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誰有嫌疑


    宋鶯時眯起眼睛,可惜黑暗中她看不清這人臉皮有多厚,才說得出這麽不要臉的話。


    顧柔就先不提了,可林菀的肚子就是最板上釘釘的證據。


    難道他還想說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不過商硯深自己大概也覺得那句話荒謬出了新高度,在黑暗中不明意味地笑了一聲,“這個禮拜的第一次。”


    “滾!”


    宋鶯時心火頓生,抬腿想把他踢遠點,沒想到卻被商硯深一把握住了腳踝。


    她連腳踝的皮膚都細嫩無比,一時分不清跟真絲睡褲相比哪個更細滑。


    商硯深撫摸的力道微微有幾分變味。


    宋鶯時警告地叫他的名字,“商硯深!”


    “嗯?”商硯深懶懶地應了一聲,聲音極致低沉而撩人,“真的不想做?”


    “不想!”


    “到底是不想跟我睡,還是……拖著不想離婚了?”商硯深饒有興味地問道。


    宋鶯時頓了頓。


    她當然想離,這個念頭在看到顧柔進他房間的監控後空前高漲。


    但與之矛盾的就在於,她必須得先忍著惡心跟他睡一次。


    她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本來嘛,如果鐵了心要離,做好措施也不是不能勉而為之。


    但偏偏他今天讓她得了這隻玻璃種帝王綠的鐲子。


    她不一定會拿這個鐲子給顏月清,但不得不說,這個鐲子就好像是一重托底。


    實在找不到宋德厚送的那隻,至少這個能先把顏月清安撫過去,對她的病情大有好處。


    ——商硯深在這個時候給了她這個鐲子,就好像在一頭驢前麵吊的那根胡蘿卜。


    就像故意的一樣。


    現在不止是商硯深懷疑她不想離婚,宋鶯時都忍不住想,這人是不是不想跟自己離婚,才下了這麽個餌。


    ……但她又轉念一想,太荒謬了。


    商硯深應該巴不得快點離婚才是吧。


    宋鶯時甩了甩腦袋,甩開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等我媽的事解決了,我們再談離婚的事,可以嗎?我暫時沒那方麵的心情。”


    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她自己都判斷不清,商硯深卻在黑暗中輕笑了一聲。


    “鐲子你放好,可別‘丟了’或者戴到別人的手腕上去了。”


    宋鶯時:“……”


    她猜商硯深多多少少能猜到她心裏的盤算,但還是要跟他申明,“這個鐲子這麽貴重,我不會隨便處理的……就算我媽的鐲子真的找不迴來,你家這一個,我暫時用來騙騙她,也還是會還給你。”


    就算這不是欽定給“商家兒媳婦”的東西,她也不好意思把這麽貴重的東西轉送給顏月清。


    商硯深淡淡說了一句,“你那鐲子,按你這麽找下去,大概率找不迴來了。”


    已經過去了半個月,還是一籌莫展。


    宋鶯時不著急是不可能的,拖得越久,找迴來的機會就越渺茫。


    於是,她“不恥下問”。


    “商硯深,你是不是有什麽辦法?”


    商硯深:“你不是說不需要我這邊幫忙,有寧西言就夠了麽?”


    半個月前宋鶯時推辭掉向俊說的話,他竟然現在才開始算賬。


    挺大一個總裁,心眼啊,也就針眼那麽大。


    宋鶯時的手摸到枕頭下麵,觸到溫涼的鐲子——


    她把放在這裏,很沒出息怕丟了。


    她知道,商硯深會主動托何歆打聽那些翡翠銷售的渠道,肯定思慮得比自己周詳很多。


    有求於人的時候,適當服服軟,她沒有什麽心理障礙,說來就來。


    “之前我拒絕的是向俊啊,又不是你。他跟你怎麽比?”她在心裏跟向俊說了聲抱歉,又繼續巴結道,“你懂得多、人脈又廣,隻要你商總想打聽的事,誰都會賣你的麵子。”


    商硯深哼笑一聲,似乎並不是很滿意。


    可他越是這樣擺架子,就越說明他有點東西。


    “商硯深……”宋鶯時軟著嗓子,“我真的沒辦法啦。”


    商硯深的眸子比夜色更深了兩分。


    這個女人真是找死。


    大半夜的在床上用這種聲音撒嬌,就算再不經人事,也該知道對男人的考驗有多大吧?


    她就這麽相信他的自製力?


    “商硯深?”宋鶯時有幾分失落,“你真的不幫我?還是睡著了?”


    一邊說還一邊扒拉他的臂膀,顯然是就算他睡著了也要吵醒他的節奏。


    商硯深終於開口了,“你先說說看,寧西言怎麽查的?”


    宋鶯時把寧西言幫忙打聽的過程先說了一遍。


    就跟向俊當時說的那樣,主要是打聽了最近奢侈品拍賣會上的拍品,還一直在留意黑市上近期成交的的高額交易項目。


    一無所獲。


    商硯深對於寧西言的做法,隻有四個字評價,“舍近求遠。”


    宋鶯時趁他看不到,翻了個白眼,嘴上卻很尊敬,“那商總的意思是……?”


    “鄧檸說了,鐲子一直收在家中保險櫃,是內部被人掉了包。”商硯深慢條斯理地分析,“既然不是遭了賊,那會偷這個鐲子的嫌疑對象就很有限,你考慮過嗎?”


    宋鶯時當然考慮過。


    就是因為把這幾個人都篩了一遍,沒有任何人有偷盜嫌疑,她才會求助寧西言從外圍兜圈子去查。


    “除了你我鄧檸、還有我媽媽本人,剩下的有機會接觸這個鐲子的人,就隻剩下家裏的保姆和醫院的護工。”宋鶯時頓了頓,為難道,“按理說,這兩個人的嫌疑應該是最大的,可她們都是你幫我找的人,我相信你……”


    她說得猶猶豫豫的,商硯深卻毫不容情地拆穿了,“恐怕不是信任我,而是因為你查過了,查不出她們的漏洞吧?”


    ……確實是這樣。


    雖然商硯深找的這兩個人,都是各自行業內金字塔頂尖的工資水平。


    但誰會嫌錢多呢?


    一念之差而動了貪念也是有的。


    所以宋鶯時沒有盲目相信,也是查過她們的,隻不過平時的舉止還有賬戶的現金流都很正常。


    “不會是她們。”商硯深言之鑿鑿。


    宋鶯時又泄氣了。


    既然這樣,他專門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


    商硯深:“但你漏算了兩個人?”


    “誰啊?”


    “步苑和她男友。”


    宋鶯時先是一愕,而後反應了過來。


    的確,她在小江南封閉開會那兩天,是有交代過步苑兩口子幫忙看顧一下顏月清。


    他們兩個當然也有機會換掉鐲子。


    但宋鶯時立刻反駁了,“我哪怕懷疑我自己,也不可能懷疑他們兩個。你在想什麽呢?”


    步苑出身豪門,薛凜也是富一代,人品極好,他們兩個怎麽可能換掉顏月清的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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