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過的車駕停了下來,頓時神色嚴肅、如臨大敵般,各種法訣仙術已經蓄勢待發。


    這一刻沈過頓時汗毛倒豎,被這強大的威壓和戰意逼的靈力全開,但出乎他意料的,釋放出來的靈力並不是熟悉的青木色,而是一股濃重的黑氣,帶著腐朽和陰森的惡意,屏退了前方各大修士集體帶來的威壓,他好受了許多的同時,卻覺得懷裏的人顫抖了起來。


    「尊主,你這......」紅衣男遲疑了一下,「席秋言仙門出身,怕是受不住您的魔氣,再不收一收,美人可就沒了。」


    沈過緩過了氣,聞言看向席秋言,隻見他麵色浮上黑氣,眉頭緊鎖,卻忍著不吭聲也不動彈,立即慢慢收迴靈力,也就是如今的魔氣。


    席秋言終於麵色恢復了些,緩緩開了口:「求你了危尤,你就是殺我一萬次都行,求你放過我門派的弟子們,隻要你現在離開,他們定然不敢追上來。」


    危尤,是自己這具身體的名字嗎?頭一次與自己的名字不同,可能是因為身份是魔族的緣故吧。


    「尊主,現在我們掉頭走,咱們魔族的顏麵何存吶!」紅衣男急切地說道,「本就是我們先下的戰術,哪有挑戰者先逃跑的道理!」


    「危尤,求你了,別傷害他們。」


    「尊主!你別聽他的蠱惑,向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沒有勝者聽敗者話的說法!」


    沈過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心裏突然又有一股無名火憤然而起,手不受控製地一揮:「吵死了,滾!」


    那紅衣男驚叫一聲,被打飛出去,連帶著那隻飛鳥坐騎也「啾」地慘叫一聲飛出老遠,席秋言也沒好到哪兒去,張口噴出鮮血,染紅了白衣,但身體卻依舊一動不動,似乎連抬手為自己擦拭一下血液都不成。


    沈過被這一下驚到,這又是什麽情況,為什麽自己會突然之間發這樣大的火,那股無名火是從哪兒來的,好像放才聽到那難聽的樂曲時也有這種感覺。


    他連忙伸手想渡靈力給席秋言療傷,卻又想起來,如今自己的靈力全數變成了魔氣,這魔氣一旦給席秋言灌進去了,就不是救人而是殺人。


    隻好伸手為席秋言擦了擦嘴邊的鮮血,也發現這人似乎完全不能動彈。


    「你......」沈過遲疑地說道,「不能動啊。」


    席秋言苦笑:「尊主若是能解了我的定身法,我便能動了。」


    沈過無語,怪不得一個仙門大派的掌門能這麽聽話地呆在自己這個魔尊的懷裏,原來是被禁錮了,但初來乍到的他完全不知道怎麽解定身法術。


    隻好輕咳一聲:「待事情了結,迴去給你解。」


    席秋言對這個似乎並不是很在乎,隻微微側頭,看向那顆巨樹。


    此刻,修者們也看見了沈過這邊的變故,不由得咋舌,這魔尊真是嗜殺成性,行事毫無顧忌,連自己的手下都絲毫不留情麵。


    有人竊竊私語了起來,似乎在商量對策,但更多的人,尤其是站在第一排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小步,眼睛極其緊張地盯著沈過以及他懷裏的人。


    「那不是雲景蒼梧的前任掌門席掌門嗎?」


    「真的是師父!原先聽掌門師兄說他轉投了魔族還不信,這下可真是眼見為實了,哎!」


    「居然帶著魔尊來攻打自家門派,席秋言是個什麽混帳東西!怎配做我們師父!」


    「還那般親密地坐在魔尊身上,怕不是甘願獻身成了魔族爐鼎,噁心!」


    「什麽仙門第一君子,不如叫仙門第一賤貨,丟盡了我們的臉麵,早早殺了他,省的他把修界的消息都透露給了魔尊!」


    ......


    沈過自從方才無意間使用了一次魔氣之後,此刻耳力不凡,自然聽到了人群中的低語和對席秋言的言語侮辱討伐,不知為何有些煩躁。


    而且他覺得,事情應該不是像眾人所說的那樣不堪。


    席秋言一直在求自己放過雲景蒼梧的弟子,他的眼神極其清澈誠懇,而且似乎身體畢竟虛弱,絕不是什麽叛道入魔的模樣。


    那些話,想必他也聽到了,一時間臉上沒什麽表情,隻低垂著頭,無力地靠在沈過懷裏,似乎對這些都已經習以為常,引不起他心裏的半分波瀾。


    見席秋言這個模樣,沈過心裏那股戾氣再次拚命往上湧。


    就這一瞬間,他甚至生出了想將麵前所有的人統統殺光殺淨的想法,似乎要看他們血流成河斷肢殘垣哀嚎遍地才會舒服那麽一些。


    與此同時,他周身的魔氣再度暴漲,一股強大的威壓直衝麵前的人群而去,直教那些竊竊私語的人都被魔氣衝擊地不得不閉了嘴乖乖用起渾身靈力來抵抗。


    這次的魔氣釋放在沈過的拚命控製下避開了席秋言,沒有讓他受到再一次的強烈衝擊,卻讓席秋言有些驚訝地抬頭看了沈過一眼,軟聲道:「尊主,別生氣,他們罵我是我該受的,你別為這個生氣,別傷害他們。那些人大多都是我辛苦教導出來的弟子,還有昔日的一些朋友。」


    席秋言的聲音如細流過石,帶著些許撫慰人心的力量,說來也怪,沈過心裏的那股怒氣在席秋言這樣的輕言細語下竟慢慢消散了。


    他緩緩舒口氣,低聲道:「既然是你的弟子,你的朋友,那為什麽不來救你,還說要殺了你?」


    「是我的錯。」席秋言搖搖頭,但似乎不想多說自己的事情,「尊主,我求您了,別傷害他們,你要我怎樣我都行,我向來說話絕不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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