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魅力太大


    宋鶯時在那頭沉默起來,在考慮直接掛斷會不會太無禮。


    不過裴修像是料準了,連忙搶著說道:“嫂子先別掛,我就是跟你匯報一下深哥的病情。這是我們做醫生的必須交代給家屬的。”


    宋鶯時看了眼對麵的寧西言,對他做了個手勢,走出咖啡廳,“你說吧。”


    裴修的來意本來就是為了推進這兩人加速和好,在電話裏自然將商硯深的病情誇大了一番。


    “看他的傷口,應該是大砍刀造成的傷口,這還不是匕首的穿刺傷,是非常危險和罕見的。現在這法治社會,怎麽還會有人扛著大砍刀出門?嫂子,你可千萬多關心關心我哥,看他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不能得罪的人。”


    宋鶯時心不在焉地聽完。


    聽裴修的意思,商硯深的傷就是這兩三天之內造成的,那就是在鎂國的時候被人“砍傷”的。


    商硯深不是有保鏢嗎?


    再說什麽人敢對他動手。


    宋鶯時先是想到了賀酌,又很快推翻了自己。


    畢竟這兩兄弟就算因為商朗兒而生出嫌隙,也不至於買兇傷人。


    宋鶯時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恍惚地迴到座位上,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對麵寧西言問她是誰的電話,是不是有事。


    “沒什麽。”宋鶯時搖搖頭,“你繼續說。”


    寧西言道:“宋叔的情況,調查下來基本上就是我前麵跟你說的這些了。宋叔在裏麵沒有發生過什麽異常的事,跟那些獄友也沒有衝突,一切如常。他病發之前,除了有一位從前的老部下去探望他,也沒什麽外人去探視他,也可以排除外界刺激。”


    宋鶯時知道,宋德厚有一名部下從前是他的秘書,在 他坐牢的這幾年裏、每隔幾個月半年,老秘書都會派人去探視宋德厚一次。


    有時候甚至會親自去。


    宋鶯時說出一個名字,問寧西言是這個人嗎?


    寧西言點頭說是。


    他說完,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些許感慨。


    宋德厚的這位老秘書,在他入獄後這幾年官運亨通,青雲直上,現在已經比當初宋德厚的職位都要高了。


    沒想到他如此不忘本,還在記掛著宋德厚。


    宋鶯時知道,托這位老部下的福,宋德厚在裏麵的日子一直過得很好,也讓她少了很多擔憂。


    等宋德厚出來,真該去好好謝謝他。


    她沉吟了好一會,“既然一切如常沒什麽事刺激我爸爸,為什麽突然就腦出血了呢?”


    宋鶯時是在自言自語,因為知道寧西言也不會有答案。


    也許要等到宋德厚自己出來,才說得清楚了。


    宋鶯時有幾分著急地問,“關於我爸爸取保候審的事,你二叔那裏……還順利嗎?”


    寧西言安慰她說放心。


    她的申請報告打上去,那邊沒有意外的話,應該這周之內就有信兒了。


    宋鶯時稍稍鬆了口氣,這麽一堆糟心事裏,總算有一件還算好事的事發生。


    不幸中的萬幸。


    她對寧西言道:“這次真的要多謝你。我請你吃飯,地方你選。”


    寧西言自然不會拒絕跟她一起吃飯的機會,想了想,道:“昨晚喝酒喝的,胃還不舒服呢,要不我帶你去喝粥,就我們常去的那家。”


    這就是青梅竹馬讓別人比不上的好處。


    那麽多共同迴憶,總有些事情能讓人心生柔軟,感慨有對麵這個人還是幸運的。


    兩人去了餐廳,寧西言點了養胃粥和幾個招牌小菜。


    一早上都被宋鶯時追問宋德厚的情況,現在才能插縫關心宋鶯時昨晚喝醉後有沒有出狀況。


    宋鶯時說自己還好,但寧西言卻聽出她有鼻音,“感冒了?”


    “有一點吧,昨天沒注意。”


    寧西言遲疑一會兒,“是不是商硯深昨晚欺負你了?”


    這個“欺負”,宋鶯時也不知道要理解成什麽意思。


    但不管是哪種“欺負”,商硯深其實都沒有。


    “沒有。”


    看宋鶯時麵目冷冷淡淡的,寧西言想到商硯深昨晚那副霸道蠻橫唯我獨尊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這次你爸爸的事,你為什麽不讓他出手幫你?”


    宋鶯時低頭沉吟了一會兒。


    她並不是很擅長訴苦,但這麽多事憋在心口,她也需要找個契機發泄出來。


    她把商硯深背著她將工作辭了的事說了,聲音中是無限蒼涼,“我本來已經打算跟他好好過了。兩個人相互磨合,學著做一對正常夫妻。但是現在……也許他心裏從來沒想過該怎麽尊重我。這段婚姻,我看不到繼續下去的意義。”


    寧西言在聽到第一句話時,心裏還一咯噔。


    如果宋鶯時準備跟商硯深好好過了,那以商硯深的個人魅力,讓宋鶯時愛上他是遲早的事。


    其他男人還有什麽機會?


    寧西言試探道:“你之前不是說自己對賀酌……怎麽,現在對商硯深也有好感了嗎?”


    聽到賀酌的名字,宋鶯時越發頭疼。


    之前隻是隨便敷衍的,她不想讓寧西言知道自己暗戀商硯深多年。


    現在也不想聽到賀酌的名字。


    “別再說他們了。賀酌也好,商硯深也好,跟我們今天聊的事有關嗎,不要把不相關的人扯進來。”


    可寧西言昨晚一整晚都沒睡。


    一直在重複商硯深把宋鶯時從他車上、他身邊將宋鶯時抱走的場景。


    那是他作為丈夫的天然權力,卻讓寧西言深深刺痛。


    “好,那就不說他們,說說我們。”


    他的話音出來,看到宋鶯時的小臉拉了下來,似乎以為他又要表白了,很不高興的樣子。


    寧西言連忙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說說我們兩個合作的事。關於宋叔,他取保候審以後,我安排了一個心腦血管方麵的專家,到時候能讓宋叔盡可能地恢複功能。”


    宋鶯時頓時為自己剛剛那一瞬間的黑臉而感覺到慚愧。


    寧西言對宋德厚這麽關心,她卻誤會他對自己的企圖。


    她在心裏暗自唾棄自己。


    不是每個男人都像商硯深那麽急色!


    也不必把自己的魅力想得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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