一件事。”


    “老哥您有事盡管吩咐。”


    陳謀神色一正。


    穆行苦笑一聲,道:“麻煩你幫我將桃兒盡快發賣了,她是個克主的掃把星,前有老範,現今有我,都是被她妨主倒了八輩子血黴,隻怪我當初心軟,收留了她,一步錯步步錯。”


    他想來想去,想起了槐兒兩個婢女給他吹的枕頭風。


    緣由找到,可惜悔之晚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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