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眾人恍然大悟,紛紛點頭,可又有人接著問,“你也知道曹天隻是一介散修。申辰畢竟是千裏通的少爺,前麵六場定都是他們花錢買下來的。若曹天背後有著大門大派撐腰,估計千裏通給的好處他會不屑一顧,可偏偏他沒有,說不定也已經被千裏通買通了,會故意輸給申辰呢?”


    “這怎麽可能,能夠贏至第七輪,這些修士定然將榮譽看的比生命還重,區區錢財怎能打動他們道心?”剛才發表言論那人辯駁道。


    “那是你以為!隻要給的錢夠多,沒有什麽人是不能夠打動的,更何況是一個窮酸散修。”眾人反嗆道。


    “昆侖派定然不會坐視不管!”此人還想爭辯。可眾人早就對他的胡言亂語失去興趣。畢竟誰都已經看到了,就連當今的昆侖掌門紫微真人都在偏袒申辰,估計對千裏通花錢買通關係的行為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一場仙道醮注定是不平等的。


    白雲梯上吵的激烈,申辰這邊打的也平淡。外人看起來曹天似乎無時無刻都處在失敗的邊緣,可唯有進攻的申辰心中清楚他的防禦是多麽完美。兩柄大錘揮舞起來就好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他的劍勢全部擋在身前不得存進。若是再這樣下去,隻怕不等曹天露出破綻,他自己的魂力就要先耗光了。


    “給我開!”知道繼續進攻無果的申辰直接倒退三步,而後飛身至半空中雙手舉劍過頭頂,口中爆喝。


    “獨孤九劍!”看台之上有輩分較老的修士猛然睜開眼睛,難以抑製心中的激動。


    從剛才申辰使出那套行雲流水的劍法開始,這些人就在猜測他是否真的繼承了獨孤九劍,現在看來果然沒錯。


    申辰這一手,便是獨孤九劍中的破陣之劍!專門用來對付頑固至極的防禦,可以說無往不利。


    雖然這些老人大多數都沒有機會親眼見過風清揚使出這一招,可這一招的傳說早就流傳在整個修真界,如今申辰使來自然被人一眼認出。


    時隔百多年,獨孤九劍重現天下,沒有一人不為之動容。


    “說不準這申辰也是在隱藏實力。”有一老者歎道,他也是修劍之人,絕不認為劍道傳說級的人物風清揚會選擇一個紈絝子弟做弟子。


    可另有人對此不屑一顧道,“依我看,不過是這小子運氣好偶然得到了風老前輩的傳承罷了。畢竟這小子才二十歲,而風老前輩失蹤已經一百多年,估計早就羽化成仙了,他怎麽可能是親傳弟子。”


    “也是。”那人再歎,不免有一絲惋惜之意,獨孤九劍作為劍道至尊寶典竟然被一個紈絝子弟繼承而去,總歸讓人唏噓不已。


    曹天仰頭看著天空,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道,“終於來了,我便給你這個機會。”


    他說著,竟然開始在擂台上四處遊走。就連申辰都有些奇怪,破陣之劍對使用者的消耗極大,更多的時候並非對人使用,而是為了破開防禦性陣法而存在。以他的實力並不能夠完成瞬發,需要大約十多秒鍾的凝聚時間。雖然在凝聚時間中自身周圍會形成一道劍氣防護罩,但以曹天超越他兩個大境界的修為,十幾秒應該足夠他打破這道防護罩傷到他本體。


    可曹天卻沒有這麽做,相反的,他竟然在擂台上四處走動。


    一般來說麵對如此大威力的招數,正常人都會選擇站在原地不動做好防禦架勢,曹天這樣四處亂晃豈不是以自己生命在開玩笑?


    可是劍勢已成不得不發,申辰沒有任何退縮的餘地,一咬牙,原本高舉過頭的烏鞘劍被他重重斬下。


    這一記,原本手中輕盈的烏鞘劍似乎變的有萬鈞之重,又如同陷沒在泥潭之中,每移動一分都極為困難,一劍之下,申辰幾乎用盡所有力氣。


    而隨著他劍勢斬落,天空中匯聚的雲層中,一段巨大的劍尖探出了頭腦,緊接著參天之劍便帶著無可阻擋的氣勢,從雲層中直落而下。與這柄巨大的寶劍相比,申辰渺小的就好像一隻螞蟻。


    破陣之劍,縱前方萬軍,一劍破之!


    站在破陣之劍下,曹天避無可避。以破陣之劍的巨大,整個擂台都被籠罩在內,想要躲避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曹天也沒有一絲要躲避的意思,而是抬起了頭看著申辰,微微撥動嘴唇。


    “你輸了。”


    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申辰還是讀懂了他的意思。


    “不好!”申辰暗道一聲,隱隱感到有什麽危險,可又怎麽都感受不出。


    眼看著破陣之劍就要落到曹天頭頂,整個棋盤擂台上突然亮起一道紅光,從棋盤四角分別射出四道光芒將破陣之劍打的粉碎,劍氣逆流,申辰渾身的筋脈在一瞬間鼓脹起來,撐的好像一個氣球。


    “陣法師!”這可不得了,不隻是一般的觀眾,就連本場比試的裁判都站起身來目不轉睛的看著擂台地麵。


    在擂台之上,不知道何時已經被布起一個巨大陣法,徹底將申辰壓製。


    看到這裏眾人方才恍然,怪不得前幾場比試曹天一直放不開手腳,原來他修煉的功法就並非與人正麵戰鬥,而是布置陣法。雖然一時之間無法知曉陣法品階,不過看其繁複程度,起碼在四品以上。


    不到一百五十歲就能夠隨手布置四品陣法,曹天當屬陣法鬼才。這樣的人根本不用等到仙道醮結束,估計一走下擂台就會被各大門派爭相搶奪,到時候隻怕把自己切成幾瓣都不夠用。


    “你到底是誰!”發出一聲慘烈的叫喊,申辰已然意識到曹天身份不一般。


    剛才他進攻曹天之時曹天不斷繞著擂台繞圈,雙腿絞的跟麵條一樣,這在戰鬥中是大忌。當時申辰隻以為是他確實實力低微,卻沒想到是在踩出一個個陣位。


    他可不相信一個不到一百五十歲的散修能夠布置出如此繁雜的陣法,曹天的背後定然還有高人。


    “我是誰不重要,我要將你帶去哪裏才是關鍵。”曹天根本不擔心申辰能夠從陣法中脫出,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息,布置出如此巨大的陣法對他的消耗也不小。


    申辰倒吸一口涼氣,他之前一直在躲避某個阻止的追捕,可進入登仙道後就放鬆了警惕,到現在才終於想起,“靈異調查局?”


    “別用這個難聽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們長生教。”曹天並不否認自己的身份,插著雙手點點頭。


    長生教,這名字簡直是露骨至極,這些人絕對是在打龍元的主意以期長生。


    “沒想到被你們混到這裏來了。”知道無法掙脫申辰幹脆也放棄了抵抗,任由一道道紅芒匯聚成的絲線將其五花大綁丟在擂台中央,接著絲線一頭刺入他的經脈吸走魂力。不過一會兒他的魂力就被吸去一半有餘,估計再過幾分鍾就連一點反抗餘地都沒有了。


    而與此同時,這大陣竟然在擂台周圍形成了一個紅光罩子將擂台完全遮蔽,白雲梯上的人,包括比賽的裁判都隻能看到一片混沌血紅,根本看不到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就連聲音都聽不到一絲。


    “我可不是混進來的,我是光明正大報名進來的,我可是如假包換的華夏修士,不能和那些西方雜種比。”曹天似乎有些不忒,即便長生教橫跨中西,可其中的華夏修士依舊極度鄙視西方異種。


    聳了聳肩膀,申辰嘟著嘴說,“那好了,我現在已經落到你們手中,你們打算怎麽辦,總不可能在登仙道中將我掠走吧。”


    “不不不,應當說,就是在登仙道中才好。”曹天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脖子也跟著轉動。


    申辰愕然,不明白曹天想要做什麽。


    “你以為登仙道這麽牛逼哄哄的法寶,它的主人都死了幾千年了,是從哪裏汲取的能量持續運轉?”曹天碎了一口,似乎對昆侖派太師爺的做法很是不爽。


    聞言申辰渾身一陣,喃喃道,“龍都地脈?”


    這麽一想似乎一切都說的通。為什麽明明登仙道在昆侖派境內,可昆侖派卻要大費周折租下龍都中的體育館,讓所有人從龍都進入?這正是因為登仙道其實並沒有實質存在,它同處於昆侖派與龍都兩地空間的接縫中,是一處被遮蓋的雙層空間。一側從龍都地脈汲取養分維持運轉,另一側則引渡給昆侖派接續昆侖氣運。


    這通天手段,也隻有玉虛子還有五鬼老能夠施展得出來。當年這六人明白修真界若沒有一個至尊雄主可以統領天下,那麽必然百年一小亂千年一大亂,最後打的修真界人才凋敝,氣運衰微。所以他們幹脆偏袒昆侖一方,引渡華夏氣運的一部分在昆侖派身上,使昆侖派幾千年來一直保持天下雄主地位,這才換來幾千年的安定。


    隻不過引渡的這一部分氣運與整個華夏氣運來說乃是九牛一毛,所以並沒有引起龍都地脈的懲罰。


    不過對於曹天現在想做的事情來說這已然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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